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站在门都是靠锁才闭的上的门外,不用看就能想想的出,声音的主人该是都嚣张跋扈,德旺抬眼小心的看了主人一眼,见其闭着眼睛好似对身边人和物都毫无所觉,在心里叹了口气,又低头静候一旁。
“猪狗都不住的破落地方,可不是住着个猪狗都不如的东西,别说你进了这就别想再出去,就是能出去也是被从府里发卖了。不过还别说,就你这败了身子的,若是把那舌头割了,倒是还能卖上个好价钱。哼,跟我耍威风,奶奶在府里威风的时候,你还在你娘裤裆里呢!”
“你,你,好你个泼妇,别让我再见着大公子,不然定先把你卖去那腌臢地方,这辈子别想能出来。别,你别过来,啊!这是我的金簪子,耳环,别想,我和你拼了,大公子,快来救救奴,难道你忘了夫人对你说的话了吗!”
“呸,这东西哪能是你的,还不是欺负大公子不知俗世,都把东西变成自己的,换了这金簪子,今个儿的酒钱又有找落了。呃!大公子,奴,奴这就把东西进去还了朱婆子。”一个身穿粗布黄栌衣裳的胖妇人,刚把院子的破门落锁,就转头看见不知何时站在门外的大公子,说话都不利索的,想掏出钥匙将东西送换那婆子。
“不必了,快些滚。”杜构不等那胖婆子拿出钥匙,眼睛不睁的开口,口气很是厌恶的说道。
那胖婆子知晓破落院子里管着的,就是这大公子很是依仗的婆子,还想开口求饶,却被一旁看着主人脸色不好,不愿她再多言惹祸,上前对着那胖婆子腰间的软肉狠踢了一脚,厉声将人赶走,道:“大公子让你滚,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滚。”
虽是挨了这一脚,可她本就是粗使婆子,皮糙肉厚的哪里真伤着,想着东西不用还更好,就忙连滚带爬的跑开。
德旺见着人离开,转头看了眼,那院子里不曾停的咒骂哭号,实在不愿这污秽脏言污了大公子耳朵,想着再上前劝说,却正巧看到不知何时站到公子身后,他们都不知道的人,见他摇摇头,看着又闭上眼的大公子,又深叹口气,站到一边。
“滴答,滴答”感觉到偶尔低落的雨点,屋内的咒骂总算停歇,听着似是踢开什么的声音,之后就是重重的房门关上的声音。
“哗哗,哗哗”夏雨来的急,刚还是偶尔低落几滴雨点,不过转眼的时间,就稀里哗啦的下大起来。
“大哥,我们回去吧!”杜荷垫着脚尖,让伞把杜构遮严实,声音平淡的开口道。
杜荷这话说完,此处只有雨打伞面和树叶的声音,不见杜构开口,他也不见着恼,只静静的打着伞,让大哥不被风吹雨淋,却不见他半个身子早就侵在雨水里,任它低落并不厚实的衣衫。
兴儿见着小郎君如此,心里虽是替主人不值,可他身为奴仆哪里有说话的份,只拉着德旺上前站在两人身后,将伞置于小郎君头顶,他们皮糙肉厚,这点盛夏的雨水,还伤不着身子。
杜构眼睛虽是闭着,可耳朵没聋,也不是感觉不到身上并未落上几滴雨水,他想要发疯的质问。
质问谁?问自小照顾他的朱婆子,到底是为了什么留在杜府,是为他,还是为了杜家富贵;
想问身后喊他大哥的二弟,娘亲虽然并未照料过他一日,可总是拼了性命生下他的人,为什么对娘亲不喜的苏倩娘那么亲近,让只是想记得娘亲的他,变得在整个杜府,好似是外人一样;
想问爹爹,他不是最看重自己的,为什么二弟照顾月瑶几日,只是没落下功课,还诵读了不少书册,就对着他和颜悦色,却对他心思不在棋上,不想问他有何心事,开口就是训斥责备。
“为什么,为什么还要来找我,如今爹爹看重你,看重夫人和她所生的女儿,就算没有我,你日子也不会难过,还来找我作甚。”杜构满脸愁苦的嘲讽笑说道。
