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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动了,刚才的那一刻她竟然心动了,那是她的杀父仇人,她怎么能被他的杀父仇人迷了心窍?
真是该死!她甩手在自己的脸上狠狠的抽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痛可以把她拉回残酷的现实。
“那小子刚才沾了你便宜!”突兀的声音在如画的耳边响起,她猛的回过神来,一条黑影从屋脊上轻盈的落下,几步来到了她的跟前。
“哥,你都看到了?”如画竭力的平复着自己的情绪,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的激动。
“嗯,刚才我真想冲下去,剁了那厮的爪子!”阴鸷的声音夹杂暴怒,他恼恨杀他父亲的仇人,更恼恨自己的无能。
“你不是她的对手!”如画渐渐的平静了下来,复仇的计划慢慢的在脑海中一点点的展开。
“该死的,那怎么办?难道我要眼睁睁的看着你嫁给他?牺牲了你的幸福,把你送入虎口?!!!”若寒情绪顿时变的激动起来,声音陡然间提高了。
“哥,别这样!”如画上前轻轻的握住了他的手:“你忘了你说过的,只要能报仇不惜一切代价!”
“可…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你…”若寒说不下去了,他甩开如画的手,转身向外走去:“我去找花夫人,让她重新想象办法,这个计划停止了吧!”
“不!”如画忙上前几步,拉住了若寒:“这是最好的办法,爹爹的仇比什么都要紧!他不能这样惨死,我们要让杀死他的人,血债血偿,也要让他们痛不欲生!”
若寒转过身来,月光下,他看到如画的眼中若凝结着冰霜,闪着仇恨的寒光。
“好,那你以后多加小心!”他见她如此的坚定,只好由她去了,她说的对,这是最好的办法。
三天后清羽成亲之日。
清羽一身西服骑着高头大马,身后跟随着花轿以及吹吹打打的队伍,来到了上官府的门外。
府内,如画打扮妥帖,对着镜子欣赏着那张美的不真切的脸。这一嫁,不知道以后会有什么样的路在等着她,或许是刀山火海,更或许是荆棘密布,即使是十八层地狱,她也要咬着牙硬闯。
此刻,她倒真心的有些希望,她根本不认识清羽,她的仇人也不是清羽。
“新娘子真美啊!像是天上的仙子下凡了!”
如画的思绪被拽了回来,透过铜镜,她看到了花夫人手拿着一支朱钗站在她的身后。
“花夫人,你的衣服…”从她认识她的那一刻起,她一直穿着黑衣,今日为了她出嫁竟然也换了红袍,就连脸上的黑纱也换成了红纱。
“还叫我花夫人?今日我是你的娘亲!你要成亲,我自然也是要喜庆些!”花夫人说笑着,只是那双眼睛依旧是那样的冰冷,看不出一丝感情。
娘亲?呵,如画苦涩的笑了一声,若是她的娘亲真的能看她高高兴兴的出嫁,那该多好?
“来,这支朱钗是娘送给你的,娘帮你插好,你要好好的保管它!”花夫人小心翼翼的将朱钗插在了她的头上,左右端详了一番之后,凑近她的耳朵,低声的说道:“朱钗上面有毒,记住,关键的时候你可以拿出来用它!”
“知道了!”如画点点头。
“小姐,该上花轿了!”上官府的丫头前来催促了。
“好!”如画应了一声,抬眸又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拿起面前的喜帕自己盖了上去。
“以后的路要看你的了!不过,不用担心,我会一直在背后看着你的!”花夫人在背后叮嘱了一句。
如画的身形猛然僵了一下,片刻后才吐出一个字:“好!”说完,就在丫头的搀扶下走出了屋门。
清晨的阳光一片明媚,喜鹊在树上喳喳的叫着,今日是个黄道吉日,最适宜嫁娶。
花夫人移步到了窗外,看着如画一点点消失在她的视野中,她忽然感觉,这一刻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唯一,不同的是出嫁时的心态。不过,结果最终都是一样的,难逃一场悲惨的命运。
一贯清冷的眼眸中忽然泛起了一丝笑容,她笑着笑着,渐渐的沁满了泪水。已经好多年不知道这眼泪的滋味了,到现在流淌在唇齿间,依旧是苦涩难咽的。
等她被人搀扶着出了上官府,听见,上官大人正和清羽在寒暄。
“清羽将军,我将小女交给你了,请你以后要善待她啊!”
“岳父大人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如画受一丝委屈的!”清羽向上官将军深深的做了个揖之后,转身跨上了骏马。
看着如画上了轿,清羽便调转马头:“起轿回府!”
队伍又开始热闹了起来,行了一段距离之后,清羽后头看,上官将军依旧站在门外冲他挥手,花白的胡须被微风吹起,飘飘忽忽的,似乎在向清羽诉说着什么。
忽然间,一种酸楚感充斥了他的心间,上官将军老年丧子,唯独留下了如画这个女儿,他一定是万般不舍的。他一定要好好的照顾她。
若是他的爹娘还活在这个世上会不会也和上官将军一样的年纪了?
《》第6卷 番外(七)
目送着迎亲的队伍走远,上官武转身回了府。书房内,花夫人早已经换回了那一身黑衣,坐在桌边慢慢的品着茶。
“都走了?”见上官武进来了,她缓缓的开口。
“嗯,都走了!”
“上官将军,这次如画能够顺利出嫁,那真是要谢谢你了!”说完,她礼貌性的笑了笑。
“不必客气!只是,这么长时间了,你不去看看战儿吗?我想他一定还在等着你,惦念着你!”上官武殷切的目光看着花夫人,语气中透着一丝丝恳求。
花夫人搁下茶盏,微微的闭起了眼眸缓了缓神,兀自的向后靠去,片刻才无力的说道:“不去了!他离开我会活的更好!”
