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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一笑温言而语的姿态不仅俘虏了长姐的芳心,也包括她的。
谢芙接着又轻叹一声,这才把谢菱的心思引了回来,顿时就听到这长姐又长叹了一声,“可惜现在阿菱就算是想也不行了,王家三郎十八岁那年已娶正妻了。”
“他那正妻不是在西山的道观出家了吗?那还算哪门子的正妻?”谢菱下意识地答道。
“阿菱,就算玉真子出了家,她也还是王三郎的正妻。”谢芙的脸突然严肃地道,“妻与妾的分别不用阿姐教你了吧?”这谢菱若真的懂得羞耻之心,也就不会觊觎自己的未来姐夫?
“阿姐这是怎么了?突然这么严肃?”谢菱有些被吓到,“阿菱没说要当王三郎的妾侍啊。”
谢芙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怒气又控制不住了,于是脸上缓和了一下,似叮嘱般又温言小声道:“阿姐是怕阿菱一时想不开,做了错事,那就糟了。”
谢菱“扑哧”一声笑了开来,“阿姐放心,阿菱对于终身大事可在乎了,又岂会不知羞的缠着人家有妇之夫。”
这谢菱真是睁眼说瞎话,若真是知羞,又怎么会缠着桓衡?谢芙胸中的怒火又一次高涨,她可以选择现在就与谢菱摊牌,但是她不能这样随便就便宜了谢菱,还有二娘,不能让她们有所防范,欠了她谢芙的就得还,还要加倍的还。“那就好,阿姐这就放心了。”她又像松了口气地道。
后头的温健不得不佩服自家表妹的演技,居然哄得谢芙团团转,看到眼前这艳丽的女郎,他就转不开视线,自从第一眼见过谢芙后,他就念念不忘,找了无数的借口到谢府就是为了见谢芙一面,可惜常常就是见不着,好在这女郎有头无脑,将来也不愁掌控不了她。
就在谢氏姐妹穿过转角之时,正好看到一身黑衣的冉溥带着阿一出了来,谢芙特意看了看冉溥那高大的背影,若没有这男子的醍湖灌顶,她也不会这么快就醒悟自身的短处,好在醒悟得早,若回到洛阳城她再觉悟,那时可能就晚矣。
谢菱看到长姐盯着那黑衣人的背影看了半晌,拉了拉长姐的手,好奇地道:“阿姐,那人是谁?”
谢芙这才笑着看回谢菱,“我也不知道呢,听王三郎叫他冉将军,阿菱知道么?”
谢菱摇了摇头,“阿姐都不知道,我又从何得知?”之后脸上又带了几分鄙视地道:“这人一看就是那寒族役门子弟,怎能与我们这些豪门世家的子弟相提并论?”
谢芙闻言,只是笑而不语,若这人只是普普通通的寒族役门子弟,王家三郎又岂会如此礼遇于他?况且经过了这次事件之后,她也终于懂得要放下自己的架子,这个世界不是只有洛阳城。
谢芙与谢菱进到正厅,看到王恺正在悠闲地品茗,那随意潇洒的姿态确实符合当代的名士风流,难怪有那么多的少女痴迷于他了?直呼嫁人当嫁王家三郎。
“三郎真的是好雅致啊。”谢芙笑着拉谢菱坐到木榻之上。
王恺看了眼这对姐妹花,随手示意仆人给她们倒茶,“我生平无所好,惟好品茗而已,这可是今年的新茶,你们可要好好尝尝?”
谢芙轻摆摆手,道:“三郎的喜好真特别,阿芙偏偏就不喜欢喝茶。”这种略带苦涩的茶水也惟有眼前之人才会喜欢。
谢菱第一次近距离看到传说中的美男子,虽然已经有心爱的男子了,但仍免不了眼里冒着泡泡,端起茶碗有些痴痴地就喝了起来。
“那真是可惜。”王恺略微有些叹息地道,然后看向那有些痴呆的谢菱,笑道:“还是卿之妹妹识货。”
谢芙闻言,看了看谢菱,嘴角勾了勾,王家三郎这人就是有本事把那暗讽人的话说得像是赞美一般,只是不知这妹妹反应过来了没有?
