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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绎看了那信封一眼,目光在那行字转了一圈又回来,抬头直视着戚夫人,微笑:“真不记得了。”说罢,将信递给戚夫人。
戚夫人没有接,只是苍白着脸,却带着一丝莫名的固执和执着迎着洛绎的目光。僵持了一小会,血色渐渐回归到那名高傲的女子脸上,戚夫人恢复了初见面的高雅和端庄。她低头看了一眼那封信,目光似含一丝不舍和哀伤,沉默了一会道:“不用给三娘了。”
“洛公子见过这些字,就由洛公子拿去罢,或许有一天洛公子能再次见到那种字体。”戚三娘止住洛绎似乎想要说些什么的话语,垂着的眼让她显得柔弱:“不用说什么了,三娘离不开楼中楼,这封信放在三娘这里也永远无法得知其内容。洛公子拿去罢,就算洛公子毁了它,也好过随着三娘一同腐朽。洛公子想怎么处理它,全随洛公子的心愿。”
洛绎不知自己抱着什么样的心情收下了这封信。或许这是个错误,但是谁知道呢?至少现在他是想要这封信,想要知道这封信背后的一切。
由始至终,夏劲草只是微笑地看着这一切发生。
***
直到夏劲草和洛绎离开久许,戚三娘依旧是站在窗口望向他们离去的方向。一名白衣少女有些娇憨地微嘟着嘴,站在戚三娘身后有些撒娇地问道:“夫人,您为什么要青梅去泼那个灰衣服茶呀,丢死人呢。”
戚夫人没有回话,依旧是沉默地看着远方。白衣少女似乎很了解自家主人的性格,依旧有些嗔怒和埋怨地道:“而且那封信是夫人您最宝贵的东西,为什么要给那小子,万一他把信毁了怎么办呢。”
“……没关系……”微不可闻的声音弥散在空中,戚三娘的眼神有些迷离。因为这原本就是那人交给他的信啊……
真的如同那人所说,第一眼就就可以认出那个被指定的人,后面的全是试探与确认,越往后越发的想要尖叫和颤抖。有多久没听到那个名字了呢,久到听到那个名字的那一瞬间几乎都要落泪。有着同样名字,相似的气息,不同的只是样子与时间的差异。
蓦地,戚三娘拧起眉头,冷声道:“有什么事?”
“哎呀,被你发现了。”一个带着许些轻松和活跃的男声在后方响起:“我对我的隐猫步还是挺有信心的啊,怎么会被发现了?”
“因为青梅是绝对不会如此安静。”戚三娘转身,她的对面是一名黄衣男子,身形瘦小,带着猴子的面具,正托着昏迷的白衣女子。
“该死的孔雀九居然给我在关键时刻发酒疯罢工,老子还要亲自上场……”见戚三娘冷冽的目光,黄衣男子嘟嘟喃喃地将白衣女子放到一旁的椅子上,双手摊开以表无恶意:“唔,我应该说好久不见还是初次见面?”
“对于三娘来说是初次见面,对于萧风炙道主来说应该是好久不见罢。”戚三娘冷冷地道:“三娘何德何能让轮回教畜牲道主亲自出手。”
“没办法呀。”萧风炙也不再隐瞒:“你的情报只能由我来负责,夫人太过特殊了。”他的声音蓦地低了下去,像是怕触碰到什么禁忌:“……因为你我都曾与那个人扯上过关系。”
戚三娘抿着嘴,不说话。
“好啦。”萧风炙拍拍手:“我今天来只问一件事,问完我就走。”
“今晚夫人居然亲自陪酒,这真应该让被陪酒的人受宠若惊了。不过夫人陪酒的对象来头也不小啊,夏劲草,草商的掌权者,配得上夫人的身份……好吧,我们的重点不是他,而是和他一起的那个人。”
萧风炙牢牢地盯着戚三娘,面具遮住了他的表情,却遮不住他的目光。
“告诉我,他是谁?”
