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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打算何时起程?”
“江紫怜什么时候走?”
“恐怕今天就会被送走,贰号做事,王爷只管放心。”
“嗯,别让她死路上,七姐要活的。还有,从江府搜出来的那一堆玩意儿别忘了也要一并送去。”
“是,属下已经交待过了。”
“那咱们也尽早出发吧,我很想知道七姐要怎么处置那个女人呢。”
“江紫怜身为原尚书小姐,她有她的自尊和骄傲,七小姐犹以摧残人为乐,江紫怜的下场可想而知。”
“这还用你说,我就是要看看她会惨到什么地步,哼,敢动如熙,是要付出惨痛代价的。”
“也就是如熙现在身份不同以往,倘若她只是一个普通丫头,会有谁去管她的死活。”郎孜似是在感慨。
“谁说的?本王府里的丫头是谁都可以动的吗?打狗还看主人呢。”
但不会让皇上和七公主都跟着一起操心。
郎孜在心里嘀咕一句,退下去安排出发的事宜。
王爷背对着郎孜的背影捧着茶杯继续想心事,其实他心里同郎孜所讲一样,也很明白,倘若只是普通的一个御赐婢女发生这样的事,皇上最多就是降职处理,或者贬到外地做官。
但只要右相的人愿意,暗地里与江愉同达到协议,过上几年找个机会提一把江愉同是很容易的事,只要有合适的理由,皇上很难拒绝。
江愉同在经历此事之后也[霸气网…wWw。QiSuu。cOm]
8…5…2
肯定会乐意找一个靠山,所以撤职是最好的结局,反正一个骑墙派,少一个是一个,还能趁机把忠于皇上的人提上来,一举两得,也算是坏事变好事。
今年王爷没有发生意外,身体倍棒,吃嘛嘛香,所以那马车就用不上了,第二天,背着简单的行李,与郎孜一人一匹就出了京城。
江紫怜是个大活人,押送她的那些人的行路速度肯定没有王爷的速度快,王爷虽然晚了一天出发,但一路走下来都没有看到疑似押送的队伍,反倒是鲜衣怒马的王爷吸引了不少江湖女子的目光,有些胆大的还借故跟了一程。
要搁平时,王爷是肯定不会介意与这些豪爽的江湖女子共谱一段恋曲的,可惜呀,王爷也不是分清事情轻重缓急的人,于是他与郎孜每天除了赶路还是赶路,对那些主动靠上来搭讪的江湖女子们能避则避。
结果,王爷的这个态度反而吸引得那些女子更加倾慕,当有人因为路程的关系不得不退出的时候,还一步三回头的恋恋不舍。
好在没人与王爷一直同路到清州,王爷总算重获清静,而且他总算头一次理解了一个女人顶五百只鸭子的真实感觉。
如小旋风一般的,王爷和郎孜在傍晚时分刮过清州的大街小巷,停在了雅情小居的门前。
“少爷来了,里面请。”
“人呢?”王爷翻身下马,把马鞭往迎门的小婢手上一塞。三步并作两步的就进了大门,郎孜跟在后面一同进入。
“在病舍休息,已经能坐起来了。但还不能下床。”小婢也机灵,知道王爷是问地谁。
“到底伤得怎样?”王爷心里一惊。这都过去这么多日,还起不来床?心里不敢再多想,着急让小婢赶紧带他进去。
“少爷去看看就知道了。奴婢不好说。”这此城外围打杂的下人都不能靠近那间病舍,知道的不多。王爷想知道更详细地那是问也白问。
小婢女领着王爷和郎孜向病舍走去。另有下人过来安顿门外的马匹。
病舍里依然有着浓浓的药味,如熙面朝里侧躺着闭目休息,王爷轻手轻脚的进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如熙额头上地白布。然后就看到她露在被子外面,包得像个大粽子的左手,当走到床边再看。就是如熙那张被打变了形至今还没有完全复原地脸。
不敢再看下去,王爷又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找七公主去了。
“七姐。”
“来了,坐吧。”王爷去了七公主的闺楼没找着人,绕了一圈,最后在水榭找到七长公主,正一个人对着湖面倒影孤芳自赏,见着王爷过来也是爱理不理的。
“幽伯呢?”
