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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一只眼,闷声大发财。)萨木塔人也不积极参与冷冻盘的低温试验。(萨木塔只有一万五千个名额,相比较萨木塔当时五十万的人口来讲,算是所有基斯中参与率最低的之一了。)以现在的眼光看来,正是这些当时不觉得有什么了不起的举措,使萨木塔在整个大战期间,只有六个人是清醒着在母舰上服务的,而且都是一些低级的医务、维修保养资源采集船之类的工作,或者是打扫战场,失去了在整个社会扩大影响力的大好机会;也使萨木塔在到达希格拉之后成为基斯结构大变动的受损者。(有些在卡拉克上人口稀少的基斯,因为参与冷冻盘试验的人数多,而成为了希格拉上的大基斯;而本来人多势众的基斯,由于大部分都留在卡拉克上,而成为了希格拉上的小基斯穷基斯。萨木塔则是其中最惨的,一万五千人,还没到当初人口的三十分之一。)
现在,无论如何,我们再也无法得知将从星金卷轴中获得什么东西了;它们随着卡拉克的毁灭而消失了。最为不幸的是,回到希格拉后,从冷冻吊舱里苏醒的萨木塔幸存者中,没有任何一个人记得那些卷轴上的图案,也没有携带任何形式的记录资料。
正文 第6章 我
1186年,我出生在哈门市第二医院妇产科的产房里。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姥姥讨厌我,讨厌我这个可爱而不淘气的小男孩。稍稍长大了一点,慢慢知道了,原来她是讨厌我爸爸。当初妈妈是不顾家里的反对——主要来自于姥姥——而和爸爸结婚的。我为有这样的父母而骄傲。
父母二人都是地下矿井的矿工。他们都很想飞上天去,在小行星上采矿,可以时不时抬头看看毫无遮拦的漆黑星空。他们认为自己这辈子是不行了,于是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希望我能成为一名太空矿工。身为男孩子,当然不会对充满神秘感和英雄土壤的太空产生反感,所以我在父母的培养下成长得很快乐。
卡拉克本来是没有月亮的。在我六岁时去世的爷爷和在我十四岁时去世的奶奶前半生就是生活在完全漆黑的夜晚下的。1155年的全球公决,确定了整个卡拉克族未来的发展方向——动用一切力量回到我们祖先的家园希格拉。在摸透从卡托巴遗迹发现的一切超前的科技之后,于1159年产生了母舰的最终方案。1159~1179年,人们开始在环地轨道建造母舰的基础设施,卡拉克告别了没有“月亮”的时代;1179年开始建造脚手架;而我出生前三年开始正式造母舰。因此,不光我,连我的父母都是在巨大的人造天体的“月光”下长大的。小时候,夏天夜晚每次去撒尿,透过厕所半开的窗户看着天上晃荡的奇形怪状的月亮,耳边听着虫子们愉快的叫声,总是想,自己有朝一日成为她的乘务员该是多么激动人心的一件事。这样的幻想,相信跟我同龄的每一个人都有过。而我没想到的是,它居然在我身上也实现了。
我15岁进了哈门实验高中,莫名其妙的学习还不错,毕业后竟考进了名牌大学——基都市的朗格马大学,在那里的航天学院学精密仪器。没想到刚呆了一年,蒂尔大学来招收交换进修生,我被莫名其妙地选上了。是我学得快学得好么?恐怕不是,我的领悟力和活学活用能力并不突出,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平庸;我唯一的好处就是虽然总也记不住,但如果一旦记住了,便不会轻易忘记,所以有时候我考试考不过别人,但是过后一段时间再有老师提问,别人早就把那些知识忘得一干二净了,我却能够脱口而出。没想到我的这个如此具有隐蔽性的本事居然被系主任和校长发觉了。他们不会是想让我去当技术间谍吧?当时我不禁如此怀疑。反正,不管怎样,能去卡拉克第一城市蒂尔和第一高等学府蒂大见识一下世面总是好的。
