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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嘉柔决定不旁敲侧击地问,干脆直截了当把展颜看见他的事情说了出来:“有人说昨天在紫荆二院妇产科看见你了。我想着这个世界上大概也不会有那种没有血缘关系还能长得一模一样的两个人,你别是糊弄了我们娘俩在外面胡作非为,赶紧打个电话问问你。”
她一句话说得很是轻松,但展颜看得出来,她只是在故作轻松。听不到钟比德的回答,展颜只能通过许嘉柔的表情来猜测事情的走向。
而电话那边的钟比德似乎是迟疑了一会儿,然后才说:“我真在伦敦。我也不是一个人来的,就算是我糊弄了你,公司员工也帮着我糊弄你,伦敦这边的人能跟我一块儿骗你?……谁说在医院看见我了?”
许嘉柔觉得他中间的那几秒停顿很有问题,但仍然说:“弟妹。”
“那没准儿真是她看错了,她跟我才见了几次面,我又长了张大众脸。”
“你真别骗我,我会去问的。要让我发现你骗我,你就等着吧。”许嘉柔又说,以她们家的社交圈子,她要想核实钟比德在不在伦敦很容易,“要不要跟小釉说几句?”
钟比德应了一声,许嘉柔就把手机交给钟小釉,让她跟爸爸说说话。
钟小釉抱着电话,甜甜地叫了一声爸爸。与此同时,许嘉柔也低声对展颜说:“他说他一直都在伦敦。”
照理说钟比德也知道许嘉柔要查他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应该不会蠢到被抓了把柄还骗她。展颜也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看岔了。
钟小釉跟钟比德说了几句,就把电话还给许嘉柔。许嘉柔又叮嘱了钟比德几句便挂了电话,抬头问展颜:“那人真的跟你姐夫长得一模一样?”
“嗯,”展颜点了点头,又补充道,“就是他没跟姐夫似的戴眼镜。”
许嘉柔便笑了,说:“那肯定不是你姐夫。你姐夫那个书呆子,眼镜戴了好多年早就摘不下来了,就算是戴了隐形眼镜,眼睛变形也不好看,他从来都不肯在外面摘眼镜。”
也不知道许嘉柔是在自我安慰还是真的相信钟比德,展颜只好讪讪地笑了笑,说:“唔……那大概真的是我认错人了。”
展颜没敢把她其实认识那个疑似小三的女人的事情说出来。毕竟都说女人最大的敌人就是前女友,汪雨佳是许承聿的前女友这事儿虽然许嘉柔不一定知道,但她自己是不太愿意主动提汪雨佳的,好像一提就会显得她很小肚鸡肠一样。
“我会再找人核实他说的话的,我不会滥杀无辜,但也不放过任何一个坏蛋。”许嘉柔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虽觉得展颜的手凉得有点吓人,但联系着她前面说要调一下月经的事情,也就不觉得有什么奇怪了。
作者有话要说:唔……昨天的更新出来之后大家的反应……让我觉得我对展颜这个人物的性格塑造又失败了_(:3」∠)_嗯……其实在我的想法里,她就是一个以为自己很成熟但其实并不成熟,考虑事情也不周全的年轻人,还需要成长这样……所以其实这是她成长路上摔的一跤,大家继续往后看吧,希望后面能让大家满意哟~大家的评论我稍后来回复,停了一天的水终于来了,瓦得赶紧去洗个澡~
☆、47四十六、
后来的一周多时间;不能带团的展颜被旅行社打发去了西岭区的门市部。
扎堆聊天这种事情在旅行社总部办公室里是被禁止的;但在这里却不一样。原本展颜同这里的同事都是不大认识的;但毕竟是从事服务行业,家长里短的事情聊上几句,渐渐也就熟络起来。
门市部的工作很清闲,没有人来咨询业务的时候;大家不是聊天就是看小说看电影,就算是门市负责人也是这样。
而且来咨询旅游线路的客人不多;倒是来要求□代购机票的客人不少。
展颜便帮不上什么忙;只能一来人就停下手里的事情;跟在旁边学着;为今后换工作做准备。
每天午餐时别的同事要么是打电话叫外卖,要么是自己带了便当用后面的微波炉打热了吃。展颜不能吃重油重盐的盖饭;也没法自己准备饭,就只能到了饭点儿自己出去吃一盅煲汤,然后再顺着路边走回来。
飞速的现代化建设让A市天际线一再变化,从前就算是在城东边也能看见绵亘的西山,现在就算是在以之命名的西岭区,一抬眼都只能看见钢筋水泥的森林,而看不见真正的西山了。
在医院看见钟比德的事情,经过许嘉柔私下的核查,被证实是展颜闹了一场乌龙。
那时候钟比德确实在英国,这一点板上钉钉,无可置疑——就算是连英方的人员都帮他作假,出境记录也是做不了假的。而展颜在医院见到的人,大概真是和钟比德长得太像,又或者是展颜自己看花了眼。
这个结果让展颜着实松了一口气。
前阵子她为了汪雨佳跟许承聿姐夫之间可能存在的猫腻儿惴惴不安了几个月,而这下汪雨佳和她算是彻彻底底的没有关系了,再也用不着脑子里一闲下来就想起她。
展颜踢踏着脚上的平底凉鞋往上班的小门脸儿那边走,抬头望了望直插云霄的写字楼。玻璃幕墙的反光有点晃眼,她伸手挡了挡,还没低下头,手里的手机就咋咋呼呼响起来。
于是往大楼下面的阴凉处挪了一点儿,拿下手机看了看,竟是许承聿。他很少在白天打电话过来,今天这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开篇仍然是互相关心一下对方吃了没有在干什么,然后许承聿便进入正题:“我们今儿开了个会,F大七月份军训挑人去当教官。然后我就去争取了一下……”
展颜心里一动,想到许多年前作为她的教官的许承聿那副青涩模样,嘴角一勾,问:“所以你是要告诉我你要去当教官了?你……那年还没当够呢?”
