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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维道:“我只是在解释自己的处境。”
柳絮忽然冷笑:“其实,有办法可以两全其美,只是你不愿意罢了 是不为也,非不能也!”
康维胀红了脸,欲语又止,我在一旁不怀好意:“是甚么办法,说来听听,由我来做公证,看看是不为,还是不能。”
柳絮道:“他可以把电脑资料集中,和这一堆数字作比较,然后得出结论,一切过程只有他知道,只有他维持原则,绝密的资料,依然绝密。”
我作状想了一想:“不错,这确然是两全其美的一个好办法。”
柳絮斜睨著康维,似怨非怨,似笑非笑,端的是风情万种,柔情如水。康维这个新形式的生命,也抵受不住这样的眼波,长叹一声,举起双手,作投降状。
康维一面高举双手,一面道:“我已经向你说过了,可是你不相信。”
柳絮伸手向前一指 她知道我正面对著萤幕:“你对卫斯理说。”
康维叫起屈来:“你是我的妻子,难道我还会骗你不成?”
柳絮却道:“这很难说,你们男人,最擅长骗妻子,却不会骗朋友!”
康维作出一副无奈之状,还向我作了一个鬼脸,对于他们两人这样打情骂俏,我并不是很欣赏,不过我也很乐意看到,在柳絮的心目中,康维和一个真正的活人,没有甚么分别。
我催了一下:“是不是你私下已经进行过?结果怎么样?没有一个是?”
康维双手一摊:“这是可想而知的结果,能获得资料的,都获得了,可是没有一个和穆女士的命数拉得上关系,也没有一个和那一堆数字有关。”
我心中一动:“包括了那个尸体得到了完整保存的?”
康维很有深意地望了我一眼:“你到现在才想到?我是第一个就想到他的。”
我不由自主,气息有点急促:“是他?他和一个八字头的四位数……有很多传说,说他和这个四位数有关,而那个四位数,就是这堆数字 ”
康维向著我,用力一挥手:“是的,我也是由于这些传说,所以才第一个留意他的。不过,事实证明,秀珍和他无关,这堆数字,也不是他的命数。”
我不服气:“可是有很多事实,证明他对这个数字,极其敏感,他甚至把他御林军的番号,也以这个数字来命定,这绝不可能是巧合吧!”
在一旁的柳絮,显然是直到这时,才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她不由自主吸了一口气,神情变得很古怪。
这也难怪她,因为她深知这种血统关系,在一个落后反动的社会之中,会产生甚么影响。(奇*书*网。整*理*提*供)
我在《大秘密》这个故事的“前言”之中,曾感慨系之地说:“甚么人是甚么人的儿子,或甚么人不是甚么人的儿子,本来只是甚么人和甚么人之间的小事,可是在某种情形下,那可以成为影响到数以万计人的大事,真是怪之极矣。”
而这种“怪之极矣”的情形,古已有之,于今尤烈。举一个最容易明白的例子,古代,甚么人是甚么人的儿子,影响民生的,还只发生在一两个人的身上,例如,太子是皇帝的儿子,这个太子将来是要当皇帝的,他是贤是愚,是人面还是兽心,就关系到了亿万人的死活。但那究竟还只是太子和皇帝之间的事。
可是,如今“太子”却已成群成党了。一大群豺狼,呼啸而行,就是因为这一群是另一群的儿子。
柳絮在那个环境中成长,自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所以她才会有那么古怪可怕的神情。
我自然也知道事情非同小可,但是我却知道穆秀珍的为人,就算她在血统上真和那人有关,她也只不过是了了一桩心愿,断然不会参加这权力圈子去祸国殃民的。
可是康维却说“没有任何关连”,那是他故意在隐瞒呢?还是实情如此?
康维的说法是:“这数字上的运用,我已不认为是巧合,我的假设是,他 最高领袖知道这堆数字的存在,也知有关这堆数字的事,他可能更知道这堆数字属于甚么人,也就是说,他知道有关这堆数字的一切详情。”
我听得屏住了气息,康维绩道:“所以,他对这堆数字的印象极其深刻,自然,在替他的‘御林军’起番号之时,就顺便用上了。”
康维并且强调:“除此之外,没有别的解释。”
我思绪仍是一片紊乱,柳絮道:“我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太大,整件事,有点难以自圆其说。”
康维道:“运用你的想像力,两位,请运用你们的想像力,把当年的故事,拼凑起来!”
柳絮苦笑:“拼凑故事,也要有可拼凑的材料,不然怎么拼,怎么凑?”
康维悠然,甚至好整以暇,伸手理著大胡子:“材料不少了,我先开个头:在那个阵营之中,有一个地位显赫的某甲,和一个美丽的女子,不论有恋情也好,没有恋情也罢 ”
柳絮忽然插言:“我宁愿他们真有恋情!”
康维立刻同意:“好,在这种艰苦斗争的岁月里,戎马倥偬的光阴中,人人又都怀著以为可以实现的崇高理想,自然分外容易激起情怀的浪漫,爆发出爱情的火花 ”
我不等他再发挥下去,就老实不客气地加以拦阻:“你们长话短说好不好?”
十、编故事
康维像是料不到我会忽然之间,口出恶言,愕然道:“你怎么啦?”
我狠狠地回答:“越不是人,就越是喜欢说你刚才那样的废话,还把它当作是人话!”
康维胀红了脸,喘了好一会气,像是噎著了一样。过了好一会,他才缓过气来:“你太过分了!”
