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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那是因为他上一次来华有功,讲谈社高层特意批准的福利。
谁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实在是让人措手不及。到了几个人入住的宾馆,进了商务套件,藤冈策才吭哧吭哧地表明了自己的意思:“杨君,我有一个过世的老友,他的一个晚辈,非常仰慕杨君的才华,希望能跟在你的身边学习!我也知道这一次是藤冈冒昧了,但是还请杨君看在我这个小辈一片诚意的情分上!”
杨一立刻就愣了,感情自己这就有了国外的崇拜者么?
老师?好遥远的一个词汇。
可是,自己这样子,看起来很像是为人师表的样子么?
有些疑huò地笑了笑,杨一很坦诚地看向藤冈策:“恕我直言,藤冈先生,岛国不是就有很多的漫画专门学校,还有那些大学里面,也有开设漫画学科的专业吗?为什么您要舍近求远?”
藤冈策万般无奈地苦笑:“这不是我的决断,而是那个晚辈意思……总而言之,是我愧对他们一家,所以既然我这个晚辈的父母都不在了,那么照顾好这个孤儿,也是我的义务和责任。”
说完也不等杨一答应,藤冈策对着里间咳嗽一声:“野弥,你出来吧。”
杨一哑然,喂喂,我好像没有答应你吧,老头儿!
藤冈策话音未落,里面的屋子里忽然就冲出来一个短发的少女?少年?小步跑到杨一身边后,直接就是正襟危坐两手抚膝,一个九十度的鞠躬下去:“野弥拜见老师!”
等到这个比杨一还要小几分孩子抬起头来,杨一打量了半天,也没看出来这个家伙是男是女,而且声音也是无比标准的中性化嗓音,顿时就让杨一有些内伤了。
还能来点儿更不靠谱的事情么?
“藤冈先生,你这……”
老鬼子根本就不听杨一的话,比旁边这个自称野弥的小屁孩子还要干脆,鞠躬后干脆就不抬头了:“不管怎么说,还请杨君多多帮助了,野弥的生活费我会每个月按时寄过来的,绝对不会让杨君为难。如果阳杨君不愿意野弥过分接近,那么我在越州租下一间房子,只要在创作漫画的时候能够带上野弥就好了!”
杨一眉头皱得更紧了,我长的很像保姆么?你还赖上我了?
看到杨一的脸sè也有些不好看,藤冈策挥挥手示意野弥回去,等到小孩子回了他的房间后,这个岛国小老头儿犹豫半天,终于是讲出了实话:“杨君,真是抱歉给你带来麻烦了!但是野弥的事情,我也是迫不得已,这个孩子在看过你的漫画后,就一直对我说,想要拜你为师。一开始我也是狠狠训斥过,可是后来有一天,这个家伙居然趁着我工作后在家里割腕……”
眼前一黑,杨一真是恨不得自己就这么昏过去才好,割腕?这个小孩儿别是有心理障碍吧!
如果说自己是个明星什么的,有人这么疯狂地追捧还说得过去。
但问题是,自己在岛国不过是个新人漫画家而已,还是藏头lù尾的那种,就算有人狂热地粉《云荒》,那也应该是找上苏晚才对!
现在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呢?
“如果不是野弥抱着必死的决断,我是不会同意这种肆意妄为的,但是现在!”藤冈策鞠躬。
还必死的决断?杨一就更是不为所动了:“这样你就更应该送这孩子去看心理医生。”
“不瞒您说,已经送过心理医生了!”藤冈策还是不抬头:“而医生的建议,就是让野弥在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
男孩默然,好半天后,才不甘心地问了一句:“请问,你去看的那个医生,有行医许可证么?”
