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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音耳朵一动,听到九阿哥有意去敲日本人的竹杠,松了口气。实际上她确实无意和日本人周旋,此次抓住他们,交给康熙就完事了,但是如果没有从日本国身上敲出东西来,她又不甘心,这番话一出,无论是四阿哥也好,九阿哥也好,只要起念借此与日本谈判,那必然能得很多好处,至于理由……她刚刚已经点出一些,皇子们不笨的话,自然能想到更多的方面。
忍者还欲狡辩些什么,没想到眼前的女子压根不理他们,直接转身走人了。而他们则悲惨地任由禁军绑好带走,连他们的刀也没落下。
蒙面少女走到四阿哥和九阿哥面前,屈膝行礼:“方才情急之下,如有冒犯,还望四阿哥、九阿哥恕罪。这几个日本人是为探查东海海防事宜进入大清的,请两位阿哥禀告皇上裁决,另外……那十名被害女子和这里的几户人家都被他们所杀害,烦劳两位阿哥如实禀奏皇上,小女相信天道昭昭,自有公理。”
“司马姑娘请起,今日擒获日本奸细,司马姑娘功不可没,想必皇阿玛定会嘉奖,只是……”四阿哥沉吟,有些迟疑地看着面前只到他肩处的少女,那双宁默的眸子,正直视着他。
“四阿哥有何吩咐?”
“皇阿玛可能会召见姑娘,这个……”胤禛言辞闪烁,并没有表达出深层次的含义。
“如此,那便烦劳四阿哥了,皇上圣驾尊贵,轻易离不得宫,小女会听从安排的。”徽音明白,康熙想见她,但是又怕她会危及自身安全,所以这样隐晦地想让她自己提出来,真是半点都不肯吃亏啊!
九阿哥一向精明,自然能够看得出来,这里面定是皇阿玛和老四商量的,没他什么事,但是一位当朝帝王想见又不敢见一人,而这人还是女子,就有些耐人寻味了。不过,这与他没关系,怎么和日本人谈判,倒是需要好好谋划,说不得还要问问眼前的这个女子呢,虽然八哥不让他靠近这女子,可求教一下总是没什么的吧?
……
四阿哥和九阿哥抓了日本间谍回宫向康熙复命,禁军此次没派上什么大用场,反而伤了好些人,这个事九阿哥绝不会上报的,没办法这种让皇帝老爹下脸面的差事成了四阿哥的,胤禛心里也不太愿意,可眼下还真没别的办法,不过……若再加上此事前后的详细描述,想必不用承受帝王怒气的,毕竟他还是较为清楚自家皇阿玛到底想通过日本奸细的事,知道些什么。
徽音却是不管这些的,该帮忙的她都做了,本来说的那些话都出格了,即使是提点什么的,也不该出自她的口,但既然做了,便没有后悔的余地了。所以某女子很没负担地领着黑帝乐淘淘地回家了,冬天嘛,本来就不是出来晃的时候,如今倒腾出了羽绒的衣服,外出却还是冷的,她也该享受享受没有《动物保护法》限制的福利了,嗯,回去让李生买些皮子什么的,光明正大地穿穿才是。
至于康熙的召见,到时候按照皇帝的心意办就是了,她又不惧什么。
这边厢收到四阿哥详细禀报的康熙不淡定了,他从徽音捉拿日本奸细的过程中发现了很多问题,是之前未曾想到的。一,那女子除了法兰西语之外,居然会日本语?什么样的环境,能够养出这样的女子,年纪轻轻已掌握两门外语,且还都不是大清常见的?二,她的身手,似乎比暗卫都好,就连武丹亲自看过都说那一招一式直接有效、内力深厚精纯,区区女子怎么来的一身绝佳武艺?三,日本奸细的行踪,连暗卫都追查未果,一个孤身少女要有多强的隐蔽跟踪能力,才能一直跟着且没跟丢人?四,据老四讲,她似乎除了剑法会一种速度很快的暗器,但是在日本奸细身上除了流血的伤口,竟未见暗器的具体模样,那到底是什么?五,这女子聪明绝顶,思维缜密,从那份送来的信上就可见一斑,有一个谋士头脑,她突如其来地到京城,究竟有何目的?
再次浏览那份楷书的信,康熙难得自问出一个又一个问题,其实归根结底,到头来亦不过只有一问:那个叫司马徽音的女子,到底是什么人?
一种难以遏制的冒险精神迸发出来,康熙就为着他有那个自信相信自己的直觉,那个女子绝对不是什么歹人,决定冒险一次,去亲眼看个清楚,也好过一直猜来猜去无法确定这样一个意外因素,是否会危及他爱新觉罗家的天下。
坐在软榻上捏着那封信,康熙爷强自镇定地将另一只手握拳松开,再握拳再松开,脑海浮现出给日本奸细看诊后得到的回禀。几个治外伤的老大夫回来后都频频摇头,脸上的表情似惊又惧,一副无能为力的模样。
“回禀皇上,那几人外伤较轻,已经止血敷药了,将养几日待伤口结疤,脱痂后即可恢复如初,只是……”
“皇上,恕臣等无能,那几人脱臼的下巴倒可合上,也不碍说话,但是全身各处关节的骨骼,却都被震碎了,碎片有的刺入肉中,有的与经脉粘连,即使硬是治了,也难以续接,外面看着没有异状,可此生恐怕只能如泥一般,已是废人一个了。”
“启禀皇上,其中一人肩膀处似为人所特意重伤,比其他关节处更为严重,只怕用了好药那半面身子也瘫了,经脉不通、气血阻塞,完全是被废了呀。”
康熙想到这里,禁不住打了个抖,他回想起谒陵回来时京郊遇到的那些刺客,尽管也是被捏碎关节,可远没有这般严重,若是有好药好医,也能治得,只是伤好后比普通人孱弱,做不得任何力气活,更别说什么动武之类的。这次的日本奸细……遭遇更是悲惨,连御医都说,那样的伤势外面看着没什么,但是确确实实被废了,泥人恐怕都是往好听了说的。
作为一个皇帝,他玩弄权术、杀伐果决从来都是家常便饭,但是他也是人,第一次见到这样狠辣的手法,且出自一个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的小姑娘之手,这让他怎么能够平静下来?
