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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提前嘱咐一下,免得真的出事,那他可后悔都来不及。
康熙对胤禛此刻的担忧,其实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徽音卖给胤禛的另一个好吧!
父子两人在乾清宫暖阁里说了许久的话,胤禛听到皇父隐晦的提点和显而易见的担忧,心头热了热,他严肃地向康熙表示,一定会遵照父命,随时将徽音的动向汇报上来,不受女色所惑,好好为皇阿玛和太子殿下办差。
眼见和儿子商量好了,康熙大大地放心了,又当着胤禛的面让武丹调几个“鹰”,吩咐此后务必以四阿哥的性命为重,暗中保护他的安全,如有万一立刻调集人手,绝不能出现任何纰漏。
领命的武丹很想告诉自家主子,“鹰”并不是那个女子的对手,而且人家不可能那么没脑子的。不过看到四阿哥眼底闪动的水光,武丹暗叹一声,不打算说破了。他一直负责“鹰”,直接受命于康熙做一些隐密的事,虽说保护主子是不用说的事,可派“鹰”保护在京无危险差事的皇子,还真是第一次的第一次。
安排好儿子这一头,松了心劲的康熙晃到宁寿宫去了,要说他为什么不紧着批折子,那是因为有人在批了啊。对于未弄清情况将自己陷入险境的胤礽,康熙是真的生气,为了罚他也是为了目前不让他有空搅局,所以那些垒得山一样的折子就全部进了毓庆宫。
和往日不同,和太后说了几句话后来寻徽音的康熙,并没有通报或是找个避嫌的宽敞地,而是直奔她住的屋子。现在婚已经赐了,又有随侍的宫女太监,未来当公公的和媳妇敞着门说几句话,不会有什么流言的。
走进那间并不太好的厢房,康熙忍不住皱了皱眉,这是谁安排的屋子,怎么会挑这样的地方?扫了几眼里面的陈设,简单而干净,更像是个清修的,完全不似一个有恩宠在身的女官的住处,这都半年了他竟从来不知道?
“徽音,赐婚的旨意可见到了?”
拿着那枚龙凤佩沉思的女子一愣,转眼看去就见康熙大步走到了这桌边,她捏紧手中的玉佩自责大意,可此时藏玉已是不及,只盼望没被注意吧。
“奴婢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徽音起身行礼,接着回答,“回皇上的话,奴婢已接到旨意了。”
“嗯,你手上的是何物?”康熙眼尖地发现了那抹盈润的色彩,自然至极伸手索要,摆明了想要一观。
徽音压下种种想法,将玉递了出去,含笑答话,根本看不出一丝异样:“此玉乃是先慈祖上之物。”安倍若音确然是日本人,这不算说谎吧?
康熙也是有眼力的,他细看手中玉佩的镂刻手法,的确是宋代的工艺,玉质水头极好,不过这图案应该是皇家所有的啊,心里这么一想,便道:“徽音,虽说此乃你母家祖传之物,为了避免麻烦,不若由朕代为保管,过几日你出宫待嫁之时,再以朕的名义赏赐给你,如何?”
望着拿在别人手中的玉佩,徽音不自觉蹙眉,难不成康熙察觉了什么?不可能啊,除了她,不会有人知道这龙凤佩的奥秘,应该是想多了吧?不过这顾虑也是有道理的,龙凤佩的图案未免敏感了些,况且照眼下这样,她也没别的选择,而且不能再和康熙顶起来了,所以还是继续示弱好了。
“皇上安排便是,奴婢自当听从。”
康熙摇摇头一笑,心情不禁好了一些,怎么看这丫头低头的样子,他就觉得舒坦呢?
“坐吧,朕来和你说说话,眼瞅着过几日你就要出宫待嫁了,往后怕是难有这等时候了。”
徽音心里翻白眼,对康熙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假伤感样十分不齿,看看那赐婚的旨意都没安什么好心。
“你受不得委屈,朕便给了侧妻的名分,婚期定在了今年腊月初,还有两个月左右的准备时间,不会太仓促。”康熙打着小算盘,笑着问,“徽音啊,朕知道你家藏丰厚,特准你多带些嫁妆,只要不过了老四媳妇的例就成,不过你可别作表面文章啊!”
内心错愕的徽音面露苦笑:“合着皇上就打这主意,才给了奴婢侧妻的恩典?”
“你这丫头,怎么说话呢,白费了朕疼你的心思了。”康熙佯怒,实际上眼里都是得逞的笑意。
切,谁算计谁还不一定呢,得瑟地像孔雀似的!
徽音本以为康熙给了侧妻而不是格格之类的名分,是为了让她在四贝勒府受嫡妻忌惮、引格格侍妾敌视,没想到除了这个这丫的竟然存着让她带丰厚嫁妆进皇家的念头,看来是塞外那个羊脂玉盆景和汝窑茶具招眼了,可她也是无奈之下选了那两件的啊!要知道无涯居里放的古董字画是不少,但是想找出个没有康熙以后之人盖的戳的东西,却并非易事,特别是那个自大狂的乾隆,凡是精品就没见他放过几个,有几幅投胤禛和胤祥所好的字画,都免不了被盖了乾隆的戳,所以当时她才退而求其次选了那么两件谢礼。
对康熙有些恼意的徽音决定,嫁妆这事绝不能再让这不怀好意的占半分便宜,哪怕是脸面上的也不行!!
……
晚上,继续抱着《本草纲目》看的徽音,终于受不了在楼上来回折腾的莫璃,打算上楼看看她到底在无涯居里搞什么鬼。
推开研究室的门,总算找到了那个一刻不闲的人,徽音靠在门边纳闷地看着在一堆古董字画间忙忙碌碌的身影,忍不住问道:“你到底在干什么,看上什么直说就是了。”
“哎呀,我在看哪些能做你的嫁妆,这些东西不能吃不能用的,我一个小宫女要来干什么?”
