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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是娘亲错了,抑或者,不是娘亲错了,只是老太君也是被人蒙蔽,借着老太君的手,设下了这个连环计!而如今,这个下圈套的人却要连窦老太君一起除去了……
皇长子,皇长子,一切的根源都在那位凤舞长公主之子身上,她和夏桀,都猜测那位皇子隐匿在窦家,如今,更有娘亲的亲口证实,老太君和那个皇子有关联,不行,她一定要立刻回宫去告诉夏桀,趁着老太君还剩着一口气的时候,想办法让老太君吐出真相来……
她顾不得娘亲临死前的嘱咐了,善用,善用,她知道这是娘亲为她留下的一条退路,娘亲自己经历了世家亲缘的冷漠,男人负心薄幸的变故,早已不信人心。
娘亲是知道这位皇子下落的重要,所以才告诉她,想要她自己去想法子问出其中的纠葛线索,然后掌握着这一份线索,攥在手中,即便今后夏桀情变,她也有一个筹码可以依仗。
可她不能!
她不信以自己一人之力就能够向老谋深算的老太君要出什么重要的东西,何况,此事攸关夏桀的皇位,她答应过夏桀,今后彼此再无隐瞒,她倾尽了一切去爱,不能为了将来的一个不确定,就再度去伤害用尽了心血去爱她的夏桀。
若是,若是将来果真有了变故,她赌了这一次,也一生不悔!
漪房这样想着,就蹭的从椅上站起来,守在门边的宫婢们见了漪房的动作,都迎上来。
“回宫。”
漪房只是淡淡的吐出两个字,在即将要踏出门槛的时候,她转身望了望那口金丝楠木的棺材,里面躺着的,是她的娘亲。
漪房眼底一阵酸涩,娘亲,女儿信他不疑,您别怪我。
她强硬的捏过了头,眼角残羽的水光被院角处的一阵微风吹散,凝结封冻。
而院中的慕容艺,一直负手,望着漪房的身影,看着她湿润的眼眸,瞳孔一缩,负在身后的手,捏紧又松开,终究无言,默默的跟在了漪房的身后,护送她回宫。
第二十三章(2210字)
正是夜晚的时候,大夏京城业已实行宵禁,一列车队在京中道路上疾驰,穿过安静的街道,直直往皇宫而去。
马蹄踏在青石板铺就的路上,发出哒哒的声响,明黄的流苏垂在马车两翼,在夜色中飘出一个诡异的弧度。
轮值巡防京中的禁军,在见到马车之后,几次来到马车身边,试图询问,看见慕容艺一脸冰冷,都识趣推开,马车,就这样一路畅通无阻的入了宫中,没有发生任何窦祖年等人担忧预想到的状况。
事实上,漪房也不以为,会有人在此刻刺杀她!
若是初始夏桀和窦祖年都以为这是一种示威,一种变相的计谋要对她下手,那么,等到窦老太君中毒,她几乎已是可以预见,这非是一个简单的算计,这份谋划,至了此时,已是变了味。
“皇上可曾安寝?”