唯一能从此事感觉到的是,那蒙面的少女似乎对日本人有些仇视态度,如果说是因为前明倭寇劫掠江南沿海,康熙又觉得不太对劲,总觉得这里面的道道恐怕没这么简单,可偏偏派人去查,又一无所获,难道真的要他亲自去问本人?即便开口问了,真的就能问出实话?对此,习惯了对万事疑心的皇帝陛下抱着十成十的忧虑。
康熙爷很惆怅,他觉得有生以来第一次碰到这么个事,似乎一向熟悉的处置手段,都使不上力一样,得换个方法才能达到想要的目的。想来想去没什么招,伟大的康熙皇帝拍拍脑门,一连叫来了长子、四子、武丹和裕亲王,仔细嘱咐部署一番,不顾儿子和哥哥的劝阻,硬是力排众议想要亲自去见见这个司马徽音,他查不出来,只好打定主意光明正大的问上一问,看能不能纾解一下内心的不安。
康熙三十七年十一月底,已快到腊月里了,满京城都有些过年的气氛,似乎每家每户都在忙着准备过个心满意足的年,京郊的官道上看起来也忙忙碌碌,大约是年节前送年礼货物的太多,倒别有一番繁华景象。
裕亲王在京郊自有庄子、别院,还有一片马场,是圈了地给府上跑马疏散筋骨的,这一天却有些戒备森严,护卫的人没几步就一个,把整个庄子围得铁桶一样。徽音是被裕亲王派人请来的,到大清朝至今,她第一次坐了一回轿子,摇得她忍不住睡了会儿,好在警觉性一点点也没降低,轿子还未停的时候,自动就转醒了。
“司马姑娘请稍等,这个……”有一个太监端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个青玉小盘,里面一颗药丸子,小太监神情忐忑,生怕眼前这个据说武功很高的蒙面女子会发脾气打人。
徽音看了一眼,心里就清楚了,捻起药丸子凑到鼻下闻了闻,点头了悟道:“原该如此。”言罢,略微掀起面纱吞了下去,咽下后皱了皱眉头,认认真真对小太监说,“这位公公,下次再送药的话,烦请备一颗糖或者蜜饯什么的,好苦啊!”
“司马姑娘!”四阿哥尊父命迎了出来,看到徽音在和送化功丹的小太监说什么,还以为是这安排引她不快了,连忙喊了一声,疾步走到门口,“司马姑娘得罪了,实在是……实在是……”
“四阿哥放心,小女明白的,之前已保证过会听从安排,服下这药也是人之常情,若是皇上不谨慎,小女反而要担心呢!”徽音知道未来的雍正皇帝是误会了,却并不出言解释,反而换了种方法表明自己的态度。
胤禛闻言诧异一瞬,面上未曾表露分毫,侧身一让:“司马姑娘请!”
徽音屈膝一礼,再不说什么,只专心拾级而上。其实她不太懂医,不过对有害与否甚为敏感,像刚吃的那个,也隐约能闻出来无害,吞下去后因体内灵力才知道,是传说中能够暂时化去内力的药物,只可惜她本没有内力,倒是浪费药材了。灵力随血脉而生,只要她活着,这种集天地灵气而成的神秘力量,就怎么也不可能消失。
不过,为了安康熙的心,假装一回便是了。
进了大门后一路行过,皆是重兵把守,本来有意欣赏园景的某女子暗中想要擦擦汗,话说这也太夸张了吧,即使她表现出来的身手好一些,用得着这么严重吗?徽音举目四望,只觉得此时这些守卫散发出来的煞气完全破坏了一个休闲赏玩的王府别院。
得,行为安分一些好了,免得把康熙爷给紧张坏了。
四阿哥胤禛亲自引路,嗯,也算是难得的尊荣吧,徽音默默跟在距离胤禛两步远的后面,头微微垂着,显得极为规矩懂礼,实际上她的思绪早不知飞到哪里去了。穿过一片小梅园,再跨过三个月洞门,眼前出现几间正屋,看建筑像是暖阁,于层层掩映之中,选地十分符合园林布局的风格。
胤禛推开门,先一步走了进去,他让徽音站在门外暂候,等待传召。过了一会儿,一个身着宫廷太监总管服的人走出来,看起来至多二十出头,五官端正,面上稍显和善,只听他对门外的蒙面女子轻声道:“司马姑娘请进,皇上宣姑娘觐见呢!”
“多谢公公。”徽音猜测,这大概就是康熙皇帝中晚年的贴身太监总管李德全了,行礼谢过后,并不见什么谢礼之类的东西,冲着人家颔首表达谢意后,便准备进屋了。
李德全心上似被震了一下,他见过多少人,什么样的都有,但是这姑娘看他的那一眼,却是第一次见到的平淡,对,就是平淡,仿若对待普通人一样,不见任何讨好、谄媚、看不起的情绪,也不像身份尊贵的主子们高高在上的神情,委实让他惊奇。
徽音进门粗略辨认一下里面的人后,伏地行跪礼:“小女司马徽音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言罢,行完准确的清代面圣礼节,静候着叫起。
“平身。”康熙眼见此女进门跪拜,却不知怎的有些不自在,记得上次得知他身份时,这个丫头可没跪过,这次居然肯跪了,很奇怪啊!
“小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