谢菱见到王恺看向自己,顿时有些手忙脚乱,还听到他用那醇厚的嗓音跟她说话,脸上不免又飘了几朵红云,“王郎君过奖了。”
王恺大笑出声,这对姐妹真的是妙人,不过还是朝谢芙看了看,这小丫头似乎沉稳了许多,那慢慢细啜着浆液的样子,比起上一回见面时差了很多。
谢芙无视他审视的目光,放下碗来,状似不经意地提起道:“对了,那冉将军是什么人?”
王恺故意凑近谢芙,颇为神秘地道:“阿芙对那等人感兴趣?”
谢芙也笑道:“三郎莫不是不记得阿芙已有未婚夫婿了吧?再说刚刚阿芙可是给了天大的面子三郎。”
王恺顿时就轻笑出声,看得谢菱又愣了愣,这谢芙真有意思,明明是她看出冉溥有些来历,不想搅了洛阳城的格局,才会让步的,现在偏又说是卖他面子,“阿芙说话真有意思。”
“三郎不愿告之,阿芙也不勉强。”谢芙笑道。
王恺这才坐正身子,瞄了一眼冉溥离去的方向,道:“杀胡令,阿芙可曾听过?”
谢芙这才突然惊道:“你说他是?”
王恺笑道:“就是他。”
谢芙心思转了好几道弯,说起这杀胡令,她突然记得有一年在宫里听说过北地的战事时,听人提起过,当时也属于听过即算,并未记在心上,那时候还觉得此人杀戮重,冉家出了这么一个人也算是祖上无光的事。“北面真的战事很紧吗?”
“阿芙什么时候对战事也感兴趣了?”王恺笑着又斟了一碗茶水,双眼的探究就更浓了。
谢芙状似不经意地道:“听三郎提及,随口问问,我这等闺阁中的少女又岂会对这杀戳之事感兴趣?”然后拉起谢菱,“路途劳累,我们姐妹可要告辞了。”
王恺笑着点点头,这谢芙倒有几分意趣。
姐妹俩走在回廊上,谢菱还频频回头,“王家三郎果然还是天人矣。”
天人?谢芙忍不住要笑,在她心里是从来不会把王恺当天人看的,“阿菱果然天真矣。”
谢菱听到谢芙这话有几分嘲讽的意味,这长姐傲慢的性格是怎么改也改不掉?不过这也好,给她留下一个天真的印象于她更有好处。
“果然知道阿菱的惟有阿姐矣。”
谢芙笑了笑,状似关怀地道:“看你风尘仆仆的样子还不快去梳洗一番。”
“阿姐,你也是。”谢菱忙回了一句。
厢房里,已经与谢芙分手了的谢菱脸上的笑容一收,朝侍女道:“那东西带上了吗?”
