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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昨天的迎亲之事,今早的认亲之事,不是他不想亲自去迎娶她,不是他不想陪她一起去认亲,实在是,没有办法参与……
他将这些因由一字一字写下来,写到最后,手指几乎都有一些在颤抖,九雅看得心里一阵一阵的抽痛,世界上,怎么还有如此令人痛苦的病痛?眼前这个人明明亮若明花,背后却掩着如此深重的苦痛?
她一把握住他微带颤意的手指,眼睛已经模糊,眼角不知何时落下了咸涩的泪水,柔声道:“相公,我不怪你,我不后悔。以前你一个人苦着痛着,以后不管何时,我都一定陪在你身边,你痛我就痛,你哭我就哭,我发誓,我一定要找到能治愈这种怪病的方法。”
她说得动情,傅誉这几年来已经死寂绝望的心一刹那又燃起星星火光。就像一个濒临死亡的人,本来都已经看到牛头马面在招手,认为人生的意义已到尽头。但是忽然之间,有一个道法高深的仙姑骤然降临,告诉他,只要你还有情,我就施法帮你赶走牛鬼蛇神,叫你又活转过来。
眼前这个明妍的小女子,会是那个拯救他给予他生命奇迹的仙姑吗?
他笑着帮她抹着眼泪,这个小傻瓜,只是说他的事,干么流这么多眼泪?他点点她小巧的鼻子,心里却像冰雪融化了一般,春意融融。
九雅被他笑得不好意思,垂下头,他一把将她搂在怀里,九雅欲挣扎,结果她却一动不动,任自己的鼻端萦绕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微凉而幽冷的气息。
“三奶奶……”就在这时,裴妈妈忽然走了进来,看到九雅和傅誉拥在一起,怔了一下,低下头,准备退出去。
九雅忙不好意思的推开傅誉,暗自把泪痕悄悄擦了擦,才红着脸问道:“裴妈妈有事么?”
已经退到门边的裴妈妈看了一眼傅誉,欲言又止。九雅笑道:“裴妈妈有话就直说,相公不是外人。”
裴妈妈这才犹疑着说道:“三奶奶,那个东西不见了。”
九雅不名所以,“什么东西不见了?”
裴妈妈有些吞吐,“就是……那个……昨天太太递过来的那个东西……”
九雅立即想了起来,是一个雕花朱红盒子,用碎布裹好的,“你看过里面装了什么没有?”
裴妈妈摇头,“东西是和嫁妆放一起的,都放进了后面的库房,昨天忙到很晚,奴婢便没有去看。今天早上一起来,我就去库房把那东西拿了出来,准备找个没人的地方看一下后再处理,不料那时候世子那边的丫头巧薇给三爷送醒酒汤来,熊妈妈又不在,春菊春梅两个不好进三爷房间,便叫我去接。当时我就把那东西放到穿堂的椅子上,哪知等我送完醒酒汤,一转身,东西就不见了。我刚才找了好久都没找到,心里实在不放心,才来禀了三奶奶知道。”
看裴妈妈那么担心,此事看来不可小觑,同时九雅也觉此事蹊跷,但是脸上也不好太表现出来,只道:“虽然不稀罕母亲送的东西,但是有那么个手脚不干净的,总要把她找出来,听得进去训还差不多,若是不听训的,就该处置了。不管怎么样,这院里的人事都妈妈管着,回头就仔细去查查,看当时有哪个没事干进了穿堂。”
裴妈妈恭身道:“是,这事是奴婢失误引起的,奴婢一定会好生把那个人找出来。”
九雅点了头,裴妈妈就出去了。傅誉伸手过来在她手心写道:“说得那么神秘,你母亲送你的什么东西?”
