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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族嫡女-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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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芙看着司马哀那一脸的哀伤与难过,与他平日里孩童般的笑容不符,她的心里就难过,一直以来她都知道他对她的宠爱,其实是把对母亲的情谊转到她的身上,于是她伸手抱住司马哀的手,“舅舅,别难过,娘也不希望舅舅难过,现在不是有阿芙陪在舅舅的身边。”
    “对,朕还有阿芙。”司马哀又笑着道,他的情绪变化之快,常人是无法捉摸的。
    谢芙却觉得他其实也很孤单,所以常会嚷着她为什么不进宫来陪陪他,所以每次她到宫里,他都会留她小住几天,很多人都在背后嘲笑帝王就是个白痴,但谢芙知道不是的,他只是单纯依心而行事。想到那个梦里桓衡那小人告诉她舅舅死了的话,她突然紧紧地攥紧他的手,“舅舅,阿芙会保护你的。”她的眼神异常坚定地道。
    司马哀闻言,突然笑了出来,此时他突然记得他才是长辈,于是伸手揉了揉谢芙头顶的秀发,认真地道:“阿芙错了,舅舅是长辈,应该是舅舅要保护阿芙才对。”
    为了一个谁保护谁的问题,甥舅两人起了争执,虽说是争执,但是在这勾心斗角的尘世,这争执又何尝不是甜蜜的争执?
    谢芙在司马哀的寝宫逗留了很晚,然后才由宫娥与小宦官服侍着往她在皇宫里的住处前进,她的母亲颖川公主就算出嫁了,司马哀仍把她住的宫殿保留着,每次谢芙进宫的时候,他都会安排她入住在那个宫殿里面。
    她坐在司马哀专属的轿辇里,往那座现今仍是宫里颇为奢华的寝宫而去,阿静与阿秋两人默默地在一旁侍候。
    突然,皇宫里吵闹起来,谢芙掀开帘子,朝小宦官道:“出了什么事?”
    “郡主,是珍宝阁那边出了事,奴才也不大明白,啊?多好禁卫军冲了进来。”小宦官惊道。
    珍宝阁?谢芙对这个阁楼不太熟悉,只知道它里面珍藏了很多世间罕见的宝贝,历来是皇宫里守卫最森严的地方,但是她的舅舅从来对那座阁楼都没有兴趣。但据说那楼里的宝贝都是开国的那位太祖皇帝亲自搜罗回来的,所以平日里也是重兵守卫的。
    “公公,快点到寝宫里去,别耽搁了。”谢芙吩咐道,这座楼阁与她没有关系,她自也不想过多的理会。
    “诺。”小宦官应道。
    很快就到达了母亲生前住过的永宁殿,谢芙下了皇辇,抬头看了看这座华丽的宫殿,想到母亲的音容笑貌,不禁有些悲从中来。
    “郡主?”阿秋看到她只是怔怔地看着那殿名,于是小声唤了一句。
    谢芙这才回神,然后道:“进去吧。”在举步之前她看了看那些禁军护卫来回的跑,看来宫里今夜难得安宁了。
    进了寝宫,她看着母亲生前用过的物品,那盈于眶中的热泪不禁要流了下来,看到宫娥及她的侍女把那枝形油灯点亮了,今夜她只想在此怀念母亲,于是挥手让侍女们都出去。
    她独自一人在房里对物落泪,慢慢地才走近母亲生前睡过的床,拆开床帘,突然一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
    “别动。”
     
 
正文 第四十章 那一瞬的温柔

    被刀架在脖子上的谢芙动作微微一顿,眼眸紧了紧,联系到刚才听到的珍宝阁的事情,看来此人是藏在这四扇屏风床上了,该死,原本她还以为这件事与她没关系,但没有想到这么快她就倒霉地碰上了,现在不是慌乱的时候,她忙道:“这位壮士可要拿稳你手上的刀,若它稍有偏差,我可不保证会不会乱动。”
    “小丫头?”