“女郎吩咐的,奴婢都照做了。”
“那就好。”谢菱由侍女脱下高头履,坐到木榻之上,喝了一口水,然后看到温健进来,斜睨了一眼,道:“表哥,这回可要看你的,别让我与娘失望才好,现在那王家三郎还有一个什么冉将军也在,这个时机太好了。”想到计划将会顺利进行,她的脸上不禁带了几分得意的笑容。
正文 第八章 各存心思
温健也广袖一挥状似潇洒地坐上木榻,朝谢菱一笑道:“表妹放心,表哥可是等不及想要一亲美人芳泽了。”
谢菱扬着眉毛,提醒道:“表哥,这机会可不是时时都有的,你可要把握住啊,现在连老天都站在我们这边,我自会为你制造机会亲近谢芙,介时有王三郎与那冉将军做证,谢芙的名节想要保住都很难,如此一来,她自不可能与七郎成婚。”说到这里,她的眼中就有了一股愤恨之色,她时常巧借名目接近桓七郎,甚至私下表明了相思之情,况且七郎对她也有情意,若没有谢芙,她与七郎就会顺理成章的成婚。此刻看到面前的表哥一副神往的样子,她又倾身笑着挑唆道:“表哥,只要你娶了我阿姐,那么温家可就添了一个大财主了。”
温健的眼睛顿时就射出精光,这些年温家就是个空壳子,若不是有姑姑的支持,兴许早就败落下来,而谢芙是郡主,她所拥有的财产可不少,皇帝并未因为颖川公主逝世而收回当初的封地,这些财产还都是谢芙的。
谢菱看到表哥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脸上的笑容更盛,这表哥也是个蠢货,娘的目的自是要那笔财产,又岂会让他独占?与那蠢笨的长姐真的是天生一对。
想到长姐就到七郎,虽然在来寻长姐之前,七郎已经向她透露出要除去谢芙的话,还说只要事成就会正式娶她为妻,但是她怕万一七郎又改变了计划呢?若贾皇后的计划不成功呢?谢芙那么喜欢七郎,又岂会甘心拱手让给她?这其中有太多的变数了,她不能冒这个险,而且娘又希望谢芙能嫁到温家,那样巨额的财产就不会被别人瓜分,所以她才背着七郎前来暗中执行这个计划。
“这样一个美人,你们居然要在新婚之夜弄死她,未免过于可惜。”温健一想到这里,顿时叹息道。
“怎么?还没得到她的人就开始怜香惜玉了?”谢菱嘲笑道。“再说她死在与七郎成亲之夜或是死在与你成亲之夜都没有区别。”
温健给她倒了一碗浆液,笑着道:“表妹多虑了。”眼中的狠辣之色尽显,“我图的是她的财,人倒是其次,况且只要家中有巨资,我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
包藏祸心狼狈为奸的表兄妹俩相视一笑,然后双双把目光看向谢芙所在的厢房,在他们的眼中,谢芙俨然已是他们的囊中之物。
另一边的谢芙刚刚在木榻上坐下,就看到阿秋急忙进来,看来已经把冉溥的事情弄清楚了,看到阿秋正要禀报,她忙挥手示意她在一旁等候。
此时,外面的侍女禀报道,“郡主,周妪来了。”
谢芙端着玉碗轻啜了一口甜酸的浆液,颇为慵懒地道:“让她进来。”
周妪小心翼翼地匍伏着身体进来,恭敬地跪在木榻之下,“不知郡主召见老奴有何吩咐?”
谢芙看着那老妇状似一脸恭敬诚恳的样子,遂朗声道:“赐坐胡床。”
阿秋听到吩咐,没有疑问地迅速搬来胡床,请周妪落坐。
周妪愣了愣,郡主突然如此礼遇于她有何用意?不过看到谢芙的神态和缓,她不敢逆她的意让她不喜,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才起身斜斜地坐在胡床之上。
谢芙声音懒懒地道:“周妪,虽然你说要效忠于本郡主,但那只是口头说说而已,本郡主至今仍心存怀疑。”她的一双眼睛却是紧紧地盯着周妪看。
“郡主要如何才会相信老奴?”周妪忙道。
谢芙斜瞄她一眼,起身,衣袂飘飘地走向周妪,弯腰看着她道:“现在是你向本郡主表忠诚的时候了。”
周妪抬头看着谢芙的笑容,心中却是极快地寻思着,突然想到了谢菱的到来,她顿时就明白了郡主的意思,她是要她监视谢菱的一举一动,并且把她的来意密告于她,想明白了这层道理,她忙道:“郡主放心,老奴一定会办妥的。”
谢芙闻言,拍拍周妪的肩膀,笑道:“那就好,本郡主最喜欢的就是聪明人,况且本郡主能赐座于你自然也能让你受黥面流放之刑,这都看你是否对本郡主忠诚了?”
周妪急忙从胡床上起身,仓促间还踉跄了一下,然后很快地跪在地上,“老奴不敢与郡主耍心眼。”
谢芙朝谢菱所在的厢房方向看了看,这妹妹突然就到来,还带着那个令人作呕的温健,若说没有害她的心思在里面,说什么她也不信,她倒要看看谢菱想玩什么把戏,无论如何她都会奉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