九雅摊了摊手,“我也不知道,没听裴妈妈说么,都还没来得及看就被人顺走了,看来你这院子里不干净啊。”
傅誉微微一笑,“所以说要娶个女人进门,然后把那些个不干净的都给清理出去。”
一番了解,两人似乎也不再感觉生疏别扭,正好寒子鸦有事找傅誉,九雅也感觉累了,便先去小睡一会。
等她再睁眼,差不多已经到了吃晚饭的时间,雨蝶早把水打好候在一边,见她起来,便埋怨道:“三奶奶这瞌睡时间还真长,老夫人那边早派人来催着吃饭了,想要叫你,姑爷偏拦着。快点吧,别又让那边找了话柄子来刁难人。”
九雅立即穿衣起床,“你也是的,姑爷让你不叫你就不叫?又不是没见识过老夫人的厉害,等一下抓了这个把柄,不知又要数落多长时候。”
“姑爷要疼你,我又有什么办法?难道叫我去忤逆一个主子?”雨蝶帮她整理衣着头发,无奈道。
两个正说着,傅誉就推门进来了,看九雅已经收拾妥当,露齿一笑,然后手臂一伸,九雅配合地扯住他的袖子,皱皱鼻子道:“相公,等下老夫人找麻烦,你可得在前面帮我挡着。”
傅誉眉角飞扬,捏了捏她的小巧鼻尖,无声道:“那是当然。”
看着小夫妻如此恩爱,雨蝶的气早没了,只愿他们以后永远就这般恩爱下去。
两人到得膳食堂,果然一大家子已然在坐,老夫人的脸很黑,嘴角下绷,显然很不高兴。萧姨娘在旁边小声说话,似是在劝解,三夫人和明瑶姑妈亦不知道在说什么,二嫂闻采荷与雪晴窃窃私语,总之两桌子人没有动筷子,都在望着满桌的饭菜处于等待之中。
“哎呀,你们两个总算是来了,都看看,叫这一大家人干等着,这叫什么事儿啊。”明瑶姑妈看见他们,张嘴就开始发难。
九雅故意狠狠跛着脚,不出声,留待身后的寒子鸦应付。
果然,寒子鸦的声音自身后慢慢响起,“少爷说,三***腿脚不舒服,这膳食堂又距淳华院远得很,不得已才耽搁了一些时间。”
“腿脚不舒服?怎么个不舒服法?”老夫人想起早上被一条狗撒了尿,心里就有些来火,这会儿又要等誉儿媳妇来侍奉,结果所有人都跟在饿肚子,早就有火在肚子里烧。
九雅盈盈一礼,“回奶奶,之前因为要见各位长辈,怕初入候府被人笑话,便在左边跛脚上垫了好厚的木桩。没想到那木桩准备得仓促,粗糙得很,竟是扎破了孙媳的脚底,加上初来府里,事又多,好不容易处理完,才刚忍不住疼意才包扎,却是误了些时间,所以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
她的话才落音,萧姨娘就上下打量着她,问道:“什么叫在左边跛脚上垫了好厚的木桩,你是个跛子吗?”
不止她有这个疑问,所有人都有这个疑问。
九雅将他们的神情尽收眼底,煞有介事的点点头道:“姨娘说的不错,因为前几个月在家里受了点伤,左脚就有一点不稳当。”
所有人顿时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萧姨娘脸色一变,隔桌直问傅清言,“清言,你知道这事么?”意思是问九雅的跛脚是不是真的。
傅清言自然是知道这事的,以前在宋府见九雅一直都是跛着脚,今早却突然平稳了,本就心里有疑惑,想问又怕她伤心,便都憋着。刚才又见她高低脚地走进来,甚至比以前更厉害,没料到是因为早上垫了木桩伤了脚的缘故。
然而此时当着这么多人面,自然只能粉饰太平,轻描淡写了,当下点了点头道:“以前见到弟媳时她的腿脚确实有点不方便,不过并不影响走路。”
“什么叫并不影响走路?我们堂堂安平候府的嫡孙,岂能娶个残废进门?这说出去,不是把候爷的脸都给抹黑了么/”萧姨娘霍然站起,一脸怒意,直接把残废两个字说得极重。
傅誉冷笑了一声,牵着九雅先在女眷一桌落座,然后才示意寒子鸦说话,“少爷说,娶三奶奶并不是某一个人的决定,若是姨娘不满意,就直接到太子府问太子殿下去。”
萧姨娘因为一直看九雅不顺眼,总想找她一点茬子,刚才见有此机会,一激动,竟忘了此事的前因后果,脸色顿时有点发青,站在那里,有些下不来台。
闻采荷自是认她是自己的正经婆婆,立即帮腔道:“哟,看来娶一个残废到府里,还都是我们的错,好吧,既然是我们的错,那便认错。但是这个错误的决定还得纠正,姨娘,不如您今晚就向皇太孙妃禀报了此事,说候府里娶的三奶奶是个残疾,犯了七出之罪,明日便当让三弟休妻!”
