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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忍着和她对骂的冲动,李相宜转身离去:“就当我没来过。”
“等等。”林峰上前,拽住她手腕:“给。”
他塞过来的是一张银票。
“不准给。”商雪瑶飞快的抢过,下一秒,银票在她手中碎成了片片,雪花一样在她面前飞舞,满脸挑衅的看着李相宜:“有本事你把它捡起来,拼成一片片的再拿去用,看人家钱庄肯不肯兑,若肯,算你运气好,若不肯,我也没有办法喽。”
她笑得欢快,李相宜强忍着怒气,定定的看着被她撕成了几片的银票。
拼起来,也许还可以拿去用吧。
现在不是义气用事的时候,李相宜蹲下身,伸手去捡——
“够了。”林峰一把将她拽起:“以你的个性不会如此,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相公……”李相宜道:“中箭,受伤了,正在医馆躺着。”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林峰道。
“说出来,怕你会很为难。”李相宜看了商雪瑶一眼。
“峰哥哥,别信她的鬼话,这个女人一看就是个骗子,上次在城门外摆什么鱼摊赚什么钱,都是为了博取同情,她知道你是一个好人,所以才利用你的同情心,这一定是她惯用的伎俩,若你上了当,才真是被人当成了傻瓜。”商雪瑶道。
“没让你说话。”林峰道:“林三,带商小姐进去。”
“是。”林三上前:“商小姐,请。”
“我不进去,我偏要在这里守着,这个女人,水性扬花……”商雪瑶骂道。
啪的一记耳光。
林峰冷冷的看着她:“我说过很多次,不许再出口伤人。”
“你打我。”商雪瑶不敢相信道:“峰哥哥,我和你认识这么多年,你从来不会真对我发脾气的,这是你第一次动手打我,竟然是为了这个女人,难道你真的像他们所说的,和逸哥哥一样,被这个女人施了妖法,迷惑了吗。”
商雪瑶哭诉道:“你曾答应过姐姐,要待我商家的女儿如珠如宝的,如今你待我柔姐姐温柔无比,却待我如此粗暴,我要告诉夫人,说你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置瑶儿于不顾,我要让她杀了这个女人。”
商雪瑶恨恨的捂着脸,哭着跑进了宅院。
四周的人面面相睽。
谁是谁非他们看得很清楚,这商小姐的确是——太那个什么了。
“林峰,我一直认为你不是一个好人,就算现在你借钱给我了,我还是这么认为,不管怎样,看得出,她很喜欢你,希望你珍惜,不要辜负她的一片好意,这钱,用不了多久,我会想办法还你的。”李相宜一改往日的嘻笑,接过另一张银票转身离去。
林峰没有说话,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街角,而宅院的二楼亭阁之上,有一道白影静立在那许久,眸中有些许的萧煞。
他久久的盯着李相宜的身影,她还是从前的那个她吗。
李相宜将银票全都兑换成了银子回到医馆的时候,才有几分真实的感觉,刚才她一直强忍着往日的嘻笑怒骂,唯恐一个不高兴惹得他们不痛快,钱借不出来潘玉就没得救了,现在真捧着沉淀淀的银子往回走时,心里却并不好受。
刚才商雪瑶那一番骂,其实也不无几分道理。
她凭什么总是靠别人的银子办事,自己来到这里这么久了,就没干点有意义的事。
卖鱼汤也泡汤了。
太多的事情不在她的预料和计划之中,她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迷局,周围的人一个个的出现,生活变得越来越复杂。
李相宜将银子交给了大夫之后,他才敢开方子,用药,替潘玉拨了剑。
潘玉一声痛苦的闷哼,咬着牙没有叫出声来,剧烈的疼痛令他额头滚满汗珠。
李相宜看着心疼,不由得小声道:“实在是痛,就叫出来吧。”
“真的可以吗?”他挣扎着问。
“嗯。”李相宜郑重的点了点头。
“娘子,痛死我了,娘子,好痛啊。”潘玉果然不再顾忌,如往常一样,泪流满面:“我这里好痛啊,痛,娘子。”
四周的人全都向他们看了来,幸亏隔着一个屏风,李相宜替潘玉擦着汗,并没有感觉到有任何的异样。
直到有人开始指指点点,说潘玉一个大男人没点毅力的时候,李相宜终于忍不住手,扔掉擦汗的手帕,冲着围观的人道:“喂,你们一个个在这里叽叽歪歪个什么,我家相公被一箭穿胸,能活着已是万幸,现在替他拨箭,痛了叫唤几声,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说罢叉着腰伸出一只手拿起带血的箭头:“有本事你们自己拿着刺两下,谁有种不叫出来谁就是纯爷们。”
她冷冷的瞪向其中一位高个大汉:“你敢吗。”
“不敢不敢。”高个大汉连连摆手。
“你敢吗?”她又递给一个看上去还算精壮的中年男子。
“疯婆娘。”中年男子落荒而逃。
“哼。”李相宜讥道:“一个个都是胆小鬼,懦夫,还没有我家相公勇敢,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指点点,全都给我滚一边去。”
“说得好。”秦霸自一旁走出:“还不快滚。”
“秦爷。”眼尖的人认出了秦霸,四周的人顿时哄的一下全散了。
李相宜扔掉手上的箭头:“哼。”
“等等。”箭头泛着轻微的光,秦霸上前拾起,仔细的查看,眉头紧拧:“果然是他们。”
“你说的是谁?”李相宜问。
“不关你事。”秦霸将箭头藏进了怀中:“我答应你的事已全部做到,别忘了,你的小命在我的手上,我随时来取。”
“我什么时候说过。”李相宜小声嘀咕道,这个男人记性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好,她那时不过是一时冲动才说任他处置,现在后悔了……她还没有享受大好人生,尝尽天下美食呢。
“哼。”秦霸一声冷哼,消失在了她眼前。
这么好的功夫,好快。
只不过,他好像有点和她过不去似的,她又没有与他结怨,就上次骗过他一次而已。
小心眼的男人。
什么狗屁一方霸主,在她看来也不过如此,根本比不上她的傻相公。
看着他泪流满面的样子,李相宜上前小心翼翼的安慰:“潘玉乖啊,你别哭,等你伤好了以后我给你做很多很多好吃的,不让你抛头露面,一心让你在家里安心念书,专心备考,而我呢,就在这里租个地方开个面馆,再卖点鱼汤,一定把你供起来。”
“娘子。”他委屈的看着她:“只有死人才用供的。”
“一样的一样的,为了表达此时此刻我对你的敬意嘛。”如果再瞧不起他,她就真的没心没肺了,虽然她也救过他,可是他救了她不止一次,这一次舍命挡箭,还是令她有些小小的感动,而这小小的感动足以维持她好长时间的热情。
就这么定了。
李相宜决定,就在这榕城开一家面馆,等到挣够了银子,就去县城,再一路到往北,到京城,把他送进考场后,一切就结束了。
乐呵呵的规划着未来的生活,李相宜乐不可吱。
看到包袱里白花花的银子时,才想起一个现实的问题,借林峰的钱,要怎么还?
