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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珂脸不是白，是要绿了，连忙说：“不碍事不碍事，我在这里站一会儿就好。”心说你丫什么眼神，没看见爷靠着美女吗，你弄个椅子过来我坐下了，还怎么继续靠下去啊？
梅玫愣了愣神，看看王珂的脸色，噗哧一声笑了。
王队长也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了，讪讪的笑了，说：“王领导身体好着呢，站一会儿也行啊……”
严聪卓这会儿也有点回过神来了，终于把关注的焦点从焦静翡的身上挪到了王珂和梅玫的身上。他四十多岁能混到副院长的位子上，那也不是一般人物，察言观色那都是最基本的基本功。
刚赶到的时候，他不是没看见王珂和梅玫，但是毕竟他只清楚焦静翡的身份，知道她是历上区刑警大队的警察，自然要对焦静翡另眼相看。现在王队长来了，他一看王队长那做派，就知道即便是在刑警大队，王队长也该是个小头头，至少警衔要比焦静翡高一些，而王队长什么都不顾，上来就对着那个脸色苍白的年轻人大献殷勤，自然也就说明这个看上去不显山不漏水的年轻人大有来头。
严聪卓心里有些懊悔，心说难怪自己来了之后人家三个人都没给自己好脸子看，原来是烧错了香拜错了神。
心里有了这个算计，严聪卓再看王珂，那眼神里就多了一丝丝巴结的意思，说：“这位王领导应该没大事，可能是精神紧张造成的，多站站有利于疏通血脉，比坐着好。”
王珂看看他，给了一个“你丫很有前途”的眼神。
正说着，消防队的队员们也赶到了；他们和王队长是熟人，相互握了一下手，说了一下情况。王队长贼奸溜滑，知道像是王珂和梅玫这样的“香饽饽”，他们这个警察系统的人一旦知道了，就会像是一窝蜂的苍蝇一样扎堆巴结，打死他他也不会直接摆明王珂和梅玫的身份，只是说他俩是案件的相关受害人。
消防队那边倒也没有深究，立刻察看地形，想办法看看能不能从楼梯间的小窗户外面出去，再攀上天台。
一堆人挤在狭小的楼梯间里，衬托的这个楼梯间前所未有的热闹，严聪卓看看自己这边几个人实在插不上手也插不上话，讪讪的说：“这里这么多人，可能会妨碍几位警官的行动，王领导您看咱们是不是挪个地方，去会议室休息一下。”
王队长也说：“对对对，王领导，这里可能会很危险的，万一蒋亮狗急跳墙，再伤着你……”
王珂脸色忽然一变，挺直身子，猛一挥手，打断了王队长的话。
这时候，消防队员身上带的对讲机响了，一个声音说：“刘队，你那边情况怎么样，我们这边看着嫌犯似乎想跳楼！”
原来，来到这里的消防队员只是很小的一部分，在楼下还有几个消防队员等着下一步命令；这个用对讲机汇报情况的就是楼下留守的队员之一。
消防队的刘队长摸起对讲机，说：“曹东，你说什么？嫌犯要跳楼？”
对讲机那头的曹东汇报说：“是的。楼顶上不是有霓红灯吗？有个人现在就站在‘医’字的旁边，像是要跳楼。应该就是嫌犯吧？天台上还有别人吗？”
除了王珂，大家都认定天台上的的确确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蒋亮。大家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睽。尤其是焦静翡和王队长，心说蒋亮这案子不过是5000块钱诈骗未遂，最差也就是被判个五年八年的，很快就能出来，要是王珂仁慈不追究的话，这事也就过去了。蒋亮居然准备跳楼，至于么？
现场这些人，也只有王珂最清楚，蒋亮想要跳楼，那是的确到了彻底走投无路的地步。
