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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想着她的秘密,房遗直也知道太多,心里更乱的不知如何是好。
还好她不是爱转牛角尖的,想着船到桥头自然直,更何况三年前陛下选采女入宫,就传出太子妃已有人选的事。
月瑶虽对李承乾动心,可并不是非他不可,若日后要与许多女人争抢男人,那她宁愿孤独终老。
不是她抢不过,也不是怕,只是想想就觉得累,何况争抢来的,还是真爱吗?
月瑶不曾尝过爱的滋味,才因为心动而乱了心神,可并不表示她脑子也不清楚,如今离着太子与四皇子之争,已没有几年,不若就等日后再看。
抬手敲了自个儿头几下,让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退后一步将窗子闭紧,转身回去床上,回想着心里的甜蜜,唇角带着浅笑安然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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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严的皇宫。
虽是深秋之时,清宁宫里还是繁花似锦,想也知道花匠们有多用心。
一大清早,太子承乾,带着一干宫奴,早早前来清宁宫请安。
正在寝殿整理妆容的长孙皇后,听见身后侍女禀报,脸上带着不变温柔的笑,话语中带着些吃惊的说道:“哦?承乾这么早就来了,让人好生在外面伺候着,今日就带太子送来的梅花碧玉簪。”
听了皇后的话,梳妆的侍女,将手上拿起的金凤放下,转儿自檀香木盒里拿出雕刻精美逼真的玉簪,重新为皇后梳发,将那碧玉簪插入发间。
稳坐清宁宫正殿侧上首的位子,李承乾只手拿着较之手掌略小的茶汤白瓷碗,捏在指尖旋转玩乐。
看着毫无瑕疵的白瓷碗,若有人胆敢抬头看,定能发现他眼里不同往日冰冷无情的温柔。
“皇后娘娘驾到。”门外的宫奴,用着尖细的声音喊着。
“儿臣见过母后。”李承乾起身来到殿内,拱手施礼道。
长孙无垢见着太子不错的规矩,满意的点头笑说道:“太子快起,你有伤在身,怎么还来请安,昨日母后身子有恙,没能前去看你,心中也担心的紧,如今可是略好些?”
明明是关心的话,李承乾只听得心中微凉,在心里讽刺一笑。
虽挂着母后长子的名头,可这皇后真正的长子是谁,他心中不是早就有数。
“谢母后关心,高阳那鞭虽用的力气不小,可儿臣还起的了身。只是担心母后因儿臣太子身份,责罚高阳太重,这才前来劝说,望母后慈悲,不要顾及儿臣身份,只当我是一般皇子,宽责高阳妹妹才好。”李承乾眼中寒光一闪,那鞭上的力气多重,他知道的最清楚,每想起这鞭是抽在他背上,心里就暗自庆幸,并未抽到月瑶身上。
想着稍稍一动,就感觉到阵阵撕裂的痛,李承乾心中就怒火中烧。
这该是有多深的恨,才能让高阳下这般狠手,若真是抽了月瑶身上,定是要见骨。
长孙无垢听太子这话,知道此事定不能随便掩过去,高阳这些年,不管真心还是奉承,为了她将宫里众人得罪了不少。
本想着能轻放过,可见着太子拿着身份说事,太子身为一国储君,被人打骂都是犯上砍头的罪名。
他虽说是宽待,可将人当做一般皇子,这打罚就更是少不得,如此二选其一的讨说法,难得被人如此逼迫,皇后心下实在不悦。
本想开口再为高阳说话,可抬眼看着太子拱手施礼,面上带着诚恳之色,殿内的宫奴虽不敢抬眼,可面上都露出感动神色,这到嘴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太子不愧为长兄,如此心胸实该宫里的皇子皇女效仿,如此就掌刑女官,将高阳杖刑十五,另拘在寝宫思过,直至醒悟其罪才能出来。”长孙无垢知晓既然定是要罚,不若就说的轻些,如此太子顾及脸面也不好再反驳。
太子唇角带着笑,满意感激的开口道:“儿臣替高阳谢过母后。”
听着太子这话,长孙氏面上有些不太好看,可还是点点头接下。
刚想开口让人退下歇息,就见着太子面有难色,“母后,儿臣还有一事需禀,不知可否?”眼睛看了看殿内众宫奴侍婢,道。
长孙氏心领神会,抬手对着殿内侍婢挥挥手,道:“你们先行退下。”
听着殿门闭合的闷声,长孙氏收起脸上的温柔伪装,问道:“还有何事要禀?”
