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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本来打算得好好的,先把大女儿弄晕了送过去,让生米煮成熟饭,待女儿醒来后一哭闹,任他长一百张嘴也抵赖不了。到时就说他酒后侮辱了自家女儿,他一理亏,还不是自己说什么就是什么?女儿以清白之身侍奉,怎么也得给个名分。现在倒好,竟然失去了这样好的机会!这下该如何是好?
想到这里,他又恶狠狠地瞪了管家一眼,心道,一会再找你算账!管家吓的浑身一颤,不禁有些后悔,自己不该贪图大少爷的银子,拿病怏怏的三小姐偷梁换柱。万一那柳大人不满意,老爷舍不得罚大少爷,把气撒在自己身上那就糟了。
苏老财满脸堆笑,把“柳大人”让进客厅,请到上座。两人寒暄客套了一番,“柳大人”便说明来意,向他辞行。苏老财哪里舍得,拼命挽留,无奈“柳大人”执意要走,说刚得到信,朝里有急事召他回去,不敢耽搁,连践行宴都不打算参加了。
苏老财无法,又舍不得放弃这个好机会,便硬着头皮道:“小人的两个女儿都有些姿色,大人也是见过的,不知您可有中意的?”
“柳大人”捋着胡须,哈哈大笑,道:“小弟的确是想向您讨要一人,只是,那人并不在这两位小姐之中。”
苏老财听了不禁大喜,心中不禁又燃起了希望,就算他看中了哪个丫鬟也好。忙道:“大人想要谁还不是一句话嘛,尽管说便是了。”
“柳大人”面现为难的道:“只是此人非是旁人,也不知您能否忍痛割爱啊。”
苏老财拍着胸脯,道:“您想要谁尽管说就是了,小人绝不会舍不得的。” 心道:您就算是看中了我老婆我都舍得。
“柳大人”道:“苏兄果然爽快,此人非是旁人,正是苏府的三小姐。”
苏老财刚要张口答应,听到此话不禁一愣,三小姐?自己已经有很久没听过这个称呼了,差点忘记了自己还有一个女儿。
“柳大人”接着说:“不瞒苏兄说,我有一个女儿,小时候落水后就一直体弱,需要一个替身,舍了去庙里祈福,我找人卜算过,说是近日在南边某处会找到合适的人选,我听说府里的三小姐也落过水,年龄又与小女相仿,正符合那相士的话,不知道苏老爷可愿忍痛割爱啊?”说罢,又低声道:“小弟那里还有个空缺,不知贤侄可愿一试?”
那苏老财一听此话,连忙点头,生怕他反悔似的定下了此事。用一个女儿换一个官职,还是跟着柳大人,那前途无量啊!这已经超过了他原本的预期。没想到那病怏怏的三丫头竟然还能派上用场,幸亏他当时怕人戳他脊梁骨,没把她丢出府,不然哪有今日的好事啊。至于是去做妾还是出家又有什么所谓。
他越想越得意,笑得嘴都合不拢,还殷勤的问要什么时候把人接走,要是现在带走用不用再买辆马车之类的。
承修看他这样,心里直摇头,叹那苏家三小姐实在是不幸,竟然有这样一位老爹,自家公子把她带走也算是救了她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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珑儿主仆三人专拣僻静的小路回到了云岫斋。回来后不久,苏老财就派人来传话,让她收拾行李随柳大人离开。因为发生了昨天的事,她是断不能再留下了,所以,刚才子瑜问她愿不愿意随他离开时,她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经此一役,她已经成了珍、玲二人不得不除的眼中钉,肉中刺,届时也会危及身边人的安全,还不如自己离开,放梨花和小梅一条生路,毕竟这些年自己实在连累她们够多了。
虽然,她舍不得和小梅她们分开,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今后会怎样,哪里敢带她们走。只是这一走,又不知何时还能再见面了。三人依依惜别,过了好久才擦干眼泪,收拾起行李来。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能带走的也只有些衣服簪环之类的。珑儿只留下几样常带的首饰,剩下的首饰和藏在身上的所有银票都给了小梅她们,道:“你们也跟了我这么多年了,这些本来是想等你们出嫁时,给你们添妆奁的,只是,我怕是等不到了。”主仆三人又哭了起来。
最后,还是梨花先止住了哭声,哽咽道:“小姐,你一定要保重啊,我们不在你身边,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珑儿点了点头,道:“你们也要好好照顾自己,我走之后,你们想办法调去去针线房吧,那里的活轻松,又能避开大姐二姐的人,小梅的姑姑在那当差,总能照顾到你们的。”
梨花和小梅忍着泪,都各自去厢房收拾东西了。
大厅中空荡荡的,珑儿最后一次环顾这座住了将近三年的小院:干净整洁的书桌,缺了一角的镜台,洗得发旧的床帐,院子里的桃花,小小的凉亭……不过是几天之前,三个人还在那里喝茶聊天过,笑谈着仿佛永远也不会涉及到自己的八卦。也不过才转眼之间,她们的命运就发生了改变:自己就要离开这里,单独踏上未知的旅途;小梅和梨花也要调离这里,去做别的工作了,也许,她再也不会有机会过这样平静安宁的日子了。
出发的时间终于到了。珑儿戴上白纱帽,帽上的轻纱垂下,遮住了脸,让人看不清容貌。一路由丫鬟仆妇送到苏府门口,早已有马车等在了那里。她那个名义上的父亲连面都没露,而她也早已忘记了那位“父亲”的模样……
她走向马车,一个年轻俊美的男子从里面撩开车帘,微笑着向她伸出手。她握住他的手,最后看了一眼苏府的大门,随即登上了马车。马车穿过熙熙攘攘的大街,向前方驶去。
