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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过来。”
护卫大喊一声,原本去追珏玉的三人同时回来,围住他们。
他把妨碍着他的江雪忆交给三人,自己去追珏玉。
因为受伤,动不了太多气的珏玉,在逃出一段距离以后,快要愈合的伤口又重新渗出血来。
追上来的护卫看到衣服里渗出的血,失声叫了出来:“九小姐,你的伤?”
珏玉已经没力在跳,捂着伤口做出抵御的礀势,“你别过来,我没事。”
“九小姐,这是怎么回事?我们要马上回去,你的伤要好好治理。”护卫是看着珏玉长大的,其实桀御山庄里的每个人,都是看着这个身中奇毒的小姐长大的。看着她如何任性,看着她如何假装不在乎的笑。
珏玉倔强的摇着头,由于重新撕裂的伤口的疼痛,让她额间渗出细细的汗。
“让我走。”
只是简单的三个字,却让护卫看到她心里的想法;只怕,就算硬带她回去,也不见得比让她在外的开心。
“我一定会好好地回家的。”由于剧痛,珏玉只能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却能护卫安心下来。
护卫不再说什么,把手指放在嘴里尖锐的吹了声口哨,与江雪忆苦苦纠缠的三人全部愣住,一咬牙全部撤退了。
珏玉看到他们走了,才无力的倒在屋瓦上,裂开的伤口带来的疼痛,比新伤痛好几倍。江雪忆擦拭着软剑上的血,走到珏玉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站礀,给人一种压迫感。
“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江雪忆给人的感觉一直都是很包容以及很温和,就算是现在质问的时候,语气也是很温婉。但是,那只是他的性格,他和南宸一样,只要的有一点能威胁到,伤害到重要的人的话,就算语气在温和,心也会狠起来。
珏玉调整好呼吸后,看了一眼被江雪忆安顿在茶馆里坐着的南绣一眼,说道:“你们原先不是打定主意要相信我了吗,既然已经决定好的事,是我说几句话就能改变的话,这也太蠢了。”
江雪忆把软剑收回腰间,神情复杂的看着她。
一直以来,眼前的苏小九都和南绣一样,除了有点来历不明,都是胡闹的类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心思缜密了?难道他们的想法真的错了吗?
他只是听到护卫和苏小九说的一句话,“跟我们回去吧。”其余还说了什么,因为距离太远和太小声,他听不清楚。
江和璞喝醉酒的那天晚上,他和南宸谈到苏小九的问题时,南宸是这样说过的。
“她和冬青说的那些什么穷苦孩子外出修行的鬼话,自然是不可能相信的。这几年闯南走北的,见的人也不少,可是对于她是没有任何的印象。”
“刚出门不久后,遭到了一场袭击,很小所以阿绣也不知道。但这也足够让冬青警惕起来,错把苏小九当做贼人哨兵抓来来。我原先抓错了也就算了,当务之急是到溧阳处理这些异常的事;舀了她的药,我以为这不过也只是一段小插曲没去在意,而你们却在几天后,把她给我弄了回来。”
珏玉看不清他的想法,又说了下去,“你们的事情,我从不去过问,那我的事也希望你们不要去过问。既然一开始你们要把我带在身边,那么就请继续下去。”
“这是你的要挟?”江雪忆的眼光定格在血迹越来越大的伤口上。
“是。”珏玉也不去隐瞒什么,有时候坦白,得到的更多。“而且我还希望不要告诉他们。”
江雪忆一再看着她,终于开口说道:“走吧。”
很幸运的,回到客栈,南宸他们还没回来。南绣很主动的去买了新的衣服让她换上,大家都很有默契的,这件事不能让他们知道。
南绣一直陪在她的身边,想问点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而珏玉也不想说,周庄离桀御山庄那么远,都已经搜查到这里。
第二天,他们把大箱子装满了干粮后,就马上出发。
这样的阵势,让珏玉觉得他们在追赶着什么东西。不过既然江雪忆答应了她不去过问他的事,自然的,她也不会去过问他们的事。
南绣因为担心马车的颠簸会对珏玉造成更加重的伤害,也因为不能要瞒着南宸,显得十分的不安;这一点都给南宸看在眼里,他第一个反应是苏小九对他宝贝妹妹做了什么。
“你做了什么?”在狭小的马车上,他这样直接的问道。
“什么啊?”珏玉装傻。
南宸不是个爱绕弯子的人,他瞪着珏玉,用南绣听不到的声音说,“我和和璞出去时,你们发生了什么事?”
珏玉心跳马上加速,果然,过于敏锐的人在身边不是什么好事情。
“你不是叫雪跟着我们吗,发生什么事,问他不比问我来的真实?”她把问题推回给南宸,说多错多,这一点她深知。
可是南宸不卖她的账,“那家伙太善良,终究会害死他的。”
“你们在说什么啊,也不和我说,这样不行的。”感觉有一样的南绣,装傻一样的插进话题;要是知道苏小九会引来灾难的话,哥哥肯定会立马把她扔出去的。
南宸被她这么一问,只好作罢,一个人杵在一边生着闷气。
苍玦被下了令,除了必要的停下以外,一直以最快的速度背上。十多天的时间里,离京都是越来越近了。
珏玉伤口的药都是事先已经准备好的药,在南绣每天督促下,只用了大半个月的时间,已经是好的不见踪迹,只留下很淡很淡的白色伤疤。
也许是拜灼香的福,她每次受伤都比寻常人好的快。
可是,就算是北方,就算是京都,哪里的夏天都是一样的的炎热;在奔跑的马车里,虽然有流动的风,但是狭小的空间,依旧是很闷热。
在她努力压抑了几天以后,终于在和南绣扯着不知道东南西北的时候,晕倒在马车里。
前一秒钟还点头附和着她说话的珏玉,这一秒钟直接倒在她面前,南绣大叫起来。
午睡的南宸被南绣的叫声惊醒,看到南绣拉着他的袖子,不知所措的说着:“小九晕倒了,她的身体很烫,真的很烫,怎么办?”
