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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的生命中,她走遍了全球大多数国家,当年的上流社会,没有人不知道安家大小姐,如花一样娇艳的年华,如雨一样的柔情,我大哥、三哥都曾倾慕过她呢!”
“……”徽音沉默未语,只是摩挲着茶杯的细瓷。
“徽音,我是2027年来的,你呢?”
“2029年。”
莫璃轻笑,语气里带了些慈爱:“算起来我比你母亲小几岁,当你的长辈绰绰有余,我知道你心中还没有打消杀意,不过重活一次,没有人会轻易放弃生的机会。我希望你能考虑一下,毕竟杀了我,在大清朝你就是孤家寡人,如果放过我,说不得日后多个说话的人,岂非美事?况且我不喜欢争斗,对你亦无妨碍,多个助力总是好的,不是吗?”
茶凉了,端着茶杯的女子静坐着,仿佛是在思考。
重新拿起那杯果汁,莫璃等待着结果。从被拽入这里,她就清楚,生死已操控于徽音手中,毕竟依这女子的行事作风,若非有绝对的掌控力,怎么可能把陌生人带到自己的地盘?队长关注司马家那么多年,她也继承了队长的遗志,想尽一切办法也没有拿到司马徽音无涯居的资料,除了一幅空间大小扫描图和外面那显而易见的防弹玻璃,连里面的结构都没弄清楚。如今身处无涯居,恐怕自一开始,只要得到了想要的,徽音必然会动手杀了她。而皇宫里,绝没有人会追究一个宫女的去向,特别是莫璃这样不入流的身份,谁又会多加注意?
徽音仍在思考,却是一心二用问:“那天我跟在小安子后面,你为何没认出我?”
“当时我虽然惊讶,不过世界上人有相似也是常事,况且相隔了几百年的时空,谁能想得到眼前的人就是真正的司马徽音呢?”莫璃诚实的回答,顿了顿又道,“况且,关于你的来历……被人遮掩了,我经营宫中人脉四年之久,各种消息一直很灵通,也没弄清宁寿宫新进女官的底细。”
将凉茶搁置一边,那姣好的容颜上浮现梨白一般的笑意:“我猜你压根没把这个女官当回事吧,养心殿终究是冷清的地方,对吗?”
莫璃干笑两声,没有应这话。
“喝完果汁,我送你回去。”
啊?
徽音看到发愣的某人,意外地被娱乐了一把:“我说,我送你回去,就像你说的,多个说话的人也不错,而且……你应该不是个没脑子的人。”
莫璃仰头灌下剩余的荔枝汁,笑得又甜又腻:“徽音,很高兴认识你,相信在没有立场因素的大清,我们能建立起很好的关系。”
“如果你能一直保持现在的生活态度,我想那一天不会很远。”徽音起身,主动伸手表达善意。
两个女子的手握在一起,仿若一份互有考量的合约的签订,在此后的漫长岁月中,她们都无比感谢上天给予了那次相遇的机会,也从未有一刻不感激那个时候的相知与相识,让她们的生命,一直彼此交融,相互扶持。
番外篇之宫粉问策
小汤山离京城不远,再加上有温泉,是好些达官贵人修别院的最佳地点。不过康熙三十八年时,葛尔丹之乱刚平不久,所以修别院的势头并不大,整个大清的经济尚未进入平稳发展阶段,因此如今的小汤山不过是片荒地,就是皇家亦未曾将目光着眼于此。
胤禟带着些侍卫和奴才,连同八阿哥、十阿哥一同往小汤山走,目的就是为了找徽音。他拉着缰绳驭马而行,目光掠过马背上的几把日本武士刀,俊美的脸上浮现一抹精打细算的笑意。
“我说九哥,你不是说狩猎嘛,怎么看方向是往小汤山的呀?”十阿哥不解地询问,马速却并未慢下来。
“九弟,莫非你是想去找她?”八阿哥早就觉察了,只不过他也有私心,如今有九弟打头,即便皇阿玛怪罪下来,兜着的也不是他一个人,何乐而不为呢?
