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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就是林延意的生辰,送其他东西不能表达自己的诚意,闺阁女子经常拿来做礼物的刺绣,她一窍不通,于是便想画一幅画。
听涛斋风景秀丽,环境宜人,几日前她便选了在这里作画,目前已经接近尾声,今天就想把剩下的画完,遂戴了帷帽过去。
今天是二姑娘出嫁的日子,府里的仆役很多都调到了前院帮忙,一路鲜少遇到人,往日总是被来纳凉的姑娘闹得欢声笑语的竹林也是一片寂静,鸟鸣声不绝于耳。
林瑾衡在竹屋内找了视野开阔之地,随行的人将桌椅案几迅速摆放好,案几上还摆满了各色精致的点心水果。
几个丫鬟伺候着拉画卷,调颜料,递笔,知道林瑾衡作画喜静,都是刻意放轻了动作。
凉风习习,鸟鸣幽幽,松竹摇曳,难得的好地方,不过显然识货的不止林瑾衡一个。
“表哥,你在这里等着,姐姐马上就来了,嘻嘻……”少年带着戏谑的声音隐隐约约传来。
鸟鸣山更幽,换这里是鸟鸣林更幽。
声音有些远,但是林瑾衡还是听了个清清楚楚。
林瑾衡眨眨眼,西厢记什么的她也偷看过,为什么她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孙嬷嬷嘴角一沉。
另一个声音清越,似乎是个青年,语气为难,“这,这……”
“嘻嘻,有什么好难为情的,你偷偷藏了姐姐的画别以为我不知道,表哥画技一绝,和姐姐交流一下经验嘛!”
“可是……”
“诶呀,你先在林子里等着,姐姐快到了。”
林瑾衡从窗户里就见青年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少年扬长而去。
这是幽会呢还是幽会呢还是幽会呢!
事情似乎是少年替他姐姐和表哥拉煤。坑爹的,居然在自己家后花园幽会。
林瑾衡已经开始琢磨这是情难自禁还是被棒打鸳鸯的小两口。
只有林瑾衡在这里瞎琢磨,孙嬷嬷和芷言、芷兰从声音和身形上已经猜出是谁,作为一个合格的下人,哪怕只见过一面的主子都会印象深刻,何况这位主子见了不止一次。
芷言、芷兰看孙嬷嬷,怎么看怎么听,少年口中的姐姐都是府里的小姐,这事若是让外人知晓了,对林瑾衡的声誉也有影响。
“郡主,走的那位是九爷,林子里那位应是刘府表少爷。”孙嬷嬷在林瑾衡耳边低声道。
刘璋没见过,但是一声表哥,就把范围划了出来,再对一下年纪和今天来的宾客,显而易见。
林瑾衡张了张嘴,九爷的姐姐,不管是父族那边还是母族这边,怎么看都是她的姐姐吧,林瑾衡的思想一下子从现代扭转到古代。
现代,我喜欢你姐姐,把你姐姐叫上我们一起吃顿饭吧!不行做朋友,行就做男女朋友。
古代,要命了!这里是民风开放,可以爱慕,但是没允许私底下偷偷摸摸的见面。管你两厢情愿还是一厢情愿。
九爷,真有胆量!
