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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晋原本是信阳郡的王爷,擅自回京却没有得到任何处罚,已经很奇怪了;这会天母诞还邀请他,肯定不怀好意,何况皇上已经病到不能开口说话的田地。”
“从未料想过你是哪种会利用别人的人,刚才也只是试问一下,如果你不肯那也好,我们还有别的想法;那就是,你陪着其烁公主入宫,去记下你能记下的所有官员。”
“那么简单?”珏玉才不相信呢,这群人的心思,她才不会相信。
“还有就是要学会保护自己个其烁公主,我觉得他们不会那么善良。”江和璞补充道。
珏玉托着下巴,“好,那么现在你们欠我的解释,怎么说?”
“雪,你说吧。”太子晋把江雪忆搬出来,让他没有逃避的理由。
江雪忆迷惘的抬起头,嘴里喃嚅着,没有出声。
“说来听听,我想知道呢,刚才在外面和璞说你被那些人盯上,怎么个恶毒法;我要是进宫看到他们,给他们治治。”珏玉一在一边甜甜的笑,对江雪忆说;虽然他变成样子不是她的错,但是总有一点心虚。
“那都是和璞夸张了,别听他的。”江雪忆依旧是那种温婉的声音,只是比平时显得低沉一点,“忽然间要我解释我还真不知道要说什么,不过我们没有放任你在王府被人欺负那是真的;太子晋的性格实在不会为了一个女子做出更多的事情来,而我们好像也不能再去太子府了。”
“我知道,要是那个刘蛤蟆一日在那里,都不好过。”珏玉想到那个胖胖矮矮,一脸谄媚的笑声音甜腻到恶心的大蛤蟆,脸上一阵抽搐。
“刘蛤蟆?”太子晋英眉向上扬了一下,嘴角似笑非笑的,估计他也觉得,只是从小良好的教育让他不会那么轻易的说出脏话。
“偏了,偏了,怎么的讲到蛤蟆了呢,这季节蛤蟆还在冬眠呢。”江和璞开着坏坏的玩笑,双掌合拍说:“反正小九也不用那么早回去,这大冷天的,打火锅?”
北方人爱打火锅,特别是大冬天,招待客人的时候,喜欢用羊肉狗肉牛肉为主料;这一点,江和璞可以说是完完全全的北方人。
不过,打火锅这事,南宸不是很感兴趣,也很适时的泼冷水说道:“这是陈府不是江府。”
“我想陈大人不会介意的,是不是?”江和璞不死心的说,不过到最后他们还是没能如愿的打火锅。
吃过午饭,珏玉不习惯总是坐着不动,便要求出去走动一下,反正要是计划有什么变动,今晚太子晋会和她说。
珏玉不是很重要的人,所以得到允许后,只要稍微注意一下是不需要派人跟在身后;而她朴素简单的丫鬟着装,也不会招惹到太对不该有的东西,因此不担心。
她原想去天龙客栈看一下苏淳他们,毕竟在王府那里那次见面不太愉快,但是想到一去到肯定会抓着简芷彤的事不停的问,便打消了这个念头;而月牙小院那边,是她到了京都后第一个住处,却因为有了李一晖在那里,不想再去。
那么剩下的,就只有布匹店,想必也凋空了。
京都的街道虽然她平日里走的不多,但是那几条常去的路已经非常熟悉,珏玉自己一人走也不会在京都这错综复杂的道路上迷失。
布匹店已经完全破落,大门紧闭,没有人打扫和看守,变得比以前更加破旧;井边唯一的一棵树也掉光了叶子,叶子在井水里腐烂,如果不清理,井水也不能喝。
珏玉把墙角一处松动的砖石拉出来,舀出钥匙开门,破落的小院里一阵新起的霉味,因为天气干冷,倒不显得难闻。
“是小掌柜吗,你回来啦?”
