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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惊?也是;被人拿着枪大白天里打上门来,不震惊是有点不太正常。
“蓉城少爷?陆少爷?”见到两位贵客陈震山比刚刚还震惊,如果自家老婆没有说谎的话;那拿着枪连打了他家铁门三枪的人真的是这两位?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他们了?
显然,陈震山忘记了走在两人中间的柳笑尘,从根本上来说,陈震山得罪蓉城云天或陆逸风都可以解决,唯独得罪了柳笑尘不好说。
站在柳笑尘左边的陆逸风一听陈震山的话里半分都没提自家心上人,当时就不高兴了,身子往柳笑尘跟前凑了凑,假做很小声的说:“笑尘,陈家家主的眼神是不是不太好使?要不要我出钱给他配副眼镜?”
柳笑尘没说话,他已经习惯了陆逸风和他在一起时时不时的搞笑和小心眼儿了,什么温柔公子高贵气质,早成浮云了。
而陈震山的脸色就不太好看了,到了这会儿他要是还不知道陆逸风为何要挤兑他,那他就白活这么大岁数了,眼睛不安的瞟了瞟一直不作声的蓉城云天,他该不会也是……
心陡然提了起来,若是蓉城云天也是为了柳笑尘才找上门来的,那么自己这回就真的有点悬了,蓉城云天不比陆逸风,陆逸风的外公虽然是管枪子的官却不能乱来,越是位高者越是敌众,龙定邦不可能为了外孙子的桃花债买单。
可蓉城云天不一样,在蓉城家蓉城云天等同于家主,而不是借别人的力量当英雄的毛头小子,谁惹了他不高兴他直接就能收拾谁,还有蓉城云天本身也是个手段高超的人,这么多年来黑白两道都需给他三分薄面看得可不是蓉城家,而是蓉城云天自己。
汗,越流越多,陈震山回头就朝着刘云珍吼去,“还不快点上茶,没看到来贵客了吗?”转回身时又笑容满面的,“蓉城少爷,陆少爷……”望着柳笑尘时迟疑了一下,最后一咬牙,“还有笑尘,都坐,都坐。”
心中这个吐血啊,自己的两个儿子被柳笑尘弄得一个名声狼藉伤心远走,一个为了看好弟弟陪读国外,好好的家硬是变成了半个空城,如今他还得对着柳笑尘小心的陪笑脸,这日子还让不让人过了?
“既然人家陈家主赐坐了,那笑尘就坐吧。”淡淡的开口,也不知道蓉城云天都知道了些什么,从今天出现开始说话就不阴不阳的,还赐坐?瞧阿强的眼睛都抽了。
轻轻看一眼对着陈震山冷淡异常,转向他就春光乍暖的男人,柳笑尘抿唇不语,蓉城云天的态度一直是这样的,为什么自己以前却从来没有注意到过?
“笑尘,坐。”吃醋了吃醋了,才不想让笑尘又和蓉城云天默默相望呢,扯着心上人的袖子坐在沙发里,陆逸风暗暗窃笑,蓉城云天坐的是轮椅,可不比自己与笑尘是紧挨着坐在一起的。
望天,陆逸风啊,一个沙发扶手的距离就能让你满足了吗?不得不说,你个眼皮子浅的货,也就这点子出息了。
“陈家主,我今天来是想和你谈谈当年的事情。”安坐在沙发中叠起双腿,柳笑尘望着陈震山的眼神淡淡的冷冷的还带着点儿煞气。
蓉城云天皱眉,陆逸风眨巴眼睛,两个都多多少少猜到点原因的男人默默给陈震山又加了点罪刑,但凡惹了笑尘不高兴者,打死没商量。
“当年?”听了话的陈震山心里一惊,“什么当年?”当年的事情没有人知道的,别自己吓自己。
“什么当年?”悠悠的笑了,“要我一一说明吗?好吧,既然陈家主想听,那我就说给你听听又何妨。”眯了眯眼睛,柳笑尘嘴角边的笑染上了清晰的嘲讽意味,半点不掩饰。
“当年是你借了柳勇也就是我母亲的父亲钱让他去赌的吧?三天十五万,好大的手笔,我的母亲被柳勇卖进风月场所后又逃了出来也是你派人帮的忙吗?在母亲对这个世界绝望晕倒在巷子里时,还是你扮演了救世主的角色将母亲带回了家是不是?你在她最无助最不安最痛苦的时候给了她安全感,你还对她示好,隐隐的表示你是喜欢她的,于是小小年纪就尝遍了人情冷暖的母亲在报恩还是不报恩之间徘徊了半年之后,以十四岁的稚龄成为了你的地下情人,然后在十五岁还未年成就怀了你的孩子,接着你又毫无征兆的抛弃了她,让她挺着个大肚子四处寻找你,直到,在那个雨夜里找到了你的家,我可有说错一分?”
