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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仲普立即重重哼了声,“不学好的东西,居然跑到那种地方,还夜不归宿,我看你那圣贤书是白读了”
铃铛阁是熙海最有名的烟花之地,石中玉天天往外跑,自然是知道的。但那个地方的老板即有眼光,又有脑子,把个卖笑之地硬撑成高雅又高级的所在。在熙海,商人们谈生意,官员们秘密接待海外访客或者朝中官员,大多会到那里去,找一两妓倌做陪,说说笑笑,风雅风流的就把正事办了。当然,余兴节目,个人随意。
出入铃铛阁,并不是伤风败俗的事,而是生意场上的约定俗成,叶家的三位老爷也好,年轻一代中似乎会接任家主之位的叶明识也好,也经常会到那里去,但很少过夜的。叶仲普这时候指责叶明闻,就是指责他这一点。
“我是和这位楚爷谈一笔大生意,结果相谈甚欢,喝醉了,这才耽误到现在。”叶明闻没什么诚意的解释,指着慕容楚给叶仲普介绍。
“叶老爷好。”慕容楚上前两步,“在下江原楚天阔。”
“楚先生,有礼。”叶仲普抱了抱拳,看着有点心不在焉。两人之间,像足了初次见面的陌生人,礼貌又疏远。
不过慕容楚并没有执晚辈礼,淡雅温和的微笑中,有些莫名的傲慢意味。但这情况没有人发觉,唯石中玉略有所感,似乎……叶仲普有点怕慕容楚似的。
“怎么好劳烦楚先生送你回来不成器的东西”转过头,叶仲普又板起脸,表现出他那早就被无视了的为父尊严。
石中玉略皱了皱眉,感觉古怪。
她的院子连府内老人都不许进,为什么哥哥要带慕容楚直接闯进来?难道是太急切,所以疏忽了?奇怪的是,叶仲普好像没发觉似的,就那么站在那儿说话,也没赶慕容楚,更没呵斥她进房,好像都忘记好她这一号人存在。
而老叶,不是应该会抓住一切机会找茬吗?为什么熟视无睹?
这么想着,她就慢慢退回到房里去,尽量不引人注意。不过,她看到慕容楚的目光掠过了她,没有停留,但关切的感觉却传递了过来。
隐在门边,只听叶明闻道,“爹,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我是看到码头那边大火,才赶回来的,貌似是咱们家的货仓位置。”
叶仲普脸色青白,甩袖道,“到外书房去说,怎可怠慢了楚生生。”说完,也不等叶明闻回答,率先向外走去。
叶明闻转头看了石中玉的房间一眼,知道她必在偷看,立即绽放出一朵安抚的笑意,跟了出去。当然,慕容楚也不能多呆。
石中玉看到叶明闻在跨过门槛的时候,四脚有些僵硬,慕容楚不着痕迹的扶了一把,心里立即紧张起来,有点明白为什么哥哥和慕容楚都不顾礼仪,直接进了她的内院了。哥哥的内伤肯定很重,并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么轻松,只是咬牙硬顶着而已。慕容楚在他身边,是为了防止意外,另外也要隐瞒住叶仲普。
想到这儿,她的心疼起来。
“小姐,外面的那些人怎么办?”小满低低的问,指了指还跪在原地的刘姨娘等。
“让她们都滚。”石中玉挥挥手,“态度不必客气。”
小满领命出去,石中玉又吩咐自个儿院子里的人赶紧洗漱收拾,然后又吩咐小寒到外面去打听情况。算算时间,姜姨娘的尸体,还有叶明珠房里藏着死男人的事要发作起来了。她多想看看叶仲普精彩无比的脸色哪,可惜她是所谓的深闺中人,这种混乱的场合是不能出席的。
大满和大寒重新帮她梳了头发、换上衣裳,因为折腾一夜,大家都饿了,又在小厨房煮了红枣细粥吃。直等到日上三杆,小寒才回来,一脸的幸灾乐祸。
“外面都乱了套了。”小寒兴奋得两眼冒蓝光,“依奴婢看,老叶撞墙死了的心都有。”
此时房间内,只有两个满和两个寒,说话无需顾忌。因石中玉平时称呼叶仲普为老叶,她的贴身丫头们也有样学样。
“事发了?”石中玉拉小寒坐下问。
“可不是。”小寒道,“老叶把三少和那边的大少,还有伍先生、叶贵及好几位大管事的都叫了去,说西大角大火的事,嚷嚷着要查出凶手,说什么有内贼。看情形,就差指着三少的鼻子栽赃了。三少不温不火,一句句都顶了回去。”
“楚大哥呢?”石中玉有点急,特别担心叶明闻的身体,“在我哥身边吗?”