128。不被理解
128。不被理解
不管怎么样,当三天后藤冈策离开的时候,那个叫做野弥的孩子,最终还是留在了杨一的身边,这三天来这个孩子就一直跟着杨一,怎么甩都甩不掉。
但除了像是牛皮糖这一点以外,全名是云野弥的这个小孩,其他方面居然是彬彬有礼的很,让干什么就是什么,从来没有任性耍脾气的时候,倒让杨一稍微放下了些担心。
“你是住宾馆?还是自己租房子?”让这么小的孩子,还是一个外国人,独自住在异国他乡,杨一也有些不忍,但是自己家里确实没有了多余的房间,他也只能先这么将就。
云野弥先是用拘谨的眼神,躲躲闪闪看了杨一几眼,确认他没有开玩笑后,才鼓足了勇气:“杨一哥哥不能收留我吗?我一样可以付给你房租的。”
小孩子居然会中文,着实让杨一惊讶了好一段时间。
虽然发音怪异,说一句完整的话就要结结巴巴,但是总算能够勉强交流。
你看我像是缺钱的人么?真的没有地方给你!
一句话本来想要脱口而出,但是看到明明对自己有距离感,却还是窘迫着央求的样子,杨一就不忍心说出来了,转而换了个问题问到:“你多大了。”
“十……十四。”
“怎么不去上学?这个年纪不上学的话,你的藤冈伯伯会有麻烦的吧!”
声音更小了:“之前……之前因为抑郁症……的问题,所以申请了休学。”
杨一无奈地摆摆手,忽然想到了一个地方,这小孩子不是想要来学习漫画么?苏晚那里岂不是正好,还都是绘画爱好者,应该能有一些共同语言的吧。
而且一个不爱说话,一个不会说话。
其实杨一现在最想问的,是这个叫云野弥的小孩子,到底是男是女?不过总感觉这么问不太合适,有些伤人的样子,而且他/她?还患了轻度抑郁症,要是受到什么刺jī,自己岂不是百口莫辩。
这么小一点儿的孩子,不管是男是女,都不会对苏晚造成困扰吧?
于是这天就在苏晚家吃过午饭,对于云野弥的到来,女孩没有丝毫不快,反而还少有的表现出了安慰和善意,只是她很不擅长表达这些感情,硬邦邦的态度还让苏母抱怨了一番。
苏晚的母亲倒是很喜欢这个岛国来的小孩子,而在听说了云野弥的境况后,就更是同情心大起地一把将小孩抱到怀里:“就在阿姨这里住着,你这么点儿的小家伙,一个人住外面怎么能放心!”
吃过饭,顺利解决了身边的麻烦,杨一本来打算跟着思阅公关部经理,那个非要自己叫她丁姨的女人,去看看各类图书的进货情况,晚上顺带见一见自己的几个高管手下。
但是就在他即将跨出门口的时候,苏晚接到的一个电话,却让杨一不得不驻足停下。
“是小晚?吃过饭了?”
苏晚的声音似乎没怎么变,但是熟悉她的人,都能听出平静下面的些许紧张:“老师好,吃过了。”
电话那头的沈嵩之就嗯了一声:“这些天怎么没有过来听课?你的元旦活动不是已经早就完了么?”
有些淡白的嘴chún翕张了几下,最终还是轻声道歉:“对不起,老师,我……”
这边杨一听出了是沈嵩之的声音,就赶紧准备接过电话帮苏晚解释,结果那边老头儿就从鼻子里哼哼两声:“是不是又天天跟着杨一这小子luàn跑,还在帮他搞那个什么云荒雨荒的漫画?”
老人的这句话反倒让苏晚平息了内心的紧张,迎着杨一的目光眨眨眼睛,然后低声解释道:“不是的老师,是我……”
还没说完,电话就被杨一抽了出来。
这傻妞,也不看看在和谁说话,沈嵩之的门庭是这么容易拜进去的么,惹得老人家不高兴了,一怒之下清理门户怎么办?