李承乾自幼被长孙氏严苛教导,自然没少见她冷脸,直起身挺直站在殿下,对着长孙氏开口道:“我用太子之位,换杜月瑶。”
作者有话要说:换了剧情,更新有点迟了。
☆、70第 70 章
只有两人的诺大华美宫殿内;一阵静寂无声。
“太子之位,是你可以随意说扔就扔的吗?乾儿,那个杜月瑶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为她连储君的位子也不要。”长孙氏一脸痛心的说道。
有什么好?李承乾也想问自己,明明不是倾城的容貌;也不是曼妙之姿;为什么自寺中见到她那一笑;竟让他多年冰冷的心;好似被什么灼烫的暖了一下。
也是因为这一愣神;才让“乌鸣”见着空子偷跑;不过没想到那马,偷跑溜走为的竟是去寻她。
李承乾去坊间曾听闻,心地善良的人;就连走兽都会愿意亲近她。
在宫里尔虞我诈的日子,让他已经不相信表面的温柔良善,就是众口铄金所言,他心中也会怀疑。
但是被“乌鸣”入宫多年,还是记在心上的杜月瑶,却让他心中没有一丝怀疑。
“若知道是为何,儿臣又怎么会放不下,何况儿臣只与她见过两面。”李承乾摇头无奈的笑回道。
长孙氏看着眼前的长子,竟觉得有些看不透他,做到权力高位的人,哪里能轻易的放开手,就是陛下与她,想必也没有这个心胸。
眉头轻蹙的低头想了想,还是有些不信,试探的又开口道:“乾儿,太子之位立长立嫡,你身为母后长子嫡子,如何能为了个女子,随意放下你应尽的责任,不要让母后失望。”
“承乾不愿母后失望,却也请母后留孩儿一命,可否?”李承乾微勾唇角,苦笑说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母后还能害自己孩子的性命不成,乾儿,莫被女色祸心啊!”长孙氏心中一惊,却想着她心中所想,只有她自己知晓,很快醒过神来,一脸不敢相信的痛心说道。
李承乾看着母后眼中的杀意闪过,知道还是将人惹怒。
“母后,这个太子之位,刚开始孩儿是为了父皇母后能多看我一眼,可我没想到的是,自封为太子之日,就被独自扔到东宫。弟妹身子抱恙,有母后日夜不休的照顾,有父皇关心的询问,可是我只要起得来身,就要早起读书学治国之道。几个兄弟年纪渐长,父皇母后却还是宠着护着,就连四弟的年纪该去封地,却还是被你们护着放在宫里,如此朝堂上的众臣,怎么会不心生异念。不该说只有朝臣如此想,就是我也想父皇母后心中还是属意四弟,只因我是长又是嫡,老祖宗的规矩传下来,你们才会这样为难。觉得愧对四弟,对他也才这般纵容宠爱,更或者他也只是个棋子,保护那个真正的储位人选。”李承乾不无恶意的讽刺说道。
他再不愿再被人当成傀儡操控,何况日后还可能成为费棋被丢掉。
如果这样,还不如早早跳出棋局,就算没有这太子之位,他这些年所学治国之道,想来就是去藩地做个土皇帝,想来也不会比坐着太子差。
更何况,有个心性良善,却并不软弱的皇子妃陪着,总好过在那冰冷的东宫,不是算计赢了弟弟们,成功坐上那累累白骨的皇位,就是被人算计身首异处,做了那败寇。
长孙氏如今才知道,她是真的小看了自己的长子,能这么清楚的看透这些事,若不将之毁了,已经被她亲手与四子绑在一块的长孙家,又还能富贵多久。
“太子是一国稳定延续的根本,哪里能随随便便就废立,而且你要知晓,你既然曾做过太子之位,不管你是不是真心不愿,日后登基之人,定是会对你有所防备算计。”长孙氏的劝说,带着几分威胁。
