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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速度却是惊人。须知正式绘画一般都要对着模特画数小时才能正式画好,上官清容这么几笔就能出张横幅的,极为少见,一般也只是画个线稿,却没有似他这样用彩墨的。
莫菲教授已接过画与众评判讨论了起来,看到画上神态鲜明的安娜?瓦拉哈尔和清奇古怪的梅花,都啧啧称奇,甚至迫不及待地就要叫过上官清容问一问他是怎么画的。用的纸笔特殊不说,更为奇特的是,画上的植物和衣服也都是前所未见,却又别具一格,天才独出。
兰斯的一曲已然结束,教授们却还都沉浸在新奇的画作中,不曾停止讨论。他不得不主动提醒道:“教授,我的曲目也完成了。”
这时才有几位精通音乐的教授抬起头来,微笑着向他示意道:“你演奏得很不错,我们还要讨论一会儿,你先坐会儿吧。”
看到裁判的表现,兰斯和卢斯科等音乐社的人岂能不知这场比试是谁胜谁负?他们沉郁地等待着结果,却看到评委只顾围着上官清容问这问那,一点儿评判演奏的意思都没有,心中俱都生出了十分的委屈。
不过是张画儿,再好也不过是看着消遣的东西,怎么比得上音乐的伟大魅力?
评委终于问得心满意足,肯放了上官清容回来,也没再多讨论,便由莫菲直接宣布,这场比赛的胜利,是由绘画社赢得。
两名老师将上官清容的画卷展开,浮在空中展示了一阵,并向众人介绍了一下画中的意境,又着实赞美了上官清容那两句诗。夸画好上官清容也就受了,可这诗是前朝一位诗仙北堂闻所著,并非他的手笔。
他受之有愧,又不能说出真相,只得红着脸连连谦虚,顺便多夸了那位兰斯学长几句,意欲分捧。可惜兰斯学长并不领情,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只当没听见他说话。卢斯科社长倒是听见了,也给了反应——狠狠地瞪了他们社长一眼,还是没理他。
当然,评委们还是十分尊重他的意见的,也顺便夸了夸兰斯弹奏的技巧纯熟,对乐曲的理解深入等等。
该评的评过了,该发的奖也发完了,教授们率先离去,参观的学生们也跟着如潮水般流了出去。绘画社的社员们还抱在一起庆祝这来之不易的胜利,而音乐社的人也已经沉着脸往外撤了。
正在这时,有个似乎是音乐社的女生突然跑到上官清容面前来,眨着明亮多情的大眼睛问道:“你也懂音乐么?我听你刚才评论兰斯学长时的用词都很专业,好像是学过很长时间音乐的人呢?”
上官清容自动忽略了那女生满面的柔情,谦虚道:“不,我不懂什么,只是随口说说……”
卢斯科社长此时挤了过来,满心不悦终于有了宣泄的借口:“这么说,你是不觉得兰斯弹得好了?那你也弹一个让大伙儿听听?一个不懂音乐的人是不会评价别人的水平的,我说的是不是?”
上官清容愣了一愣,为着卢斯科社长的怒气,感到莫名其妙。他若非不会弹这种钢琴,早就要求和那位兰斯学长比音乐了,还能拐了八道弯比画画么?此念一生,自己也委屈不已,只是看着满室乐器,一个都不会用,实在没法硬气地答应下来。
他踉跄着腿后了两步,脚下正好碰到自己架上还没用的魔法阵,心中一动,突然想到个好主意——这里的乐器他虽不会用,可借着魔法,也能像做笔墨一样,做出他会用的来啊!
想到这里,上官清容心中豁然开朗,点头答道:“若是卢斯科社长一定要听,上……我可以试试。”
他就在众人或关切、或嘲讽、或期待、或不信的目光中,拿起一把小提琴扔进魔法阵中,将四大元素系魔法灌入法阵,引得阵中升起一阵耀目黄光。那小提琴就在光芒中渐渐分解,化成各系元素,又重新拼合。
光芒消失时,一把曲颈琵琶已被风元素卷着,自空中缓缓投向了上官清容怀中。他竖抱琵琶,五指轻轮,弹出一串惊心动魄的故国之音。
千载琵琶作胡语,分明怨恨曲中论。
上官清容不觉双目微阖,轻捻慢拢,一曲《昭君怨》合着他的故国之思,自手中流泻而出。
一曲奏罢,他才睁开双眼,便见那位兰斯学长忧悒而深沉的面庞出现在他眼前,脸上似还带着些泪光。
“你弹得真好,这曲子叫什么?这乐器又是什么?可不可以教教我?”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滚去休息,今天又写多了。
23
23、斗气·武功 。。。
众人惊艳的目光,兰斯学长求知若渴的态度,让上官清容终于找到了一丝倾倒众生的感觉。琴棋书画诗酒花,当年件件不离他,如今再度因此物扬名,却已是过了多久了?前世吟诗作词,空度春秋;今生却是魔武双修,无暇风月。
可怜他这满腹才思,一腔柔情,竟不知抛与何人。
他柔肠百转,欲语还休,在兰斯灼灼目光逼视之下,不由得两靥飞红,目光轻闪。好容易克服了心中羞涩,要回答他的问题时,门外却响起了一声足以令他心碎胆寒的声音:“崔斯特少爷,原来您在这里。老爷派我来接您……还有早上来接您的那两个人回家。”
满腔柔情,顿时化作飞霜,上官清容抬眼一看,毫不意外地见到了奥利凡德管家,面上正带着十足疏离有礼的笑容,端端正正地站在那里。众人见上官清容家里来人接他,也就各顾各的,不多理会;而那位兰斯学长也只遗憾地要求他下次有时间一定要教自己,跟着音乐社的众人一并离开了。
偌大的音乐展厅,只剩了上官清容和他的三位舍友。
面对着身负重任而来的管家,不仅上官清容,他那三名共犯舍友都觉得心中发苦。尤其是亲手把休伯莱家的车夫送到治疗馆的科林。干的时候说是大胆无畏,可人家找到头上来时,却心虚胆怯,不知怎地把先前那胆子都丢了,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个球。
可他还是个有担当的人,自己虽然害怕,却还想到上官清容做的事比他做的更严重——动手伤人的毕竟是他,自己只是帮着打了打下手而已。这些日子他已看着上官清容两头受罪,每回自家里回来,都好像脱了层皮一样,若他父亲再知道了儿子违背自己的意志,还打了自己派去的人……
说不定,他的好朋友、好同学,他们这几个月点心的免费提供者——崔斯特?休伯莱就要永远离开他们,再不能回魔法学校来上学了!
