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锁云的眼亮了,他有些迫不及待地撑住扶手站起来,兴奋道:“让他们进来。”
玄衣男子将少年的反应看在眼里,他只是微笑着,并没有多加阻止。男子知道锁云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从楼中楼带来的小厮,所以带着些疑问:“他们?”
进来的两人回答了男子的问题,走在前面的人是锁云之前的那名叫洛绎的小厮,一如既往带着些懦弱地垂下头不敢多看,让玄衣男子有些在意的是走在后方的那人。
“你们来了。”锁云兴高采烈地离开座位走向两人,示意唯唯诺诺的洛绎退到一旁,然后霸道地掰起扶笙的下巴对玄衣男子笑得志得意满。
“怎样?这是我新收的小厮。”像是个炫耀新玩具的小孩般,锁云扬起了眉头,如星的瞳眸倒影出隐约的暗色:“长得有点像我吧,主人。”
扶笙被迫抬起了头,目光就再也离不开坐在上方的玄衣男子了——如记忆中那般邪气凛然,勾起的唇角又似不屑又似微笑。唯一与记忆出入的,便是那人鼻梁上那道深色的刀痕,尖锐得刺痛着他人的眼。
他便是——
“我说了很多次了,唤我佩绝。”
——季佩绝,轮回教的主人。
季佩绝似乎充满着无奈和宠溺地看着锁云,然后视线转向扶笙,带着饶有兴趣的探究。
“眼睛很像。”季佩绝评价着,对着扶笙轻声问:“你叫什么名字?”
他不记得了……扶笙有些失神,心中苦笑。也是,那时候的他被挤在一群人中,毫不起眼。
扶笙微微欠身,目光却直直地对上上方的人,在那人感到诧异之前又垂下。
“扶笙。”他一字一顿地道,长发遮住了表情:“我叫萧扶笙。”
季佩绝凝视着那垂下头的人,深色的眸子有些变幻莫测,若有所思地用手指节敲打着膝盖。一时间有些静谧,然后被因被无视而不满的锁云所打破。
“主人的眼珠子都要黏在他身上了。”锁云冰冷冷地嘲讽,目光是赤|裸裸的不满和怨恨,掐着扶笙下巴的手用力得似乎恨不得把它掰断:“他比我好看,恩?”
扶笙被掐得生疼,季佩绝看着这一切,神情没有变化,轻笑道。
“在我眼里,你永远是最好的。”季佩绝狡猾地回避了问题的尴尬之处,却不知道这恰恰是对扶笙致命的一击,扶笙的脸透着苍白,仿佛是被锁云掐得痛得没有血色。
锁云满意地松开了扶笙,扶笙的下巴被掐得紫青,绝色少年笑得恶毒和得意,他从扶笙身旁向季佩绝走去,带着气趾高昂,绯色的衣袂在空中划过血色的弧度,留下了一句高傲的使唤:
“退下。”
扶笙默默地欠了下身子,与诚惶诚恐的洛绎向殿外退去,他的背后,绝色的少年站在高处,任性地揽着季佩绝的脖颈撒着娇。
“你是我的,不许看别人。”
“恩,我是你的……”
与那人的距离越行越远,声音逐渐微弱下来,最终消失在拐角处,扶笙垂着眼,袖口染上几点嫣红。
殿内,锁云抱着季佩绝轻笑着,他凑在那人的肩窝里,像个小猫讨好地蹭着,轻舔着季佩绝的耳朵,眼角的蝶染上媚色。
“别闹。”像是在安慰闹别扭的宠物,季佩绝的手缓缓地抚摸着锁云墨色的发,磁性的声音带着莫名的喑哑。
“主人……”锁云听话地不再动作,紧紧贴着季佩绝,不动声色的诱惑:“刚刚你还没有付出报酬呢。”
“你要什么?”
“我想要主人只有我一个人。”锁云皱着眉,不满地抱紧了季佩绝:“把那些讨厌的人都扔掉,只要锁云,好不好?”
季佩绝没有立即回话,依旧不急不缓地抚着锁云的发:“我早已将那些侍宠遣散了。”
“还有那些侍妾!”锁云刷的一下抬起头,狠狠地瞪着季佩绝:“为什么还要将那群贱女人留下来!为什么不肯留在我这里而要去宠幸她们!”
