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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兵抓起来呢。如果不是我亲眼所见,我也不相信像我们冯老爷这样的大善人竟然会被官府抄家!这肯定是有奸人陷害!”冯贵有些愤愤的挥了挥拳头,他明白,他也只能在这里挥一挥拳头罢了。
两人正说着,只见官兵已经押着府里上下老老少少几十口人离开了冯府,穿过大街,向西街官衙的方向去了。
次日一早,牛小七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他不耐烦的喊道:“死婆娘,还不去开门?”
见无人答言,他这才想起来自家婆娘昨日回了娘家,还没回来,只好自己爬起来去开门。因他快要到天亮时才睡,此时不由有些恼怒,嘴里骂骂咧咧的嚷道:“他奶奶的,谁这么不长眼睛,不知道老子睡得晚吗!一大清早的,赶着投胎啊……”
他边开门边骂,待看了清了来人的穿着,立马没了刚才气焰,语气立刻低了八度,陪笑道:“差大哥,您老这么早来有何公干?”
领头的官差冷冰冰的问道:“你就是牛小七?”
“是,是啊。”
“你和牛小八是什么关系?”
“那是我亲兄弟。”
“那你跟我们去衙门走一趟吧。”说着,不等他多言,几个官差一起推搡着他去了。
牛小七心说,坏了!难道昨天半夜看热闹被人发现了?官老爷要治罪?可怎么又提到我兄弟了?对了,肯定是他又去赌了,输了钱,又惹事,连累到我了。对,一定是这样的!
他越想越觉得有理,心中的火腾的壮了起来,说起来,自己这个弟弟总爱给自己惹点事。
牛小八上次打伤了一个混混,人家要赔钱,他却嚷着没有,还不是自己帮他填的窟窿,才没进大牢。可至今也没见他还钱!为这,自己还被家里的凶婆娘挠了个满脸花,至今还埋怨他呢。这可连半年都没出,竟然又惹事,这一次,他绝不会再替他赔钱了!
一路无话,当他来到府衙的后堂,看见白布蒙着尸体时,不禁心中哀叫:不是吧!小八这回竟然是杀人……
还未等他开口,白布已经被人掀开了。待他看清了那人长相的时候,一下子瘫倒在地。
盖着白布的尸体此刻正摆在牛小七家的堂屋。
牛小七的老婆刘翠花不耐烦的轰走了来看热闹的街坊邻居,关上了自家大门。她有些嫌恶的望了尸体一眼,道:“停在这里也不是回事,依我看,赶快送去城外乱葬岗埋了吧,省着留在家里晦气。我听说啊,这样死的人……”
牛小七一句话也听不进去,他脑子里满是牛小七半睁着眼睛的头和被马踩得稀烂的尸体。 “……因他妨碍公务,才被官兵砍了头,也算他倒霉。这里有十两银子,是府尹大人给的,你把尸体领回去,好好安葬了吧。”
他也不知道当时心里是什么滋味,昨天还活蹦乱跳的来向自己借钱的弟弟,今天就死了,甚至连一具全尸都没有……
“难道就这么算了?”牛小七突然大叫道:“小八就这么白死了?”
刘翠花见丈夫如此,吓了一跳,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小声道:“哎呦喂,我的祖宗,你可小点声点!这要让人听见了,咱们也活不了了!不这样算了你还能怎么样?衙门不都说了嘛,他这可是自己作死,妨碍了官老爷们办事……”
“他可是我唯一的兄弟的啊!就这么没了。”
这时,忽听有人敲门。开门一看,却是冯贵。
刘翠花将他让进了堂屋,冯贵看见当中地上的尸体,叹了口气,道:“小八兄弟的是我都听说了,死的是真冤啊。”
刘翠花皱了皱眉,道:“大兄弟怎么这么说,难道我们还得找去大老爷申冤不成?”
