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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你你我我了,把盐水跟软布拿过来。”秦晓晓把孩子抱在怀里,冲着他挤眉弄眼,逗得狗不理直笑。
“喏。”赵明佺变身
家庭妇男,听任秦晓晓差遣。把软布递到秦晓晓眼前,秦晓晓腾出一只手拈起一角裹在手指上,沾了点盐水,一边冲着狗不理挤眉弄眼转移他的注意力,一面很利索地把手指伸到狗不理嘴里擦了一遍,然后把布换了个位置,又擦了一遍。这一套动作下来,看的赵明佺直往后缩脖子。
“娘子是不是以前生育过?”赵明佺看着秦晓晓熟练的动作很是诧异,“怎的这样会照顾孩子?”
“喵的,姐连恋爱都没有谈过哪儿来的孩子?!”秦晓晓似乎被戳中了痛处,有些恶声恶气地反驳道,“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邻居家有小孩儿我老去围观的。”
“娘子很喜欢小孩子?”赵明佺斟酌一阵,小心翼翼开口。
“当然!”秦晓晓这次没有生气,把手里的软布丢到赵明佺怀里,抱着孩子向外走。
“娘子这是做什么去?”赵明佺显然开始迟钝,“有什么吩咐为夫去做就可以。”
“你先学学怎么照顾孩子。”秦晓晓翻他一眼,“我饿了,我要吃早饭。还有,你再不念书,还想不想去参加乡试了?作死啊?”
“是是,娘子说的是。为夫是荒废很久了。”赵明佺一个劲儿点头称是,“不知娘子那些东西可着急做出来?”
“当然!”秦晓晓一听赵明佺提起自己的挣钱工具,立马眼冒精光,“今儿你就去帮我找匠人去?”
“恰好今日地里的活计不多,去翻翻秸秆堆别叫它憋住了潮气着了火就行。”赵明佺接过话,“不如今日为夫结了地里的活计便去镇上,如何?”
“好啊。”秦晓晓被他这一说也动了心思,“要不我也跟你一起去?正好我要去镇上看看。再说,那支簪子叫你自己去当,估计只能给我当十两银子回来,还是我去坐镇比较好。”
“那小生完了活计回家接你?”赵明佺嘴角微微上挑——有孩子在我怎么着都不方便,就剩咱两个就好培养感情了,孩子真是个碍事的存在,“把孩子放在家里请母亲照看,到镇上路途远,带着孩子不方便。”
“也好。”秦晓晓点点头表示赞同,却毫不知情自己掉进了看似温厚贤良的孩子他爹的陷阱,“正好我有好多东西想买,这有了钱,自然是要去买的。带着孩子,没法拿东西。”
用过早饭,赵明佺便简单准备一下出门了。秦晓晓抱着狗不理到院子里晒太阳,还不忘讲故事给他听。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国王,她有一位与他非常非常相爱的王后。可是,美中不足的是,他们一直没有孩子。
“有一天,王后
坐在乌木窗子边刺绣,针不小心刺破了她的手指,几滴血滴在的雪地上。看着白色的雪衬托着鲜艳的血,皇后感叹道:‘以后我的孩子,要是有雪一样白的肌肤,乌木一样的头发,和血一样鲜红的嘴唇,就好了。
“不久,皇后怀孕了。十个月后,她生下了一个小公主,国王为她取名‘白雪公主’。”
“羽娘——”赵母的声音传进秦晓晓耳朵里,使她不得不中止了故事的讲述。
“是。婆婆何事?”秦晓晓把狗不理抱回屋里,在摇床中放好,又摸了两下她的脸蛋,才跑到厨房,“婆婆找媳妇有什么吩咐?”