珏玉回头望去,是大嗓门刘大妈;还是初寒的季节,刘大妈穿着厚重的大棉袄,原本肥胖臃肿的身体更是没腰了,那深灰色的棉袄像是穿了很多年,洗的泛白却很干净,看得出刘大妈很爱惜。
珏玉见她并没有像以前那样,横冲直撞的走进来,而是在木门外面向她打招呼,自然而然的她也回了一下。
“这布店不开怪可惜的,再也买不到那么便宜的布了;小掌柜,听说你们回迁了,怎么又回来了?”刘大妈的语气还是那么的不客气没礼貌,但是声音不像以前那么粗犷,而是哑了许多。
“恰好回来了,变过来看看。”珏玉对刘大妈的印象不好,但是毕竟在她家吃过饭,也算是有点交情。
“这样啊,那我不烦着你了。”刘大妈看起来像是很尴尬的笑了一下,便想离开。
珏玉虽然不喜欢她,却犹记着两个孩子,反正时间也很早,不如去看看。对于珏玉的要求,刘大妈惊讶了一下,不过有人愿意去做客,她还是很开心的。
还是记忆中那间破旧的黄泥墙,麦秆屋顶的两室房子;不过却没有了两个孩子在活蹦乱跳的身影,也没有刘大叔那迂腐酸臭的影子。
“妞妹和啊柴呢?”
“他们呀,给带出去玩了,都不知道多开心,要是大妹也在,那就好咯。”刘大妈又在那里唠叨,大妹是她大女儿,嫁的早,却不好。那时候的嫁人,对于穷苦人家来说,更多的是为了换点柴米油盐。
“大叔呢?”
珏玉看到刘大妈的手明显抖了一下,没有接话,粗苯的泡着茶,却不能很流利的沏茶,泛黄的茶水撒在边上;她舀起毛巾在一旁擦拭,喃喃的说:“真没用,都教了这么多年,还是没学会怎么沏茶;人老了,手脚都不灵活了。”
“大妈?”珏玉感到奇怪,没有说话,等着下文;也许有些人,只是想唠叨的说一些话,并不喜欢别人问她什么。
☆、二十五章、刘大妈的往事
刘大妈把茶壶放下,看来是放弃沏茶这个念头了,她把耳边散落的头发绕到耳后,两手放在膝盖上,感觉不知所措。
“让你见笑了,家里什么都没有我还让你过来坐,其实我也只是一个人闷得慌。”刘大妈不自然的笑了笑,站起身去想找点吃的招待一下。
“大妈,外头这么冷,还是在屋里烤火吧。”珏玉从来不喜欢安慰人,在家里,从来都是人家安慰她;现在她看得出刘大妈的苦笑,只能试着去说话。
一开始她的确是对这个市井小民的野蛮,爱占便宜感到厌恶,但是来到她的家,发现那些讹来的布,除了她自己,家里人都穿的很好;看到她龟裂的手掌,满是风霜粗糙的脸庞,沾满油污的衣服相比起那一身儒服的刘大叔,便深深感到不协调。
“也没什么,让你见笑了,我就是心里闷,儿子女儿们也不愿和我说话,每个都长得像他爹,咳咳。”也许是屋内暖和,有人愿意听她说话,刘大妈重新坐下,颓废的神情,让她看起来老了许多。
“我年轻的时候,也不是什么大美人,到了适婚也没有媒人上门提亲,爹娘很着急便给了小钱,打发媒人婆帮我找个好夫家;老刘他是村里面的秀才,长得那叫一个俊,嘴拙没上过私塾也形容不出,反正是村里少女们都幻想的对象。”
“我知道自己长得丑,配不上他,可是每天却不能抑制的去看他;后来他托媒人去了村长家提亲,虽然他只是个穷秀才,却长得好,一手字也写得好,村长也很满意,便答应下来,咳咳;村里的姑娘虽然可惜,可是看到男才女貌也开心,但是我不甘心,我想要是我也长得漂流,读了私塾,他肯定也会喜欢上我。”
刘大妈说的很乱,珏玉要很耐心的听,外加自己想象才让故事通顺下去。
“可是,咳咳,咳咳,村长的女儿一点都不喜欢他,我知道的,因为我们是朋友,她告诉我的;她说她厌恶穷酸,像她这样的美貌女子该过的不是这样的生活。她知道我喜欢老刘,她说让给我,可是我没想到她会这么做。”