整个萨木塔一共选出了五个交换进修生。除了我,还有四木迪生、泰戈尔、孔芙子和福门巧巧。当时大家都是十八九岁的少男少女,总是无忧无虑——即便有烦恼,也一定是甜蜜而轻松的。我们几个在基都的白鸥机场集合的时候,一起照了张像,相片我一直留着,跟二十五年后,我们在新基都的新白鸥机场照的那张放在相册的同一页上。当大家在几分钟之内就混得跟老朋友似的、开始肆无忌惮地打打闹闹的时候,谁能想象得出大家长大以后会是什么样子呢?谁能想象得出四木迪生会成为高不可攀的戴阿米德科学院和工程院两院院士,咳嗽一下世界就会跳三跳?谁能想象得出帅哥泰戈尔和大美女孔芙子会生出那么恐龙的女儿?谁能想象得出我居然还能娶到老婆,(福门巧巧曾经指着鼻子说我压根就不是个能有女朋友的人)而且是个大美人儿?(嘿嘿……)谁又能想到总是在诗中探讨生命和死亡的福门巧巧会那么早结束生命迎来死亡……
不知道他们在刚见到其它人的时候第一印象是什么,我是只有一个想法:他们可都是好学生,不像我。
四木迪生也是哈门市的,是个驰名全基斯的发明家,在小学时他就总上报纸电视,获得各种荣誉称号;甚至一些外基斯的人都听过他的名字。荣幸的是我上幼儿园的时候跟他一个班,这使我在大学期间每每跟女生无话可说的时候总不缺话题——他在大学里是有名的“校怪”,公众人物。念的是自动化控制专业,但是几乎别的专业也完全精通,甚至比那些专业的学生还要牛,是BBS蒂大极乐世界站几乎所有科技专业版面的联合版权。
泰戈尔是个大帅哥,一个近乎完美的人:身姿矫健,面庞俊朗,工作能力强,头脑灵活,成熟稳重,有点酷,但是还很平易。在大学里追求者众多,不过专情于孔芙子。念的是航天技术。
孔芙子是个超极大美女,性情婉淑,楚楚动人。跟泰戈尔是天生的一对儿。不过这也为她招来了众多女生的敌视。念的是空间医学。
若干年后,法康隆号成了他们的夫妻店。
福门巧巧,是个疯丫头,但不能否认她也是个漂漂妹妹。在大学里广泛参加社会活动,也是一号公众人物,自然追者云集。由于文化的差异,萨木塔人还是喜欢和萨木塔人在一起,不过四木迪生成天猫在实验室里不问世事,泰戈尔和孔芙子早早定了终身,有自己的二人世界,福门巧巧就只能来找我,搞得好象是一对一样。于是我遭受了无妄之灾。幸好我们思想纯洁,心胸开阔,不以为绌,我行我素,并没有因为风言风语而影响我们之间的友谊。她念的也是空间医学。
总之,我们五个来自萨木塔的学生中,他们四个要模样有模样,要头脑有头脑,要能力有能力,只有我,什么也不是。幸好个例不足为据,有他们四个已经足够在校园里为咱萨木塔挣足面子了。
当时,星金卷轴百年大争论还在时休时吵。整个卡拉克似乎都在排挤萨木塔,不然这次的交换进修也不至于只给我们五个名额,而至少是一百个。来到蒂大以后,发现这一届学生都是来自各个基斯的精英。原来,为了有足够多的符合未来回归希格拉要求的年轻人才,蒂大早在十年前就开始为卡拉克联萨集中培养来自各基斯的精英人才。由于萨木塔和大家的关系一直比较僵,前几届招生都不给萨木塔名额。现在,离母舰的建成越来越近,蒂大也开始觉得在这样一个万众瞩目的历史事件中,无论如何不应该把谁排除在外,于是给了我们五个名额,只不过碍于面子不直说,弄了个“交换进修”的名头。