冯贵摇了摇头,道:“嫂子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来啊,不是让牛大哥去伸冤,而是想为小八兄弟多争取些钱财方面的补偿。”
刘翠花闻言,眼睛一亮。
刘旺家的最近很是春风得意。因府中接连走了五六个管事,她就顶上了其中一个空缺,升上了府里的二等管事,专管主子出门的事宜。月例银子升了五两二钱且不说,就这来来往往的油水就够她赚的了。再加上小女儿刘雪竹不久之前当上了珑儿身边的一等大丫鬟,风头可算是一时无两。
这天,她刚从珍璃阁回事完出来,有个小丫鬟叫杏儿的迎了上来,道:“刘嫂子,外面有人找你。”
刘旺家问:“谁啊?谁找我?”
杏儿道:“她说是她叫刘翠花,有急事找您。”
刘旺家便问道:“她现在在哪?”
杏儿答:“她在后角门那等您呢。”
刘旺家的道:“这样,你帮我去跑一趟,告诉鲁婆子一声,就说我有事家去了,让她去看看昨天送去修的车修好了没有,没修好就再去催催,府里等着急用呢。”
杏儿应了,自去传话不提。
单说刘旺家的去了府里的后角门,正看见背对着门口等她的刘翠花,便伸手抿了抿梳得一丝不乱的头发,笑着走上前来,道:“哟,翠花妹妹,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刘翠花正等的心急,忽听身后有人招呼,回头一看,只见说话的是一位穿绸裹缎,头插八宝金簪的中年媳妇,正是远房堂哥的妻子刘旺家的,忙满面堆笑的迎上来道:“嫂子近来可好啊?”又问候了堂兄和堂侄、堂侄女一番,连带着刘旺家的老娘、侄儿们都挨个问候了一遍。
刘旺家的听了,笑道:“托妹妹的福,都好。”
她打量着刘翠花手中拎着的大包小包的东西,知她是有事,便道:“趁我这会子有空,妹妹快去家去坐坐吧。”
回到家中,落了座,刘旺家的便吩咐家里的小丫鬟上茶。
“妹妹这次来可有什么事吗?”刘旺家的问。
刘翠花陪笑道:“我知道嫂子忙,一日都不得闲,也不敢常来打扰。只是,这一次,实在是没法了。”
刘旺家的笑道:“妹妹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但凡我和你堂兄能帮得上的就帮了。”
刘翠花听她这样说,忙把前一日牛小八惨死,牛小四要为他伸冤的事说了一遍,又道:“嫂子,我知道您在廉王府里也是有头有脸的管事奶奶,您看,能不能帮帮我家那口,求一求主子娘娘们,我那小叔叔实在是死得冤枉。”说着说着,还挤出两滴泪来。
刘旺家的听了没吱声,过了半晌才道:“我也不敢说什么大话,这样吧,我先去帮你问问,若是不行,妹妹可别怪我。”
刘翠花不由喜出望外,忙道:“嫂子这是哪里话,妹妹怎么会怪嫂子呢?妹妹一家可就全都指望嫂子了。”
刘旺家的让她先在家里等着,自己回了王府,径直去了珍璃阁见珑儿。走到门口,见丫鬟平安正站在廊上看着几个小丫鬟玩,便问道:“平安姑娘,县主午觉可起了?”
平安道:“还没起呢,嫂子先等会吧。”
正说着,雪竹端着金盆出来倒水,见刘旺家的来了,奇道:“娘,您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
“县主醒了吗?”
