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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艺早已来这里打探清楚,闻言上前一步,弯腰拾起地上一块碎石,丢了下去。瞬时间,石子就被一股强劲的力道弹了出去,这力道不知从何而来,只是速度极快,宛如流星追月,高高弹起之后,也不知落到了多远的地方。
见到这种状况,夏桀和夏云深眉心蹙起,他们不是害怕这机关禁制的威力,而是想着,这机关禁制这般厉害,若是万一有了行差踏错,他们进不去,救不出人,到底该如何是好。
试了一次,慕容艺收回眼神,平静的道:“这是第一层禁制,风雷局。”
大夏的机关禁制,本是看守皇陵之用,往日每年祭拜祖宗陵寝,都只需要到地面的中庙进香,不需进入。所以夏桀和夏云深虽然从年少时就开始学习机关禁制,但并不熟练。不过,在听到慕容艺说出了风雷局三字之后,夏桀和夏云深还是迅速的回忆起来一切有关破禁的方法。不用慕容艺再多说些什么,夏桀和夏云深都迅速找准备了自己的位子,做好了准备。
慕容艺看到夏桀和夏云深极其默契配合的动作,不知道为何,心中一动,脸上闪过一丝异色,刹那间,就又平复了下去。
慕容艺站在坎位,夏桀站在爻位,夏云深站在坤位,三位为生门,一位为死门,生门先破,置诸死地而后生,这是大夏机关禁制的精髓之道。
等到三人都准备后破空而下的时候,夏桀不经意的一抬眸,忽然神色剧变,大叫出声。
夏桀一直是镇定从容的,夏云深和慕容艺自问,除了一个人的受伤垂死曾让夏桀露出如此不受控制的神情时,再未见过他这样的情绪剧变。
夏云深和慕容艺就都随着夏桀抬眸望着的方向看了过去。
只见崖口边上,一个蝴蝶形状的紫色风筝,正贴着崖口,缓缓的,晃晃悠悠的,伴随着清风,艰难的攀爬上来,从三人面前飞过,越升越高,升的如此艰难,直到山上一股烈风而来,嗖的一下将风筝带入云霄,一下子就升到了三人的头顶。
而那风筝之下,一条四季花绘纹描金珠串,正在日光下,散发着夺目的光芒。
第五十一章(2230字)
“漪房,是漪房。”
夏桀脸部剧烈的颤抖着,在山谷猛烈的风击下,说出来的话感觉上有些支离破碎。可他实在是太激动太欢喜了,以致此时此刻的他无暇去顾及那些所谓的帝王的威严。
他的确是相信慕容艺的本事,事实上,这么多年来,他为了对付那个人,一直在不遗余力的搜索盟友。他不是自打轻狂的人,何况他更清楚自己的父皇当年那场宁肯用江山做赌注的痴恋,到底有多深,有多无悔。而且,父皇曾经是一个天子,他也是一个天子,正如他了解父皇一般的那样,父皇也了解他,甚至是自己那位死去的皇兄。
所以父皇临死的时候,都没有为那个人求过情,因为父皇明知道,说了也是无用。就算是他们违心答应了,事后也会有千百种方法换一种方式去违背誓言!
父皇了解他们,也没有留下无用的遗诏,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父皇竭尽全力,去为爱子留下了自以为最周密的保护,足以自保的力量。这个世上,唯有握在自己手中的权利,才是最让人放心的。这是做过皇上的人,必然会有的感触!
