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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子喻揉了揉眼睛,还有半个多月,就要跟这个流鼻涕的小东西成亲了。不知鼻涕虫是否真值五十万大军?
柔心柔心,这次,她真的将他的心给揉碎了。
她不是自愿的,却不得不入宫。
那晚,他雨中等了她一夜。她着翠色纱裙,执伞而来,眼中有着哀伤却强持道:“子喻,进宫非我所愿,却是身为苏家人不得不肩负的宿命。”
好一个宿命,断送他跟她十年的年华。
“相公累了?”幼稚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不要叫我相公。”顾子喻莫名的生气,不悦的望着眼前的邵瑕。如果不是为了五十万邵家军,皇上也不会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让邵瑕嫁与自己,从而向邵家军示好。
昔日兄弟相称的两人,如今他为君,他为臣子,一切,全都变了。
可是…这与邵瑕又有何关呢?
顾子喻与邵瑕成亲的那天,天未亮,邵瑕还在被窝中便被奶娘唤醒。她睡眼惺松的揉了揉眼睛,任由奶娘帮自己梳洗更衣。
“小姐,从今天起你就要嫁作他人妇,以后奶娘就不能陪在你身边了。”奶娘颤着手帮邵瑕梳盘好头发,戴上凤冠。
邵瑕懵懂地发问:“奶娘也要走?”
为什么大家都要走?
“奶娘老了不中用了,要回家抱抱孙子。小姐不用怕,侍郎大人也算个好人,不会亏待小姐的。奶娘教你的那些可记好了?”
“瑕儿记得了。”
奶娘老了。其实她并非邵瑕的奶娘,而是邵瑕外祖母的贴身丫环,后来带大了邵夫人,再后来跟来了邵府。邵夫人死后,她一直抚养着邵瑕。而现在,邵瑕要嫁入顾府,她已经没有力气再跟了。
“奶娘走了,我就只有咕咕了。”邵瑕难过的哭了出来,弄花了刚画好的妆。
“小姐不哭,总有一天小姐会遇到自己喜欢的男人。”奶娘不舍的抱着邵瑕,割肉般疼。
“是顾子喻吗?”
“娘娘也不知,待小姐长大后就知道了。”顾子喻会不会是邵瑕最终的良人;没人能预测的到。
“我不能跟奶娘一起走吗?”不要顾子喻,不要所有的人,只要奶娘。
“小姐留在顾府才是最安全的。你是邵家唯一的血脉,奶娘不能冒这个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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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鸡飞狗跳闹洞房 。。。
一身喜服的顾子喻骑着高头大马到达邵府,媒婆已进去好一会了,也没见她带邵瑕出来。
再等了一会,依旧没有人影,反倒是街两边的人越聚越多,个个伸长脖子面带笑容、聚神会神的望着他。
“这位就是才华横溢的侍郎大人,圣上眼前的红人?”不敢置信的惊叹声响起。
“是啊是啊,今日可真见着侍郎大人的庐山真面目了,真是闻名不如见面,才俊无双、风流倜傥啊……”
“听说十六、十七公主均心系侍郎大人,如今侍郎出人意料的娶个小痴呆,两位公主肯定伤心……”
“我要是侍郎大人,二话不说娶公主。”
“侍郎大人不是喜欢苏太傅的女儿苏柔心小姐?怎的娶个痴呆儿?”