一字一句,柳笑尘说的缓慢而又清晰,随着他的话,屋子里的人的表情都变了。
首先是陆逸风,柳眉怎么说也算他半个舅妈了,自家未来舅妈被人这么欺负,他怎能不气?更别说柳伯母还是柳笑尘的母亲,更加气得他想暴打陈震山一顿。
蓉城云天的气愤就单纯一些了,他只气陈震山不该让笑尘伤心,任何一个儿子知道了母亲当年曾被人如此玩弄过,都会恨不能杀了那个玩弄母亲的人吧?当然,身为人子,笑尘有他不能动手的原因,可只要笑尘想,他会帮笑尘解决这个麻烦的。
阿强不屑的撇嘴,只知道欺负女人的男人,不配称为男人,陈震山比只知道欺负女人的男人还不如,他欺负的不是女人,是一个还未成年的孩子。
就连被赶去倒茶的刘云珍都愣了,她自认自己不是什么好人,却比陈震山要强得多了,毕竟她再狠也是对着别人狠,如陈震山这般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算计在内的,禽兽不如都算是夸他。
以前她勾搭陈子谦还觉得愧对陈震山,现在?哼,给陈震山戴一堆绿帽子她都不会眨一下眼睛,天知道哪一天陈震山会不会也把她赶出去,还是身无分文的那种,她不是柳眉,过不了苦日子也受不了别人的白眼。
脸色变化最大的是陈震山,从柳笑尘说话开始他的脸色就在变,直到最后一句落下,脸色不止白还冷汗一层一层的下。
当年的事情柳笑尘是怎么知道的?连柳眉这个当事人都不知道的事情,柳笑尘怎么可能打听得到?难道是有人出卖他?想到唯一能出卖他的人,摇了摇头,不可能。
想到此,心里多多少少有了些底气,陈震山假做生气的挑高了眉毛,“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什么借人钱财,什么诱人欠债,还有什么计划着让你母亲做我的情人,统统都是胡说,柳笑尘,我不知道你是在哪里听来的闲话,反正我陈震山做人堂堂正正,不怕人说。”
“堂堂正正?”陆逸风玩味的勾了勾唇角,“退一万步讲,就算笑尘说你计划柳伯母的事情不对,可你一个弄大了未成年少女的肚子又抛下人家不管,还让自己的女人和儿子在外受苦十六年都不闻不问的男人,哪里堂堂正正了?我看你歪的都快赶上歪脖树了,上吊正好用。”
“你……”憋气,对上陆逸风,陈震山有气也不敢撒,只能恶狠狠瞪着柳笑尘,一副‘你胡闹你带着朋友上门欺侮亲生父亲你不孝大不孝’的样子,直瞪得柳笑尘哭笑不得。
见过没脸的,却从来没见过这么没脸没皮的,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陈震山还咬牙死挺,他为的是什么?