我叹气:“对不起,我是对事不对人?请你继续向下拼凑吧。”
康维这才道:“某甲和美女热恋,不可避免她有了爱情的结晶 这里,故事可以分两方面发展,一方面是组织知道,并且批准。一方面是,恋情秘密,不为人知。”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倒是在徵求我和柳絮的意见。我抢先道:“若是当时组织批准,众人皆知,那么我七叔绝无查不到半分消息之理。”
柳絮也道:“说得是。”
康维点了点头:“那就假设那是秘密恋情,但是再秘密,到有了孩子,也就纸包不住火了,那时的社会,大姑娘未婚有子,可是死罪!”
我和柳絮都同意,柳絮道:“其中一定有甚么特别的原因在。”
康维举起手来:“又是有两个可能,一是男的,那位某甲先生,拥有十分特殊的身分地位,所以事情仍能维持成秘密。一是那位女士,有特殊的身分地位。”
柳絮道:“有特殊身分的,自然是某甲先生,因为女方遭敌对阵营追捕,而敌对阵营追捕她,目的是由于她丈夫的身分。”
康维又道:“某甲先生的恋爱,在当时的环境下,合法还是非法?”
康维在这样问的时候,目视柳絮 柳絮自然知道这一阵营中的“法”,她略一想:“这要看情形而定,女方看是可以信任的人,双方又都未婚,那自然可以获组织批准结婚,当然,某甲先生的权位要高,当个大头兵,想娶老婆,虽然口号叫的是官兵平等,但实际上,一级有一级的待遇,和封建时代,一模一样。”
康维反问:“如是正式成婚,自然更人人皆知了。”
我道:“是,由此可知,这关系非法。”
康维又问:“某甲的身分,要特殊到了甚么地步,才能不获罪?”
柳絮道:“一般来说,政治问题,极其严重,生活腐化,或乱搞男女关系,虽然要受批评,但罪名不大,倒不需要太特别的身分。”
她说了之后,又补充道:“就在差不多前后时间,最高领袖,倾倒在跑码头的江湖女子军裤之下,也还不是不了了之,承认了既成的事实吗?”
我和康维,惊叹于柳絮的用词话之恰当,都不禁笑了起来。
康维道:“可是,母女竟然不随大队,而会单独行动,这又怎么说服?”
我提抗议:“喂,要编故事的是你,怎么甚么都要来问我们。”
康维的回答是:“集思广益。”
柳絮先表示意见:“这某甲的地位不够高,所以家眷不能随大队转移。”
我道:“但是,看某甲先生的地位不够高,敌对阵营,又何必如此大阵仗?”
康维道:“所以,我的意思是,这位某甲先生,一定是地位特殊之人 究竟特殊在甚么地方,我们还一点头绪都没有。”
我想说他这话说了等于没有说,但是却又不能不承认他的话,自有一定的道理。
我有点故意地道:“这某甲先生的特殊地位,或许找一个有关这方面的现代史专家问一问。”
柳絮果然有点恼怒:“我就是这方面的专家。”
我道:“可是,你都对某甲先生的特殊身分,一点概念也没有。”
柳絮忽然明白了我的意思:“这不能怪我,那一定是一段绝少人知的秘密,试想,卫七先生直接参与了历史,也查不出一点究竟来!”
康维坚持:“我想,最高领袖是知道的,而且,接触过这堆数字。”
我重复了一句他的假设:“而且,他还知道这堆数字的意义。”
康维道:“我估计如此!”
我脑中灵光一闪:“如果情形是这样,那么,这堆数字,不见得是一个人的生命密码!”
这一堆八千多位的数字,是一个人的生命密码,这一点,是康维已经过研究之后,所得出的结论,我们也一直围绕著这个结论在进行讨论。
而我却忽然从根本上否定了他的这个结论,自然令他愕然,连柳絮也大惑不解。
我忙声明:“我的想法,还不具体。我只是感到,如果那是一个人的命数,除非那是最高领袖本身的命数,不然,不会引起他的注意,留下如此深刻的印象!”
康维道:“何以见得?”
我道:“这最高领袖,是一个极端自负的人,气概之高,举世无双,连唐宗汉武成吉思汗,都不放在他的眼中,和他自己相比,都被他比了下去 有著如此心态的一个人,怎会把别人的命数收放在心中。这类心态的人,要成霸业,千万人的性命,在他看来,不过是霸业一块基石。他如何会把他人的命数,放在心中!”
康维望向柳絮,柳絮也望向康维,两人对我的说法,难以反驳。
康维的眼中,闪闪放光,他的“脑细胞”,正在迅速运转,我全神贯注地望定了他,过了好一会,他才喃喃地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我有点声色俱厉:“你说‘不知道’,那是甚么意思?”
康维神情恍惚,他用力拍打了自己的头部一下,才道:“这堆数字,事实超乎我的知识范围之外 ”
我毫不留情地批评他:“是啊,你们各星体,对地球人的命数所知,比起地球人本身来,也好不了多少。”
康维居然肯为我的指责辩护,他道:“那样说不公平,要好多了!”
我冷然道:“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他认起真来:“如果地球人所知是五十步,那我们所知,至少是三万步 只是这堆数字,已遭到了百万步,自然出了我所能了解的范围。”
我再强调我刚才所作的假设:“如果这堆数字,根本不是人的命数,是你弄错了研究的方向,那么,你不了解,也是很自然的事。”
康维虽然十足具有地球人的反应,可是有时候,他的逻辑,不免是电脑的,他道:“那也没有甚么不同,一样是有一堆在我知识范围之外的数字。”
他说了之后,又在头上拍打了几下:“而且,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