“不,没有你,他活不下去,他能支撑到今天全部都是因为有你的存在!就当我求你,回去吧!看看战儿!”说着,上官武眼眶一红,颤巍巍的就要给花夫人下跪。
“将军,使不得!万万使不得!”花夫人忙上前搀扶,她受不起上官武这一跪。
“那你回去看看他吧!老夫的儿子都死光了,就只剩下战儿一人了,若是他也死了,老夫活着又有什么意思?”上官武的情绪激动了起来,饱经风霜的脸上,热泪纵横。
花夫人仰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低下头来时,一行清泪滴落了下来:“好,好吧,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回去看上官战,只是现在不行,还要等些日子。”
话已至此,上官武只好无奈的叹息着点了点头。
迎亲的花轿引来许多围观的百姓,轿子中的如画把喜帕扯了下来,轻轻的掀起轿帘的一角,只露出一双眼睛,向围观的人群中望去,她在寻找,寻找她的哥哥若寒。
轿子行了许久,她终于发现了若寒,他就站在人群中,面无表情的看着迎亲的队伍通过。
当他的目光触及到轿中的如画时,猛然的跳跃了一下,转瞬即逝的喜悦过后,染上了一层苍凉和无奈。
如画冲他眨了眨眼睛示意他一切安好,若寒点点头,凄楚的望着她,口中一遍遍的说着什么。
喧杂的锣鼓声和吵闹声湮没了他的声音,如画听不到,从他的口型来判断,他说的是‘妹妹,保重!’
难以名状的痛楚陡然袭上了她的心头,轻轻的把轿帘落下,重新又将喜帕盖上,只见,一颗颗晶莹的泪珠从跌落下来,将袖口的嫣红晕染的更加艳丽。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府内的喧嚣也渐渐地散去,清羽还在前厅招呼着最后一批客人。
洞房内,一对大红喜烛燃烧的正旺,柔和的烛光映出一室的喜庆和奢华。
鸳鸯雕花檀木的喜床前挂着‘百子帐’,床上铺着‘百子被’,如画身穿大红嫁衣,头盖着喜帕,安安静静的坐在床头等待着清羽的到来。
门外的回廊上响起了清晰的脚步声,如画的身影微微的颤了颤,紧握着的手心沁出了一层细密汗珠。
她不知道此刻的心里在想些什么,只听到骤然加速的心跳声,一声声的撞入了自己的耳膜,她在紧张,史无前例的紧张。
“将军!”正当她胡思乱想之际,听得门外是侍女叫了一声。
“都下去吧!”紧接着,门被推开了,一股清风夹杂着淡淡的酒香味,扑面而来。透过喜帕,如画朦朦胧胧的看到清羽的身影出现了她的面前。
“如画!”清羽轻轻的唤了她一声,迫不及待的揭开了盖在她头上的喜帕。
凤冠下那张脸艳若桃李,美的惊心。
“清羽!”如画抬眸,微笑着唤了他一声。
“如画,今天的你格外的美!”清羽略带羞怯的夸赞着她。
“嗯!”如画应了一声,笑着低下头去,不再做声。
洞房内陷入了一片寂静,清羽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干脆挨着如画坐了下来,侧过身来细细的打量着如画。
“你老是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察觉到清羽的目光,如画抬头冲他笑了笑,缓缓起身,朝桌边走去:“今夜是我们成亲之日,这合卺酒是不能不喝的。”
说完,她转过身去,恰好挡住了清羽的视线。
锈袍下的手心里,死死攥着的东西已经有些湿了,那是昨日她问花夫人讨来的**散。
到底用还是不用?正在她犹豫之际,清羽从走了过来,从背后轻轻的抱住了她:“好了吗?喝了这杯酒从此之后,你我同甘共苦,患难与共,永不分离!”
“好!”如画怔了一下,忙斟满了酒,一杯递给了清羽,一杯留给了自己,在彼此情深意浓的眼神中饮下了这杯酒。
永不分离?她如画和清羽能吗?
窗外的夜色渐深,红烛也即将燃尽,两个人的话也已经说了一箩筐,这时,清羽起身,关好了门窗,温柔的将如画揽入了怀中:“如画,夜已深了,我们也该休息了,莫辜负了这良宵美景!”
终于,这一刻终于还是来临了,稍稍平静一些的心态又紧张了起来。她不知道该如何拒绝清羽,她不能将自己委身给自己的杀父仇人!
“如画,如画!”耳畔响起了清羽的唤声,她的恍惚了一下,随即清醒了过来。
“你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她心虚的垂下眼眸,支支吾吾的答道。
这副神态映在清羽的眼中,却是一番别致的风景,他以为她是羞怯。
“别怕,我以后定会好好待你的!”他伸直挑起了她的下巴,在她闪闪忽忽的眼神中,低头吻住了她粉嫩的唇舌。
他的唇上还残留着淡淡的酒香,舌尖轻轻的探入他的口中轻扫着她的贝齿,那股狂潮汹涌般的气息让她深思迷茫,手足无措,顷刻之间,她只觉的自己的双颊发烫,心狂跳不止。
他的吻渐渐的由火热转变的缠绵起来,温柔的吮吸将她逼近了窒息的边缘,她的大脑开始无法思考,一片混沌,那种似曾相识的触感让他无限的依恋和沉醉,她终于放下了心头的紧张,瘫倒在他的怀中,开始回吻他的热情。
直到她衣衫半褪,肩上传来了丝丝的凉意,才猛然惊觉到自己竟然沉沦在了他的温柔之中。
不,她不能!瞬间,她蓦然清醒,猛的推开了清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