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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自杀是以头撞桌角,结果房间里的桌子柜子凳子,凡是带有尖角地家具全部搬走,连床都没有。只让她打地铺,免得她撞桌子自杀不成改撞床。而且没有凳子,她连垫个脚吊颈都没办法。
第二次自杀是她连续几天故意摔坏了餐具之后偷藏了一块尖锐的破瓷片在一个夜深人静的夜晚割腕自杀,哪晓得如熙突然问起江紫怜地表现结果从丫头口中得知此事之后迅速推测出江紫怜的计划使得江紫怜地第二次自杀也没成功,日后地餐具也全部换成了木质的。
无计可施的江紫怜最后咬舌自尽,可也没死成,因为她咬错了位置。咬舌自尽通常的舌头齐根而断,人忍受不住痛苦而昏死过去,而且因为舌根的血管较大,且由于舌在口内,不易采用压迫血管等方式来止血,导致自杀者无法止血而死。
江紫怜开始了她的第四次自杀,绝食,并且拒绝治疗,任由身上的伤口化浓溃烂。
如熙在搬到沁园之后找了个暖和的日子,坐着轮椅让小丫头推着她去看江紫怜,对于自己日后的人体实验品,她当然要关心一下。
孤零零的一个小屋,空无一物的房间,江紫怜只穿一件粗布大褂,赤着脚,嘴里绑着布条,双手反绑在身后,瘦得皮包骨,莲头垢面双眼无神坐在铺在地上的被子上,根本没注意到门口的如熙。
房间里有股子不太干净的味道,但没有看到 物,可知下人有勤快打扫,只是这江紫怜不太合作。
如熙停在门口看了一眼就退了开去,对身后的小丫头吩咐了几句,小丫头点点头走开,稍后就来了一个带着麻绳的身强力壮的仆妇,仆妇将“身轻如燕”的江紫怜一把提起拽到屋外廊柱下,将手里的绳子一头绑在廊柱上一头绑在江紫怜的手上。
绳子大概有五六米长,给了江紫怜一定的活动空间,而且在屋檐的庇护下,她倘若不想晒太阳也可以缩回屋檐下躲着。
但显然被关在房间里月余的江紫怜已经不太适应屋外的环境,仆妇一松开手,她就缩到了屋檐下,使劲的蜷起身子不让阳光照在自己身上,仆妇想把她拉出来,江紫怜使劲挣扎,甚至在地上打起滚,就是不肯到太阳底下来。
见仆妇为难,如熙让仆妇站开,也免得发狂的江紫怜伤了人,然后如熙示意小丫头将她推到江紫怜跟前,小丫头不敢推太近,怕江紫怜突然扑上来伤了如熙,只停在绳子的长度外围。
但如熙不满意这点距离,她想就近看看江紫怜的状况,否则也不会让人把她给拴在屋外。
“我来吧。”一个轻轻的男声在如熙身后响起。
“有劳岳公子了。”
一身白衣的岳夜鸣绕过如熙,径直走到江紫怜跟前,手里拿着根长棍,只在江紫怜腰间枪枪一拨,几十斤重的江紫怜就像一张薄纸一样轻飘飘的“飞”到了如熙的跟前。
“啊……”江紫怜突然发出一声犹如受伤野兽一般的凄厉的惨嚎声,让在场没有一点心理准备的几人都吓了一跳。
江紫怜似是万分惧怕阳光,在地上滚来滚去寻找庇护所,甚至还想爬起来再躲回到屋檐底下,可是岳夜鸣手中的长棍比她更加灵活,封死了江紫怜能翻身的所有角度,江紫怜挣扎不停始终不得如愿,嚎得声嘶力竭,渐渐的没了力气躺在地上喘气。
如熙始终冷静观察,丝毫不被江紫怜如今的状态所干扰,就等着她安静下来。
“剥掉她的衣服,我看看她的伤。”
“啊?姑娘,这大白天的……”丫头和仆妇都吃了一惊,姑娘还真敢开口,边上还站着个男人呢。
“无妨,既然之前给了她机会让她享有做人的尊严她却不珍惜,那我们也不必顾及她的尊严,脱。”
“走,姑娘。”
本来饿了几天,身上又有伤,江紫怜其实已经是外强中干,看上去还可以实则已然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仆妇解开她腰间衣带的时候她连抗议的力气都没有。