“把他抓起来!”林瑾衡指着外面对孙嬷嬷道,真等九少爷把那位倒霉的姐姐带过来,要是让外人瞧见了,可是要出大问题的。
可是没等芷兰几个动作,林子外的刘璋甩了甩袖子,嘀咕了几句走了。
林瑾衡看得莫名其妙,他莫不是打算悬崖勒马,刚刚听他语气似乎也不是很赞成九爷的样子。
只是这件事,她既然撞上了就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这次不让九爷长了教训,日后他指不定闹出什么乱子来。依旧让芷兰去抓人,她打算把人交给她娘处理,这可不是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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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孙十一姑娘随着孙家人前来参加婚宴顺便去看望四太太,十二姑娘见自己母亲病入膏肓,再见孙十一姑娘光彩动人,神采奕奕,看着她的目光就跟看女儿一样。
心头火气,正巧丫鬟端药上来,十二姑娘手一挥,就把药全喂了孙十一姑娘的衣服。
结果自然被四太太责备了一通,不是她心疼孙十一姑娘,只是因为孙十一姑娘以后是十二姑娘的继母,继母想刁难女儿名正言顺。尤其是四姑娘出嫁之后,十二姑娘还要在继母手下过好几年,就她那性子,四太太真是操碎了一颗心。
十二姑娘是个犟脾气,哪里肯认错,一转身就跑了。
四姑娘担心妹妹,一直在找她,十二姑娘任外人怎么说都不会轻易哭,但是亲近的人一说就爱掉眼泪,她就是担心妹妹躲起来哭,这大喜的日子,如果让人知道,免不了又是一场是非。
“四姑娘,”九爷的小厮对面色焦急的四姑娘低声道:“我家爷看见十二姑娘在听涛斋的竹林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九爷劝她也没用,九爷就让奴才和您说一声。”
四姑娘让丫鬟听雪赏了他一个荷包,笑道,“替我向九弟道声谢。”
小厮笑嘻嘻的接了,忙不迭谢恩。
四姑娘便带了人到听涛斋,正急步往竹屋走,见到刘璋自转角处出现,心念一转,提了裙角对听雪急道:“快走。”
听雪一把抓住四姑娘,声音和手都微微的发抖:“表少爷过来了。”
刘璋原本是被九爷诓到了竹林外,等九爷那番话一出,哪里不知道是这么一回事,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便打算离开。
可是一等见到四姑娘,刘璋便下意识的迈向四姑娘,四姑娘妙笔丹青,他一直很敬仰,家里的意思他也清楚,能娶四姑娘为妻,每每想起他都忍不住打开从表弟九爷处得来的画卷。四姑娘蕙质兰心,他也见过几回,是一个温婉动人的女子。只是以两府的纠葛,到底是痴心妄想了。
四姑娘不可置信的看着听雪,听雪年纪比四姑娘大,长得也比四姑娘结实,虽然作为一等丫鬟也是身娇体弱,但是拉住更弱不禁风四姑娘完全不是问题。
表情复杂的刘璋已经到了四姑娘面前,四姑娘冷冷的看着刘璋:“让她放手!”
刘璋面色涨红,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支支吾吾道:“我对四姑娘钦慕已久,”又举起手中的画道:“我对……”
刘璋说什么四姑娘都已经听不到了,目光怔怔的看着他一张一合的嘴,如果让人撞见这个场面,到时候她便是浑身是嘴都说不清,九爷,听雪,刘璋全都是一伙的,刘家,欺人太甚!
‘奸夫淫妇’都碰面了,‘捉奸’的人还会远吗?
四姑娘绝望的目光徒然亮了起来,芷兰出现在刘璋背后的不远处,芷兰在这里,林瑾衡肯定也在附近,又是那个方位,事情也许还有转机。
“吱呀”一声,院门被从外打开。
“就这个院子还没找过,他肯定躲在这里。”一群八九岁锦衣华服的小少年鱼贯而入。
九爷站在人群中,笑得好不得意,他身后的小厮一瞄里面一溜烟跑了。
众位少年儿郎也不是全然懵懂不知,见到刘璋和四姑娘这架势,四姑娘笑容清浅,刘璋赤红了一张脸的时候,心下已经转了好几道心思。
“四姐姐,芷兰可把你接来了,这棵松树我怎么都画不好,你帮我看看。”话音刚落,林瑾衡带着孙嬷嬷和芷言从拐角出走出来。
见到这么多人,林瑾衡疑惑:“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
少年军团有人问:“你干嘛带着帷帽,你是江南来的?你是谁?你怎么在这里?”机关枪一样一堆问题。
林瑾衡见问话的少年粉团子一样,有问必答:“我脸受伤了,所以带着帽子。我是府上的十三姑娘,我在这里画画,”又问了一遍:“你们怎么在这里。”
“我们在玩官兵抓贼的游戏,沈燕明找不到了,你见过他吗?”说话间小团子还左顾右盼问四姑娘和刘璋:“你们见过有人进来吗?”