因为康熙的缘故,徽音对“嫁妆”这个词实在没什么好感,她拿起手中的书拍了下头,忍耐地说:“别看了,嫁妆我不会弄丰厚的,省得如了别人的意!”
莫璃三两步走到门口,郑重地按住徽音的肩:“你想过舒服日子吗?想在胤禛后院里安稳平静吗?”
“你说呢?”
遭人斜睨的莫璃深吸口气,认真地说:“既然想过自在日子,那你就必须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
徽音皱眉,没有说话。
似是知道要解释,莫璃也没卖关子:“徽音,我比你在清朝多待了几年,有些事比凭资料判断的你,更为清楚明白些。在这样封建社会的体制下,许多道道是约定俗成的,根本不会用文字记载,所以我说的是为你好。”顿了顿,她继续道,“嫁入皇家有利益因素,这点你懂就不用多说了,康熙给你赐婚这在别人看来是莫大的荣耀,也是一种暗示,表明你的地位不是轻易让人小看的,但是徽音,不可否认的一点是,你在这里没有任何势力支持,你没有娘家作依靠,没有父兄撑场面,从这方面看你又是让那些皇家女人轻视的,如果有丰厚的嫁妆,至少能证明你家底殷实,那么进了胤禛府上,乌喇那拉氏看在嫁妆丰厚的份上,掂量掂量也不敢在明面上太过,你明白吗?”
知道这番话是为她好,徽音默然思考,无奈地闭了闭眼:“好了,嫁妆的事我会认真的,等出宫回小汤山了我就准备。”
“这就对了,嫁妆怎么都是你的,就算入了府也是放在你的库房里,除了你的孩子便是胤禛也动不了,哪就像你想的那样,进了康熙的腰包啊!”
“既然是充个场面,不如……”徽音眼睛一转,扯了旁边人就瞬移到了多宝阁门前。
眼前一花再看时竟在紫竹林的莫璃惊瞪着眼,抖着唇问:“这、这、这……这是哪儿?”
“紫竹林,多宝阁。”径自推门之人随口一答,拽了身后的呆瓜进去,“你帮我看看,哪些可以做嫁妆、镇场面?”
“偶地个神啊,你上辈子积了什么德,救了哪路大神,居然这么下血本地给你这么多宝贝?”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赶紧看东西,等嫁妆显摆过了我就原放进来,谁稀罕这些破铜烂铁?”徽音不屑道。
破铜烂铁?!!
莫璃怨念地看着挑捡宝贝像挑白菜萝卜一样的某人,她想呐喊一声:这死丫头绝对不是胎生的,要不然怎么像个未开化的低智能卵生物种?
“我说,你再用思想骂我,咱们就好好练练手?”清润的女子嗓音有些低沉,深切表达了该主人阴暗的某些想法。
“啊,徽音,你看这棵珊瑚福禄树怎么样,抬着应该很拉风吧?”莫璃赶忙指向不远处一棵小半人高的红珊瑚,笑嘻嘻地提议。
抬头一看装模作样的某人,徽音撇了撇嘴,心道:算你识相!
“太显眼了,会招人惦记的!”红珊瑚?还是那么大一棵,当嫁妆是炫耀了,可回头就该遭贼了,即便不遭贼也会被宫里盯上,她可不想白送给康熙半毛钱的便宜!
“那这个呢,应该不显眼了吧,是明朝的东西呢!”莫璃抱着一棵小些的珊瑚盆景,小心翻看着盆底的款识。
徽音闻声看去,摇头答:“不行,那盆底的款是寄托款,珊瑚虽好,可盆却是清末仿的景泰蓝,看工艺就露底了。”
莫璃似懂非懂地点头看别的,两个人来回找着适合充门面作嫁妆的东西,一问一答倒也不错。
两个人前后共花了两天才敲定了嫁妆里关于古董字画这一块的东西,所幸这些东西都有盒子装着,否则又该担心保存问题了。徽音和莫璃走出多宝阁,双双伸了个懒腰,其实看宝贝这事,也不容易啊!
“徽音,你这个随身空间到底有多大,无涯居离这里很远吗?”莫璃左右看看,一眼根本望不到紫竹林的头。
“你想看也可以,我现在是信你的。”徽音偏头凝视旁边的女子,这样说着便拉住了她,“走吧,我带你看看!”
莫璃被拉着纵身一跳,竟然飞到了空中,完全违背逻辑地横空掠过,简直是过了把传说中的神仙瘾。
“看下面,这就是须弥境的样子,什么随身空间的我不知道,这应该是一个独立于世的半位面。”徽音指着下面,解释了一句。
闻言看去的女子面露惊讶,她看到地面上各种各样的东西,树木、草原、山脉、河流、动物……几乎涵盖了她对自然界的认知,再远一些的地方居然还有整齐的耕地、果实累累的经济林,噢,北边还有蓝蓝的海,这一切真是太匪议所思了!
“咦,雾散了!”徽音自上次看过第五层阵法封存的多宝阁和那段纵向山脉外,就再也没有飞过须弥境空中,是以此时看到翰海天音和北边海域的雾气散了,感到有些意外。
莫璃发现被带着往低空而去,渐渐看到了一个半面环山、半面绕林的湖泊,呈泪滴状,湖心有座小岛,似有建筑物在上面。离得近了才能分辨出,那是一座“回”字形古典建筑,里外有四层的相套,每一层有横向、纵向相连的木质小廊子,中间的空地上种着奇花异草,看起来典雅而清幽,确然符合此地环境,别有一番韵味趣意。
相比于莫璃所见,徽音所看到“回”字建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