“陈震山,我的耐性不多,希望你能体谅一个做儿子的心,配合着说出我想要知道的事情如何?”他的耐心,真的不多,特别是对着陈震山的时候。
切~撇嘴做出不屑状,你耐性不多关我屁事。
柳笑尘的眼眸一沉,不合作呢,说起来……他还真的一点也不意外,陈震山这块骨头没那么好啃。
收回目光,柳笑尘弯起手肘以掌支额,半垂着眼帘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你不认识我的母亲,为什么要刻意接近她?你和柳家无怨无仇,为何要让柳勇欠下巨额赌债?你既已算计了柳勇把母亲卖掉,为何不自己买下母亲?为何要假意救人?又为何要等到母亲真正喜欢上了你之后才抛弃她?甚至都不顾及她肚子里还有你的孩子,这是不是很奇怪?”
缓缓挑起眼帘,薄唇勾着几分讥诮几分薄凉,如果有和北尘啸交锋过的商场对手在这里,一准得说北尘啸复活了。
“所以我是不是可以大胆的猜测一下,你之所以会认识母亲是因为有人让你认识的?你不以买主的身份出现,偏偏要扮演救了落难少女的王子,是不是本来的目的就是母亲的心而不单单只是身体?在母亲怀了你的孩子之后狠心离开,你要的就是她的痛苦,她的凄惨下场,你想让她一辈子都活在阴影里走不出来,呐,问题来了,你不认得她自然不会恨她,那么恨她的人,是谁?”
犀利的眼神盯的陈震山身体整个都僵住了,只凭借几个线索就猜出了所有内幕的柳笑尘,太可怕了,他真的是自己无视了十六年的儿子吗?他一直都知道柳笑尘变了,可变化到这种程度就有点……太TM见鬼了吧?!
不给陈震山喘息的机会,柳笑尘接着说了下去,“再让我大胆的猜测一下,欠了赌债的柳勇远走它方了,走时卷走了卖母亲的钱,他走的很顺利,也没闹出什么事情来,那么这个恨着母亲的人与柳勇无关,母亲小小年纪学还没上完哪里来的仇人?排除了母亲之后就只剩下了一个人,母亲的妈妈柳嫣然,我看了外婆的照片,是个很美的女人,而美丽的女人会染上仇恨,不外乎一个情字。”
拿起茶杯抿一口清茶,对面陈震山沉默的表情让柳笑尘嘴角边的讥诮更多了几分,“有了线索就往下看,在你的身边与外婆年岁相当的女人并不多,找来找去我发现了一个人。”
“……谁?”陈震山问的很迟疑。
“你的丈母娘,更让我意外的是,她也性柳,陈震山,还要我说下去吗?”龙老爷子给他的资料并不多,只写了陈震山设计柳勇和假意救了母亲的事情,剩下的疑点龙老爷子是想让他自己分析出来,这就是龙老爷子所谓的审评了,看看他是不是个合格的人才,龙老爷子也算准了他就是想藏私扮傻也不可能,事关母亲,他只能尽全力去办。
打蛇打七寸,龙老爷子倒底不愧是混了几十年的老狐狸,玩他这种小人物轻松的很,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很不好,若不是心中有气,他也不会顺走了龙老爷子的碗,不过龙老爷子也太小气了,不就是小小耍了他一下下?至于弄一车海碗鲜奶当回礼吗?
“我……”再也说不出反驳的话,陈震山张了张口最终紧紧闭上了嘴巴。
柳笑尘说的都不错,当初的确是妻子的母亲让他设计柳眉的,他原本不乐意,可自己家里比不得妻子家,要是自己和丈母娘对着干,一个好落不着不说,还可能惹得老丈人不高兴,连带着整个陈家都吃亏。
所以后来他也想开了,反正是上个女人,前头有丈母娘顶着,也不怕妻子知道了找麻烦,再说了,这世上哪个男人不是小蜜外室一大堆?越是有钱的人越是多女人,他要不是怕妻子娘家施压,早养上地下情人了。
只是这些让他如何说得出口?王家是什么人家?他除了小心供着还是小心供着。
“陈震山。”打断愣愣出神的人,“为什么不说话?”蓉城云天皱起了眉,他今天来就是为了给心上人造势的,眼见着陈震山还糊里糊涂的看不清情势,忍不住起了敲打他的意思。
陈震山他最好知道,不论是陈家还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