☆、被强
“卖鱼喽,卖鱼喽,新鲜的鲤鱼,十文钱一斤。”窗外的叫卖声惊醒了沉思中的李相宜,看到潘玉在服了药之后沉沉的睡了去,她一沉思,决定,现在,立刻,马上,回怀山村。
掏出大锭的银子交给医馆的老大夫:“这是今晚的住宿以及明天的诊金,我今天要离开一会,可能明早才会回来,请您务必看好我相公。”
“这……”大夫惦了惦,至少有十两吧,有些多了。
“剩下的全当是您的辛苦费。”李相宜讨巧道。
“好好好,小娘子放心,我一定会看好他,给他用最好的药,让他的伤很快就能好起来,在这里过得舒舒服服的。”老大夫笑开了花。
“谢谢您。”李相宜道了谢,在街上雇了牛车就往怀山村赶去,车夫高兴得不得了,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大方的雇主,可真是他的财神爷啊,守了一天都没有守到什么人,看这小娘子衣着破烂的模样,又掏出了这么大一锭银子,定是哪个大户人家逃出来的苦命闰女,会是谁家逃出来的呢,车夫一边赶车一边摸着怀里的银子,八卦的想,那林家好久不曾回来,府上也没有什么家里的人,莫不是财主王家的小妾,受不了那王财主的虐待。
看着小娘子一脸沉思的模样,他也不敢问,怕勾起人家的伤心事。
唯有快手挥鞭:“喝。”
让车子飞快的往前奔去,以恐有人会追了来。
而李相宜若是知道车夫是这样想的,恐怕要笑掉大牙吧。
也亏得车夫的想象力这样的丰富。
车子停在怀山村入口处的大山脚下,李相宜转身上山,车夫赶着车子走远,隔得远远的喊道:“小娘子,人生不如意事十有八/九,想开一点。”
李相宜停住脚步,说什么呢,该不会以为她进山寻短见来了吧。
这也太搞笑了。
山里静幽幽的,半点动静也没有。
砍柴的樵夫早已经回了家,眼看着天就要黑了,李相宜加紧了步伐往溪边走去,溪水边有她留下的印记,她在一旁的树上刻上了李相宜的名字,那几株红色的果子就长在她刻下了名字的大树旁。
站在原地四处的搜寻,上次烤鱼过后的火堆还在,怎么就遍寻不着三叶草的踪迹了呢。
李相宜低着头焦急的寻找,看着溪水里的鱼,一条条从她眼底游过去。
只要一条,她将它变成了观赏鱼,放在水缸里,拿去给林峰,一定可以还清欠他的钱。
身后传来树枝断裂的声响。
啪啦一声。
李相宜没有再意,以为是自己脚下发出的。
又一道声音,辟啪。
回过头去,幽暗的树影里一道白影静立。
“啊!”一声尖叫,李相宜拿在手中扒拉的树枝掉了地:“你是谁?”
“云儿。”低沉的嗓音,很熟悉,又有些陌生。
李相宜睁大眼睛向来人看去,蓦然一惊:“你不是林逸吗?”
“你一直都唤我逸郎。”他走近。
“喂,你别过来。”李相宜后退。
他是怎么跟到这里的,还好,幸亏她没有找到三叶草,不然就被他发现这个秘密。
“为何要对我如此冷漠,就算真的失忆,你也不该忘记我。”他俊美的容颜有些沉郁。
李相宜觉得很可怕:“你也说过,我失忆了嘛,不记得你是很正常的,你给我一点时间,也许再过些日子,我就想起来了,我们曾经是朋友。”
“朋友?”似很不满意她的这个称呼。
他的身影蓦的逼近,将她困在了参天碧树之前。
他的双臂紧紧的环着她的身体,撑着树干,只留给她一个呼吸的空隙:“你说过会爱我一辈子的,就算是嫁给了这个傻子,也会对我不离不弃。”
“不是的,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李相宜有种想哭的冲动。
他的面孔已然有些扭曲,似有什么很不开心的事情,眼神变得很可怕,再俊美的容颜到了此刻也美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