“小声点,苏家小姐被皇上看中,侍郎大人再大也没皇上大,苏太傅哪敢违抗圣命,想要荣华富贵自得双手奉上爱女。但侍郎大人跟苏家小姐自小青梅竹马,所谓君子不夺人所好,皇上为了掩人耳目,于是给侍郎大人赐了这门婚事。”
“不是说十六公主喜欢侍郎大人吗?怎的皇上不将公主妹妹许给侍郎大人,反而让邵家的小白痴嫁给侍郎大人。”
“我估计是皇上忌讳侍郎大人的才能。”小小的声音在角落响起,“前段时间的事你们没听说吗?晨王趁着国庆率兵北上,围兵于京城,危难之际侍郎大人只身入虎穴,用计将晨王活捉入狱,邵大将军的冤情才得以平反。曾让皇上头痛不已的晨王,侍郎大人却是略施小计成就大事。功高盖主,不得不防啊……”
四周的声音越来越嘈杂,顾子喻心烦意乱,下马进了邵府,直到踏入厅子才发现,陈媒婆正与身穿凤冠霞帔的邵瑕僵持不下。厅内乱成一团,丫环家丁围在一旁着急的干瞪眼帮不上忙,公鸡惨叫声不断。
定睛一看,冷汗不断从额下往下掉。
邵瑕怀抱大公鸡,而陈媒婆口水满天横飞,说自古至今哪有抱着公鸡过门的新娘子。
懵懂的邵瑕任其她说干喉咙,愣是不肯放掉怀里的公鸡,陈媒婆只得来硬的,伸手去抢,想抢掉她怀里的大公鸡。
陈媒婆年近四十,生的‘珠圆玉润’,竟然抢不过一个五岁的邵瑕,两人僵持不下,鸡毛飞了满天。
“住手。”顾子喻沉声道,朝陈媒婆扬了扬手,示意让邵瑕带上那只公鸡。
陈媒婆当即赔了笑脸,盖好邵瑕的盖头,拉着她的小手往府外走去。
说也奇怪,那只大公鸡被抱出邵府的时候,高仰地啼叫了三声。
“喔喔喔……”
邵瑕顿了顿矮小的身影,将公鸡搂的更紧了。
而邵府外围观的百姓,哄的一声全笑了。
名誉全京城的天才少年顾子喻,年仅十五岁高中状元,仅一年的时间官拜户部侍郎。一位圣上眼前的红人,仕途无可限量的官吏,却娶了一位痴傻的五岁奶娃儿。
世事,真是变化无常。
顾子喻脸上没了笑容,官威十足的将人群环视了遍。
拥挤的人群,顿时鸦雀无声;没有人再敢说一句话,吐一个字,无不是欢笑的目送迎亲队伍离去。
邵瑕上轿后,顾子喻翻身上马。鼓乐队一路吹吹打打的往顾府而去,留下了几条街的热闹。
“奶娘……”轿内的邵瑕,盖头之下,呜呜然的哭了起来,却被轿外震天的欢庆鼓乐声吞噬了。
天地间,她只剩下娘留在世上的咕咕了。
花轿一路摇晃着抬到了顾府。
一时间,顾府喜炮响连天,吓的咕咕拼命窜动。邵瑕抱住它不放,手被抓出一条大伤痕,鲜血渗了出来。
轿门被掀开,邵瑕忙将手伸到喜服上将血擦拭干净。
那眨间,刺眼的阳光照了进来。
顾子喻微探进身体,手伸向她。
他的嘴角微上扬,露出淡淡的微笑。
邵瑕犹豫了一会,终将手伸了过去。大手拉着小手,带她出了喜轿。
踏进顾府,宾客连天,喜闹喧哗声不断。小手紧张的拉着大手,另一只手抱着大公鸡不放。
他带着她向前,跨过火盆,进了主厅。吉时到,媒婆伸手去拿邵瑕手上在大公鸡,邵瑕紧靠在顾子喻身上,抱着大公鸡的手不断往他身上挤。
顾子喻摇头示意停下这一切。
于是,邵瑕怀抱咕咕,与顾子喻站在大厅。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
“喔喔喔……”咕咕啼声高叫,引来哄堂大笑。
“送入洞房。”见过世面的媒婆补救的高喊一声。顾府的丫环扶着邵瑕送往洞房。
顾府红缎彩带高挂,宾客笑声连天。