“好,我告诉你。”戚三娘高傲地抬起头,冷若冰霜:“他是夏劲草的男宠,被夏劲草带出来去参加武林大会;他讨厌香蕉,是个左撇子;他的外号叫铜板,他还有一个名字,叫洛绎!”最后的名字几乎是被嘶喊地叫出来。
在听到那个名字的一瞬间,萧风炙不自觉地抖了抖,仿佛那个名字是索命的厉鬼和无尽的梦魇。戚三娘开始笑起来,带着些歇斯底里的味道:“怎么样,还想要更详细的情报吗?或许三娘的不够准确呢,萧道主可以自由地从楼中楼的人搜寻情报。然后呢,然后呢?然后萧道主想要做什么?把那个有着同样名字的人带回去让你们的教主又一次地疯狂吗?”
萧风炙沉默了,看着戚三娘在笑着流泪。
“三娘的任务已经结束了。”她喃喃地道:“早已结束了。”
很久以前她就只能看着这一切发生,却无能为力。
27、第九骗 夏荷X命运X无解
——你相信命运吗?
——不,我不相信。
——那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相信命运的人跟着命运走,不相信命运的人……被命运拖着走。
洛绎不知为何突然想起过去,曾经有位喜好占卜的女友这样和他说过。洛绎半依靠在药店大门的一个角落中,与他只有几步之差便是热闹无比的街市。夏劲草被请去药店的内堂商讨着什么,在进去之前曾暧昧地对他笑:要不要一起进去。洛绎果断地拒绝,他缠上夏劲草只是为了以后的方便,并不想太过深入而无法脱身。
无所事事地站在阴影中,左手习惯性地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洛绎看着手中的信,皱起了眉头。
从戚夫人那里得到的信被打开了,和信封一样朴素的信纸上似乎不小心被水溅到过,数个地方模糊不清,大片大片的空白上写下了寥寥无几的语句,却让他完全的……无解。
'天庆四十(被水模糊得看不大真切,像是三,又似五)年,楼中楼,风锁云。对他好吧,你欠他的。
曼珠沙华所代表的是,无情无义。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冬虫夏草桎梏的不是时间,而是你。
请与蛇保持距离,他很危险。
植物是一个很单纯的生物,同时他也寂寞。
此信于天庆四十九年交给一个忠于你的人,此是一个轮回。
最后的最后,你的罪,是(完全被水化开来)
'
洛绎将信看了一遍又一遍,每一个字每一个字认真地分解开来再读,依旧是云里雾里的感觉。这信上的每一个字他都认得,但是组合起来就完全是另一个世界的语言了。
用脑过度的后果就是神经衰弱,洛绎神情恍惚地放下手中的信。他沉默地抚摸着信封,有种一口将信吃掉的冲动,说不定能像RPG里的技能书一样立即了解到纸上所含有的信息。
“这真是一封矛盾的信。”洛绎敲了敲左腕上的黑环,似乎有些抱怨地说:“既然把这封信毫不顾忌地给我,最起码要让哥看得懂才好吧;既然写下了这封信交给我,那就不要在信封背面做出希望毁掉这封信的宣言好吧……不得不说,‘未来’的我很不给力啊擦,写出这样的一封信来荼毒‘现在’的我的眼和大脑……”
“我表示疑问,player如何能确定这封信是来自‘未来’的你。”冷冷冰冰的口气完全没有语句中所陈述的疑问感,攻略的声音一向机械。
“我从来不知道英语已经伟大到除了跨越国界之外还能跨越时空。”洛绎扶额:“……好吧,或许能写下这信的人也可以是穿越而来的同志,哥又不是真的小白,很明显这信的主人很了解我的事。最重要的是,哥还不认得哥的字吗!”
