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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悠上前一步拦下赵珩,“赵将军莫急,还是将此女带上且随我去清月宫走一趟,我倒要看看她将我引去清月宫到底有什么目的。”
赵珩原本并不想与穆悠过多接触的,月华公主过世后,君主身边再无其他女子,而从穆悠出现,君主行事异常的封了她为月王,还允她自由出入平时无人能入的言月阁,可见这个岑将军的妹妹在君王心里是非比寻常的。
不过既然穆悠开了口,赵珩又怎么会驳君主面前红人的面子,赵珩随即留下四人,让余下的人继续巡视去了。
这四人中一人押了被绑的宫女,一人接过了穆悠手中的琴,剩下两人亦步亦趋的跟着,几人径直向清月宫的方向走去。
到了清月宫的门口赵珩便顿住了脚步,“月王,君主有令,若非有召一概人等不得入清月宫。”
穆悠头也不回的说:“我让你随我进去就随我进去,君主若是怪罪自有我给你担着,你怕什么。”
赵珩听了毫不犹豫的跟着穆悠进了清月宫,可见他心里根本是不怕的,他不过是等穆悠的那句话。
穆悠步履匆匆的向言月阁走去,赵珩和另外两个禁军也紧随其步,押着宫女和抱琴的禁军则留在门口候着了。
言月阁的门前不见任何侍候的宫人,穆悠在心里冷笑,有花招等着她呢,要是有人才奇怪了。
推开房门屋内一股异香传来,穆悠忙掩住口鼻倒退数步。赵珩一看燃着的烛台,手臂一抬“嗖”的一声,从他袖中射出一物将烛火扑灭。
“你们两个在外面候着。”赵珩对他手下的两名禁军说道。
“是,将军。”两人听了退到门口处一左一右站好。
穆悠首先走进房内,一看清房内的样子,嘴角向上勾了勾。
“真是见不得人的小把戏,就用这个对付我,是不是将我看的太低了些。”穆悠冷笑着说道。
☆、083 怎么会是你
赵珩看了一眼地上随意丢弃的衣物,又看了看已经被帘子遮住的龙榻,原本就沉着的脸,此时更加难看了。
自己当值之日宫里竟出现如此之事,失职之罪算是着着实实落在头顶上了,如今这种情况还有什么好说的。不过,若不是月王机敏,要自己陪同一道而来,等下君主带人回来,她也是百口莫辩了。
赵珩想到这里,突然听到身边的穆悠开了口,“我倒要看看,他们给我准备的到底是什么样的货色。”
说着,穆悠用力将帘子一扯,“哗”的一声,上好的龙纱顿时被扯落在地,龙榻上的惷光更是一览无余。
穆悠瞥了一眼顿时被惊呆了,“怎么,怎么会是你?”
此时,门外正好传来一阵脚步声。
“臣等叩见君主,君主万岁。”
随着穆悠的惊呼,花谦落也同时走了进来,待他一看清屋内的情形,脸色顿时就冷了下来。屋里的温度刹那间,像是降到了冰点一般的寒冷入股,随行的人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
“这是怎么一回事。”花谦落语气不善的问道。
赵珩见花谦落到了,双手抱拳单膝跪地,行了一礼才回答到:“回君主,臣带着一队禁卫军巡逻至碧波湖,恰巧碰上月王止住了一名要吞食毒药自尽的宫女。原因是那宫女称君主命月王来此,月王发觉事有不对不肯前来,那宫女就见事情败露就要自尽,就被臣命人绑了。月王见了臣,就命臣一道来言月阁,一进门就发现屋内燃了撩情香,月王气愤不过扯落了幔帐。”
花谦落听完点点头,一摆手示意赵珩起来,赵珩随即站起来立在一旁。而穆悠,还怔怔的看着床上的人没有动作。