“找他做甚?”七长公主淡淡的瞥了王爷一眼,“放心,如熙死不了,与其担心她,你不如去担心另一个人。”
“谁?”
“岳夜鸣。”
“为什么?”
“他在这里。”
“啊?他……他在这里?他在这里做什么?”王爷感到奇怪,这家伙怎么突然又冒出来了?害他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要不是我拿孔优做饵,只怕当日如熙就被他带走。”
“也……也就是说那片林子里地打斗痕迹是你们留下的?”王爷这才恍然大悟。
“哦?有留下痕迹吗?当时打得太激烈了,我没有注意。”
看到七长公主故做无辜地脸,王爷没有接话,心里想着,你要是注意到了是不是还要把那些痕迹全部抹掉?
“那他怎么会出现在那里的?”
“不知道,谁都没有注意他的出现,在小翠带人去搬如熙时候,他就那么凭空冒了出来,到了这里这么久,除了谈论如熙的病情,其他事情他一概不理会,想和他聊天,最后只会让人觉得是自己在自言自语。”
“他想怎样?”
“还能怎样?”七长公主白了王爷一眼,“他就交给你去打发了,别让他得逞,要不然,再找人可就难了。”
“他在你这里这么多天,你都没抓他见官?”
七长公主像看白痴一样的看着十三王爷:“我凭什么要抓他去官?这与我何干?再说了,你难道不想知道他与如熙之间的关系吗?”
“可他背着通缉令呢,他现在还是通缉犯,怎么可以让他在官府的眼皮子底下逍遥自在?”王爷握着双拳做义正词严状。
“十三,你是不是赶路太累脑子不清醒?你要搞清楚,我这里可没有人能拦得住他,岳夜鸣师承何处也是秘密,但他能在出道后这么短的时间里成为一名顶级赏金猎人,这就证明他的师门一定不平凡,真要翻脸,双方都讨不到好。既然可以用如熙把他留在这里,又何必要与他发生冲突,还嫌现在事不够多是怎么着?”
“他在哪?我去找他。”
“在栖园,你好好跟他谈,别惹他,我不想这里沾上血腥。”
“知道了。”十三王爷掉头就往栖园跑。
那地方本是客房,修得小巧雅致,是用来招待贵宾的地方,这样看,七长公主还真是很重视岳夜鸣。
一踏进栖园,王爷不见到了一身白衣在树下看书的岳夜鸣,于是直接就走了过去。
察觉到有人靠近,岳夜鸣抬起头看了一眼,然后放下手里的书,冲着王爷拱了拱手,“十三少,幸会。”
“幸会。”人家施了礼,王爷也不好一副讨债的表情,也冲岳夜鸣拱了拱手,然后两人又无言。
岳夜鸣是不想与王爷说话,而王爷则是一时间找不着合适的话题,他本就是提着一口气来的,来了之后见着人,心中纵使有千言万语,一下子又不知道从哪说起。
第八卷第六章(上)
按理来说,岳夜鸣身上背着通缉令,作为王爷,应该在第一时间将岳夜鸣缉拿,最不济也得问个清楚他是怎么招惹三王爷的女儿的。可是,刚才七长公主已经暗示他岳夜鸣和如熙之间的关系不简单,这又让他有些犹豫,有没有必要提及这个话题让岳夜鸣心生戒备,要是哪天早上醒来发现他和如熙都不见了,那他不得被皇上千里追杀?
“那个,刚听说,如熙是被岳兄救下的?在下感激万分。”思索了一下,王爷决定还是把话题围绕如熙展开,只是一开口就是废话。
“不敢当,七小姐也出力了。”岳夜鸣冷静的看着面前的十三王爷,揣度着对方的意图。
“但在当时的那个情况下,岳兄能够放下成见,信任一个陌生人,在下对岳兄的气度深表佩服。”
“客气了,岳某也不希望眼睁睁的看着如熙咽气。”
“如熙当时伤得很重?”
