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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这个女人又做出了不久之后,就险些连肠子都悔青了的事情。只见她笑着瞟了杨一那边一眼,意有所指道:“现在一些小孩子,总是喜欢异想天开,要是他们真的知道怎么样管好自己,那还要学校干什么?”
后面的小分头,是隐约知道些姜喃和杨一关系的,虽然他的思维方式不可能过于成人化,但也觉得自己母亲这么说有些不妥,就在底下拉了他妈妈的衣角两下。
被自己孩子这么一打岔,这位母亲更是不悦,转头狠狠剜了分头小帅哥一眼:“搞什么小动作,没点儿礼貌!怎么,听到那个学生帮你们说话,就激动的不得了!他那么厉害,怎么没见台领奖学金?”
同桌的另一个父亲立刻就深以为然,他对杨一的那些话,也是非常不感冒的。
分头帅哥被母亲这么一瞪,不敢公然反驳,只好翻着白眼把头扭到一边,结果却看到旁边的同桌女生,也是背着自己父亲使劲儿撇嘴。
前面姜喃的肩头微动,女孩似乎轻轻哼了一声。
唐泽明就像是得到了公主的懿旨一般,笑着看过来:“嗯?其实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喃喃的父母,对她比较放心,很多事情都是她自己拿主意的。”
后排女子的表情顿时就精彩了,她很是错愕地盯着唐泽明的眼睛,脖子僵硬。
在确定了这些话的含意后,她脸的五官迅变化,直到纠结成后世的级美工也描绘不出的怪异形状。
唐泽明似乎没有觉察到这女人的神色,还在“很好心”地介绍着:“对了,其实说到底还要感谢刚刚台的那位小杨同学,就是他和喃喃的父亲谈过一次话后,喃喃的学习成绩才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听着唐泽明不着痕迹的吹捧,姜喃不由得拿眼角瞥了杨一两眼。
真是便宜你了,还要老娘帮你正名。
312。探讨
杨一在班会所说的那些话,到底能对家长们起到多少作用,可以让多少同学从“别人家孩子”的阴影下走出来,他没有能力去关注,也没这份闲暇。在正确的时间做正确的事情,至于后果,那得看天意。
也许有父母听了他这话后,就此改变自己的态度,以后对子女说话的时候,会更加注意方式方法;当然也有人绝不会因为一个陌生人家的少年,就改变一直以来习惯了的教育方法。
对于后者,或许不仅是杨一说了没用,就算是何岳出面说那一番话,他们也能找到使用“别人家孩子”作为参照的理由。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管他呢。
……
对杨一来说,这些只不过是生活中的一次小小的调剂,反正现在老妈又不会用别人家孩子来为难他。这个过了后世大学城包租婆一样悠闲生活的大妈,不拿杨一去熟人那里炫耀,杨一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从某种程度来说,杨一觉得苏晚的母亲可比自己老妈厚道多了!论到出人头地光宗耀祖,苏晚的名气——至少从明面来可比他大得多,但是苏母却从来不在街坊面前炫耀自己的女儿。
她的低调,和自己老妈动辄“我儿子如何如何”的架势,简直就形成了鲜明对比。杨一觉得要是把自己所有的成绩都摆出来,老妈看过之后怕不是要冲到帝都去,在**广场前面吼的世人皆知了。
高下立判啊。
这半个多月的时间,杨一一直扎在自己的卧室里,潜心回忆学习……好,直说,潜心抄袭改编《坚韧的石头》。
这本杨一虽然也是读过不下五六遍,但毕竟人脑不,想要做到文字的完美重现,还是有几分不现实的。就拿名来说,原文的波斯语名,都是出自一个广为流传的民间故事——一块专门吸走人们苦难的黑石。
但是好在拼典故拼民间故事,华夏几千年的渊源之下,倒是不怵国外任何一个系统文明。
盘古髓化玉珍,女娲炼制补天石,卞和琢磨和氏璧,缘定三生,顽石点头……
近一些有史可查的,五柳先生醉卧醒石,米癫拜云骨,徽宗的花石纲,明太仆因石败家……不要太多才好。
修修改改,一点点回忆这本国外当代文学中的经典之作。不得不说,有人想当然以为抄袭是一份很简单的工作,杨一以前也是这么认为,但当他犹如便秘般痛苦地挤出《神农密码》的时候,他就不再这么认为了。现在来重现《坚韧的石头》,那就更是非一般的苦难。
哎,杨一想起自己前一世,和其他人一样对四娘冷嘲热讽的日子,就不禁有些后悔。抄不是你想抄,想抄就能抄!
