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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去。听说当中还有两个实施抓捕的一个校尉和副尉都被人事后杀死,闹得人心惶惶,恐怕不日就会闹到京城里来,到时候不仅不好收场,我将还会失了武德那边的人心。所以此事务必让你帮我出面去抹平,断不能闹大。”拓跋越边说边给他倒着酒。
酒是好酒,宫廷玉液,醇香凛冽,拓跋越给他满上了就做了一个喝酒的手势,傅清言不得不将杯子端起来与他稍碰,皱眉道:“妹夫手下足智多谋的人何其多,又为何会选中我?”
拓跋越笑了,“那些人都是一些办事让我不放心的,而所有的人,我除了信任大哥外,还有谁可交托此重任?此事是万万马虎不得的大事,所以请大哥一定要给我一个面子。”
傅清言沉默不语,慢慢喝着酒,脑中仍回想着九雅那一个飘忽的背影,想到怅惘处,他真的想出去一段时间避避。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担心她出事,更担心傅誉出事,现在京城霍乱流行,若是他们因此而被传染,有个什么不幸,他连赶回来都来不及。
想到傅誉,他更放不下心,这么多年,都是他一直守在他身边,希望近前照顾他,无非是希望他有个什么事他能及时照应。此一去,并非一日两日的事,若是当中发生了什么事,又怎么办?
他思虑及此,便断然回绝道:“不是我这个大哥不愿帮你,实在是诸多事宜未能放下,请恕罪。”
他说着一口就将酒饮了下去。
拓跋越和傅璟雯同时变了脸色,傅璟雯微斥道:“大哥还有什么事宜放不下?你在兵部只不过任了一个挂职,清闲得很,你这次去武德,还可以锻炼你的智计和能力,为什么不去?”
傅清言只是摇着头,“我自认能力不够,你们另请高明。”
见他如此绝决,傅璟雯气得脸都白了,拓跋越亦是极度不悦地抿紧嘴。三个人各自沉闷地吃喝着,只待得一会,傅清言只觉手足都软弱起来,以为酒喝过了,便不胜酒力地趴在了桌子上。
拓跋越见时机差不多,便招人进来道:“来人,将世子扶进马车,直接送往武德。”
傅璟雯则附在傅清言耳边小声交待道:“大哥,小妹就算求你了,请你务必帮我相公这一次,好不好?”
傅清言微睁开眼,很想说不好,然而他已经被两个大汉架起,很快就把他塞进了一辆宽敞的马车,易之早已坐在里面。
他把傅清言扶得躺下,傅璟雯跟过来叮嘱道:“路上定要好生照顾世子,这一路上殿下派了一队护卫相送,要尽量早日赶到武德,知道不?”
易之点头回道:“奴才明白,一定不负姑奶奶所托。”
傅清言半睁着眼,听着他们的话语,只觉无奈又无力,原来他们早就打定主意把他送武德去,连身边的小厮都知道,唯独瞒着他。那么姨娘也是知道的吧,他们为何一定要让自己去武德?会不会是有什么大事情发生?
马车已启动,外面有马蹄声响,想必是众多护卫所骑的马声。因为无力,他只能睁着眼望着车顶,随后晕晕乎乎又睡了一觉,醒过来的时候,只闻马车外面有夜莺叫唤的声音,分明已是夜半时分,早已出京城。
他叹了口气,想坐起来,易之忙过来问道:“世子想要什么?”
“喝水。”
易之赶紧就要为他倒水,然而此时马车突然却停住了,只听外面有人喝道:“什么人!”
易之一惊,推开车门朝外看去,在这条隐隐绰绰的山道中,就在距马车半箭之地的方,竟有无数个黑衣骑士杀气腾腾横于山道上。他吓了一跳,赶紧缩回车中道:“世子,好像有山贼拦截,怎么办?”