“怎么?十三少并不完全了解如熙的伤情?”
“汗颜,尚未来得及了解,当听说岳兄在这里的时候,急着赶来道谢,所以还不曾……”
“无妨,十三少要是愿意听,岳某可以告诉你当时如熙身上的伤势。”
“那就多谢岳兄了。”
“好说,其实也没什么,如熙当时除了正面胸腹之外,头、手、背、腿皆以血肉模糊,有些伤口深可见骨。探起气息摸其脉搏,弱不可闻,孔优当时耗时一日将如熙从鬼门关拉回来之后也感慨如熙能或者抵达清州实属命大。”
岳夜鸣顿了一顿,像是叹了一口气:“就是不知何人心肠如此歹毒,要对一无辜少女下此毒手。”
王爷更加汗颜。就为如熙这事他已经弄得颜面受损,主子寻花问柳,房里的丫头受连累。堂堂王爷竟然被未过门的未婚妻搞得如此狼狈,还好意思跑皇上面前哭,不知道多少人在背地里笑话。
“有孔优在,如熙日后一定会康复的。”
“手脚皆断,纵使是孔优,岳某也不敢做完全康复的指望,只希望她能平平安安过完此生即可。”
十三王爷招呼都不打一声立马抱头鼠窜,岳夜鸣的眼神在那一瞬间凶狠地像要把他给生吞活剥一样。
如熙会残废?
王爷不敢接受这样的事实,火急火燎的去找孔优。
孔优正在他专属的药房里研究药方,考虑如熙下一步的治疗方案,见到王爷进来,那双小眼睛也只是眯了眯,让王爷随手关门,别让外面最后的一点夕阳晃了他的眼睛。
“如熙的手脚都伤及骨头和经脉,又耽误了几天,加上失血过多,能活下来已属不易,至于将来是否能完全康复,现在还不好说,老夫只能尽人事。”不等王爷表面来意,孔优,也就是幽伯就将如熙的现况简单的概况给王爷听。
“你也没有把握?”
“王爷,您知道的,对于病人,老夫从不打任何包票。”
“可是……”
“少爷,如熙现在还是你名义上的丫头,如果她好不了,也请少爷想想以后要如何安排她。”孔优冲着房门做了个“请”的手势,就不再理会王爷,继续翻手上的医书。
被轰出来的王爷揉着额头一边想着孔优的话一边向前院走去,如何安排如熙并不难,仅凭着她是皇上师侄女的身份,养她一辈子都没问题,只是要等到事情最终尘埃落定之后才行。
现在的问题是,得防备着岳夜鸣在某天和如熙一道失踪。
王爷有些头疼,这事还真不好办,岳夜鸣武功太高,要防他实在不容易,雅情小居没有能与他匹敌的人手,能和岳夜鸣过招的现在也就只有他和郎孜,可他们俩毕竟不能一直呆在这里,是不是再暗中调派人手过来呢?
王爷正思索着,郎孜找了过来,请他去吃饭,刚才王爷去找岳夜鸣的时候没让郎孜跟着,这会儿也差不多是晚饭时间了,虽然没人料到王爷会来或者会这么快来,但无非就是加副碗筷加个菜的事,说开饭就能围着桌子坐下的。
雅情小居专门吃饭用的偏厅只有七长公主、王爷和郎孜,连个伺候的下人都没有,岳夜鸣也不在,说是他从来都是在栖园进餐。
他不在,这几人也乐得自在,现在大家的关系都很尴尬,在问题得到最终解决之前,能少碰面还是少碰面的好。
郎孜也没有久留,替两位主子各倒上一杯酒后他也退了下去,只余七长公主和王爷相座对饮。
都是自家姐弟,也省了那些个虚伪的客套话,嘬口酒,吃几口菜,七长公主也不像以往那样故意挑逗王爷抬杠,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