衣襟一打开,江紫怜就犹如光溜溜的白条鱼似的一览无余,除了那件大褂,江紫怜身上未着片缕,躺在地上全身微微颤抖。
若是换了任何一个女人,势必会引起男人呢极大的“性”趣,但此时的江紫怜却毫无美感可言,只会让人觉得倒尽胃口。
好在现在这里没什么人,总共也就五人,而岳夜鸣在仆妇解开江紫怜衣带的时候就已经背转身,因此当众扒衣有让江紫怜尊严扫地之嫌,但实质上还是给她留下了最后的尊严。
如熙坐在轮椅上静静的看着,从脖子到胸到腰到腿然后又回到胳膊,仔仔细细看了个遍。
“翻过来,让我看看背后,小心点不要弄伤她。”
仆妇蹲下身,小心的将江紫怜翻了个个,在牢里的时候,用的刑多数是在背上,所以江紫怜的背看上去更加吓人,虽然治疗一直有在进行,可由于她不配合,所以到今日身上的伤也没恢复的让人满意,身上的痂疤一道一道,可以肯定,如果再没有好的治疗手段,江紫怜身上只怕会留下满身的黑疤。
“治疗不能停,我要她健健康康的,如果她仍旧不配合治疗。就从屋顶上吊绳子下来把她绑起来,有办法做到吧?”
“姑娘,那她只要用力往下一蹲胳膊依然会拉脱来的。”
“那就把胳膊上的绳子多放点。让她可以蹲下又不会拉脱胳膊,不论你们使用哪种方法。反正不能再让她有机会作践自己。”
“那她不吃东西又怎么办呢?”
“你们也是七小姐身边的老人了,办法应该比我多吧,而且我听说鸨母有的是办法修理不听话的姑娘。”
“懂了。姑娘,就交给奴婢吧。”
“麻烦你了,回去吧。”前面一句是对那仆妇说的。后面那句是对身后的小丫头说的。于是轮椅转了半圈向外而去,岳夜鸣也随着一道离开。
仆妇重新给江紫怜穿好衣裳抱她到屋檐底下坐着后也去找人来重新治疗,这下不怕她不合作了。
在沁园门口,如熙礼貌与岳夜鸣道别。回去继续看书,幽伯真的拿她当天才看待了。布置的功课又多又难,不能有半点的松懈。
手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受伤的皮肤都长了出来,两只手看上去犹如婴儿的皮肤般粉嫩,只是由于脱落的指甲还在重新生长中,所以十指仍旧是包着的,只有手掌裸露,由原来的粽子手变成腊肠手,不光看着别扭,翻书时也非常得不方便,但纵使这样如熙仍旧孜孜不倦,全身心的沉浸在书本中。
清州一年一度的花魁大赛如期举行,凭栏院和水怡坊为花魁最终花落谁家争得头破血流,王爷也急得团团转,因为按照他与七长公主的赌约,如果在花魁最终落定之前还不能逼得岳夜鸣自爆真相的话,哪么赌注就不算数,想一亲芳泽王爷就只能自己掏钱。
而七长公主就无所谓了,她还乐得如此呢,否则的话要是王爷赌赢了而花魁又落到她家的话,那她不赔死了?
所以王爷每次看到七长公主那张算计的笑脸就一肚子郁闷,偏偏幽伯还跳出来说要给他调理身子,每日饮食和活动都严格限制,王爷要想出去逛街都得有公主的人寸步不离的跟着,就为了防范王爷溜到哪个酒馆去过嘴瘾。
在这样严格的监督下,郎孜也被放了野马,王爷自己都自顾不暇,也没有余力去管自己的侍卫长每日都如何打发。
不甘心丧失自主权的王爷奋起反击,结果遭到雅情小居除去如熙、岳夜鸣和郎孜之外的所有人的抵制,导致斗争失败,王爷面子里子全部丢失,被迫签下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N+1条,天天过着犹如方外人士一般的生活,不甘失败的他一到半夜就穿墙打洞四处活动,同时万分怀念白虎,极度后悔为什么没带它出来——那个女人把酒都给藏哪去了?