所以他拉拢一切可以拉拢的力量去对付那个人,慕容家和那个人的仇恨,他早就清楚。慕容家当初也是追随开国先祖立下赫赫战功的功臣,虽然最后没有封王封爵,可慕容家世世代代都是天子近臣,在天子身边伺候,比起其他的世家来说,慕容家族才是真正的被夏氏皇族所信任的家族。
也正因为如此,慕容艺才会命名在慕容家养大,但却通过慕容家族学到了皇家机关禁制的方法。
夏桀深信被慕容家辛苦栽培的慕容艺不会让他失望,会成为对付那个人最有利的武器,毕竟,毒术精绝,武艺精绝,这一点,都和那个人无比的相像,尤其,那个人和慕容艺还是亲生父子,却又有血海深仇。还有什么报复,比让那个人被自己的亲生儿子杀死更让人觉得痛快呢。
他从不认为那个人真的不在乎这个唯一的儿子,若是真的不在乎,当年的慕容艺,继承了那般的绝症,没有那个人的出手,用尽九死一生的代价,慕容艺又怎么能活得下来!
不过,这一点,他知道,那个人也知道,慕容家族的人也知道,唯独慕容艺,是不知道的!
那个人做了些什么,是不屑说,他说了,慕容艺也未必信,他和慕容家,和那个人有血海深仇,说出来慕容艺自然会信,可他们是绝不会告诉慕容艺的!
他一直想着的就是,无论最后是慕容艺的利剑刺穿了那个人的胸膛,还是那个人最后杀了慕容艺,对他而言,都是一件快事!
可是,他此时此刻,犹豫了!
因为他以前可以不在乎这两个人之间的争斗谁胜谁负,谁更胜谁一筹。但这次不行!
慕容艺是厉害,那个人的本事,纵使他万般不愿,也不得不承认,那个人在很多方面,都是惊世绝艳的天才!
若是慕容艺查探的结果,只是一个陷阱,他死了,漪房怎么办。
所以他从来的时候总是惴惴的,他宁愿和漪房同生共死,至少也要在死前见到漪房一面,却绝不愿无功而白白的死去。好在,此刻见到了这个风筝,他终于可以心安了。
夏桀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从接到慕容艺消息开始,就压在他心里深处的巨石,在这一刹那,被这突然破云而出的风筝,被这条珠串给激的粉碎。
他右手食指中指微微并起,轻轻一弹,一道无形的气劲打出去,击打在风筝线上。断掉的线头缓缓飘落,在风中打了几个旋子,最终落到了夏桀的手上。
“漪房,漪房……”
夏桀看着这珠串,就想到了往日寝具之中,两人毫无间隔的亲昵,他为她画眉,为她簪发,为她添妆,看她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娇媚动人的在他面前。
夏桀温暖干燥的手在珠串上来来回回的抚摸,眼神放空,周围面容复杂的夏云深和慕容艺一瞬之间似乎都被他丢到了脑海之外,即便是他此刻站的位置,只要被人轻轻一推就会跌落万丈悬崖,毫无生还的余地,他似乎也顾不得了。
片刻之后,眼神放空的夏桀眼中骤然间聚起一团火,这火越少越旺,越来越亮,他鼻翼开始急促的喘动,猛烈地呼吸,直到半晌之后,他才收紧了手中的珠串,喃喃道:“漪房有孕在身,有孕在身。”
这句话说的慕容艺和夏云深二人都倏然变色,脚下一动,便围了上来。
“你怎么知道她……”
夏云深话到一半,猛然间意识到自己的口吻是种大不敬,而且显得太过暧昧难辨,哪怕他从未想过自己爱慕漪房的事情能够瞒过夏桀,但在此时用这样的口吻问话,还是不行。
他咽了口唾沫,用一种干涩难辨,说不出意味的口吻道:“皇叔怎知漪妃娘娘再度有了身孕。”
夏桀淡然一笑,他的唇角挂着一抹和煦之极的微笑,对于夏云深的失态,也难得没有投注锋利的目光。只是举起了手中的珠串,让那珠串在阳光之下,尽情绽放自己的光芒,也让夏云深和慕容艺看了个分明。
很快的,夏云深和慕容艺都变了脸色,知道夏桀为何会知道了。