“家内议事,楚先生只怕不好列席。”大寒提醒了一句,当着大满小满的面儿,不敢直呼陵王殿下的称号。
关心则乱,这么显而易见的道理,石中玉因为揪心叶明闻的伤,居然一时没想到。
小寒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安慰道,“楚先生去了石泉居候着。小姐放心,三少受的内伤虽然重,但只是不宜走动,奴婢偷看到他一直坐着回话,应该不会有碍。”
其实这是她的推测,因为伍先生和叶贵都是高手的缘故,加上书房外还布了岗哨,她就算擅长轻功和隐身,也没办法凑得太近,知道得并不十分清楚。事实上,若不是外书房那边有几棵大树,书房的窗户又开着,她根本没办法看到书房内的情形,也听不到只字片语。当然,当诸事皆发,整个叶府都乱成一团,所有人都冲到院子里时,她探听消息就容易多了。
“后来呢?”石中玉深吸一口气,努力冷静下来。
“后来,码头那边的人忽啦啦来了好多,应该是报损的。”小寒道,“老叶和他的狗腿子正焦头烂额,任婆子就杀猪一样的又喊又叫,报了姜姨娘、张婆子和春芽的死讯。老叶这儿还没反应过来,又有人吵嚷,说九小姐屋子里昨晚进了三个男人,早上全死了。九小姐据说衣衫不整,从屋里出来时都吓傻了,一问三不知。巧的是,二房和三房的两位老爷和太太正因为西大角大火的事,匆匆往外书房赶,看了个满眼。这事,根本就捂不住的。”
任婆子办起坏事来,真是有能力啊。她为了保自己的命,可算是卖力得很。但慕容恪只怕不会饶了她,顶多给她个痛快。这叫什么?害人不成终害己,多行不义必自毙姜姨娘的魂魄如果没有直接下地狱,估计这会儿要死不瞑目。她信任的背叛了她,她全心爱着的,被她害得这般下场。只是叶明珠也要明白,身为女人却想出那样的毒计,是要付出代价的。
玉心头满是报复的快感。
“老叶没直接气死,心脏还真是强壮,脸皮也真是厚。换成别人,估计干脆去抹脖子上吊了。”她微微冷笑,自从回到熙涨,这是心情最畅快的一天。
“小姐说得是。”小寒也笑,“叫他害小姐,叫他害三少,叫姜姨娘和九小姐想出那样狠毒不要脸的主意不过,老叶确实是给气晕了的,外面正吵吵着请大夫。”
“这么个乱法,闭府了吧?”大寒问。
“正是呢。”小寒点头道,“所有人都不许出入,大小管事排着队等示下,就连族长派人来问大火的事,都给挡了回去。”
“那可怎么办?”大满发愁,“小姐的手也要看大夫才行。”
“要不,我去找二门上的管事,叫他们给小姐请个跌打郎中。”小满眨眨道,“刚才老叶闯进咱们寒山园,小姐可是‘摔’伤了。”
正说着,外间跑来个小丫头,说小寒姐姐叫人请的大夫来了。
“我没请啊。”小寒纳闷。
“先叫进来吧,就在外间院的会客厅等着。”石中玉道,很怀疑大夫的身份。毕竟,慕容恪说给她拿药,已经走了两三个时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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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疗伤的行为