林瑾衡忍不住失笑,这是多么的天然萌啊!
见她摇头,小团子一挥手豪气道:“那我们去其他地方找吧?小爷就不信找不到。”
啊喂,重点不是沈燕明在哪里,重点是这个男人怎么会在这里?几人目光炯炯看着刘璋,深宅大院那点事,不巧他们知道的也有几件。
四姑娘手心微微出汗,面上却是镇定自若,笑着道:“表哥走错院子了,大哥那里是听涛轩,这里是听涛斋。”不动声色的拂开被芷兰暗暗制住的听雪,走到林瑾衡身边无奈道,“知道你等得急,我这不就过来了。”
林瑾衡牵了四姑娘的手对一众少年道:“你们去其他院子找找看,我一直在这里就没见其他人进来过。芷兰,你把刘表哥送到听涛轩。”
如果只是四姑娘和刘璋,又是这样隐蔽的地方,那么自然往香艳的地方展开。但是中间多了一个林瑾衡。
似乎就是林瑾衡邀请四姑娘指导画画,偶遇了找错院子的刘璋。
反正林瑾衡和四姑娘是这样说的,刘璋呢?
刘璋很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是迎着林瑾衡笑得眉眼弯弯的眼睛,他还能说什么,还敢说什么,笑道:“许久没来府里,一时之间竟然记错了。”向众人告辞之后,随着芷兰离开。
九爷林延志不知所措,这种情况外祖母没和他说啊!
☆、第55章 两种人
等所有人离开了院子;四姑娘脸上的镇定如同冰块一样融化殆尽,幸好孙嬷嬷眼疾手快扶了一把;林瑾衡都要被带倒。
四姑娘靠在孙嬷嬷身上,小口小口的呼吸;她整个背上都是汗;若不是林瑾衡出现的及时,她这次在劫难逃!
林瑾衡瞧着不忍;古代对女子名声苛刻到了恐怖的地步,“四姐姐,你别担心,没事了。”
四姑娘微微扯了扯嘴角;过了一会儿缓过神来;向林瑾衡郑重作揖行礼:“这次多谢十三妹妹援手;否则,”她这辈子就毁了。
“自家姐妹,本该如此,再说了这可不是四姐姐一个人的事情,与我也有莫大的关系。”这可不是套话,一旦做实四姑娘和刘璋幽会,整个国公府,甚至林家的姑娘都要被人指指点点。九爷的脑袋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这样谋算姐姐,还亲自带队围观。
四姑娘自嘲,“想不到九弟与我说十二妹妹在这里,原来不过是为了把我诓来,好做这么一个局,刘璋是他表哥,难道我不是他堂姐。”语气里难掩失望和痛心。
林瑾衡向四姑娘请教画艺有过几次接触,也不相信四姑娘是这么没轻重的人,遂道,“这事自有长辈做主。”
孙嬷嬷暗道,这四姑娘可真是生了一颗七窍玲珑心,在之前那样的情况下还能谈笑自若,经历如此大劫之后,也不过是变色,顷刻间就恢复过来,既不忘替自己解释还顺带把九爷供了来。眼前这模样又有几分真几分刻意在里面,妙人啊!
什么时候林瑾衡有这份通透她就对得起太后了,不过这通透三分天生还有七分是后天磨练来的。
四姑娘是长女,又是庶出嫡出的尴尬身份,四太太病怏怏这么些年,四房差不多就是她在打理。林瑾衡是重华长公主的手中宝,且又是幼女,到底不能比。
四姑娘错眼间看见一边的听雪,目光发凉,“我自问待你甚好,你为何陷我于不义?”
林瑾衡也把视线投向委顿在地,脸白如纸的听雪。
听雪对四姑娘哭着磕头道:“姑娘,奴婢对不住你。”说完浮起一抹凄然又绝望的笑容,竟是想往一边的假山上撞。自己活着只会牵连家人,死了说不得四姑娘消消气,念在往日的情分上能饶了她家人。
只是制住她的芷兰早有防备,哪里会让她自尽,又堵了她的嘴巴将她拉到一边。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