杜荷从来只见过傲气、儒雅、有礼的兄长,妒忌的话语好似不会从他嘴里吐出,可如今听来他心里也是苦的。
“大哥,因为你是我大哥。”如此平淡的话语,却更让人听出杜荷话里的理所应当。
“大哥吗?是啊,我们是同父同母的兄弟,可你对我的亲近,却及不上对那个女人所生女儿的半分,这声大哥让我如何能应,又敢应。”杜构不及弱冠之龄,虽是早慧知事,可对着一只护着的兄弟,还是不懂他心中所想,只能转身微微低头看着他,说。
☆、34第 34 章
抬起被雨水浇洒,湿润的稚子面容,看着眼里满是血丝微红的兄长,杜荷暗自问着,他有多久不曾好生和兄长说句话,也有多久两人不曾一桌而食,又有多久不曾拿着总是背不下功课,撅着小嘴委屈的看着兄长。
是不是他真的太过忽视大哥,越想越觉得自己不该,杜荷脸上露出慌乱的神色,用力摇头磕磕绊绊的说着,“不是,我不是只对小妹好,只是我以为大哥忙着请教夫子功课,明年开春大哥就该去弘文馆读书,我,我怕耽误大哥念书,你那么骄傲,若是因着顾及我的学业,让别人越过去,心里该是多难受。
而且小妹那么小,只有咱们陪着,她才不会哭闹,爹爹整日不得闲,娘亲也有府里的事情忙,你不是出去和几位兄长玩耍,就是日日在家中念书,只有我闲来无事,才会,我,真的不知道,这样会让你觉得难过。我真笨,笨死了。”
杜荷说着,就抬起闲着的手,捶打自己的头,只是还不等打上第二下,就被人紧紧握住,再怎么用力也挣扎不开。
抬头看着那双手的主人,杜荷眼中含着泪,不知是委屈还是不知所措的喊了声,“大哥。”
杜构脸上带着浅笑,放开握着杜荷敲打自己的手,揉上那头软毛,“你真是个笨的,哪有人会对打自己。”
杜荷看着与刚才好像变了一个人的兄长,一时看着那张肖似父亲的脸庞,微张着嘴呆愣在那儿。
毫不怜惜的刮了下杜荷的小鼻子,看着他眼中因痛涌上的泪,心下略有些尴尬的将手背在身后,俯身将人抱进怀里,感觉到触手之处的湿润,手上不自禁的用上力,待听见杜荷痛呼出声,才忙回过神手上的力气也轻了些。
“回去吧。”杜构这话是看着杜荷所说,却也是知会身后跟着的德旺和兴儿,见杜荷听到这话,脸上露出的憨笑,抬脚先一步向着闻书苑走去。
本路上还想着回到院子,要如何开口对二弟道歉,却在快到院子时,见着他受凉的窝在他怀里瑟瑟发抖,忙也顾不上其它,只快步进了院子,对着迎上来的丫鬟婆子着急吩咐道:“雀儿,快些吩咐人准备热水和干净衣裳,再熬些姜汤一同送来,大夫就让德旺快些去请,若荷儿真热起来,就赶紧去正房告知父亲和母亲。”
抱着杜荷进了屋,杜构几下就将人拨了个干净放进被中,把只是湿了衣裳,被风吹得有些冷的杜荷差点羞死。
等着杜构站定身子,还不等他开口吩咐,身旁拿了衣裳等着的丫鬟,就忙上前帮他脱衣换衣。
就是杜荷那边,也有丫鬟婆子围着,用热帕子帮他擦净身子,等着两人喝下驱寒的姜汤,大夫也总算是姗姗来迟。
“小郎君虽受了些凉,却并不大碍,只需吃上几贴驱寒的药即可。”小心诊完脉后,大夫一脸恭敬的对杜构禀说道。
换了一身蔚蓝对襟长袍,显得颇为清淡雅致的杜构,眼睛看着杜荷,耳朵听完大夫的话,点点头就想挥手让人离开。
“等一下,兄长一路护着我,可否请大夫帮其诊脉,看他是否无恙,如此我也能心安。”杜荷见着那大夫拱手转身就要离开,忙说道。
杜构本不愿罗嗦,他虽也算是文弱书生,但平日与三五好友一同,也常去郊外策马狂奔,骑射也算拿的出手,何况这一点雨水,连二弟都无恙,他若是被淋病了,脸上何曾有光。
大夫似是看出杜构心思,只因着杜荷的身份,他不好不作理会就离开,只能略有无措的站在那,眼带疑问的看着杜构问道:“这?”