刘大妈说着两手捂着脸,浑浊的泪水从眼眶里流出来,而珏玉除了听,不知道要怎么做。
“我知道老刘根本不想娶我,只不过是读圣贤书人的那种责任,他心里恨我,恨我毁了他一辈子;但是他这样的态度,也毁了我一辈子。我做牛做马,嫁给他一来,没让他做过一次饭,洗过一次衣服,扫过一次地,也不用他出去挣过一分钱;可是他还是恨我,恨不得我死!咳咳咳咳,咳咳……”
“现在你们不是有几个子女么,都是快当爷爷奶奶的人了,还有什么不能放下,好好的过呢?”珏玉没有爱过,自然不明白为什么刘大叔不爱他,却甘心为了这么一个人付出自己的一辈子。她见到刘大妈咳得难受,便自己沏茶倒给刘大妈,这次见她,没有了往日的魁梧。
“那么刘大叔去哪了,天这么冷的也不回来。”珏玉看到刘大妈一脸的憔悴,想着她是外人,不管怎么劝也不会有丝毫的帮助,还是让刘大叔回来劝一下吧。
“别说他,别说这负心汉。”刘大妈端着热茶的手颤抖起来,珏玉看到这样,只要跟着沉默;难道是刘大叔终于厌倦了,所以走了?
正胡思乱想时,她听得门外响起阿柴和妞妹的声音,听起来好像很开心。
“娘,我们回来了,开门啊。”
刘大妈整个身子颤了一下,飞快的抹干眼泪,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的去开门;门刚一打开,两人就蹦进来,看到珏玉坐在那里,一下子规矩了很多,还会问好,想必也是刘大爷教导的。
“小九姐姐吗?”妞妹认出来,小声的说。
珏玉还没来得及回答,在妞妹身后响起一把讨厌的声音。
“你怎么在这里?”
珏玉吃惊的看着妞妹身后的人,南宸怎么会在这里,无论他要调查什么,都不会调查到刘大妈这里来。南宸看着她,走进屋子去,和刘大妈打招呼。
“南宸哥哥带我们去买好吃的。”阿柴年纪较大,也懂事,在一边解释说。
刘大妈见到子女都会来,稍微安心了一下,摸着额头说不舒服要去躺一下,叫妞妹待会自己做饭。
见主人睡下,珏玉也没有再在这里坐下去的理由,起身告辞;南宸在一边也告辞,和珏玉两人走出去。
“你还没回答我呢。”南宸在走出篱笆护栏时,再问到;珏玉则反问他为什么在这里,原本就是想留在陈府看到他和江雪忆会尴尬才想出来走走,想不到这样都可以碰上。
“那间凋空了的店有次我去看了一下,就发现刘大妈牵着妞妹在那里张望,就认识了;反正我在这里没有多少亲人,能帮一个算一个吧。”南宸淡淡的说,,没说到亲人,他想起的都是南绣。
“我也差不多,住在店里时,她是客人。”珏玉简单的说,她现在只想快点回到王府,要是那个什么简芷彤在路上撞见他们,那就真的百口莫辩了。
两人默默走了一段路,已经回到繁华的大集市上,也许是身边来往的人开始多起来,她觉得没那么难堪。
又默默的走了一段,南宸才说话:“我想和你说一下关于简芷彤的事。”
“那是你们的事,我不想知道。”珏玉回答的很干脆,那个女子不爱惜自己的名声,就算是将死的人,对于莫名其妙被玷污的清白,也会感到气愤。“既然她已经来了,那你还不快点和她说清楚,虽然说现在是非常时期,但是如果你提出意见的话,太子晋也会很隆重的帮你们办的。”
“我没见过她。”南宸最近这一段时间,语气都显得很疲惫,总感觉他和江雪忆一样,都没有好好休息,不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