他死死地拽着季佩绝的衣服,脸蛋因嫉恨而扭曲着。季佩绝的手停住了,他看着闹着脾气的锁云,无奈地道:“她们只是工具。”
轮回教的教主必须留下子胤,季佩绝现在尚无一子。
“我不管,我讨厌她们,那群贱骨头!”任性地发着脾气,锁云怨毒地诅咒着,眼角的蝶拧成狰狞的形状:“我恨不得将你每次宠幸的人撕裂!你明明是我的,是我的!她们哪有我一丝好?!”
季佩绝只是沉默着,看着锁云的胡闹。
“主人刚刚答应过我,现在又反悔。”锁云对着那人沉默的眼,似乎越发不甘和不满,咄咄逼人:“你是个骗子!”
“……”
对峙良久,锁云终于意识到季佩绝的不妥协与回避,神色马上冷了下来。他从季佩绝的怀里起来,怒气冲冲地离去。
良久,空寂的殿堂婉转着一声轻微的叹息。
5、第四骗 赏花X宠妾X落水
阳春三月,须臾山上尽是大片大片的姹紫嫣红。锁云懒懒地坐在亭子中,享受着下人将处理好的紫晶果喂到口中,绝色的脸上是满足慵懒的神情,竟是比环绕亭子的花还艳了几分。
扶笙仔细地将价值不菲的紫晶果去了皮,没有让多余的果肉和汁水流出来,而旁边的洛绎则是笨手笨脚了许多,不仅弄得满手都是汁水,去了皮的果肉也已经快见核了。
锁云在旁边数落着洛绎的笨拙,可是依旧将洛绎送上来的紫晶果咬到嘴中。扶笙不动声色地在旁边观察着,眼中闪过一丝探究,为什么,已经而立、如此平凡的男子会是那个人的小厮?扶笙宛若不经意间地瞅向锁云,绝色的少年没有丝毫不妥的地方,依旧任性得无法让人招架。只是这个亭子中的气氛太过和谐美好,让人不住地想要微笑。
没关系。扶笙对自己说。很快就可以知道了。
此刻,不远处传来一阵欢声笑语,由远而近。小亭立在一湖中,不远处则是一座长廊式的长桥,一行粉衣黄裳的女子出现在桥的另一端。其中被簇拥着的红衣女子一眼望见了亭的这端,即使隔得有一段距离,也能看到那名女子猛地刷白的脸。
那名红衣女子飞快地垂下头,似乎低声说了些什么,下一刻,那群女子立即引发一阵骚动,不少人都面露惊恐地瞄了这边一眼又掩饰般地立即转过去。
锁云的唇角勾起一个红艳的弧度,然后对着那群惊恐的女子招了招手,示意她们过来,那高傲不屑的态度仿佛他招的是一群狗。
一瞬间,那群女子僵硬了般,胭脂粉底遮不住那惊恐没有血色的脸,呆在原地进退不得。锁云开始皱起了眉,对着旁边一个下人指唤道。
“叫她们滚过来!”
仆人没有丝毫多余的话,转身向那群女子走去。见到此情此景,红衣女子硬着头皮带领着那群人向这边走来。
“妾身红菱见过锁云少爷。”
“妾、妾身白蔺见过锁云少爷。”
“妾身紫嫣见过锁云少爷……”
扶笙沉默地看着那群环肥燕瘦的美丽女子一个个规规矩矩地屈膝向锁云行礼,丫鬟小厮们更是诚惶诚恐地垂首站在远处。
“我似乎觉得……”锁云一手撑着形状优美的下巴,一手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酒杯,蝶型的胎记静静地栖息在那完美无缺的脸上,散发着致命的诱惑,只是全场的人无一敢抬头去欣赏那无上的美色,连呼吸都是压抑的:“你们的脚是不必要的呢,我觉得至少狗都比你们走得快。”
锁云微微俯下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半跪在地上的一圈女子,恶意地笑着。
“反正主人要的只不过是你们的肚子,不如我帮你们砍掉那碍事的腿,重新按上至少比你们原来的腿好的多的狗腿,如何?”