“沈老师,沈爷爷,是我不对,都是我这段拉着苏晚在瞎忙,我这就把她给您送过去。”
听到那边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杨一赶紧挂掉电话,拉着苏晚就直奔秀湖边上老人的画室而去。
冬天的秀湖风韵不减,比起夏季,湖水反而更清澈了些,垂柳早早就有点点红褐的芽孢冲出,等着chūn意来撩拨。
这是平常中蕴含生机的景sè。
秀湖凝翠园里的院落,老人正在院子里泼墨挥毫,杨一苏晚两人在助理的引领下到来后,也全然当做没有看到一样,画笔时而晦涩凝滞时而笔走龙蛇,直到一幅画完成了一大半后,沈嵩之才抬起头来。
看到苏晚,眼睛深处就生出几分喜气,而再看到女孩旁边的杨一,脸sè哗啦啦就沉了下去。
不算在任党校校长时的那些“官儿学生”,只说自己退下来的这些年里面,在美术绘画上,前后加起来沈嵩之约莫也收了十多个弟子。
可是能够继承老先生衣钵的,到现在却还是一个都没有,其实这其间也有过个别弟子,不管是绘画上技法还是意境,都达到了沈嵩之预期的目标,只要潜心揣摩学习,以后未必就不是第二个沈嵩之,但是那个学生却走上了大学行政的路线,让老人的一番悉心栽培落到了空处。
本来已经有些心灰意冷的感觉,觉得自己这辈子会带着一身的技艺入土,但是最后却碰上了苏晚。
这个执着甚至是执拗,而且又十分有灵气的女孩,也就成了老人传授衣钵最后的期望。
可以说,沈嵩之是极为看重苏晚的。
“小晚是我的学生,你又过来干吗?”老爷子故意虎着脸,虽然对杨一一直都很有好感,但是就冲他带歪自己宝贝弟子的罪过,沈嵩之今天也不打算轻易放过少年。
你自己要搞什么漫画,老头子我又不拦着你,可是把我徒弟也拖下水是怎么回事?一次两次也就算了,还nòng的她连正常学习的时间都没有。
钱是什么?钱你赚的完么?
心里面存了敲打杨一的意思,也就愈发的拿捏起来,训斥完杨一后,也不听他的解释,就对着苏晚点点头:“去把这一幅画补完。”
看着苏晚惊讶又迟疑的样子,沈嵩之笑得就更是和蔼:“随便落笔,不要有什么顾忌,想怎么画就怎么画。”
杨一一口口水涌上来,又吞下去,然后老老实实地站在旁边。
虽然也很是眼馋这幅画,但是眼下,自己明显都惹的老先生不快,哪里还敢多嘴多舌。
“你都把小晚送来了,还不走干嘛?”
沈嵩之没有老学究的酸腐气,但也不是那种理科老教授的严谨正统,硬要拿一个形象比较,就像是那种游戏人间的老顽童一样。
可就是这样的人,一旦故意犯起别扭来,却是最不好对付的。
“沈爷爷!”杨一无奈苦笑,就算他再怎么风轻云淡随性疏懒,可是碰到这种老头儿指着鼻子赶人,也是没有太好办法的,只能装出一脸的可怜相。
这老爷子,当初在知味居刚见面的时候,还是一口一个小朋友,要把自己引为忘年交的样子。现在有了可心的弟子,引荐人就忘到脑后了。
“别装可怜,该干嘛干嘛去!”沈嵩之回头一瞪。
可是这一看,又觉得这孩子确实有些可怜的样子,就转过身来:“要留下也行,以后不许再拉小晚去搞你那个什么漫画!”
杨一蹙了蹙眉头,心中也是无奈,像是沈嵩之这种在国画领域浸yín了一辈子的大师,对于小孩子看的漫画,当然是看不上眼的。
不过这些人一来是自持身份,二来也是气度修养在那里,平白无故也不会对着漫画这些东西非议,最多就是别人说起来,他们一笑置之罢了。
但是杨一这次的确是挠到了沈嵩之的痛处,他先前看好的一个弟子,算是为了权而放弃在绘画上的追求,难道现在又要看到一个弟子,为了钱也荒废了理想和追求么?
虽然知道苏晚多半不会这样,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一朝被蛇咬过的沈嵩之是怎么都不肯放松警惕的了。
“空闲的时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