科林纠结了不短时间,再看上官清容依旧是如遭雷殛,面如金纸,气若游丝,根本就没胆子跟着管家离开。眼见此情此景,科林脑子一热,脚下一动,就冲到了上官清容身前,半扶半搂地安慰着他,主动向管家自首:“其实,这主意是我出的,人也是我帮着弄的,不,不关崔斯特的事!”
“不,这都是我的主意,不关你的事!”上官清容感动之余,眼前却不自觉浮现出旧日一些不堪的回忆。
当年在宫中时,不知有多少人不过是与他说几句话,或是送些东西,便被皇上处死。他当时无能为力,除了暗自哭泣,并不能帮他们。可如今,如今他已是三级魔法师、四级斗士,武功也不低,他难道还要重复前世的遗憾,只看着别人为自己牺牲么?
明明是他自己非要违背父亲的意志参加展览,科林他们根本不知道此事,到了此时,又怎么能把罪责推到他身上?
父亲如今也把他当作继承人看,料也不至就打死了他,顶多只是挨一顿打,关上几天,或是不能再上学,依旧如去年一般送到乡下着人看管……
除死无大事,他一身能担下来的罪责,岂能牵累旁人?
他拿定主意,向着科林和身后的米洛奇凄然一笑,推开二人,大步走向管家。此时奥利凡德正和诺顿说着话,似是解释,又似保证,说他绝不敢责怪三位少爷之类。上官清容走到诺顿身边,轻轻推开他,也努力给他留下了最后一个微笑:“法兰西斯,给你们添了许多麻烦,请别见怪。这件事没什么大不了,你们不必再费心了。我要先回家去了,再见。”
说罢,向着管家点了点头,再不看自己那几位舍友,向着宿舍方向决然而去。
把他点倒的人救回来后,上官清容就被夹在两名用斗气铠护住全身的骑士中间,如同在押的犯人一般颓丧地回到了家中。
及至回到家中,父亲那冷肃的脸,燃烧着怒火的目光更令他感到前途一片昏暗。他立在门廊处,听着那两名骑士向他父亲详细汇报着他们被暗算的过程,就连他指风扫到的穴位处在何地,那两人都记得清清楚楚,还隔着衣服指给休伯莱男爵看。
这两人,当时不过受了他如此轻微的指风,现在居然还能清清楚楚地认出穴位,果然非同凡响!
上官清容细听那两人分析他的功法,心中却是越听越惊。他自幼生在武林世家,虽未怎么学过,但见识总有一些,似这样从未接触过点穴的人,竟能如此清楚地认穴记穴,当是武学天赋极高之人!
他记得父亲说过,家里的骑士也都是七级以上斗士。他自己虽是四级斗士,但多半是靠侥幸而来,就是近日学的,也都是锻炼身子的粗笨办法,不曾学过真正精深的斗气。而这两人才比他高出三级,对武功竟精研至此……
看来这斗气也是越学越难学,并不似他从前以为的那般简单。可笑他当初还发下誓言,要在二十岁之前学成八级斗士,这,当真有可能么?
他专注地听着那两名骑士说话,不时想着自己的心思,竟没注意到,休伯莱男爵眼中原先闪动的怒火渐渐消退,看向他的目光透出了一丝惊奇和赞赏。
最后,他挥手制止了那两名骑士的报造,缓缓走向了自己的儿子。
上官清容自觉主动地双膝一沉,跪倒在地,口中颇见诚意地说道:“我不该违背父亲的命令参加社团大赛,更不该困住两位骑士,还把车夫送到治疗馆。我知道自己的过错不可饶恕,请父亲责罚。”
休伯莱男爵眉头一皱,用力把他扶了起来。“你是我的儿子,和我打什么官腔?你要是真认识到自己错了,还能去干那些事?哼,我说的话,你什么时候不当耳边风,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吗?”
上官清容听得心惊肉跳,想接着跪下请罪,却又不敢,只得低着头唯唯应声,不停求他父亲责罚。
孰料休伯莱男爵根本就不打算罚他,而是直接把他带到自己书房,还给了他个座位,用一种奇异的和蔼态度,和他讨论起斗气来了。
这回休伯莱男爵再讲起斗气理论、斗气外放的方法,上官清容可不再当作无用之物,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了。他深觉斗气一物,简直和武功一般高深。若要通过斗气八级测试,达到继承休伯莱家的程度,绝不光是积累斗气便可轻易达到。
学武之人,莫不想得到绝世武功,岂不就是因为空有内力,不会发挥的人,在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