第八章、碧水
珑儿站在甲板上观看岸边的风景。那一日,他们离了苏府,坐着马车来到彤江边,又换了船向碧水城驶去。大船沿着彤江一路行驶,两岸风光十分优美,山石奇险,重岩叠嶂,峭壁对峙,一派秀丽风光。
这是一个她从未听说过的朝代——天朝。不过,她也并非对其全无所知,其历史和自己原来的世界有交叉。现在正处于太平盛世,没有战乱之忧。这样就好,她刚穿越过来时,也曾担心过自己所在的时代是个乱世,查了史书才知道,天朝建国已过百年,现在是成光十二年,皇帝叫萧恒。迄今为止,百姓对他的评价也还不错,至于他会不会一直“英明”下去,她可不敢断言,很多皇帝刚开始都很勤政爱民,到老了就净办糊涂事。想那汉武帝和唐明皇不就如此嘛!不过,这些全都与她不相干,她只希望今生都能够平平安安活下去。
“珑儿,在想什么?”一个男声响起。
她反应了一会,才发现叫的是自己。在她的记忆中,从来没有人叫过她这一世的名字——苏老财和苏夫人叫她三丫头,两个姐姐叫她三妹,下人们叫她三小姐,以至于她几乎淡忘了自己的名字。
回头看去,说话的正是那天带她离开的名叫子瑜的白衣公子。他今天仍然身着一身白衣,显得丰神俊朗,俊美无铸,看得珑儿不禁一阵心跳。
子瑜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道:“怎么不戴纱帽?”语气很是亲昵,珑儿不禁觉得有些不自在。不过,他毕竟是自己现在的靠山,没的得罪了他。
她抬起头,望着比他高很多的子瑜,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道:“原来是公子啊,我想要观景,感觉戴着别扭。”
子瑜盯着她看了一会,直到珑儿感觉自己的笑脸有些僵了,他才接着道:“可是,珑儿这样子很影响下人干活。”
珑儿有些不解,回头去看,却看到有很多仆人都躲在角落探头探脑的望着自己。正巧,一个端茶的小厮正往这边走,见她回头,突然愣在了那里,只听“咣当”一声,他手中的托盘掉在了地上,里面的茶杯被打得粉碎。
珑儿不由满头黑线。自从她离开苏府就时常遇上这种事,可她还不想总是戴着碍事的面纱。
她想了想,道:“那这样好不好,有人在的时候我就拿扇子遮脸。”
子瑜笑道:“这样也好。”
他命人取过一把玉色的扇子递给珑儿,她接过一看,发现那竟然是一把玉做的扇子!每一片扇叶都是温润的玉片,展开后就能看到上面刻着的古朴花纹,整把扇子浑然一体,巧夺天工。
她仔细端详了半天,才道:“这,这也太贵重了些吧。”的确漂亮的没话说,就是太贵重了,而且万一摔了……赔不起啊。
子瑜笑道:“就用这个吧,和珑儿很相配呢。”
“可是,万一打碎了岂不可惜?”丑话须得说在前头才行。
“没关系,碎了再做一把就是。”子瑜淡淡的道,“还是,珑儿还有别的想法?”
“这怎么可能呢!公子说笑了。”珑儿有些心虚的笑了一下,她刚想问这扇子能值多少银子,寻思着以后若能有机会离开,可以找个机会卖掉。听他这样一说,立刻心虚起来。
这时,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走了过来,施了一礼,呈上了一封信,道:“公子,京城来的信。”
子瑜接过,展开看了看,又吩咐那人道:“承修,通知逸风,按原计划行事。”
承修此时已经卸下了伪装,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多岁的样子,剑眉朗目,英气勃勃。他又施了一礼,答了声是。看到珑儿时,不禁脸一红,忙退下了。那日在白天见到了珑儿后,他简直惊呆了,没想到她醒着的时候竟然美到如此程度!怪不得从前多少人挤破了头想送美人给公子,公子都不收,却主动提出要带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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珑儿觉得自己的日子实在过得太过悠闲了。每日醒来,有丫鬟侍候梳洗,吃过早饭就去甲板散步,无聊了就回船舱看书写字。吃过午饭就睡午觉,醒了又看书写字,然后又吃晚饭,吃完去散步,回来之后洗澡,然后便熄灯睡觉。
这艘大船外表看似普通,其实住起来很舒适,陈设低调却不失华贵,各种生活用品一应俱全,她住的十分舒服。偶尔在散步的时候会遇见子瑜,他一般会摸摸她的头,和她说两句话,然后便回到书房,似乎很忙的样子。
珑儿曾问过伺候她的丫鬟子瑜到底是做什么的,那些丫鬟们也不甚清楚,她们都是从别院调来的,只知他十分阔绰,经营一些古董买卖。珑儿想去问他本人,又觉得此人身份怕是不简单,他们连朝廷命官都管敢冒充,自己知道的越多,以后怕是越难脱身,好奇害死猫嘛!不如干脆不问,反正自己目前只能跟着他。
这一日,船行至碧水河,碧水城本是江南最繁华的地方,商贾云集,文人荟萃。而这段碧水河正是碧水城中最繁华的地段。时近四月,碧水城里桃红柳绿,碧水荡漾,到处鲜花盛开,一片繁华。
珑儿早就听说过这里如何的繁华,期待着能看一看这里的风光。她一早醒来,侍女就告诉她已经到绿水河了,她连梳洗都顾不上了,匆匆穿上衣服就跑出去看。
两岸名园胜迹遍布,飞檐漏窗,雕梁画栋。两岸桃花开的极繁茂,仿佛粉雾一般浓密;嫩绿的柳枝低垂,温柔的抚着水面。虽然时间还早,岸上的商铺酒楼却已经热闹起来了,人来人往,个个衣着鲜艳,一派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