所谓大夫,竟然是以德和一个面生的中年道士。
迎他们进了外间院的小会客厅,石中玉打发大寒小寒守在门外,单独和以德相对。其实这很不合规矩,不过这是她的院子,丫头婆子们也都是自己人,传不出不好的流言,她也就没那么讲究。
“上回测得字,可应验了?”以德先不问病,倒问起别的。
石中玉站起来略施一礼,“多亏了道长解的那个‘又’字,小女才能逃过劫难。”
“没事,回头诊金多给点就行了。”以德笑得市侩,但石中玉如今却不敢看轻了他。
不管他是未卜先知,还是运气太好,正蒙对了,总之不是以德的提醒,她可能不会早早架起那只*****,破了姜姨娘的毒计。不过面对以德这种游戏风尘的态度,她也不会变得恭敬,那样大家不自在,因而笑说,“一码归一码,上次测字的银子已经给了,诊金嘛,自有定例。”
“丫头,贫道可是老神仙呢。”
“神仙都不食烟火,回头我供奉您一餐斋饭,提银子多俗气。”
“好吧,按定例。”以德似乎知道石中玉说到做到,于是连忙说,并从怀里掏出一青一红两个小瓷瓶,放在桌上道,“红的内服,青的外敷。说到早饭,贫道还真没吃,叶六小姐叫丫头给贫道备点,倒不必是素的,贫道所修,并不忌口。”
石中玉忍不住想笑。
这位以德道长,丁点便宜也要占,有吃的就不会让嘴空着,哪点像高雅清逸的道长呢?可偏偏,他经常一语成谶,名义上还是慕容恪的师傅,真让人琢磨不透。
“去吧咱们的好东西都拿出来,好好招待以德道长。”石中玉吩咐了大寒小寒去侍候以德吃东西,如今府里正乱,也只有在小厨房自己做了。
“好说好说。”以德笑眯眯的离开。
而他前脚才走,一直站在一边不吭声的中年道士就走了过来,滴青瓶中的药液于掌心,覆住了石中玉的手臂。
药液并不象想象中的冷,而是微温,显然是以火热内力化开,便于药力渗透。
“叶六小姐,您竟然允许随便什么男人摸你的胳膊?”那中年道士突然开口,声音古怪。
“病不避医,道长不是大夫吗?”石中玉盯着他笑,“再者,跌打伤,不按摩怎么行?”
“大寒小寒全是练家子,也可以给叶六小姐揉药酒”
“道长愿意效劳,我何乐而不为?”
中年道士手上略停,看样子气得头发全竖了起来,深呼吸好几次才问,“你认出本王来了?”
“我要说没认出来,殿下是不是要斩断我手臂?”石中玉假意叹道,“什么道理,让男人摸了手说要砍掉,怎么不砍掉男人的狼爪子。”
她这种奇怪言论,慕容恪听得多了,不过听她的话音,是知道中年道士就是他,这才允许肌肤触碰的,心里不禁又有几分得意,因而好奇道,“本王哪里露了行迹了吗?这人皮面具可是少有的精品,连表情也会有,你怎么看透的?”
“殿下个子这么高,气质这么好,往人堆儿里一站,就是鹤立鸡群,很容易辨认的。”石中玉借机吹捧,“其实之前我还想建议殿下扮女人,反正殿下长得那么美,可女人这么高,不也太惊悚了嘛。”现代社会虽然有模特这种职业,但女模长成男模的身高,也很可怕。
恭维话,慕容恪听多了,可若由石中玉说出来,他就感觉大不同,忍不住心头暗喜,却故意冷哼道,“你就是嘴甜,该干的坏事,从来不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