想必四娘在抄袭的时候,也和自己一样费劲了心血?不同之处在于,杨一不用顾忌原作者跳出来打假,和原著越是一丝不差才更好;而四娘则需要改头换面好好包装一下。
但是那厮手边就有原著,对照着改编就行了,杨一则是全凭自己的记忆力。
到底谁比较苦,也是不好轻易下定论的。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总之都是厚颜无耻罢了。
……
这十几天的时间,杨一窝在家里哪儿都没去。偶尔在电话里辗转得知,苏晚只是在一高挂了个名,也是一天没有去过教室的,两人倒还真是夫唱妇随了。从那天魏飞飞和陈成等人期盼的神情看来,他们免不了还要继续期待和失望下去,如此反复交替,此怨绵绵无绝期。
而姜喃则是“彻底”和他断了联系,总之副班长大人看起来是真的傲娇了。往常隔个一两天,最多也不多一个礼拜,姜喃总会主动给杨一打过来电话,又或者杨一挂到市委大院一号楼里面。
但是现在,已经天,大小姐仿佛就人间蒸了一样。
杨一在中间回过神来的时候,也觉察到有些不对劲,虽然没想要要以什么样的身份和心情面对姜喃,但还是往那边打过去一个电话。
具体情况如下——黄婶接起电话后,听出来是杨一的声音,没有多问,重生男就听到她在那一边招呼“小喃,你的电话”。
然后是长时间的沉默……
再然后,去而复返的黄婶重新拿起电话,干笑着说着她自己都不信的鬼话:“那个,小杨啊,喃喃今天去同学家复习功课了,那个……”
杨一无奈苦笑,姜喃既然表明了态度,他也只好陪着她,把这个掩耳盗铃的游戏玩下去。
谁让他立场不坚定,被苏晚一举击败,然后就一步步沉沦到冰冷女孩的温柔乡中呢?那是对他来说格外别样的体验,一无视这世绝大多数人或事的女孩子,偏偏就认定了他一个人。这样的情况,杨一觉得似乎不能怪自己。
“好,我是不是有点儿无耻了。”落笔已定,今天的计划内章节算是差不多完成。杨一翻看了一下,接近3万的字数,这还是基于翻译的抄袭改编,要不是这样,十六天能写出一千字就算是高产作家了。
传统经典文学和普世向畅销之间的差距,就在于此,更不用说先前模仿《明朝那些事儿》,以及《藏地密码》这种带着几分网络性质的畅销。
现在的字数并不算多,但是杨一不打算一口气重现出来,他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关节没有打通。
那就是找一个好翻译。
在前世中,华夏的当代文学,虽然一直无法在世界范围内被认可,除了本身质量不济之外,缺少一个好翻译也是不争的事实。毕竟只有充分理解了一种语言的精妙之处,才会对这种语言写就的文章产生共鸣和兴趣。
汉语博大精深,最是曼妙不过,但稍显遗憾的是,世界最主要的一些文学奖项,却都是日耳曼语系和拉丁语系占据了主流。中文就的文章,哪怕是从天得来,也抵不过翻译过程中的褪色。
但是这一次,杨一是有相当把握的。
他自家的老师季棠郸,就是一位学贯中西的高人,或许离开宗立派还有些许的距离,但是说起文章翻译,不止是国内文化学术圈子承认,国外一些名家名作翻译之后进入华夏市场,那些经纪人或者出版社的编辑,也都是会指明请老爷子出手的。
这种资源要是不好好利用,杨一觉得自己简直就是白抄了这么好的。
……
“这,是你写的?”