回到龙阳宫的时候,漪房被翠儿伺候着解了披风,等不到翠儿的主动回话,就主动开了口询问。
翠儿不敢耽搁,她知道,能够让面前这位主子,在荣国夫人去世之后,还连夜回宫的事情,定然不会小。
“回娘娘的话,皇上还在前头批阅今日的奏折呢。”
漪房闻言,也不忙着卸下一身的钗环,急急的就转了个身,流云长发如水缎一般泄在腰侧,晃得人眼睛生痛。她急急走了几步,一面道:“我去前头找皇上。”
刚踏出两步,想到夏桀这几日在批阅奏折时,都会召见一些大臣心腹,又犹豫下来。
这件事情太过隐秘,太过重要,万一去前头,让有些人看出端倪,哪怕是一星半点,也是大大的不妙。
她就犹豫了一下,秀气的眉间拧起来,在屋中来来回回的走了两圈,她抬手道:“去,请皇上过来,若是那边还有朝臣在,就说,就说……”忖度了一下借口,漪房神情一凛道:“就说是本宫悲伤过度,身子不爽。”
翠儿略微有些犹豫,朝中多少人说娘娘是妖姬祸国,荣国夫人新丧的消息,又早已传遍了朝野,娘娘初始坚持要在窦家守灵,不要说娘娘是嫁入皇家的女子,就算娘娘是普通人家的女儿,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也没有在娘家再守灵的道理,可皇上准了,娘娘也留在了窦家,如今娘娘漏夜回宫,还要去前头请正在批阅奏折的皇上过来。传出去,就是一桩把柄。
娘娘却还说,要是有朝臣在,就说是因她身子不爽才让皇上过来,这……
翠儿本想开口劝询,但见到漪房一脸的凝重,看她面上掩不住的疲惫,就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急忙出去了。
翠儿到前头的时候,果然还有两个吏部的大臣在那里,漪房不回宫,夏桀也不着急回去歇息,今日多有诡谲的事情,让夏桀觉得,那种风雨欲来的感觉逐渐逼近。
若是以往,他不会如此恐惧害怕,可现在,可此刻,他不得不担忧。
胜者王侯败者寇,但他现在有漪房要照顾,有心爱的人要保护,断断不能冒险。
吏部是朝廷掌控官员的地方,他绝不能有失。
没想到,在召见吏部官员的时候,漪房却回来了。
听到翠儿禀告漪房身子不爽的时候,夏桀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以为漪房被花飘零去世的消息,伤了心,损了神,眼角余光在看到旁边的两个朝臣面露不屑时,他心中有火,但此二人不是他的心腹,朝中对于漪房的言论,早已甚嚣尘上,他不愿在此时过多的为漪房树敌,动摇臣心,就强行的将那股怒火压了下去,又等了一会儿,才装作不经意的样子道:“二位爱卿今晚就在外城朝房中歇息,明日再回府中好好休整。”
两位大臣谢了恩,退出去,夏桀就霍的从龙椅上站了起来,脚下如飞,神情急切。
“娘娘如何了。”
夏桀说话的时候,别了头,差点贴上随在身边的翠儿脸上,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透着股低沉的暗哑,在夜风寒露中,别有一种魅惑的味道。
即使翠儿心静,也忍不住脸上一红,压住内心里不该有的躁动,翠儿才道:“皇上勿忧,娘娘无事,奴婢看娘娘神情尚好,兴许,是有别的事情要禀告皇上也不一定。”
夏桀脚下的步子未加停顿,对于翠儿的话,他不置可否,不过就是奴才惯常的宽慰而已。漪房的心性,和花飘零的母女之情,他再了解不过。
若不是让漪房留在窦家守灵,和他亲往窦家探视漪房,二者之间只能选其一,否则会引来朝野议论的话,他绝不会留漪房一个人在窦家面对这样一种痛苦折磨的时刻。
何况,漪房选在这个时侯回宫,怎不让他心急如焚,漪房是不是承受不了那般打击,所以才回宫,又或是在窦家触景生情太甚,这些,都让他的心绞在一处,快活生生的穿裂了。
夏桀心中有事,脚下极快,等到了寝殿门口的时候,他一眼望见那爱如骨髓的女子,就忍不住更加快了几分,冲上前,一把将漪房拥在了怀里。
