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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两个儿子?
认为她引诱自己的皇子,他生气。如今看她毫不在乎的样子,居然……更生气。她是什么东西,商人之女,居然嫌弃真龙之后吗?
其实皇上不知道,在石中玉心中,出家与否都不重要,不过是权宜之计。她没有古人的思想,可以说丝毫没有虔诚之心。在她看来,先保住命才是一等一的大事,所谓出家,不是还能还俗嘛,有什么关系?再说了,女冠,女道士,听起来还很帅。
她并不知道,出家到皇宫道院,想还俗是需要皇上下旨恩准的。她有颗充满了“二”的心,要想完全理解古代人的思想,还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
“民女不敢抗旨。”话说,道士的话不需要吃素吧?她这人无肉不欢,断了荤腥可是非常难受的,
还有……不戒色吧?不是听说道士有龙虎双修的吗?
“好,朕赐你法号天真,现在就去往道观,非朕旨意,不得外出。”
什么什么?哪有人盗号叫天真的?天真道长?
是在太囧了。皇上这是拿她找乐吧?这是嘲笑她很傻很天真吧?为什么不能叫玉真、金真、银真也行啊,为什么是天真?
“皇上,能不能换个道号?”她小声地、试探性地问。
“放肆!皇上金口玉言,哪容讨价还价!”一边的老太监一直没有开口,这时候突然喝道。
石中玉都快忘记他的寻在了,闻言吓了一跳。
这位公公,应该是皇上心腹中的心腹吧?皇上说话办事都不瞒着他,她可不能得罪。
“谢皇上赐名。”她只好再度谢恩,心里咒骂不止。
天真就天真,出家就出家。武则天也出过家的,后来还不是勾搭了皇子,当了历史上唯一的女皇?她和武则天相比,还是抬高她了。凡事要想开,想开了就没有什么别扭的。不让离开道观?没关系,她先老实一阵再说,反正小命是保下了。穿越到大燕几年了,不是在裕王府战战兢兢的活着,就是在熙海操心劳力的战斗,现在“出家”了,就当修养些日子好了。
“谭福,即刻带天真去皇观。”皇上慢悠悠地开口,声音中虽然还有疲惫感,却也有一种操纵摆布他人之后的满足,“虽然朕已经主持了开观仪式,但还没有正式修法,你们就先住下,以后就在那边伺候了。”
“奴才遵旨。”谭福印了生,走上前,拉起石中玉。
石中玉不愿意让他拉。哼,皇上的走狗,死阉人!可是谭公公的武功之高是她这种现代大脑不鞥理解的,所以挣扎未果,被制得死死的。从外观上,看起来比较乖顺。
而听皇上的意思,以后就让谭公公看着她了。麻烦,有这么个油盐不进的太监跟着,她只怕很难作怪。不由得,她想起了裕王府中的夏公公。为什么同样是公公,做人的差距就那么大呢?好吧,先忍。说不定慕容恪很快就来救她的。
“天真,你希望裕王殿下合陵王殿下来救你吗?”走在漆黑僻静的宫中小路上,谭公公突然问。
石中玉吓了一跳。这老太监,会读心术怎么着?
“皇观中有吃有喝,没人打扰,多好的日子,我不想出去。”石中玉半是试探,半是赌气。
“这样想就最好了。”谭公公突然笑起来,害得石中玉想堵上耳朵。那尖锐中带着孤凉的声音,令她想起传说中的夜之枭鸟。
“裕王殿下和陵王殿下越早知道你在宫里,就越坏事。”谭公公接着说,“你出价进皇观的事这么隐秘,却很快被知道,这证明他们在宫里有眼线。”
石中玉大惊,终于明白了这话的意思。
为什么这些古人,这些上位者,做每一件事都要得到好几种结果呢?肚子里的弯弯绕饶是在太多了。对皇上而言,把她关了起来,断了两个儿子的念想,还能试探出他们的忠诚度和想法。若对皇位没有想法,皇宫内就不会安插人手。
刚才,她是希望,慕容恪快来救她。但现在,她突然不想了。皇上看起来是有些老迈昏庸的样子,但实际上深不可测。他性子有缺陷,算是变态,但智力上却很高啊。她不想,让慕容恪为了她受伤害。
而谭公公为什么和她说这些?