王珂二号的心思不比王珂那么仁慈，尽管对蒋亮的一番说法也是持着相信的态度，但是到了这个份上，大度的原谅蒋亮的事情却是办不出来。
“我不知道你说的这些什么意思，你是王珂也好，王珂二号也好，我现在都不关心。”蒋亮说完那些表明心迹的话，又说：“落到现在这一步，我是认栽了，我没别的要求，只求你能放我一马，日后我一定会报答王珂的！”
王珂二号轻笑一声：“听过狼来了的故事吗？”
蒋亮脸色一变。
“有些话，你说一次两次不算，第三次你再说就不会有人再相信你了。”
王珂二号说：“你在河东大学足球场上说的什么？是不是让王珂打电话给刑警大队，直接把你带走？王珂没有打那个电话，而是把你带到医院来，让你看看你妈妈的遗体，同时还没你联系了火化场，买了墓地，准备帮你好好安葬你妈妈。你做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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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4章 崩溃的蒋亮
“伺机逃跑。呵呵，你觉着我会相信你的话吗？”
王珂二号轻轻摇头，代替蒋亮回答了自己的问题：“不会的，王珂本人可能会相信你，但我不会。”
蒋亮脸色惨然，踉跄后退两步，险些跌倒。
天空中，翻滚的乌云已经压了下来，雷声阵阵，闪电此起彼伏。
猛听得一声闷雷响起，一道巨大的闪电划过天空，给大地投射下一道惨白的光芒。
“一点活路都不给我吗？”
像是呓语一样，蒋亮低垂着脑袋，轻声问道：“一定要把我逼上死路？”
王珂二号的嘴角翘起一丝浅浅的微笑：“是死路，还是活路，不是我逼得你，是你自己选择的。”
他自然不想要逼死蒋亮，只是觉得蒋亮现在似乎还对地球上生活有所留恋，那个伺机逃走出去赚大钱回来再回报王珂的想法就是明证。
这样的思想是王珂二号不想看到的，因为王珂二号也知道王珂的安排，是准备把蒋亮穿越到蔻喷星去做那个反派人物。
王珂二号不是王珂，王珂不知道的一些事情，不代表王珂二号不知道。
穿越者并不是王珂想要批核穿越过去之后成为什么样的人物就是什么样的人物，而是要有必要的一些辅助刺激。
像是正派的穿越者，一般都属于偶然穿越的范畴，是在一种无意识的状态之中被穿越走的，然后到达新的生存环境之后，对待新生活充满了或者感恩或者不屈或者积极向上的一些思维印记，这才有了一个一步步前进最终攀登上某一领域顶巅的契机。
但是反派穿越者不一样，反派穿越者抵达新的生存环境之后，必须要保留足够的怨念和不甘；反派穿越者同样对穿越前的很多事情会有印象，那份不甘与怨念会在他的思维之中扎根，并且成为他新生活中一些为人处事方面的行为准则——为了避免再次陷入近似于万劫不复的境地，反派穿越者大都不择手段，各种阴损的手法无所不用其极，这些都是他们穿越前的不甘与怨念在作祟。
按照王珂二号的理解，蒋亮现在的情况还不算十分理想，蒋亮对现在的生活环境的一丝侥幸和留恋，可能会对蒋亮的心理造成一定的影响，从而使得蒋亮即便是被穿越走之后，依然会向往一些较为阳光的生活，而不是按照安排，成长为反派领军人物。
所以，王珂二号希望能够抹杀蒋亮最后一点希望。
“既然给了你机会没有握住，那就不要再奢望还有新的机会。”
王珂二号貌似无情的望着蒋亮：“简单的说，你就不要再想着安然离开这里，去干什么事业赚什么大钱了。我现在可以非常明确的告诉你，王珂那边已经联系到了刑警大队和消防队，很快的就会来把你带走。”
他的声音里夹杂了无限的惋惜：“本来，你不过就是一个简简单单的诈骗未遂，依着王珂的性格，给你讲讲情，从轻发落的话，最多两三年，你就出来了。可是你一定要逃走，把你自己的退路全部封死了，现如今，就算是王珂想要给你开脱，也不可能了。初步估计的话，你现在进去了，等到出来的时候，至少满脸都是皱纹了。可惜呀，你这一辈子差不多等于彻底废了……”