杜荷不知长兄心思,只想确定他身子不碍,见着那大夫不动,一脸恳求的看着杜构,喊道:“大哥。”
杜构看着白着一张脸,还未暖过来的杜荷,心下略有不忍,只甩开衣摆端坐在床沿,冷着一张脸道:“诊脉。”
听着这两个字,不说杜荷嘴角勾起欢喜的笑,一旁伺候的丫鬟婆子,心里也都松了口气。
夏雨虽急,可不等片刻,就雨停云散,整个院子内,经过一场风雨的洗礼,虽说残花满地,却也似是洗净铅华,让人眼前一亮。
两人虽湿了衣裳,却并未被风寒入体,喝些姜汤去去身上的寒气即可,让人将大夫好生会送药堂,杜构挥挥手就让屋内的丫鬟婆子都尽数退出门外。
起身将床边的窗子打开,看着乌云尽散的天空,杜构转身看着窝在床上,脸色也好看许多的幼弟。
“今儿是我的不是,大哥在这给你赔罪。”杜构话说完,就拱手对杜荷施礼赔罪。
杜荷见着兄长如此,忙连鞋子都顾不得穿,就跑过去想要将人扶起身子,嘴里着急的喊着:“哥,你这是做什么,是我不知道你心里的难,是我理所当然的去接受你对我的好,却竟然连替你想的心思都未动过半分。”
起身伸手揉了揉杜荷头发,杜构摇头苦笑说道:“这些我本不想你去烦扰,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在一旁看着你与爹爹母亲相处,那有严父慈母稚童的画作,让我心生羡慕,却怎么都走不进去,疯狂的嫉妒,让我渐渐迷失,对你日日说着生母的好,想让你能亲近我,只是不愿被剩下自己。”
“哥”杜荷压抑着哭声,喊道。
笼罩他许久的迷障,好似随着这场突来的雨,就那么来去匆匆的不见踪影,杜构心里从来未有过的感觉到平静,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将人抱起放到床上,伸手帮着暖和冰冷的小脚,安慰的开口道:“荷儿,大哥承你一份情,那朱婆子,只是想要借着我,让爹爹收她做姨娘,更甚至肖想有一日能替代母亲,成为杜家的女主人,而我明明知晓,只因为心中的嫉妒和怨恨,对她诸多维护,却并未去想,她虽是借着我在杜家横行,可若是没有爹爹和母亲的忍让,我又哪里能如此任意妄为。”
“听着那婆子在院子里肆意谩骂,看着你不想我淋雨,自己却湿了半个身子,我还有什么看不明白,虽说我如今的年纪,早就不能撒娇承欢,不过日后我不会再对母亲不敬,听你说小妹须得家人相伴,才不会哭闹不休,不若改日也让我一试。”
“好,小妹真的很是乖巧可人,大哥定也会喜欢她的。”
“那就要‘看’过才知道”
解开心结的兄弟二人,从未这般自在的相处,杜荷本就是别人对他好一分,他就还给别人三分的人,更何况还是自家骨肉血亲的兄长,早就忘了之前的不愉,只对着杜构细说月瑶平日的笑事,逗得杜构跟着开怀大笑。
而在门外守着的丫鬟婆子,听见大公子震耳的笑声,也都面露吃惊,不敢相信的看着身旁之人,见着身旁之人也同她一个模样,想着该不是她幻听,心下也为大公子欢喜。
伺候大公子多年,不说听见似今日一般的笑声,就是平日的淡笑也不多见,只是在都一脸欢喜的时候,身着略显陈旧的粉色衣裳,面容并不出众的小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