很久不见了,他的字迹。洛绎笑着,灿烂的。
“这封信倒是提点了我。”洛绎看着远方,像是望见了某些真相:“现在是天庆六十二年,信上有一点很明确地指出:‘此信于天庆四十九年交给一个忠于你的人,此是一个轮回。’就假设那个人是戚夫人吧,这封信来自‘过去’……”洛绎摸着下巴笑了:“看来‘未来’我要去‘过去’走一趟啊……”
“天庆四十三,恩,姑且算是三吧……天庆四十三年,风锁云么……”洛绎叹了口气:“这次任务完了后我跑一趟吧,不能再欠债了啊……”因为已经背不起了。
洛绎用着仿佛出差一般的口气地说笑着,穿越可是逆天的作弊器,有了穿越的他能对这个时空为所欲为。
某骗子看着手中的信,突然兴起一个念头,像是恶作剧一般。
“既然这封信被要求毁去,那就试试吧,反正内容熟得都可以倒背了我擦。”
这是他的第一次尝试,现在的洛绎无论如何都无法想象在未来,他无数次想毁去这封信,却一次次的铩羽而归,完全的无可奈何。因为他所面对的,是时间和命运。
洛绎带着漫不经心的笑,双手轻轻地捻着信的中间,似乎微微一错力,这封信便会尸骨无存。
这时候,一个细细的声音忧伤地响起,却不是阻止洛绎的行为。
“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咪嗦,player?”
“恩?”洛绎应着,指尖开始用力。
“player,历史是难以改变的,咪嗦……因为……”
穿越的话并没有说完,或者应该说,穿越的话被淹没了。突如其来的大风将地上的风沙卷起,弥漫了街道。洛绎发出小小的惊叫,他的眼睛被风沙迷住了,下意识地用左手捂住眼睛,手上的信却因为这小小的意外被风呼啸着卷起带走,向街道飞去。
洛绎迷蒙着眼追了上去,视线是模糊不清的,只能依稀望见那片雪白在空中舞动,最终停了下来。洛绎扑了上去,将那片雪白抓在手里。
“啊——!淫贼!”
尖锐的惊叫刺穿了洛绎的耳膜,然后一个巴掌毫不留情地砸在他的脸上,大力得让洛绎不由自主地热泪盈眶,然后内牛满面。生理上产生的泪水正好将眼中的沙子清除,洛绎终于看清楚他所要面对的……杯具。
一个白衣女子正怒气冲冲地用目光射杀他,她很娇小,却让人感到一股蛮劲,将那身白衣也衬得火辣辣的娇蛮,对着洛绎一副誓死不休的凶恶摸样。看热闹是人的天性,纷纷有人驻下脚步围观。
洛绎捂着脸加入捂脸党,感到很受伤。
“我、我只不过是……”想要从你的手臂上拿回我的信……
“淫贼!瞎了狗眼啊,居然敢非礼你姑奶奶我!!”不等洛绎说完话,白衣女子咆哮再咆哮。
“只、只是手臂而……”
“宵小之徒还敢辩嘴!”
“……”洛绎欲哭无泪,周围的人因为白衣女子一副被强暴的样子而对他指指点点,有的甚至一副蠢蠢欲动想要加入英雄救美的行列。
“哼!没话可说了吧!”白衣女子一副志得意满的模样,像只斗胜了的公鸡。
洛绎深刻体会到什么叫“解释就是掩饰,沉默就是默认”的至尊明理,面对这种娇蛮型的女人,摆脱她们最好的方法就是装弱势。她们看不起弱势的人,尤其是男人,这会让她们更讨厌你,却不会再纠缠你。
“……对不起我错了,您大人有大量放过小的吧。”洛绎捂着脸谦逊地垂头,只希望对面的女子下一句是滚。
果然,白衣女子眼中闪过鄙夷和厌恶。
“你以为有那么容易放过你吗!跪下扇自己十个巴掌谢罪,要不然……哼。”白衣女子似乎还是有些不解气,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洛绎:“哼,要不是今天本姑娘赶时间,本姑娘绝对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周围看热闹的人兴奋了,有人在拍手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