“已经醒了。您要是有事,我就给您通禀一声。”
雪竹倒完水便回了屋,一会功夫,复又笑嘻嘻的走出来,招手唤母亲入内。
自有小丫鬟给她们打了帘子。一进屋,只觉暖香扑鼻。时间已进入了十一月,虽还未下雪,天气却已经冷了起来。珍璃阁也烧上了保暖用的地龙,室内温暖如春。刘旺家的随着女儿穿过外面的厅堂,转进内室,只见身着芙蓉色常服的珑儿正倚在榻上喝茶,忙上前行礼问好。
珑儿见她进来,便笑着放下手中茶盏,道:“有什么事就说吧。”
刘旺家的知珑儿不喜欢下人拐弯抹角的谄媚奉承,忙把经过简短的说了一遍,道:“回县主,我家那口子有个远房堂妹来找小人,说桂花胡同死的那个牛小八是她男人牛小四的弟弟,因死的实在冤枉,想替他弟弟伸冤,让小人帮着拿个主意。可小人哪里有什么主意,实在是没法了,只好厚着脸皮来请主子的恩典。”
“你说的那个牛小八是不是冯丰大人被抄家之前,让官兵斩杀的那个屠户?”珑儿问。
刘旺家的忙道:“就是他。”
原来,御史冯丰突然被抄家的消息早已经传遍了朝野,却无人知道他究竟犯了什么罪。直到事发第二日下午才得到了回应。官方说法是有盗贼进了冯家偷窃,被抓后,从赃物中找到了一张价值十万两的银票和一封密信,证明了他才是贩卖私盐的罪魁祸首。可是,人人都知道他为官刚正不阿,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为了这个,他还得罪了朝中不少人,大臣们平日对他都是又敬又怕。出了这样的事,大家都猜测是有人故意陷害。再加上这些蹩脚的所谓“证据”,更加证实了这是一起栽赃事件。
这时,有人来报,说:“薛公子来了。”
珑儿命人快请,又对刘旺家的道:“这件事我知道了,你先让那人回家听信。还有,去账房支二十两银子给她,就说我听了很是同情,让她先别声张。”
刘旺家的领命去了。
珑儿换过衣服去花厅见薛之远。薛之远背着手在厅里走来走去,见了珑儿就立刻走上来道:“你听说了吗?就在刚才,我得到消息,说冯大人在狱中自尽了!”
珑儿吃了一惊,道:“怎么会这样?虽然皇上还没有醒,可梅翰林他们不是联合保本,已经上奏太子殿下了吗?他们怎么敢在这当口下手?”
“还不止这些呢!”他越说越激动,重重的敲了一下桌子,“连梅翰林家刚刚也被抄了,说他和冯大人是同伙!”
“他们这样明目仗胆的杀人,杀的还是有名的忠臣,难道就不担心各方面的压力吗?”话一出口,珑儿突然意识到是自己太天真了,他们想要谋反!杀一两个大臣又算得了什么!
“已经开始了吗?”珑儿喃喃的道。
她走到窗边,抬头看了看乌云密布的天空,心中暗自祈祷:老天保佑,希望廉王府能顺利度过此劫。
不过,也不知老天是不是跟她作对,紫檀在此刻匆匆走了进来。她神色慌张的道:“小姐,不好了,宫里来人请小姐进宫。”
珑儿和薛之远都禁不住大吃一惊。
作者有话要说:有米有人想念小太子呢?
第六十章、夜行(三)
这个时候进宫吗?
“知道是谁下的旨吗?”薛之远问。
“李公公是奉了皇后娘娘懿旨,来请小姐进宫的。”紫檀答道。
珑儿和薛之远对望了一眼,发现对方都神色凝重。
最后,珑儿道:“既然是皇后娘娘的意思,我看我还是去一趟的好。”
薛之远担心的道:“其中会不会有诈?”
珑儿摇了摇头,道:“我相信,凭皇后娘娘的本事,他们暂时还不敢轻举妄动。”话虽如此,她心里终究还是觉得没底。
“为了以防万一,珑儿妹妹还是做些准备的好。”
“我明白。”
于是,珑儿带上紫檀和一个有些面生的丫鬟去了皇宫。一路上,还派了随车的太监小路子和李公公搭话。这个小路子从前是服侍萧瑾的,他出征之前送来给珑儿使唤,很是有些本事。
待马车走到了宫门口,小路子跑上前搀扶珑儿下车,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