伏在地上的女子都开始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其中一名年约芳华的白衣少女更是吓得快哭出来了。她们知道眼前的人绝不是在开玩笑,这里的主人又默许着眼前少年的行为。锁云讨厌她们,平时她们都尽可能地回避不送上门去找死——死一个人在轮回教算不了什么,尤其是她们这种毫无地位可言的存在。要不是明白哭声更会惹恼那人,她们绝对会放声大哭。
“回、回少爷,今日姐妹们无意中撞见锁云少爷,自知会污了少爷的眼,所、所以才不得已冒犯了锁云少爷,请、请少爷息怒,红菱甘愿代众姐妹领罪。”
那名最先看到锁云的红衣女子伏在地上瑟瑟发抖,那楚楚可怜的柔弱身姿让每一个见到的人都会产生怜惜的保护欲。
“你叫红菱?”
“是、是妾身。”
“起来罢。”
红衣女子似乎愣住了,然后立即诚惶诚恐地起身,因为太急了刚站起来的时候有一瞬间的眩晕,腿软得几乎没有知觉,红菱咬着贝齿,死死撑着不晃动。红菱的表情似乎取悦了锁云,锁云微笑地指着对面的椅子,眼中闪过的是戏谑:“坐啊。”
其余女子依旧伏在地上不敢妄动,红菱咬着牙,杏眼中闪过一丝颤抖和害怕,颤颤巍巍地坐了上去。锁云愉悦地欣赏着对面女子的恐惧,像是拉着家常般说道:“今日你们出来做什么?”
“回、回少爷,妾身见今日是个好天气,所以和姐妹们约好了出来赏、赏花。”
“哦~”锁云扫了一眼漫山遍野的姹紫嫣红,赞同般地点了点头:“的确是个好日子。”
一阵微风拂过,将亭子旁的桃花树的树叶吹得婆娑,吹起了漫天满地的落英,锁云眼角艳丽的蝶像是在桃花雨中舞蹈,漂亮得将近羽化,让所有的在场人猛地顿住了呼吸。
“听说。”少年黑亮的丹凤眼顺着花瓣的去处看去,绕了一圈又回到对面呆愣的红菱身上,嘴角的笑容越发艳丽。
“树下种了尸体的话,花开的会别样红呢。”
红菱呆住了,一瞬间的死寂。
锁云瞟了煞白着脸的红菱,忽的一笑。
“你怕什么?”
“回、回少爷,妾身、妾身只是第一次听说,有、有些惊讶……”
“是罢。”
锁云淡淡地应着,不置可否,他突地伸出手,在空中飞快地划过几道轨迹,舞蹈般翩跹。扶笙不动声色地将惊讶掩在眼底,眼前纤细得仿佛一碰就碎的少年竟然会武功。锁云的手灵巧地舞成雪白的虚影——那样的动作与其说是武功不如说是舞姿来得恰当,带着无内力支撑的柔弱和虚浮,全凭自身手腕的灵动而舞动着。扶笙辨别了一会,心中被不敢置信所填满——那动带着轮回诀的影子,更多的是峨眉清剑的手法,却又有七星湖的七星刀的套路——这是哪一派的武功?
锁云收回了手,将握成拳状的手向上缓缓松开,雪白的掌心上是数片桃花瓣。他将手掌微微倾斜,手心的花瓣落入了下方的茶杯。锁云捉起茶壶向茶杯注入清水,粉色的花瓣被水侵湿,映成血一般的颜色。
锁云将茶推倒如惊弓之鸟的红菱面前,勾起红唇,笑道:“喝啊。”
红菱伸手将茶杯捧起,望着茶杯里的血色,眼中惊疑不定,惨白的脸上露出一个颤抖的笑:“谢少爷。”
“嘤。”
一丝小小的哽咽在静寂的亭中显得格外突兀,所有人都下意识地瞥向跪在地上颤抖的白衣女子。白蔺自小娇生惯养,哪里受得了这般委屈,跪着的腿麻得几乎快没有知觉,满腹的委屈化为泪水,溢满了杏眼。只是她不敢动,从以往前辈们的经历可以得知,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