而幽伯还把王爷的药方给如熙看,让如熙去反推王爷的病因。
当王爷知道此事的时候已经过去好几天,想拿回药方都不可能了,这让他多少有些埋怨幽伯。
“少爷只管放心,您那张药方只是调理身子用的,不太可能从那样一张方子里正确推导出您当日的病症,但如熙需要一些新鲜的药方来拓宽她的思路,既是学医,那就不能拘泥于现有的知识,她要能说出您现在的身体状况就算她学业有成。少爷,如熙除了知道您有失眠之外,并不知道您其他症状吧?”
“这倒没有,她就只是做些日常琐事。可是你可以先从简单的方子开始啊,何必一开始就拿我的方子,你也知道我的病症有多复杂,你确定她能研究出来?”
“少爷,要不是大齐的律法不准女子行医,依着如熙现有的医术,她已经具备独立行医的水平了,普通的方子根本入不了她的眼。”
王爷随即满地找他的下巴:“她已经这么厉害了吗?”
幽伯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把王爷轰出了他的房间:“可惜了如熙是您的婢女,您真是一点做人主子的自觉都没有。”
王爷被严重打击,垂头丧气的会自己住的地方,中途却拐去如熙住的沁园,看到她正坐在院子一角的石桌旁看书,诺大的石桌被一堆医书所占据,于是又悄悄的离去。
只是倘若王爷能走近点,看到如熙正在看的东西,或许他就不会这么悄悄地走了。
如熙是在看书没错,但在书本底下却压了一张药方,那正是幽伯开给王爷的,让如熙通过药方反推王爷病因的那张方子。
正如幽伯所说,那张方子只是一张很普通的调理肾气的方子,幽伯只换了其中的几味药,让药性更加适合于王爷。
如熙乍一看到这张方子,当时的直觉就是王爷可能纵欲过度,想到王爷整日里无美女不欢,年纪轻轻就要补肾也不奇怪。
可再想象又觉得不对,倘若是第一次开的方子,大夫一般不会贸然变动药方,而是要求病人吃个几天观察效果,再慢慢的增减药方。
而手上这张方子,如熙只能大致辨别认出与原始的药方相比少说也改了三分之一,但具体改了哪些却又说不上来,所以她这几日一直都在翻各种药书,寻找原始药方,偏偏她的手还不利索,翻书的效率慢了很多。
但就算幽伯再怎么了解王爷的体制,这张方子也开的有些冒险,当然,这可是说是因为幽伯了解王爷的病因才会如此,可在如熙眼里却是另外一回事。
这需要了解到何种程度才能这么笃定的将一张药方给改得面目全非,显然这方子王爷肯定不止吃过一次。
换个意思就是王爷并不因为像如熙最初以为的那样只是纵欲过度,他的病另有隐情,失眠只是其中的一个病症,只是从来没有人给过她机会让她深入了解过。
如熙扔下书,身子向后仰靠上椅背,静静回忆了一下,终让她想起王爷曾经跟她提起过他的失眠与皇上和欧阳海有关,而事件的受害者就是王爷,否则就不会有年幼的嫡皇子不服管教,让先皇把已经贬职的欧阳海派去教育。
这样的话,幽伯拿这张药方考她的用意就要好好揣摩揣摩了,这是啥子意思咧?
“徒儿,今日可有心得?”幽伯轰走了王爷收拾了一番屋子转来沁园看自己的徒弟。
“师傅。”如熙用手掌把书推开,轻拍那张薄薄的药方,“少爷不是一般的肾病哦。”
“哦?怎么说?”
“徒弟没有给少爷切过脉,也不经手他的饮食,那些时候做的最多的也只是给他在睡前做次按摩放送他的肌肉,效果虽有却不甚让人满意,但是已经足够徒弟推测出少爷的失眠不同寻常,那绝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