“皇阿玛命我协同理藩院办谈判的差事,我这不是得取取经嘛!”九阿哥这样回答,对于徽音,他只说了她配合擒拿日本歼细,并没有泄漏其他的消息,皇阿玛私下和他说过,这位姑娘的任何一切都不得插手,他又不傻,当然知道该怎么做。
三位衣着高贵的少年,最大的18岁,最小的16岁,在年节后的一天,冒着尚未褪却的寒风,策马到达了徽音在小汤山的庄子门口。和看门的奴才说明身份,立刻就被迎了进去,一路上看到的是千篇一律的萧索之景,直到穿过一个月洞门,才觉得眼前一亮。
这是个栽满梅花的院子,粉梅、白梅穿插而生,因春快至,梅花都凋零落地,瓣瓣碾作尘泥。不过梅香仍在,倒是给人一种清雅的宁和,分外舒适怡人。
入得正堂,里面早已烧了碳盆,一点也不觉得冷。八阿哥三人由着身边的奴才伺候去了一应暖帽、斗篷,分坐下来后,手边已上了热茶、点心、时应果子和腌制的果脯干货,当真是招待细致极了。
“三位阿哥爷暖暖身子,您带来的人奴才们自会好好招待,姑娘得了信正要赶过来,请三位爷稍候片刻。”王富是李生买下的,因为伶俐懂事又擅长察颜观色,所以就被分到待客这块儿,但凡上门的客人,未见到主子姑娘之前,都是由他接待的。
“吆呵,你这奴才够机灵啊,小灵子,赏!”九阿哥端着温度刚好的茶盏,笑意颇深地看着王富。
“是。”侍立一边的小太监向自家爷行礼,上前给了几个金裸子,他伺候九爷几年了,自然知道主子是真赏还是假赏、赏多还是赏少,如果连这点都弄不清楚,他也不用混了。
“谢爷赏,不知爷可需要热水净手?想来路上土气大,定是不舒服的。”王富高高兴兴接赏,姑娘教了,她家的奴才,甭管外人赏多赏少,只要是好处就接,至于办不办事,那得看心情。
“八哥,老十,听见没,你们底下找得出这么会来事的奴才?”九阿哥乐了,这家的奴才挺有意思啊,“那成吧,给爷伺候伺候,净个手?”
“好小子,见人下菜的功夫不错呀!”十阿哥呵呵一笑,倒没想其他的,只发现这家待客的东西都不错,无论是茶还是果子、点心,都没糊弄人,看样子家底挺好。
“是个得用的。”八阿哥一直笑得温润,完全看不出半点旁的情绪。
“姑娘大安。”门外守着的奴才出声问安,待客厅里三位阿哥已经净了手重新落座,听到这动静,纷纷注目门口,等着来人出现。
徽音任由奴才打了帘子,她还未进去,身边跟着的那道黑影就窜了进去,登时吓住了一片人。胤禩和胤禟早先见过黑帝,因此倒没那么明显的反应,倒是胤誐,拔出靴子里的匕首,噌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浑身肌肉都紧绷到了一起,生怕出点什么意外。
眼看这场面,诗言、诗韵两个随同见客的丫头抿嘴一乐,却小心隐藏着情绪躲在自家姑娘身后。徽音面上不渝,沉声道:“黑帝,回来!”说罢招招手示意诗韵带黑帝离开。
十阿哥仍旧保持着警惕的姿势,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那只黑漆漆的猛兽耷拉着脑袋,恋恋不舍地小心瞄着出声叫它的女子,仿佛在等特赦令一般,简直比家养的猫儿还乖巧好玩。
“你这是个什么东西,怎么养的,真稀奇啊!”胤誐收起匕首,一点也不觉得刚刚于他人家中拔刀相向的行为,有多么的不合礼仪。
“这是只豹子,因品种特殊,所以全身毛色漆黑。”徽音进门后施礼,带着诗言大大方方坐到主位上,“不知三位阿哥爷登门造访有何贵干?”
