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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月知道索罗定在这儿是为了帮皇上打听八卦顺便撮合唐月茹和她大哥。如今他大哥名声受损,注重声誉的皇家可能就不想联姻了……于是索罗定可能也要回军营了。
让白晓月吃惊的是,这几天几乎所有人都觉得她是在担心白晓风,唯独唐月茹,竟能看出来她担心的是索罗定。
晓月有些尴尬,“没啊,担心我大哥。”
唐月茹笑了笑,轻轻拍了拍她手背,“不怕,很快就好了。”
晓月不明白,“好?”
唐月茹站起来,“你不觉得奇怪?晓风的事一出,女鬼倒是被人淡忘了。”
晓月愣了愣,“女鬼……”
“一切事情的起因皆是女鬼。”唐月茹冷笑,“可女鬼引出了你哥的往事之后,却没人追究女鬼是不是姚惜希的鬼魂,更没人追究姚惜希的死是不是真的跟晓风有关,而是疯传晓风人品差,不觉得奇怪?”
晓月听后,皱眉,“月茹姐姐,你觉得这次的事情是有人想毁掉哥哥的名声,故意搞出来的?”
唐月茹点头,“解铃还许系铃人,从姚惜希身上下手就最好。”
“怎么下手?”
月茹伸手轻轻拍了拍晓月的头,“这种复杂的事情你不用想,我来解决就好,至于索罗定,放心,他且走不了呢。”说完,离开院子,回自己屋子去了。
晓月虽然摸不着头脑,不过唐月茹不是省油的灯这一点她清楚,三公主聪明绝顶,应该能想到好法子帮他大哥的吧。
索罗定站在金殿上,看着坐在龙书案后边托着下巴叹气的皇帝,就问,“皇上,发愁?”
“索爱卿啊!”皇帝边摇头边摊手,“唉!”
听皇上长叹一声,索罗定就问,“是否卧底书院的事情有变数?或者三公主和七公主有变数?”
“就是……”皇上拖长个调子,却是一拍桌子,“就是没有啊!”
索罗定一愣,“没有?”
“我原先也以为白晓风出了这么一单子事儿,月茹和月嫣不说双双放弃,总有一个想撒手的吧?没想到没有啊,她俩都还钟爱白晓风,朕就是让你去查查白晓风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啊,你在书院看来还得多住一阵子。”
索罗定嘴角抽了抽——尼玛啊,找老子过来遛弯的么?这事有什么好说的!
“对了!”皇上突然说,“还有件事,是关于星治和白晓月的。”
索罗定就皱眉——莫非皇帝还要他撮合唐星治和白晓月?
索罗定心中一过这念头,没等皇上开口,就抢先一步说,“白晓月心有所属,对六皇子无甚好感,强扭的瓜不甜。”
皇上愣了愣,摸着下巴瞧着索罗定,“哦?我皇儿条件如此好,日后还可能是皇位继承人,白晓月都不肯?”
“这姑娘倔得很,强扭不来。”
“我若是赐婚……”
“杀头都无用。”索罗定淡然摇头。
“好!”
出乎索罗定预料,皇上竟然一击掌,“索爱卿又一次解决了朕一件烦心事,来啊,重重有赏!”
索罗定眨了眨眼,心说怎么又重重有赏?
“爱卿,你要帮朕盯牢,除了撮合月茹和白晓风之外,还有一件重要的是,就是绝对、绝对不能让星治和白晓月走到一起!”
索罗定一惊——什么情况?
不过有些事情做臣子的也不该问,但索罗定倒是觉得一身轻松,无论是皇帝不喜欢白晓月这丫头也好,或者出于什么原因也罢,总之,他举得唐星治那傻仔根本配不上白晓月,不用撮合就最好!
……
离开皇宫,索罗定拿着一箱子赏赐的金子就摇头,敢情自己上皇宫领俸禄来的么?也邪了门,每次碰到皇帝必然“重重有赏!”
……
走上东华街,就见整条街的人都在外面,酒楼里、客栈、茶棚,三三两两的人群有的传着稿子,有的口耳相传说得唾沫四溅,兴奋得都跟喝酒上头似的,面红耳赤。
索罗定嘴角抽了抽,这情绪比白晓风“事发”那会儿还高昂啊,又出什么大事了?
索罗定按耐住自己那颗萌生出来的“八卦”之心,觉得还是不要跟这群唯恐天下不乱的皇城百姓走太近。
本想赶紧奔回书院,不过不可避免走过人群,就听到有女人的哭声,而且还不是一个,是一群一群。
“白夫子原来是这个原因才会……啊,我之前还骂他!”
“真男人啊!”
“好伤心啊!”
“白夫子,是我们错怪你!”
索罗定愣了愣,一边眉头就挑起来了——啥情况?
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索罗定耐心听。
“我们冤枉白夫子了!”
“真是,这么好的男人上哪儿找啊。”
索罗定真想凑过去问问发生什么事了,不过还是忍住了……深吸一口气,快速冲回晓风书院。
可此时,晓风书院门口挤满了人,一波一波在门口喊,“白夫子,我们誓死追随你……”
索罗定嘴角抽了抽,这样子白晓风发动个兵变夺个皇位都没太大问题啊,这帮人又怎么了?
好容易扒开人群跑进去,索罗定一把拽过正站在门口踮着脚张望的白晓月。
晓月在门口站着,踮着脚张望可不是望外边多热闹,而是望索罗定呢。
虽然唐月茹的话给她吃了定心丸,但是见不到索罗定回来始终有些担心。
一见索罗定扒开人群轻轻松松跑回来,晓月一颗心落下了,但却见索罗定冲向自己,随后一把拉着自己跑到一旁,晓月那颗小心肝又“腾”一声,飞上来了。
“干嘛?”晓月看他,板着脸老镇定了,虽然心还在嗓子眼。
“那群人干嘛?”索罗定指了指门外那群激动的姑娘。
“呃……”晓月似乎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从袖袋里拿出一卷纸来,交给索罗定,“你看呀。”
索罗定接过来打开一看,不解,“遗书?”