他这番话着实歹毒，分分钟就判定了蒋亮一生的悲剧，就连在视野主分区之中关注着这边情况的王珂都有些听不下去了，在心底嘱咐王珂二号不要说得太难听。
“相信我，日后你就会知道我这样逼蒋亮其实是为了你为了他，为了你们两个好。”王珂二号在心里回应王珂：“做好准备吧，可能不出一小会儿，你就需要批核蒋亮的穿越了。”
王珂有些无奈，只好任由王珂二号继续往下搞。
也或许是因为王珂二号本身就是由他制造出来的，在他的内心深处对王珂二号有一种无法名状的信任感。他也明白，王珂二号这么做，可能有王珂二号的道理，只是看着蒋亮行将崩溃的模样，王珂心下十分不忍。
事实上，王珂二号的话已经彻底把蒋亮逼到了崩溃的边缘。
是的，如果说仅仅是王珂他们几个人在这栋病房楼上进行搜寻的话，蒋亮逃走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但是如果刑警大队和消防大队集体出动的话，蒋亮能够逃走的可能几乎为零。那么，王珂二号所描述的那些都将有十成九的可能成为现实。想像一下，当自己牢底坐穿，终于出狱的时候，最少也是四十多岁了，一个四十多岁满脸都是鱼尾纹的中年大叔，背负着曾经坐过牢的沉重帽子，后半生的命运必将无比凄惨，搞不好最后走投无路，还将给自己打开犯罪的大门。
接连踉跄后退，蒋亮险些摔倒在地上。
彻底的绝望，让他望着王珂二号的眼神里面充满了恐惧。
当他的身子撞在霓虹灯上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找到了解脱的方法。
爬到天台边缘的台阶上，蒋亮望着王珂二号笑了。
“好吧，我承认我走错了路，但是——”
蒋亮向后看了看，看了看灯火通明的医院，看到了病房楼前的警车还有消防车，看到了一个消防队员正拿着对讲机在讲些什么话，他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说：“但是谁也不能左右我的命运，我才不要去过你说的那种生活。与其那样，我宁肯选择彻底的解脱。”
王珂二号笑眯眯的问他：“是不是准备跳楼啊？是不是准备一死了之，一了百了啊？”
蒋亮不答话，脚底下发力，已经准备向后仰了。
“稍等1秒钟！”
王珂二号说完这话，在蒋亮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之前，回头朝着通往天台的那扇铁门的方向挥挥手，说：“王珂，批核吧！”
他这话本不需要说出口，心里一个动念，就可以告诉王珂，但是毕竟蒋亮是王珂第一次批核穿越，就连王珂二号也有些激动。
在视野主分区里看到了王珂二号视线的转移，听到了王珂二号的话语，王珂心里一动，蒋亮的个人数值界面跃至他的眼前。
望着这个界面上“批准可参考穿越职务穿越执行”的选项，王珂压抑着心头的紧张，一咬牙，终于选择了确认。
蒋亮，即将穿越！
第095章 七窍流血
蒋亮一心求死，只愿不要落在刑警大队和消防大队的手里，给自己悲惨的后半生拉开序幕。
他不知道王珂二号为什么要自己稍等1秒钟，更加不了解王珂二号最后朝着铁门方向喊的那句“批核吧”是什么意思。
下一个瞬间，蒋亮忽然感觉天地之间骤然放亮，眼前的一切似乎都被蒙上了一层惨白惨白的光芒。
下意识的抬起头来，蒋亮看到一道闪电在天空之中划过。
像是深邃的根系一样，这道闪电蜿蜒曲折，竟似神来之笔在天空中划下的线条，蔚为壮观。
然而，当震耳欲聋的雷声传入耳中的时候，蒋亮诧异的发现这道闪电居然是朝着自己直直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