“你一会儿要跟佺儿去镇子上?”赵母一边刷完一面问。
“是。”秦晓晓努力让自己显得低眉顺眼。
“家里没盐了,你去买些个盐回来。”赵母手上依旧利落地刷完,头也不抬地吩咐,“叫佺儿看看,家里灯油也快没了,他好像还说习字的纸也快用光了……唉,家里多了个孩子,连赶集的时间都没有了,只能去镇上买贵许多的官盐。”
感情平日里买的都是私盐?!婆婆您老的胆子可真大……秦晓晓虽然这么想,但还是不好说出来——毕竟勤俭持家,量入为出,什么便宜买什么无可厚非。
“婆婆再细想想,还有什么需要媳妇跟相公一并带回来的?”秦晓晓问道,“去镇子上一趟好像挺难得的。”
“好像没什么了吧。”赵母又想了想,“好像没有了。羽娘你可要省着点儿花钱,一会儿老身去给你们拿钱。”
“相公那里应该有钱吧?婆婆不必拿了。”秦晓晓不想叫再动家里存着的银钱,便这样道。
不料赵母却说:“他那里来的钱?还是我去拿吧,你把这几只碗刷出来。”说罢,在围裙上摸摸手,指了指一边搭着的另一条围裙,示意秦晓晓穿上。
“是么?”秦晓晓只得装傻。她不想把梁羽娘私藏了两支价值不菲的簪子的事告诉赵母,否则,她追问起簪子的来历,自己无论如何也胡沁不出来。这个赵明佺的老娘,可不是好糊弄的。
伸手把泡在盆子里的几只碗用清水涮出来,搁在桌子上晾着,秦晓晓甩了甩手上的水,在围裙上抹了几下,解下围裙扔到一边。
“羽娘,这钱可拿好了。”赵母正好也取了钱回来,把一小贯铜钱放进秦晓晓手里,“可千万别弄丢了。”
“媳妇知道。”秦晓晓顺手把钱塞进袖子里,“碗媳妇洗好了。婆婆若没有别的吩咐,媳妇就回屋里看着狗不理去了。”
“嗯,没别的吩咐了。”赵母略略思忖,“叫你买的东
西都记得了么?钱你可要千万放好。”
“是是是,媳妇记住了。”秦晓晓忽然觉得赵母很唠叨,也越发感叹梁羽娘的娇生惯养不着调,“婆婆若还是不放心,等夫君回来,媳妇一定当着您的面把这贯钱交道夫君手里,可好?”
“那倒不必。”赵母似乎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神经质,挥挥手道,“你保管好了就成。”
“是。”秦晓晓浅笑着向赵母一施礼,“媳妇先回去了。”
屋里。狗不理自己对着天花板流口水,沾湿了枕头。秦晓晓赶忙把他抱起来,用他的围嘴儿给他擦嘴。狗不理抓住秦晓晓的手就开始嘬。
“饿了?”秦晓晓把手从狗不理嘴里抽出来,捏了捏狗不理的鼻梁,“你个小瘪鼻梁子还挺能吃。还不到点儿,饿会儿吧。这会子为你再把你喂成个小胖墩儿。”
狗不理似乎也明白自己娘亲在拿自己打趣儿,瞪着两只大眼睛冲着秦晓晓眨啊眨,小嘴儿咧着笑,没笑两声又有口水流下来。
“唉……”秦晓晓笑着摇摇头,“你太奶奶说过,孩子流口水不上火,说明身体好,是吧狗不理?”
狗不理回他娘亲一连串的笑声和一大片的口水。
“娘子,为夫回来了。”秦晓晓和狗不理玩儿得正欢,赵明佺急匆匆出现在屋门口,“收拾一下,我们该去镇上了。”
“哦,好。”秦晓晓答应着,“相公先休息一下,我先给狗不理喂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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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也会有事情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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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烦婆婆照看狗不理。”秦晓晓把狗不理送去赵母的卧室,“孩子媳妇刚刚喂过,估计一会儿就会睡了。”
“孩子老身还是会带的。”赵母也有些不耐烦起来,“别忘了老身交代你要买的东西。”
“母亲放心,儿子会把娘子带回来的。”赵明佺过来打断了婆媳二人的相互嘱托,“您交待娘子的儿子也都听娘子说了,我们两个人都记着呢,您就放心吧。”
“那就路上小心,早些回来。”赵母抱着狗不理,把赵明佺小夫妻二人送到门口,“看好财物啊。”
“是。”秦晓晓迭声应着,跟在赵明佺身后出了院门。
说起来,这还是自己第三次出这个院子呢。常有古言云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想自己一个新世纪伪宅女到了古代竟也成了不折不扣的宅女,秦晓晓不禁感慨万千——早知道那时候就多出去玩儿玩儿了,现在倒好,家务缠身还要伺候孩子,哪里还有时间是自己的。
“那簪子娘子带好了?”赵明佺见四下无人,放缓了脚步,等后面的秦晓晓赶上来后,压低声音问道。
“带、好、了——”秦晓晓故意拉长声音一字一顿回答,“你怎么也这么唠叨?”