龙榻上,锦被下的碧落身上不着片缕,墨黑的发凌乱的散在枕间、榻上。他衣衫半敞,一只手紧紧的攥着锦被,那原本如玉般白净的俊脸,现在像是染了一层胭脂,泛着不自然的潮红,似是一片被晚霞镀上火红的云朵。他的身体不断的扭动着,即便是有意识去抵制着,却也显然是受撩情香的影响有些情动了。
穆悠印象里的碧落,总是一副淡淡的,清傲的样子,那样的碧落总是让人有一种,只敢远观不敢亵渎的情绪。而现在碧落一副娇柔妩媚、任君采撷的样子,即便不用什么撩情香,也都让人能瞬间情动,想好好的疼爱于他。
花谦落看着穆悠那副傻傻愣愣的盯着碧落的样子,就气的直咬牙。转身对着一干人等呵斥道:“都杵在那干什么呢,还不给他穿好衣服,抬到别处去,难道还摆在那等着朕宠幸不成。”
花谦落的呵斥,让所有人都回过了神,手忙脚乱的忙活起来,小圆子忙带着几个小太监就要帮碧落穿衣。
花谦落一把拉住穆悠的手腕就往外走,一边走还不忘了吩咐道:“将人安置到宣明殿,宣太医来诊治。”
“是,奴才明白。”小圆子一躬身回道。
☆、084 花谦落吃醋
看着花谦落怒气冲冲的摸样,穆悠的小心肝也是突突的,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你怎么回来了,莫桑的事忙完了?”
花谦落顿住了脚步,回过头来狠狠的瞪了穆悠一眼,也不说话,拉着穆悠大步向外走,穆悠小跑着才勉强能跟上他的脚步。
“上去。”花谦落将穆悠往龙辇里一扔,穆悠重重的摔在垫子上。花谦落也不看她,将袍子的下摆一撩,坐到了旁边,“回承阳宫。”
见花谦落这个样子,穆悠悄悄的揉了揉被摔痛的腰,哼都不敢哼一声。因为她从没见过花谦落这种冰冰冷冷的摸样,穆悠以为不管自己做什么,花谦落都会在一旁温和的笑着看着她,随她怎么胡闹都没关系,可现在穆悠竟有些怕他。
龙辇“咯噔”一声停住了,原来在她盯着花谦落胡思乱想的时候,已经到了承阳宫。帘子被高高挑起,花谦落一撩衣服下摆跳了下去,“下来”。
穆悠听了,不敢犹豫,撩了下摆就要往下跳。花谦落眯了眯眼睛,大手一挥将穆悠拦腰抱了下来。
“老老实实的在这呆着,知道了没有?”将穆悠安置到承阳宫的侧室里,花谦落弯下腰看着坐在他面前的穆悠说道,他的声音很平静,低低的,让穆悠辨不出情绪。
见穆悠不出声,花谦落又眯了眯眼,刚要张口,穆悠赶忙像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花谦落看着穆悠,也没再说什么,只摇着头叹了一口气,就转身撩起珠帘走了出去。
承阳宫的众位大臣,面带焦急的等着,前一刻不知为何神色匆匆离去的君主。而莫桑,和随他同来的将士们,更是神色不豫的立在一旁。
这时,风衍自己推着轮椅走了进来。桑陌看到风衍,快走几步来到风衍跟前,推着轮椅到刚才自己站着的地方。
“你去了哪?怎么才回来?”莫桑的语气里带着责备和焦急。
“我只是看到月王离去,于是就跟了出去,与她讨教一下琴艺而已。”风衍看也不看莫桑一眼,平静无波的说道。
莫桑见他淡淡的样子,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气愤的嚷着,“这月朔国君突然就走了,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就让我们这么干等着,算个什么事。”
大殿内的大臣们听了,也是低着头默默无言,君主连个招呼都不打,一声不吭就走了,确实不合礼数,这让他们怎么回嘴?