房内,龙凤喜烛对燃,寂静一片。
邵瑕坐在高高的大床上,头顶着笨重的凤冠,忍不住打了几个盹,晃的脖子酸痛。从破晓至天黑,她滴水未进,疲倦到了极点。
房内一个人也没有,咕咕在房内晃着步子,时不时抬头望着头戴凤冠身披霞帔的她,它也饿了。
门,突的一声被推开。
邵瑕忙坐直了身体。
脚步声不断靠近,停在她对面,没声了。
“相公?”邵瑕胆怯的唤了一声,她的肚子好饿。
“哼!”另一幼稚的男音冷的在房间响起。
“汪汪汪……”不知哪来的胖肥恶犬,撒着四条短腿,仰头对着坐在高床上的邵瑕吠个不停。
盖头被用力扯下,头皮一阵发疼,邵瑕抬头,透过明晃的珍珠链,只见一个八九岁的锦衣小男孩站在她对面,手里拿着她的盖头。
“丑死了。”高傲的小男孩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
“汪汪汪……”一只四肢矮小的短黑毛粗皮狗改站为坐,反客为主、狗仗人势的朝邵瑕恶吠着。
“小白痴。”见邵瑕不识,小男孩讥笑的补了句,“真臭,浑身都是鸡屎味。”
邵瑕手一指黑毛犬,命令着站在一旁的大公鸡,“咕咕,啄他。”
话刚说完,小男孩只觉脚上一阵剧痛。
“啊…”他痛叫一声蹲了下去捂住伤口。
“汪汪汪……”探清敌情的黑毛狗扑了上去,撕咬着咕咕。咕咕蹦跳到空中,张开金黄色的利爪凶狠地扑了上去。
“喔喔喔……”
一时间,喜房内鸡飞狗跳,乱成一团。
“你竟敢叫鸡啄我?”养尊处忧的小男孩从小到大没受到这种待遇,跳起身子生怒的将邵瑕从高高的床上狠狠扯下来,两人扑在地上;喜帕飞了出去;凤冠摔到一旁。
邵瑕扬起一拳,打在小男孩脸上。
小男孩吃痛的捂脸,先是不敢置信的望着邵瑕,后又恼羞成怒的扬拳扑了上去,两人扭打成一团。
顾府的下人闻声赶来时,房内战势紧张,鸡毛狗毛满天飞,凳子椅子乱成一团,桌上喜糖瓜果撒了一地。
身穿喜服的邵瑕正被小男孩压在身下,小男孩骑在她身边,拳头扬在半空。
小男孩叫司马南,是遥王的儿子。
门被推开的时候,遥王刚好赶了过来,碰巧目睹了儿子打人的一幕。
司马南回头时,吓到了遥王。只见宝贝儿子两颊高高肿起,嘴角淌出鲜红血迹,两行鼻血缓缓从鼻间涌出。头发乱蓬蓬一团,衣服被扯烂……
众人的心悬到了嗓子眼上,那被他压在身下的小新娘该不会……
好好的一场喜事酿成大祸,大红喜事愣生生变成白事。
大伙挤进房中,慌乱的拉开司马南,又是吓了一跳。
邵瑕风冠已掉,头发微乱,脸上倒是没伤,只是两眼汪汪的,浑身发抖,吓的整个人都痴傻了,颤栗着缩成一团。
司马南扑进遥王的怀中,淘然大哭:“爹,她打我。”
众人愕然,人证物证当前,这话说的可就不对理了。第一,事情发生在喜房,定是司马南上门找碴,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司马南喜欢跟在顾子喻身边。现在顾子喻成亲了,还是娶个小白痴,他肯定心生不服,所以上门挑屑。第二,强弱悬殊,司马南长邵瑕三岁,整天在外边惹事生非的,身体骨壮的很,反观痴傻的邵瑕怎么可能打的过他,虽然说他现在一身是血,但肯定别有隐情。
话说回来,众人可是亲眼所见司马世子举拳欲打邵瑕。虽说邵瑕身上伤痕不多,但是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