她瞄了谭福一眼,后者一脸尖酸相,不复在皇上面前的小心谨慎。不过,却看不出别的。
“你要感激皇上。”谭公公无视石中玉的刺目视线,“像你这种性子的娇小姐,确实是需要修身养性的。刚才你和皇上那样说话,自以为痛快了,大不了一死。可你却不知道,看头还算好的,这宫里,有的是手段让你生死不能。”
石中玉蓦然停下脚步,瞪大眼睛看谭公公。
“怎么,吓着了?”谭公公有可怕地笑起来。
石中玉老实地点头,确实悲伤除了一层冷汗。她以为自己是在生死线上滚了一回,但其实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痛苦差点就降临在她身上。皇上不必杀她,给她来个满清十大酷刑就够了。天哪,她还是太不冷静了,比不了众多聪明睿智的穿越女。
“公公放心,我以后一定夹着尾巴做人。”她认真的说。
谭公公不像个好人,但她 要先争取个好态度。倔强有些时候是自己讨苦,她是良心有弹性的人,不会为正义正派正经这些正字辈的东西,自己受罪的。
月末走了小半个时辰,她和谭公公才到了那间皇宫内的小道观。
她这辈子和道有缘,显示和以德道长的相识,然后慕容恪在王府里也有小道场。如今她连升三级,奉旨出家,当了皇观的道士。
第三章 刺探
皇观不大,偏安偌大皇宫一隅,而且被围在一大片花园之中。头天晚上,黑灯瞎火的看不清风景,只觉得和远处巍峨的诸多宫殿像是两个世界。第二天细细观察,这位皇上跟他家老七一样,在享受上很有天赋,居然在皇宫中整出这样一块独立又幽静的地方。就在观外不远,还有一湾小河,三两杆竹子,四五棵梅树,颇有卓然而独立的气质。
因为是专属皇上修行的地方,皇观并没有奉客之所,前面是供奉三清祖师的大殿,后面就是住宿之地和丹方。石中玉想起明朝皇帝中就有崇道炼丹,结果吃红丸死了的,真怕这位皇上也要吃仙丹,到时候吃出结石来,把观中道士一起砍了头。
后院的正殿,自然史皇上修行是住的地方,几梁几架,明檐琉璃瓦,卧房中是低调中见奢华,书房放的全是道教经典,会客室则是贝莱让欢送该行小住时办公用的。
东殿空着,据说是要给陪修的人住。比如某位皇妃、皇子、或者真正的有道之士。
石中玉和谭公公住在西殿,一溜七间大瓦房,她和谭公公选了一头一尾的房间。谭公公自然要离皇上近,她却尽可能远。好在房间内家具器物一应俱全,簇新有干净,每天还有专门的额小太监来打扫。
皇观最后面是一排后罩房,住的是做杂活的太监。虽然太监不是完全的男人,但整个皇观中就她一个女人,虽然她是掩饰了身份的,但哪有身段这么玲珑的太监哪。所以,她还得委屈小白兔,而且几乎是不出屋,穿的是最大号的道袍。而她 的工作,也不过是每天上上香。抄抄道教真经。
其实日子不算难过,就是总要提心吊胆。毕竟,在裕王府时虽然辛苦,但后期有慕容恪罩着,她算得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到了熙海,有哥哥保护,又有陵王罩着,算起来,这是第一回她的生命之火始终出于阴暗不明的状态,随时可能被人一口吹灭。不过人的精神是不可能一直紧张的,过了几天后,石中玉就有点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的感觉。
她也不是不愁外面的情况,很想知道她的失踪造成了什么后果。但她被困在这里,身边到处都是皇上的眼线,什么都做不了,只好死忍。
“天真,浩一真人教你去奉茶。”正躲在屋里抄经,谭公公在门外叫她。
她翻了翻白眼,但还是立即起身。浩一真人人不齐,却因为他是皇上。明明是道教新丁,却偏偏自称真人,自大得很哪。难道他以为身为皇上,起点就比别人高?
大燕目前巨石平静,于是两天前,皇上把朝政教育内阁辅臣们处理,要进皇观修行七七四十九日。而这位还以真人入住皇观后,石中玉的日子就不好过了。因为他经常叫她过去,或者侍候他焚香念经,或者侍候他吃饭喝茶,总之他有太监不用,专门支使她。
总觉得,皇上要刺探她什么,所以她格外小心。精神高度集中的后果就是……特别累。
“你的字不错。”皇上微眯着眼睛,结果石中玉倒好的茶说,“可曾请过专门的先生?”
“我娘教的。”石中玉回答的尽量简短。因为怕皇上问东问西,她早把能想到的东西都在心里顺过一遍,力图做到对答如流。
“你娘倒是一个才女,怎么会嫁给一个商户之子?”皇上又问。
“不过是北元都都没落的士族,娘家也就没了。”既然编过故事,而且坚信皇上详细调查过叶家的情况,她的话中有七分真,三分假。真的东西力求量大,家的东西力求关键。
“北元都?和元后是同乡啊。”皇上露出点缅怀的神情。
装!就装吧!派人把她强行掳来,必定调查了所有的细节,叶家的每个人的祖宗十八代估计都查到底了,难道不知道石氏是北元都的人?
“你遇到什么家变,要跑到太府都来卖身为奴?”皇上又问。
于是石中玉把叶仲普宠妾灭妻的行为活灵活现的描述了一遍,因为有网络编辑的嫡子,若听者不是冷酷的帝王,一定会跟着伤心的。
这段话,导游九成真,唯独那个盒子没有提及。
“你和你哥哥是叶仲普唯一的嫡子女,为什么他要那么狠毒的对你们?”
“谁知道?也许他不喜欢我娘,所以就恨屋也及乌了你把。”她本想说这世上有很多禽兽不如的人,但想到这位和老叶的行为有很多相似之处,就没敢说。
“那你娘去世后,就没给你们兄妹什么值钱的东西吗?”拉拉杂杂有闲聊了一堆后,皇上问,“如果那样,你也不至于如此凄惨。”
皇上表现(看不清)是有些怜悯的,但是终于大惊,来了来了,问到正题上了。
她早有准备,因而义愤填膺地说,“我们兄妹两仓促掏出来,我娘的东西被姜姨娘强占了去,如今她也死了,我想要一件我娘的遗物当个念想,也不能够。”说着,还逼出几滴眼泪。
与此同时,她感觉胸口发闷,像有一块烧红的烙铁印在皮肤上似的。其实,只是那莫名花型的金饰造成的心理影响。当天她从石氏的拍为重得到它,后来就算被麻晕并带进皇宫,也一直死死攥在掌心。到了皇观,她用一条丝绳把它绑牢,就贴身挂在脖子上了。
等她有机会出去,一定要到海边,把那个盒子挖出来。
她回忆过,那滑行恶寒钥匙孔是完全相同的形状。只差一步,只差一步她就能帮到慕容恪了,绝不能有失。
她感觉皇上的目光如刀般瓜果她的脸,拼了命才保持着茫然的神色。她很清楚,身为皇上的那个老人阅人无数,她太嫩了,稍有不慎就会被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