杨一到老人家中的时候,老爷子正在把心爱的兰花往屋子里搬。雾气在9点多的时候就散了,一个半钟头的光照,差不多正是挪回暗室的时间。听杨一提出来意后,老人颇有兴趣地钻进卫生间洗手,出来的时候手的水渍都没来得及擦干,就把稿从杨一手抢了过去。但只是随意翻了翻前三张稿子,老人脸色就沉了下来。
“这里也没有别人,你就老老实实跟我说,这到底是不是你写的。”季棠郸低头盯紧了杨一,干瘪的身体里却自有一股老而弥坚的气势:“当然,你要来就是开玩笑的,老头子我也不怪你。”
描述的是民国,字里行间的那些前尘往事,确然是一股青砖黑瓦洋雨伞,长袍马褂小礼服的味道。中西方文化交汇碰撞的风云时代,有喝着大碗茶的车夫,也有带金丝眼镜打着领结的教先生,有夜幕初升后醉生梦死的流莺,也有学了向往着西方世界的大家闺秀……
季棠郸又随手翻了翻后面的内容,战争,宗教,社会制度的碰撞,女性争取尊严和地位的觉醒。这么多的东西,居然一点儿都不让他觉得好笑,这些文字反而是形成了一种立体的具象,栩栩如生地展现在了他的眼前。
如此精到洗练的文字,还有对人心世情的洞彻,甚至是很多小的细节方面,以及那个时代人们的独有的世界观价值观、矛盾心理,无一不是描写精准而生动。
这样题材的文章,怎么可能是没有亲身经历过那个时代的人,所能写得出来的?
季棠郸一向最重学生的品德,如果是有才无德之人,他连打个招呼都觉得浪费。
但是杨一的回答,让他立时就皱起了眉头:“是啊,是我写的,有什么不对的么?”
这厮算是把节操什么的,全然抛之脑后了,下限么,不就是用来突破的么?一个外国佬的,不对其实施拿来主义,岂不是对自己的犯罪?
总之每一个重生者,其内心都会有及其充足的理由,来为自己的抄袭做出无罪辩护。杨一觉得自己就是继承了重生者的传统而已,而且咱现在已经不对自己同胞下手了,已经改邪归正。
嗯,改邪归正,是杨一自己对自己的评价,他觉得这个批语是很准确的。
“自己写的?”季棠郸深深地看了一眼杨一,就在后者险些抵挡不住这种犀利眼神的时候,老人点点头:“来,跟我过来。”
到了老人的房,杨一在季棠郸的示意下规规矩矩做好,就听到老爷子哼了哼问道:“既然你说这都是你写的,那我来问问你,你知道不知道,以前民国时候那些黄包车夫,他们的汗巾子都是搭在脖子呢,还是掖在腰?”
“脖子肩膀的都有。”杨一开心地笑了,这些东西《坚韧的石头》里面可没有,他为了把描述阿富汗的这消化成自己的东西,对于民国时期的一些资料可没少翻阅。这些天光是从越大图馆和越州市图馆借回来的资料文档,都快堆满了他的屋子。
季棠郸一个问题没难住杨一,继续面色不变地问下一个:“你这里面涉及那个时代,女性新思想的东西比较多,那你说一说最初的女学是怎么个情况?”
“o3年出来的《奏定学堂章程》,开始把女学归到家庭教育法里面,19o5年最开始设立女学学部的时候,还是归属在家庭教育部门下面。后面一年那个建奴妖婆下谕令办学校的时候,女学才单独成为一个系统,列入了学部管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