她此言不谓说的不重,张口就要禀了上头休妻,不仅傅誉变了脸色,连老夫人也变了脸。
傅誉捏起一只碗就待打碎闻采荷那张烂嘴,九雅一把将他拉住,君子动口不动武。他个小叔子打嫂子,到哪里都说不过个理字。她按住他,示意他稍安勿躁,回过头来却轻笑出声,“二嫂还真硬气啊,动不动就要把我休了,好像这一家之主是二嫂当着的啊。啊,是了,二嫂定然是看大哥未娶,便自担当起了长嫂为母之职,可是不知道把奶奶和诸多长辈当了什么人?”
意思就是闻采荷没把这里的人当人,越殂代疱了。
“誉儿媳妇这话可说得在理,长亭媳妇,你也来了这么好几年,怎么至今这么点规矩都还不懂?是不是还要找几个宫里的教习嬷嬷来教教啊。”三夫人听了闻采荷的话最不乐意,本来就是,长辈在,哪有一个庶子媳妇发话的份?她倒好,为了帮萧姨娘,居然也不把她这个三婶放在眼里,是不是太目中无人?
第074章 被拉了垫底
其实三夫人这叫借九雅的话在插科打诨,把话题引到了一边儿去。而闻采荷却噎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那边三老爷也已经接着发话了,“我说长亭,不是三叔说你,你这媳妇我是早就看不顺眼了,一天到晚就嘴巴长,挑拔是非。这都事小,还把你个堂堂男子汉管得像只蝈蝈,听到她的声音就怕,这是个事儿么?你没事多到外面走走,看看哪家八尺男儿会怕一个女人的?”
傅长亭被他骂得羞愧不已,那边闻采荷看别人教坏自己的男人,又来了话,“他三叔,您这到底是要把晚辈教好还是教坏?什么怕不怕女人……”
她一句话还未完,傅长亭忽然像被人拧了屁股一样站起来三两步走到闻采荷面前,只听“啪”地一声,将闻采荷噼哩叭啦的声音一巴掌扼杀在喉咙之中,“上午就叫你闭嘴,偏你一个人话多,打你个长记性!”
耳光声和斥责声满堂焦脆,闻采荷一下子就愣住了,捂住脸,不敢相信地望着她的丈夫,这么几年,他可是从来不敢当众斥她,今天居然还当众打她,这个男人……
她眼泪当即就滚了下来,旁边的傅雪晴忙把她拉得坐下,似劝似骂道:“二嫂别和一般人见识,现在我们府里也算新来了个狐狸精,顶撞姨娘,顶撞嫂子,一点规矩都不懂,还不准人说她犯了七出之罪,明摆着就把二哥二嫂没放眼里。算了,别跟这种人治气,到时候我给二伯说去,就不信治不了她,准备吃饭吧。”
这么一屋子的人吵,老夫人当没听到般闭口不语,萧姨娘沉默,令九雅觉得好生奇怪。
傅长亭打了他媳妇,立即就像个憨人般气呼呼回了座位,然而看着儿子媳妇吵架,媳妇还挨了打,萧姨娘为了不再犯错,硬是沉住气,什么都没说就坐了下来。明瑶姑妈则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又挑起话头道:“刚才长亭媳妇说誉儿媳妇犯了七出之罪,让我来想想,究竟属七出哪一条?”
她的男人钱韦在另一桌皱眉道:“这个还用想么?自是犯了七出的最后一条,恶疾!”
傅清言拧起好看的眉峰瞥了他一眼,“姑丈,您能不能也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