“没,就是有些担心。”赵明佺见秦晓晓左顾右盼一副心不在焉对自己爱答不理的样子很是失落,便开始试着转移话题,“娘子再看什么?这路上没什么新奇。”
“那是对你来说啊。”秦晓晓依旧左右不停张望,“我对这里可是觉得新鲜的很。”
“这里离咱家那块地不远,你看那边——”赵明佺伸手指向一堆麦秸秆,“那个眼熟么?”
“不眼熟……”秦晓晓有些无力,“我还没有靠分辨麦秸秆儿辨别哪块儿是咱家的地的能力……你等我再进化进化的。”
“那就算了。”赵明佺收回了手,“从这里到咱家的地,只隔了四家的田呢。”
秦晓晓实在无法衡量这“四家的田”到底有多少,便不再纠结于此。很快,一个小池塘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哎,那个池塘有主么?”秦晓晓扯了扯赵明佺的袖子,指着那波粼粼水光问道。
“那个?”赵明佺顺着秦晓晓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摇摇头,“就是因为那里有个池塘,没有哪家愿意要那块地,现在一直当无主的地荒着。就连垦荒的时候,那块地都没人愿意去呢。”
“是不是垦荒之后那块地五年之后就归开垦者?”秦晓晓有些眼冒精光。
“是啊,每年开春重核人口数和土地之后,若是份地不够,县太爷就会下令垦荒的。”赵
明佺看着秦晓晓神采飞扬的脸,问道,“娘子不会是想……”
“明年开春,我们去垦那块荒地。”秦晓晓信心满满地拍拍赵明佺的肩膀,“有了地就有了希望!”
“可是,那池塘占了耕种的地方啊。”赵明佺颇为不解,“不能耕种,要那地有何用?”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秦晓晓故作神秘,冲赵明佺卖关子,“现在说出来,没有神秘感。”
还神秘感。跟我说一下不可行还来得及拦你。赵明佺显然已经怕了自己娘子天马行空的想法,虽然心里这样想,却还是不忍心说出来搅了秦晓晓的兴致。
“呦,这不是赵秀才跟羽娘么?小两口儿有说有笑的,这是干嘛去?”迎面走来一位中年大婶,胳膊上挎着篮子,见了秦晓晓和赵明佺,热情地打起了招呼。
“那是村东头的钱大嫂。”赵明佺低声向秦晓晓介绍,“她家是村里数一数二的富户,羽娘跟她很是说得来。”
“怪不得姓钱啊。”秦晓晓点点头。
“钱大嫂今天气色真好,这是去哪里了?”秦晓晓堆砌起满脸的笑意,迎过去寒暄。
“是么?”钱氏抚上自己的脸颊,“不过是我家那口子去叙宝阁买了些个珍珠粉回来,最近一直在喝。羽娘想不想试试?嫂子那里还有些剩的,不如就给了羽娘。”
“既然钱大嫂用着好,又是钱大哥为了嫂子的一片心,羽娘怎么好夺人之美?再说了,这珍珠粉岂是人人都受用得起的?羽娘人微命贱的,没的糟蹋好东西。”秦晓晓嘴上话虽客气如此,心里却把这钱氏骂了个狗血淋头,“看嫂子应该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