傅清言勉强揉着太阳穴,“我好像是被下了药,浑身软绵绵的提不起劲来。既然他们有胆把我放马车里,想必派来的护卫也不是脓包,我们就坐在马车里静观其变吧。”
马车外,一队二十多人的护卫,对面是一时也看不清具体数目的黑衣骑士,左边,是陡峭的山壁,中间开出的山道虽然较宽,但是在山道边缘之下,就是急湍的流水,黑夜里,隐约还能听到那山涧中轰轰的流水声。
护卫头领望着对面的人影,不由倒抽了口气,其实他明知道,晚间行此山道最为危险,但是皇太孙妃一再交待必须要连夜赶路,尽快离开京城地界才行。于是他不得不带人打醒十二万分精神星夜急赶,可是结果,似乎并不是太妙。
他再次提声道:“对面何人,请报上名来!”
就在他的话音刚落之际,对面的黑衣骑士蓦然齐齐拔身飞掠而起,他们身如闪电,有序的拔刀朝他们砍过来。护卫头领大喝:“看紧马车,必要护得世子安全!”
同时有不少护卫挺身而出,挥刀而上,一阵紧促的金铁交鸣后,就见有护卫和对方的黑衣人迎头倒下。然而黑衣人悍不畏死,跃起来又是挥刀猛砍。
转眼之间,黑衣人与护卫就相应交接,此时黑衣人不仅人多,身手更是个个强手。他们身形猛烈,手法狠辣,两三个人合围一个护卫,闷不出声,刀刀致命,护卫们在他们猛烈的攻击下,很快就倒下了一大半,红血黑夜,山道充斥着一片血腥的肃杀之气。
不知什么时候,天上的明月被风卷来的云所遮挡,层云堆积,柔和的月色在黑云笼罩下瞬间被遮蔽殆尽,山间冰冷的寒风又肆虐在天地间。
搏杀仍在继续着……
刀光剑影中不时有人惨呼着倒下……
无法再将马车护于安全之地的剩余护卫们拼命抵抗着,然而敌人全然没有放松半分,整个山道上除了刀砍入骨入肉的声音外,就是低沉的闷哼声。
易之在马车里瑟瑟发抖,颤着声音小声道:“世子,怎么办?他们杀过来了,护卫们根本不敌……”
傅清言微睁着眼,将车帘撩起,望着天际乌黑的云层,感觉那里藏了无数凶猛的野兽一般。此时他心底里没有恐惧,没有怨恨,只有对即将离开人世的一种嘲讽。他的亲生母亲,他的妹妹,这都是他至亲的人,不知道她们出于什么目的,就这样把他送在了虎口之中。让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反抗力,只能眼睁睁看着雪亮森寒的剑刺进自己的胸膛。
在这个时候,他忽然怀疑他来错了这趟人世,身边的人,似乎都与他格格不入,如果最亲的亲人都这样待他,那么他忻愿,若是有下辈子,他宁愿做一个无衣无食的农夫,不愿再次面对亲情的无情!
当最后一个护卫的血飞溅到车门的时候,傅清言已经紧闭双目,只紧握着手中刻着那女子名字的黑玉石,静静等待死亡的来临。
当车门被无情粗暴的踢开,易之已经吓得快晕过去,他惊恐地看着一个粗眉大汉探进头来,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哈哈,你们都来看,这位所谓的世子爷知趣得很,也罢,就赐他一全身!”粗眉大汉回头大声笑道。
傅清言又睁开眼,面目平静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那大汉回头用他的厚背大刀一台他的下巴,恶声恶气道:“世子,死到临头,还管我们是什么人有用么?如果觉得冤枉,到时候向阎王老儿告状去吧,与我们无关,哈哈……”
风中有一个低暗的声音问道:“可有验明正身。”
“已经验明正身,正是那位安平候府世子。”
“好,赐他全身,赶车!”