胤禟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坐在那里的女子,见她一身飘逸的汉家罗裙,长发一半挽髻一半直垂而下,在满人看来颇为不符见客规矩,可偏偏透露出一股自然,好似天生这女子就该如此。遗憾的是,她仍旧戴着面纱,除了白瓷似的额头和宁默的美目,竟窥不得其他半点风貌。
“姑娘招待周全,倒是我们莽撞了。”胤禩含笑轻语,不输于九阿哥的相貌,却露出俨然如玉的温润之气,想来但凡女子应是极难不被蛊惑的。
徽音淡淡瞟了一眼这位历史上名气很大的八阿哥,眉头轻微地蹙了一下。一直盯着她的胤禟发现了这微小的变化,却只记在心上,未曾出言明目张胆地问上一问。十阿哥嚼着点心,不理会旁的事,他心中清楚,如果有事自有哥哥们应对,轮不到他操心。
“八阿哥客气了!”听着是含笑的声音,九阿哥却知徽音定然没有真的笑意,果然,下一句话一出,就是胤誐都知道这姑娘不喜欢场面活儿了。“三位爷有何吩咐,小女力所能及之处必不推诿,还请直言相告,小女愚笨,恐领会不得!”
胤禩有些尴尬,忙端起茶盏掩饰情绪,为什么他感觉这位姑娘不太喜欢他呢?
“是这样,皇阿玛命爷协同理藩院与日本国谈判,听闻姑娘对日本国颇有了解,所以特来拜访姑娘,不知姑娘有何见解?”九阿哥嘴角勾起个弧度,眸子亮盈盈地看向主位之上的女子。
“原来如此。”徽音了悟,视线不着痕迹地扫过厅内三人,一个个看着虽是神态安然,可耳朵似乎都竖得很高,想来问计是假,探她是真吧!“日本国……小女见九阿哥带了缴获的武士刀,不如小女请三位阿哥稍稍移步,过会儿再详谈如何?”
“移步?做甚?”胤誐不解地问,见另外坐着的三人都起身了,没人答他也不在意了,连忙紧跟了上去。
出了待客厅循着回廊走,拐过两个弯,迎面遥见一亭掩映在梅树深处,徽音引着三个阿哥走向那亭子,远远地,胤禟看到那亭子悬有一匾,上用篆书写着“宫粉”二字。于是闲谈般问道:“你这院子里载得是宫粉梅?”
“九阿哥见多识广,佩服!”徽音赞了一声,对于这位九阿哥,无论是看历史还是真的见了本人,她都是较为欣赏的,所以比起八阿哥自然就有些差别待遇了,“宫粉梅较为常见,着花浓密,小女家底有限,无力寻那珍奇品种,好看足矣。”
“确然如此,你这院子修得不错,只是外面未免简单了些。”胤禟身在梅林之中,踩着落地的梅花,鼻尖全是冷冽的梅香,顿觉肺腑一通清爽。
“若然都纷繁如此处,目之所见何来惊喜?”徽音反问,暗地里有些翻白眼,都说了家底有限,怎么硬要揭人短处?
“言之有理,言之有理。”九阿哥知道这只是个借口,想到她刚刚谈及家底,顿时有些闷笑,便应了这么一句。
“王富,找个木头桩子来,立到那片空地上。”一直跟在后面的王富听到姑娘吩咐,连忙撒腿去准备了。
“姑娘府上的人,可是个得用的呢!”八阿哥看着远去的人影,笑着说道。
“八阿哥谬赞了。”徽音可有可无地开口,这下十阿哥也觉出不对劲了。
“我说你这小丫头是不是看不上我八哥,怎么感觉挺冷淡的?”胤誐直白地问,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