不过就是短短一日光景的阻隔,对他而言,似乎已是过了千年一般。
男子醇厚炙热的气息扑面而来,被夏桀的双臂牢牢锁在怀中,漪房想到自己面对娘亲去世时的无奈,想到重重阴谋后的黑暗,想到自己过往所相信,依靠的外祖一家也早已是面目全非,想到娘亲告诉自己的男人皆不可信,那层覆在心上的坚硬外壳,终是破裂,眼角一酸,就流出了几行清泪。
“漪房,别哭,别哭……”
夏桀暗哑了嗓子,把漪房搂在怀里,细细的啄吻掉她脸上晶莹的泪珠,却没有去触碰她的唇,他知道,这唇太过甘甜,一旦碰上了,他就无法停下,而他的漪房,刚经历了丧母之痛,他不能为了自己的欲望,伤到她。
漪房被夏桀这样温柔的呵护着,反而哭得更加厉害,夏桀只是一遍遍的舔舐她的泪珠,将她抱在怀里,走到内殿中的软踏上,轻轻拍打着她的背。
殿中其它人见到这种情形,都知趣的退了出去。
第二十四章(2143字)
等到漪房慢慢将心中累积的怨愤担忧宣泄出来,就搂着夏桀的脖子,将自己在窦侯府中花飘零告诉她的事情,几乎是一字不漏的告诉了夏桀。
她尽量将话语复述的很完整,她一直相信,夏桀的心思比她更加敏锐,她不想因为自己少说的几个字,或者少说的某句话,就让夏桀错过了一条重要的线索。
夏桀将漪房抱在怀里,听她一字一句的言语,泼墨般的眉梢上,渐渐缀出了锋锐的痕迹。
直到漪房将话说完,他双手一紧,下巴搁在漪房的发顶上缓缓摩挲了几下,沉默不言。
漪房侧过身子,看了夏桀一眼,她心里,隐隐有些沉重,她不知道,夏桀在思量一些什么,是决定就此追着这条线索查下去,亦或是,又要暗中派人调查?
她甚至,不知道夏桀会如何处置窦家,如何处置花家。
她选择回宫告诉夏桀,是为了心中对夏桀的那份爱,同样也是为了夏桀对她的那份爱。她有自信,只要她主动的如实相告,即便是夏桀知道了窦老太君和花家在背后瞒着他做的那些事情,也不会真的将两家如何。
窦老太君为了窦家利益,暗中和那位皇子来往,固然是滔天大罪,可窦老太君如今已是垂死之人,夏桀不会和一个要死的老人一般计较,至于花家,不过就是从属之罪,花家对宫中的那些往事,一知半解,娘亲为了花家利益,查探得到的消息,也许多半传回了花家,花家只是隐瞒利用,没有参与。何况最后娘亲告诉她窦老太君和那位皇子有联系的事情,她相信,花家人定然是不知道的,否则,娘亲也不会将此事留给她做最后的依仗。既然花家时时处处都没有涉及到最关键的地方,她不信,夏桀真会拿花家如何。
可在马车上,在宫中坐着等待的时候,她是如此想,但此刻,看了夏桀眉间那化不开的阴郁,她又有些失却把握了。
“荣国夫人,果真确定老太君和他有关联?”
“是。”
“他果然一直在窦家。”
出乎漪房的意料,夏桀没有过多的压抑,甚至当夏桀从沉默中回转归来的时候,他妖娆丰润的唇角,还牵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就是这抹淡淡的笑意,让漪房觉得,自己主动告诉他今日之事,的确是个英明无比的决定,至少,在某些状况下,夏桀会考虑到她的主动。
“老太君她……”漪房不想救窦老太君,对于那个即将死去的老人,她的记忆太过稀薄,唯一仅有的,不过是那张印刻了时间流逝的脸上,还带着强烈的精明算计而已。
只是,她一直清楚,她需要窦家,若是窦家因窦老太君的事情犯了忌讳,而致满门覆灭,那她将来在宫中,不管夏桀如何盛宠,也只能安居在目前这个妃位上,再无出头之日。罪臣之女,能有什么好下场!
可话到嘴边,她自己都觉得俚曲,她相信夏桀会原谅她的任性,甚而不管她在宫中在朝野用了什么样的手手段去对付她的那些敌人,可绝不包括在这件事上和他耍心机!
只因,那个皇子,是夏桀心目中恨之入骨的人!
她琉璃琥珀光芒的眼珠儿在眼中一转,就变了口风,“皇上,您要不要趁着这个时候,去问问老太君的话,否则,就……”
听到漪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