傅清言闭上眼,此时此刻,万物须弥都已成脚下芥子,惟望来生老天能还他一个清明。
有人狠狠在马屁股上刺了两刀,马儿负疼悲嘶,被逼着冲向那山涧狂奔而出,当马车翻滚在山石上的时候,便听得一阵惊恐绝望的哀号声激荡在山间。很快,听到马车重重落水声,两人一马一车,彻底被淹没在黑暗中,没了声息。只余瞬间变得寂寂的山道飘着可怖的血腥味,寒鸦嘶鸣。
傅誉和安平候难得心平气和的在一起谈话,两人直说到日暮西山,傅誉才回了淳华院。
九雅脸上略有苍白,平静如初,亲自为他打水洗脸换衣。她给他系着衣带,“相公,当日你让大哥去我们府上代你求亲时,可有还说过什么话?”
傅誉一脸淡淡,“只让大哥代我求亲,哪里还有什么话好说?”
九雅的手上顿了一下,“真的没有说过什么奇怪的话?”
傅誉低头盯着她的头顶柔软发丝,眼珠乌黑清亮,“娘子今天这么问,难道你是希望我们说过什么奇怪的话?”
九雅暗叹了一口气,他就是这样,每次问他什么话的时候,他要么避而不答,要么就会反问过来。她真的不喜欢这种性格,他喜欢万物都在他的掌握之中,那么她呢?就该当那个被掌握的人吗?忽然之间,她发现她完全不了解他,此刻站在她面前的,仿佛是一个她从未看清楚过的陌生人。
她决定还是把话说清楚,不论他是居了什么心思说那转房的话,都应该要给她一个交待。是好也好,是歹也罢,不问清楚憋在心里,她以后的人生都会非常不安。至于他所说的她能不能信,或是倍受打击,都只有听天由命。
她微仰起脸,带着希冀,温声道:“当初你让大哥去求亲前,可有说过之后会将我转房的话?”
傅誉目光微凝,当时是说过这样的话,其一确实想哄得大哥答应,其二,只想自己恐怕也没两年好活,死后若大哥还喜欢她,转过去的话,她也落得个好归宿。只是这时日一多,早将此事忘到九霄云外,与她的小日子越过越幸福,心底里越来越充实,几乎都忘了那些病痛的事,那些胡言胡语早已扔得远远的,做不得半点数。
此时她忽然问出来,他不由心里一格登,此事只有他和大哥知道,她又是如何知道的?
想到之前在南天居那块他还未确认的黑玉石,突然问道:“我送你的黑玉石呢?我现在想看一下。”
她和他说东,他却在问西,九雅忽然之间就来了怒火,忍耐多时的火气瞬时蓬勃了起来,蓦然大声道:“你个混蛋,为什么要说转房的话?你就再不喜欢我,再想胡弄我,也不该这样欺负人!混蛋!”
傅誉亦是抬起眉,骄傲霸道的性格哪能容得有人这般大骂他?结果他仍是忍了下去,冷着脸,伸手就向九雅的领口扯去,九雅不知他要干什么,心里又气怒交加,抓住他的手背张口就咬。傅誉抽了口冷气,将她的下巴一捏,九雅情不自禁就松了口,他手背只这瞬间已被咬出深深细碎的牙印,隐隐有血丝渗出。
傅誉同时依然固执的将她的领口拉开,而脖子上,每日可见的玉石早已不见踪影!
他眼睛顿时变得腥红。
他一把将她抓到面前,恶狠狠道:“是,我当时是说过转房的话,可是那也是因为我要死了,我想在我死后给你一个比在我这里更好的归宿。当时大哥喜欢你,我若不这样求他,他也不会答应去代我提亲!是啊,我的初衷是这样,有什么不对?而你呢?就把转房的话听得真了不是?是不是现在就想到大哥屋里去?”
他声音越说越大,最后几乎都吼出了声。
好在院子里的丫头们早被闻到火药气息的寒子鸦赶了出来,让这小两口尽情的吵个够。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九雅选择了完全相信他的话,隐忍多时的眼泪竟是汹涌而出,捶着他的胸口,“你这个混蛋,你这个混蛋……怎么可以和人说这么混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