“我相信母后,定不会选个野心太大,帮其登位后,反而觉得进言逆耳,将长孙家毁了的人,如此儿臣又需担心什么。”何况就算有心算计他,却也要看有没有那个本事,他自小学习治国之道长大,总也还有些手段和暗棋在手,最好别惹到他,不然一点点蚕食,将这大唐改朝换代,却也不是不能。
“除了杜月瑶,你可还有别的所求?”长孙氏实难相信,李承乾所求只为一女。
若不是昨日之事,今日前来所求,定不会有杜月瑶,可既然已经开口求说,那么有这个借口,他也更好脱身一些。
“再无其他,还请母后成全。”李承乾拱手道。
长孙氏虽有别的想法,但承乾毕竟是她的长子,若能留下他性命,也实在不愿逼其丧命,扶额疲累的开口道:“此事我会寻机会与陛下说,你先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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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见着太子快下出来,一侍监小声提醒殿外来人道。
“走。”李世民冷着一张脸,道。
回到太极殿,李世民端坐殿上,想着听到太子与皇后所说的话,百般滋味在心头。
还不等他理出头绪,就听殿门外侍监前来传话,道:“陛下,莱国公进宫求见。”
“宣。”想起昨日之事,李世民此时虽想一个人静一静,却还是开口道。
不等片刻,一身国公侯服的杜如晦,就进来殿内,低头拱手施礼道:“微臣参见陛下,昨日之事还请陛下宽责。”
“平身,杜爱卿,房杜两家的婚约,可真是如坊间传言那般,是指腹为婚?”李世民未曾接话,转而问道。
杜如晦起身看了陛下一眼,见他神色有些不对,想着昨日之事,错不在月瑶,陛下这可是想寻别的由头,治两家欺君之罪?
“本是玩笑之言,可谁知房家大郎竟记在心上,如此将事情闹出来,杜家若不应下,恐对小女名声有损,故此才又另行定亲。”杜如晦小心回道。
“哦?如此倒是房家逼婚,不知杜家小娘子可愿意否?”李世民还是面上不见异样,语气平顺的问道。
杜如晦被陛下接连问道婚约之事,以为他猜测无错,“月瑶定亲时方才六岁,此事乃我与拙荆做主应下。”
“如此倒是恐生怨侣,市井传言误人不浅。”李世民眼睛看向太极宫东面,好似能看到顶端的黄瓦,自语道。
杜如晦摇头说道:“自古婚约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况微臣与拙荆甚是喜爱家中幼女,若不是试过房家大郎,知晓他最性子木讷些,却不失为真君子,却是如何也不会应的。”
杜家疼那小女儿,可是整个长安城都知道的,李世民当然不会怀疑。
可想着那个,爱美人胜过江山的长子,听他所说接下这太子之位,本也是想他与皇后,能对他多上几分心。
虽说也未曾薄待他,但比着同母所出的李泰、李治,确实怎么也比不上。
青雀对着皇后一哭,就能让当朝一品大员的女儿做其侧妃,而太子对他开口求说,而他也对皇后略提过,只因为模样略次,就敷衍的将事情掩过。
是皇后太过偏心,还是她真的另有心思,如此被她用心算计,日后这大唐还要改姓长孙不成。
李世民厚实有力的手,“碰”的拍在身前的龙案上。
“杜爱卿,你与孤想法子,将房家的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