许承聿解释道:“部队跟学校里不一样,这个带完半个月军训有半个月假,到时候能回来。”
“哦……”展颜自顾自点点头,“那我等你回来呗。”
许承聿说了声好,然后两个人都沉默起来。半晌,许承聿又说:“给你讲个事儿吧,前阵子那些新兵武装五公里越野,跑啊跑,老半天才一拨儿拨儿跑完了。”
展颜不知道他突然说起五公里是为什么,也不多问,就站在别人写字楼下面静静听着。本来是面对着大楼的墙体,不过她忽然觉得这个样子好像挺傻的,玻璃幕墙里面指不定多少人看着呢,便又转了个身,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
许承聿仍然不紧不慢地说着:“我们一看最后面还一人,正准备扯着嗓子训话来着,然后就听那小子边跑边喊,‘孩子掉了’。那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谁看了都慌。新兵一听见那话,一个个都以为是老乡家孩子不见了,觉得立功的机会到了,呼啦一下儿又全往回跑。结果你猜怎么着?”
展颜听见“孩子掉了”几个字,心里一抖,差点就一个腿软摔倒下去。但旋即便反应过来,这只是许承聿用普通话的口音说了西南地区的方言罢了。
猜着这大概是那新兵蛋子跟她似的闹了出乌龙,但她没有说出来,仍然装作不明白,问:“怎么着了?”
“是那个新兵鞋掉了。他们方言把鞋子叫‘孩子’。”许承聿说出真相,却没像最初遇上这事儿的时候笑得那么厉害,就连他想逗笑的展颜,也只是在那边轻笑了一声,意思意思。
他不甘心地问:“你笑点突然变高了?”
“哪有……没有。”展颜又抬脚继续走路。
许承聿在那边说:“我怎么总觉得最近你情绪低落,要是有事儿得说出来,闷在心里别到时候病了我还得带你去二附院。”
展颜知道自己最近是不太在状态,但仍然嘴硬道:“是你自己脑补的我情绪低落吧,我好得很。那要是没什么事儿就这么了吧,我快到公司了,老打电话不好。”
许承聿就又说:“那个,我七月份带完了军训就回来。”
“嗯,”展颜狠狠地点了一下头,又把前面说过的话重复一遍,“我等你回来。”
许承聿看她没有嘱咐点什么的打算,干脆自己下起了保证:“军训团团长不怎么跟学生接触,我不会去勾搭女学生的,你安心等我回来。那你好好上班吧,挂了……得得,还是你先挂。”
展颜被他这一通话唬得一愣,好半天才理清楚了,扑哧一笑,说:“我知道了,那我就挂了啊……”
挂上电话,展颜又仔细回味了一下刚才许承聿的那些话,脑子里不觉就浮出了他那张脸,而且脸上还挂着那副傻里傻气的笑容。真好,他为了回家来见她,主动要求去带军训,还特地打电话跟她保证说不会去勾搭女学生。
展颜嘴角那抹笑一轮一轮地绽开,却又在一瞬间消散下去。
她突然又想到了孩子的事情,她也不太敢确定自己不告诉许承聿这种做法是不是真的对。再怎么说,孩子的一半血脉是许承聿给的,它的存在即使已经是过去式了,也应该被许承聿知道,而且,许承聿也有权利知道。
但是展颜不敢想许承聿知道了这事会是个什么反应,就算是到现在,她也不敢确定许承聿对她究竟是怎样的态度,又觉得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展颜内心挣扎了一会儿,还是决定把孩子的事情瞒住。
又过了些日子,体检报告开始陆陆续续地发到员工手上。
展颜翻开看了看,B超单上明明白白地显示了腹中胎儿的存在,就连最后的医嘱里也提了怀孕的注意事项——起初她并没预计到体检报告里会提这茬事情。没成想当她看到那些关于那个小胚胎的描述的时候,它就已经不在了。可是报告上白纸黑字却又偏偏明示着它曾经存在,并且努力地想要成为一个生命的证据。
展颜唏嘘一阵,便收起那份制作精良的体检报告,塞进包里。
这时候人事那边却找她回公司谈话了。
“医院反馈说你怀孕了?”人事经理很人性化地跟展颜一起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还准备了热水。
展颜只能点头承认:“是,不过已经打掉了。调班就是因为做了手术,不敢带团到处跑,不是因为怀孕。”
人事经理倒是吃了一惊似的,问:“怎么要打掉呢?我还说跟你商量一下,给你换个轻松一点的岗位。这不是可惜了吗,你不用顾虑工作的事情的。”
“不关工作的事情,”展颜连忙解释道,“是我自己不当心吃错了药,孩子不能要了。”
经历又说:“那也真是可惜了。”
展颜只觉得说起这个事情来心里就堵得厉害,胡乱点了点头,说:“那……经理您要没什么事儿我就回门市部那边上班了……我这个再过几天就能接团了,您到时候帮我跟计调那边协调一下。”
便站起来躬了躬身子,却被已为人母多年的人事经理拉住,说:“不慌不慌,按规定你也得有假的,你回去休息几天。女人的身子自己不*惜,谁还帮你*惜?男人指望不了的,更何况你们家那位,我听说好像还是个当兵的不在咱们这儿?”
展颜点了点头,想说许承聿其实跟别的男人不一样,但觉得这好像不是重点,只得作罢。
经理却已经趁着她愣神的当儿,站起来去给展颜开了请假单,盖好了章交给她:“回去休息吧,我们单位也不是万恶资本家,小月不是小事儿,回去吧,门市部那边我再打声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