    听到身后熟悉的声音,谢芙的心脏剧烈地跳动了起来,脖子上的刀快速地消失了,她听到一声轻哼声,急忙大力地把那床帐全部撩到屏风上,果然就是今天让她心绪有些不宁的人,“冉将军?怎么是你?”看到他痛哼一声,她忙上前搀扶着,一双美眸看到他黑衣下似有血水渗出,“今夜闯珍宝阁的人是你。”她说的是肯定句,而非疑问句。
    冉溥觉得他运气还不错,除了那珍宝阁里的机关被她小看了之外,受了伤后他立刻就退了出来,谁知机关被触动后宫廷侍卫很快就冲了过来,他才会在情急之下躲到这宫殿里,没想到居然会遇上这个小丫头,“没大碍……”
    “什么叫没大碍?你现在都受伤了,还叫没大碍?冉叔叔,你以为你是铁打的还是铜铸的,受了伤也不会痛吗?”谢芙第一次没有顾得上仪态,破口大骂出来。
    冉溥有些愣神地看着眼前的女孩如那暴躁的烈马般朝他大呼小叫,而他居然没有动怒,脸上仍能挂着闲适的笑容,这样的谢芙同样很陌生,她到底有多少面呢?每遇上一次,她都会带给他新奇的感觉。 “小丫头……”
    “闭嘴!”谢芙喝道,第一次没有给他留面子,起来到一旁去把案上的油灯拿近前来,然后把自己的一条未穿过的新裙子撕开。
    冉溥又一次怔愣了,看着他在灯光下那秀美的姿态,尤其是那光洁的脖子让他微微漾了神,她越靠越近,一又纤纤玉手眼看就要把他的衣服褪下,他忙伸手阻止,“小丫头,男女有别。”他提醒着她。
    谢芙抬头看着他,“你现在是病人,我是大夫,冉叔叔,请你配合。”她也牙尖嘴利地回了一句,今晚看到这样不懂得爱惜自己身体的他,她就是无论如何也控制不住怒气。
    她不顾他的阻挠,很快就把他的上衣褪了下来,当在油灯下看到他身体上有数道伤口都极深,里面不停守有血水渗出,她应该感到恶心或者害怕才对,但是她只觉得眼眶里有泪水在打颤,颤着手触碰上去,“很痛吧?”她扬着含有泪水的眼睛朝他看。
    冉溥突然笑了出来,伸出粗糙的手轻抹掉她腮边的泪水,“傻丫头,不痛。”自从母亲死后,就没有人会因为他受伤了而哭,在她的泪眼下,这个伤真的不痛,他甚至觉得这一刻是母亲走后最幸福的时刻。
    谢芙才不会相信他的话,把那布条缠在他的伤口上,极快地绕过他的身体,然后打起结,这样往复了好几次,听到他传来的“嘶嘶”声,她才不服气地道:“不痛,哼!”
    “真的是个小丫头,这么爱计较。”冉溥仍有心情地说了一句。
    “现在只能暂时这样给你止血,你的伤口这么深,应该要上药的,可惜我从来不带伤药在身上。”谢芙遗憾地道。
    “没关系,你让我躺一躺。”冉溥觉得一阵头晕传来,然后倒在了那布满熏香的床上,“小丫头,看来要弄脏你的床了。”他突然满是歉意地道。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废话。”谢芙带了点怒意烦躁地道,她在想用什么办法才能弄来疗伤的药,他今晚的动作这么大,肯定会引来宫里的骚动,若她冒冒然就去找御医拿药,依贾皇后的个性肯定会怀疑到她的身上,若引来了这个难缠的舅母,她还会放过这个杀她的机会吗?