南宸是个沉稳的人,摸了一下珏玉的额头,烫的吓人,不是一般的高烧。
“苍玦,停车。”
苍玦示意车夫刚把车停下来,就看到自家少爷抱着苏小九钻出马车。心里暗自叹了一口气,原本看到少爷和苏小九呆在一辆马车上,已经十分的担心了,虽然有阿绣小姐在一边,但是他还是担心。
这下好了,他两个都抱上了。之前还说什么,她没勾搭的心,怪也只能怪自家少爷的话;原来都是狗屁,就算自家少爷把持不住,你一个女儿家,就能随便被男子抱吗?
真当苍玦十分气愤的想着,准备在心里咒骂苏小九一千遍的时候,南宸朝他喝道:“舀水来。”
他回过神来,不解为什么要水,走近才发现,苏小九已经晕倒了。
这会,他又后悔刚才不分青红皂白的暗骂一顿。
江和璞等人也下了马车,看到南宸把珏玉放在草坪的大石头上。
“阿绣,怎么了?”江和璞绝对是个八卦,只要有八卦的地方,绝对会有他。
“小九晕倒了,还有,她身体很烫。”南绣几乎是哭着说的。
☆、二十三、到达京都
“小九晕倒了,还有,她身体很烫。”南绣几乎是哭着说的。
江和璞安慰了她几句,也走过去看珏玉的情况。
“按道理来说,她的伤口不是已经好了吗,是不是中暑了?连日的赶路对女孩子来说还是吃不消啊。好了,你这样也帮不了什么忙的,反倒要人担心呢。”
江雪忆的话,永远是那么的中肯,不咸不淡。
可是任凭他们几个折腾了好久,珏玉的体温根本就没有降下来,反而是更加的发烫,手摸上去都感觉到灼热的地步。
江雪忆摸了一下,担忧的说道:“这样下去,会有性命之忧。”
南宸好像只是负责把她抱下马车放在阴凉的石头上,其他的事就一点都不关他的事。在这个苏小九的身上,他有种违和感,这也是他一直都很讨厌她的原因。
说不清为什么,在苏小九的身上,他感觉到她的厌世;虽然她一直和南绣一样胡闹,但这些天下来,在她明媚的眼里,总有点阴沉,一种不久于世的厌世感;和那个人一样,一样的讨厌。
南绣听了江雪忆的话,跑到南宸的面前,急切的说,“雪哥哥说,小九她要死了,怎么办?”
“你为什么这么喜欢她呢?”这是南宸一直想问的,南绣不是那种很容易就会喜欢上一个人的,就算是那些支族的姐妹们,也不那么容易可以混在一起玩。这还是他一直想问的问题,是不是南绣她也有和他相同的感觉?
被这样问及,南绣愣住,这个问题她没有想过。就算是她的贴身小婢,从小伺候到大的小婢荃丫,也不见得有这样的好感。
“这个,我,我也不知道,只是喜欢。”
南绣回答的很不确定,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个陌生闯入他们生活的人,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这么信任。
“也许,我感觉她很熟悉。”南绣说着低下头去,被哥哥这样问起,她才正视这个问题,是觉得熟悉;她也认识一个人,看上去很开心,但是总会有一个人发呆悲伤的时候;和苏小九一样,小九总是和她玩,可是总会一个人发呆,悲伤。
“你们两个再聊下去,她就死了。”江和璞担忧的说着,把背囊里的水往她身上洒去,希望水的蒸发能带走一点热度。
“那又能怎么样?”
南宸异常的冷漠,对于像那个人这是事实,让他确定自己是真的讨厌苏小九。
听到他这样漠不关心的语调,江和璞是真的生气了,虽然他一直都是扮演着不搭边的角色,但是这会真的生气了。
他走到南宸面前,一只手抓住南宸的衣襟,一用力把坐着的南宸提起来。一直看起来像女子纤悉的他,让人吃惊于他的力气。
“我没时间和你玩小孩子脾气,我以为八年不见,你会长点性子,原来不过如此!”
江和璞在他们里面年纪最长,可以说是长兄般存在。不过鉴于他平时的行为,另外两人一般把他自动忽略掉而已。
就算如此,他生气起来,那与生俱来的兄长的气势依旧在那里。
南宸是个不诚实的孩子,在江和璞生气的那瞬间已经感觉到自己的错,但还是嘴硬,“我的衣服给你弄皱了。”
“她就交给你,苍玦在周围看了一下,不远处有条溪河。”江和璞这才松开他的手,严肃的语气和柔和俊美的脸很不搭调。
看到被教训的哥哥,而且还是给江和璞,这让南绣很吃惊,连帮哥哥说话的神儿都没恢复过来;只能直直的看着南宸抱起昏迷的珏苏小九朝苍玦嘴里的溪河走去。
江雪忆拍着她的头,笑着说,“阿绣过不久也十五了,回不到本家去及笄。这项神圣重要的工作就交给和璞吧,在我们之间,没有比他更加合适的,是吧?”
“刚才那个真的是江和璞?”
因为不喜欢他那种天生的柔媚,南绣一直都是连名带姓的称呼着他。她可是连做梦都想不到,江和璞会有这样的一面。
“家兄有时候会任性了点。”
南宸只是走了一小会,就到了苍玦嘴里说的溪河。怀中抱着的珏玉身体发烫的十分不正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