在蒂大里,一来大家以后怕是都要一起为卡拉克联萨工作的,二来都是年轻人,没有太多城府,所以我们并没有遇到想象中的那种偏见和疏远。看到我们萨木塔的棒小伙儿,别的基斯的姑娘也追;看到我们萨木塔的俏姑娘,别的基斯的小子也求。对于我这么一个什么也不是、整天混日子的家伙,也没把帐算在基斯的劣根性上,而是直接归咎于我本人——这我很高兴。
就像福门巧巧第一次见到我就跟我说的那样,我根本就不是个可能有女朋友的人。而且看到那些有女朋友的整天患得患失、逢年过节总要挖空心思搞些莫名其妙的小情调的样子,就觉得交女朋友实在太麻烦。既然没有,那就没有吧,也乐得个清闲。
可是突然有一天,我收到一封情书,立时吓了一跳。
信上说,我是个活得蛮洒脱的人:对于自己不喜欢的事儿——比方学习——往往就敷衍过去,然后全心的投入到自己喜欢的事情中去。而且虽然是敷衍,却总能做得中等偏上;而对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往往能做得让别人叹为观止。“你的才情绝对不亚于你周围的牛人。让我来把它们开发出来吧!”末尾没有留名,只有一个鬼脸*^_^*,不过倒是约了我某日某时某地见。这么了解我,一定是个比较熟悉的人。是谁呢?不会是……去见面么?见见吧,当时这么决定了。但是后来几天就把这事儿给忘了,忘得干干净净,等到我想起来,已经是约会的第二天了。算了,倒也省了许多麻烦。不过,就这么一拖,我的婚嫁大计一下子拖了二十来年。
到底是谁呢?我没去打听,似乎也没必要打听。在当时的我看来,还是维持现状的好,我怕打听出什么来反倒破坏了现有的平静生活。
正文 第7章 大回归
转眼间到了1208年春天,22岁的我们毕业了,都被分配到刚刚建成的母舰上进行实习。解手时的梦想居然能够实现,着实让我好好的笑了一阵。实习了半年,我们就被正式编入母舰的民事乘务组。我们五个都被分到资源科。听起来,我们在母舰上工作,很风光的样子,其实远不是那样。女生都是医务组,我和泰戈尔只是地勤组,而四木迪生最可惜,那么大的才气,落魄到了科级的技术室,当了个技术员。看看我们蒂大的同专业同学,最差也是资源采集船的舰务,更别说那些好专业的了。但是没办法,我们是萨木塔人嘛,让你上母舰就不错了。
说话间,到了9月8日;第二天就是9号了。一百零二年前的9月9号,人们发现了卡托巴遗迹;一百零二年后的9月9号,母舰将要进行超空间跳跃的试航了。民事乘务组、军事乘务组,再算上舰载飞船的乘务员,以及冷冻舱里面的后备乘务员,我们共有3万人,全体都要参加试航,以随时解决跳跃中出现的险情。试航的目的地是太阳系的边缘。十年前,也就是1198年,卡瑟琳号开始用常规推进器向太阳系边缘航行,今年早些时候已经到了母舰即将的跳出窗口。卡瑟林号将在那里检测量子波形,他们取得的资料将用来调试母舰的推进器控制系统。如果母舰的超空间模块出现问题,卡瑟琳号会为我们提供援助。
我们放了半天假,大家都可以回到地上去跟家人告别一下。虽然从理论上来说,科学家们已经充分掌握了太阳系的引力情况,而且还把卡托巴上发现的初始超模装到母舰上作为应急系统,防止我们仿制的超空间模块工作出错,跳跃应该不会不成功,但意外总是不能完全排除。实际上,冷冻盘里准备在母舰正式航行时转入其中、以便在到达希格拉的时候能够为后继的大迁徙进行前期建设的六百万冷冻人,以及我们这些母舰的乘员,都已经做好了送命的心理准备。如果我们成功了,那当然最好;如果我们失败了,那后人也可以根据我们的经验提高成功的几率。
待了4个小时后,我必须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