    即使舅舅再宠她,眼前这个男人私闯的却是太祖的珍宝阁,贾皇后拿着这条来对付她,舅舅也难保下她。
    就在她心烦意乱之际,外头有声音传来,“郡主,你睡着了吗?禁卫军副统领要求见郡主,说是今晚有人闯到永宁殿来了。”
    谢芙与冉溥对视一眼,她赶紧把他染血的外衣塞到床里面,然后才大声地喝道,“本郡主已经歇下了,这么晚你们来此是要干什么?打扰本郡主歇息,本郡主告到陛下那儿,你们担待得起吗?阿秋,赶他们离开。”
    “郡主恕罪,下官并非有意打扰郡主歇息,只是跟踪血迹到了永宁殿,望郡主恕罪,下官也是奉命行事。”
 
    “本郡主不管你奉谁的命,从哪儿来的滚回哪儿去!”谢芙又大声喝道,看来担心什么就来什么,那个所谓的副统领能这么强硬的说要进来查看肯定有人授意,只怕那个人就快要到了。
    想到这里,她顾不得冉溥在一旁看着,急忙把头上的珠钗卸下,然后瞄了眼冉溥那双清澈的眼眸,把外衣脱下来,然后快速地把一旁阿秋准备好的睡衣套上,动作一气呵成极为快速。
    冉溥看到她换衣服,赶紧把目光转向一旁,他不能趁此机会占她的便宜。
    “小丫头?”冉溥听到有人撞门的声音,看来他不能在此连累她,他急忙起身正要离去。
    谢芙却快速地抓着他的手,“别硬闯出去,外面的人既然猜到你藏在永宁殿,现在肯定是堵得水泄不通,你现在出去就只有自寻死路。”怕他还不听劝,她又道:“冉将军,阿芙还欠着你的恩德,等我还给你后,随你怎么去死,那也不关我的事。”
    谢芙伸手堵住他的嘴,美眸坚定地看着他,“现在一切都听我的,你别轻举妄动,除非你想害我。”
    自从家破后,他就过着颠沛流离的日子,现在听到那关心的话语,冉溥的心突然很热,不自觉地伸手就握住了她的柔荑,“小丫头,看来我要欠你一次了。”既然她坚持要留下他,他就随她的意吧,反正这小丫头也不是那愚蠢之人。
    谢芙听到他妥协的声音,也把手握住他的大掌,“就当做是你给我当娘亲的回报吧。”
    就在此时,大门被撞的声音很响的传来,两人快速地做了反应。
    大门很快就被撞开了,身披紫色披风的贾皇后一把推开拦路的阿秋与阿静两人,大跨步地就进来了,状似关心地道:“阿芙,听说有小贼闯进了永宁殿,舅母来看看你。”当她一听到那贼闯到了永宁殿,就第一时间赶来,最好心动了那贼把谢芙给干掉就更妙了。所以她才会弄出这么大动静来,况且听说敲了这么久的门,谢芙也没开,她更是心存怀疑。
    谢芙在帐帘之后,语气不悦地道:“舅母,你半夜不睡闯进来有何贵干?哼,明天我就把此事禀报舅舅,你未得我的同意就闯了进来是何道理?我记得这儿不是你的椒房殿。”
    “阿芙,舅母是关心你。”贾皇后阴笑着上前一把掀开那帐幔,然后只看到谢芙含霜的俏脸正盯着她看,她皱了皱眉,那棉被下明显只有谢芙一个人在躺着。
    “舅母,你这是何意?”谢芙半躺起来,双眼似乎就要喷火了,“贾俦被舅舅打了,所以你要来找我晦气?”她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
    贾皇后的小眼睛看着她身上的睡衣以及那披散下来的头发,这谢芙看来真的是在睡觉,只是那盗贼是在永宁殿附近不见的,最大的可能就是进了永宁殿,他能藏到哪儿去呢?她忙低头向床底看去,也什么都没有发现。
    谢芙也冷冷地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半晌后,讽道:“舅母可有发现什么?我听闻今晚那贼是闯进太祖的珍宝阁,舅母还不赶紧去把那被盗的东西找回来,来我这儿撒野是何道理。”
    贾皇后狐疑地看了谢芙半晌,正要转身之际,眼角突然扫到被单处有一抹血迹,她疑心一起。
    谢芙也发现了,糟了,那是冉溥的血滴到棉被上,看到贾皇后似乎也发现了,情急之下,她伸手抓着冉溥留下的那把刀,血水突然流出当红了棉被,“啊——”她惊叫出声。
    贾皇后突然被这声惊叫转移了注意力,果然朝谢芙看上去,只见她捂住受伤的手,“阿芙,你在干什么?”等她再看向那染血的被子时,看到这条被子到处都是血迹,“阿芙,快说,你是不是窝藏了那小贼?”她突然弄伤自己,看来是有心为某人掩护。
    阿秋已经是急忙拿着布条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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