“是六怡楼的老板今早传出来的,据说是她一直收藏的,姚惜希的遗书。”
索罗定皱眉,“还有遗书?早不拿出来晚不拿出来,偏偏这个时候?”
晓月眯起眼睛笑了笑,“你看看先。”
索罗定一看满篇字就皱眉,还给晓月,“念来听听。”
晓月就开始念给索罗定听。
索罗定抱着胳膊听完,遗书的内容大致是说……
姚惜希和白晓风是同乡,小时候见过几面,姚惜希原本家境很好,父辈为官出生名门,但是后来家道中落,沦落风尘。
白晓风到了皇城考取状元之后,在街上偶遇姚惜希,当时他并不知道姚惜希已是名妓,只见故友似乎心力交瘁,就问她是否需要帮忙。
姚惜希本就仰慕白晓风,她独在异乡受尽苦难,便将自己的遭遇告诉了白晓风,另外,姚惜希还告诉白晓风,她遇到了一个负心人,心力交瘁。
白晓风同情姚惜希遭遇,很关心她,知道她自幼便爱诗词书画,就时常送些书画典籍给她解闷。
这样维持了十个月后,姚惜希得了严重的痨病,医生诊断恐怕不久于人世,当时谁都不敢去看她,唯有白晓风始终坚持有空就来陪她坐坐,好让她不要如此凄凉。
姚惜希临终前有遗愿,她祖上清清白白,尤其父兄还是名仕,自己沦落风尘说出来恐怕有辱家门,求白晓风帮她保守生事之谜。
遗书上还写,白晓风温柔正直,会去看姚惜希全是因为同乡之情及出于对故友的怜惜,两人之间并无任何私情。但当时已经不少风言风语,甚至惊动了白老丞相。但白晓风始终信守诺言,不曾说姚惜希一句坏话。
姚惜希写下这封遗书的时候,正是她准备跳楼自前一天,她自认命运多舛、性格孤僻,得罪人无数并且还被负心汉所累为情所苦,这一世只有白晓风这么一个知己,生怕自己死后会有人故事重提,损毁白晓风的名誉,因此留遗书为证。
索罗定听晓月念完沉默半晌,问白晓月,“这是谁写的?”
白晓月抿嘴一笑,“姚惜希啊。”
索罗定摇头,“我不信。”
晓月惊讶,“为何不信?”
索罗定微一耸肩,“感觉不像。”
晓月笑了,“那你猜,哪儿来的?”
索罗定想了想,“应该不是白晓风写的,那四个兔崽子也没那么得闲,夏敏估计这会儿还怄气呢,元宝宝傻乎乎的,于是只剩下三公主和七公主……听着语气这心思缜密的劲儿,三公主吧。”
晓月一拍手,“精彩!”
索罗定拿过那张传了满皇城的手抄遗书,“你哥看过没?”
晓月摇头,“不知道呀,我没敢问他。”
“嗯。”索罗定摸了摸下巴,想了想,又问,“还有后招么?”
晓月一愣,“什么后招?”
索罗定撇了撇嘴,“子谦也说了,这位三公主是有仇必报绝不吃亏的主,这次摆明了有人想整死白晓风,她没理由不帮着出一口恶气的,应该还有后招。”
“的确还有两份稿子是明日后日才往外传的。”晓月盯着索罗定看了好一会儿,“除了写字做文章,你还真是挺聪明的啊!”
索罗定一抱拳晃了晃,“过奖过奖。”
“那你也相信我哥没跟姚惜希交往过?”晓月仰着脸问。
“重要么?”索罗定反问。
“那如果真的交往过……”
“那又如何?”索罗定将遗书还给白晓月,转身回自己的院子,“反正事情解决了。”
晓月小跑着跟在他身后,试探着问,“月茹姐姐聪明又能干,哦?”
索罗定一耸肩,不置可否。
“你也很聪明啊,能想到一起去。”
索罗定放慢脚步,见这丫头吞吞吐吐欲言又止,就笑问,“你想说什么?”
“嗯,月茹姐姐又聪明又能干,很讨人喜欢。”
索罗定搔搔头,“哦,你想问你哥会不会因为她帮了这忙而对她有好感?”
晓月很勉强地点点头,干笑,“是呀。”
“应该不会吧。”索罗定想了想,“是我我也不喜欢。”
“为什么啊?”晓月突然精神了一点,“又聪明又漂亮不好么?”
索罗定无所谓地笑,“你觉得你哥比唐月茹笨么?”
晓月皱了皱眉头,“那倒不会。”
“她能想到的你大哥不见得想不到,他既然不做自然有他的理由。”索罗定打了个哈欠,“其实说来说去男女之间不外乎就这么点事情,如果白晓风都不介意被人知道或者误会自己曾经喜欢过一个名妓,那喜欢他的女人又何必介意别人是否误会或者知道他曾经喜欢过一个名妓?”
晓月让索罗定绕了两圈,眨眨眼,良久才感慨,“你突然有深度了!”
索罗定哭笑不得。
“那你觉得笨一点的女人和聪明一点的女人,哪一种比较可爱?”晓月接着问,似乎挺好奇。
索罗定倒是认真想了想,“这个么,聪明和笨貌似都不是最重要的。”
“那什么最重要?”晓月扁嘴,“你别说是身材和脸蛋啊。”
“这个跟聪明和笨差不多,也不能算最重要”
“那最重要是什么呀?”晓月好奇。
索罗定一摊手,“缘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