殿内原本就不高的温度,一下子变得更低了。
岑陌双手抱胸,背靠着殿内的一根柱子站着,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似的,只是他的眼睛飞快的扫了扫珠帘后的侧殿,快的让人察觉不到。
幕蓠下风衍的嘴角微微一勾,看着殿内花谦落的宝座低低的说:“他,就快回来了。”风衍的声音很低,低的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得到。
就在这时,花谦落大步凛然的回到了殿内,径直坐到了御座上,“众位为何迟迟不肯落座,难道竟是看不起我月朔国不成?”花谦落虽然是面带微笑的,但是谁都听的出,他的笑里不带一丝温度,让人冷到了心里去。
☆、085 镇国之宝
莫桑一行人顿时被花谦落的话唬的愣住了,明明是他不说一声就走了,现在怎么反过来变成自己的不是了呢?
月朔的各位大臣们一听心里都乐开了花,还是他们的国君厉害,这一张嘴愣是把黑的说成了白的,见过倒打一耙的,没见过这么倒打一耙的。
风衍一看众人的表情嘴角又是一勾,他是真的很想为花谦落鼓鼓掌的,但是他怕莫桑被气得晕过去。
“国君说笑了,国君不到我们又岂敢自行落座。此时人也都到齐了,国君可是要开始参拜礼?”
随着风衍这一张口,殿内的冷意也随之消散了一些。花谦落听着风衍的话,唇边荡起一丝微笑,冲着小圆子一点头,“开始吧。”
“请圣兽……”小圆子见花谦落微笑的点头,连忙正过身张口便扬声高喊道。
小圆子余音还未落,就见十六名个个俊美穿着红色华服的年轻男子,从侧殿缓步向殿中央走去。他们的手上各握着同样艳红的绸带,绸带相互交错织成一张网,上面托着一尊由血玉雕成的赤红九尾的神兽朱雀像。
后面仅错半步的,亦是十六名穿着华服的俊美的年轻男子,只不过他们穿的是白色的华服,手中握着的是纯白色的绸带,同样托着一尊神兽,是由暖白色的烟玉雕刻成的威猛凛立的神兽白虎像。
这三十二人脚步轻盈整齐,但却是每一步走的都很稳。同样让人难以想象的是,绵软的绸缎是如何能稳稳的水平托住,那将近半米高的雕像的。
躲在珠帘后的穆悠,仔细看那三十二个人个个俊美不凡,真是有种仙人腾云出世的感觉,他们握绸带托雕像的手法,与之前花谦落用红绸托茶盏的手法很是相似。
而被他们众星捧月般托着的两尊神兽,先不说它们是代表月坞国和星朔国,两个国家的象征意义,就单单说这血玉和烟玉,就是世间极其罕见的两种玉石。
穆悠看着月坞国和星朔国的镇国之宝,如今一起摆在承阳宫的大殿上,心里有一种让她自己都说不清的复杂感觉。
尤其是白虎像比朱雀像错后半步而出的意义,更是让穆悠觉得花谦落是一个重情重义的男子。毕竟,这里原本是月坞国,而他原本是星朔国的皇子。
这里有一种规矩,就是正式觐见一国的君主时,是必须要参拜此国的镇国之宝的,这是这个大陆的一种独特的礼节,也是任何人都不能不遵守的。
虽然之前穆悠同花谦落和岑陌出使风凌国,但是太后专权太子未登基,两人没有一个算是真正的君主,所以穆悠也没能见到风凌国的镇国之宝。
镇国之宝是像玉玺一样重要的存在,这里有月坞国的镇国之宝并不稀奇,毕竟月朔原本就是月坞。但是穆悠实在是猜不出花谦落究竟是如何将星朔国的镇国之宝弄来的,就算他曾经是星朔国的皇子,可是遭遇国破家亡的他是怎么保住如此珍贵的镇国之宝的?
可想而知当初才九岁的花谦落,不知吃了多少的苦才会成就有今日这般让人不可小觑的他。
想到这儿穆悠忽觉心里一痛,再没看什么参拜镇国之宝的兴致。
☆、086 左右丞相
一连数日晚上都没有睡好,让穆悠有些精神不济,再加上今日又折腾了半夜,让穆悠不知不觉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就在穆悠歪在了软榻上时,前殿的花谦落微不可查的飞快扫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