因为,那镶金珠串,是一串石榴石磨造的。石榴多子,若是真是她刻意放了风筝,又挂上这个珠串报信,那么,就不仅仅是为了求救,还是想告诉一个人,她现在有了身孕,必须尽快从夏珏的手中逃离出来。自然,她想告诉的人,除了夏桀,不做他想。
慕容艺和夏云深对视一眼,眼神复杂之余,都觉得喉头涌起一阵深深的苦涩之意。
不过在这个关头,他们即使万般酸涩于自己心上的女子,即将为另一个人男子孕育子嗣,依旧不会后退。不管是一开始从未想过占有的慕容艺,还是一直想着后面再出手的夏云深。都以为,既然漪房有了骨肉,尤其是在她曾经失去过一个孩子,再也不能在子嗣的问题上有任何闪失的处境下,这一次,是真的只能成功,不可失败的了。而且,交手的过程中,必须添上更多的小心翼翼。
第五十二章(2200字)
三个人自此再也没有耽搁,各自到了合适的位置,从慕容艺早就找好的路,一点一点的往下面攀爬,下面是不可见底的深渊,加上中途又有机关禁制的阻挡,三个人且停且行,进展极为缓慢。在接触第一层机关禁制,打开院门的过程中,那串石榴子珠串一直被夏桀牢牢的系在了腰间的龙佩上,同心扣打的死紧,龙佩上昔日漪房用自己和夏桀的发结成的络子加上这个同心扣,在山谷不时流窜过来的风中缠绕起来,珠串打在龙佩上,就会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听在夏桀的耳中,是无言的鼓励。
为了防止有人泄露消息,将夏珏藏在望龙山山谷中的消息传出去,让皇家这段秘辛真正的搬上台面,传遍天下,夏桀不敢叫任何侍卫前来帮忙守护,也不敢调用自己的暗卫。即便是在这件事情上,夏桀能够百分百确定忠心的窦祖年,夏桀同样不敢用!
皇家秘辛,涉及了太多的人或事,当初选择窦祖年,一是看中窦祖年的本事,一是看中窦祖年是窦家的人,漪房的兄长,一旦窦祖年继任组长,总是会知道宝图的事情。所以没什么好隐瞒的。不过望龙山的事情,还是不要越穿越广才好,本来就是秘密的事情,为何又要扩散出去,这总是一种忌讳。
就这样,三个人毫无援手的过来,望龙山的机关禁制是先皇耗尽皇族机关高手布置而成,极为凶险。也是为了绝对的确定夏珏的安全,不过这样一来,夏桀三个人一路就历经了艰险,比他们原先预想的还要困难十倍的破阵过程,让夏桀和夏云深心中,都涌上了强烈的怨恨之意。
如此严密的保护一个本该死的人,那他们这些上了玉牒,名正言顺的夏家子嗣,在先皇的心中,到底又是个什么地位。他处处费尽心机,为夏珏留下这么一个地方,用作最后的防护,难道就没有想过,一旦夏珏有恃无恐,对他们又是什么样沉重的负担。
不过在这样怨恨的时候,夏桀和夏云深的心中,又不可思议的蹿起了一种微妙的理解。
早前他们不懂,一个男子,一个帝王,怎可为了另一个女子做到那样极致的地步,倾了江山,换红颜一命一笑。可现在,他们亲自体会过来,或许依旧做不到,或许永生都不必面临那样的选择,但总之,他们隐隐约约中,已是真正的有些明白了。
一个时辰后,慕容艺先行打开了属于他的那方的阵眼,随之,夏桀成功,再后,夏云深也不甘示弱的紧追而上。阵眼大破,第一层防护就消失了,三个人迅即赶到了生门路口等着,感到脚下一阵山摇地动,整座山都在震颤的威势后,三个人终于到了谷底,层层迷雾推开,一座宏大的庄园出现在了面前。
不过三个人纵使心急如焚,也没有抬脚就走,机关禁制繁复无比,不可能只有开始的一重,三个人都在等待着,细心的观察者,因为此次只能胜不许败,他们经不起任何的失利。
三个人正费尽心机的企图从这外表平凡的园子中看出一丝蛛丝马迹,忽然一道淡淡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