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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稀罕听这些了?我要问你的是小云为什么会诈死,柳晴兰,我的耐性不多,也没时间听你废话。”最后一句的声音说的很大,震得候在客厅里的王家佣人们脸色又是一白,王亭硕很少发火,但每一次都是地震级别的。
牙齿狠狠咬住下唇,忍了好久柳晴兰才忍住心口里涌上的委曲,这种当面打脸的话王亭硕从不掩饰,只要她踏错了一点点,王亭硕就会狠狠的打退她的脚步。
她知道他讨厌她,从她当年偷偷爬上他的床并怀了他的孩子让他再也接近不了柳嫣然那个贱人之后,他就一直讨厌着她,她不甘!为什么同一个父亲却没有同样的幸运?柳嫣然比她多什么?不就是一个出身高贵的母亲和正房千金的身份吗?
哼,出身和母亲好又怎样?最后受尽了苦难才死去的人不是她,而是贱人柳嫣然。
这么想着,柳晴兰终于不再觉得委曲了,脸上还带了点得意的笑,当然,这笑她可不敢露得太显明,自家老公正看着呢。
“小云求我成全她和林天,但小云肚子里还怀着陈震山的孩子,想离婚根本就不可能,她又怕事情闹大了被你知道会责罚她,心里一怕就……”
“你闭嘴!”‘腾’的站起来,王亭硕静静看了柳晴兰好几秒,突然间又笑了,笑的很阴冷,直笑得柳晴兰双腿打颤。
“柳晴兰,你当我是傻瓜吗?小云怕我知道了训她我相信,但怕到诈死的地步我却不信,就算她怕到诈死好了,十七年了,过去了十七年了,她再怕也该联系我了吧?为什么没有?我是她的父亲,不是陈震山。”
这个女人竟然还敢瞒他,柳晴兰在怕什么?事情到了这种地步还不肯交待,那答案只有一个,柳晴兰还有更大的事情没有说。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柳晴兰,如果你还不肯老老实实说出当年的事情,又或者你有什么其它的事情瞒着我,一旦被我查出来,后果你是知道的。”
后……后果??抬起头仰看着王亭硕,他是要……离婚?不,不会的,王家丢不起那个人,慌乱的扭头看向王家其他成员,看到的却是一个个或闭目养神或冷笑不断的脸,他们,从来从来都没有将她当成王家的人过,他们只记得当年她是如何嫁到王家的,只记得她下贱。
她好恨,为爱而耍些手段有什么错?不这样做她能成为王亭硕的妻子吗?能当上人人羡慕的王家女主人吗?她只是手段过激了些而已,况且过去那么多年了,为什么他们就不能记得她为王家的付出?反而紧揪着当年的事情不放?
“亭硕,我说的都是真的,陈震山在外面乱搞女人,那婊|子还不要脸的找上陈家,害得小云大着肚子由楼梯上跌了下来,差一点就没命了,我是小云的母亲啊,眼看着自己的女儿遭了这样的罪心里怎么可能好受?所以当小云拉着我的手说让她离开时,我才会同意,至于小云为什么一直不肯告诉你她还活着我也不知道,这么多年来难道我不想小云吗?世间哪个母亲能狠心到如此地步?亭硕,我知道你讨厌我,可你再讨厌我也不能侮辱我一颗做母亲的心啊。”
脸上泪水一颗颗的落下来,柳晴兰哭的伤心欲绝,倒让王亭硕沉默了。
诚如柳晴兰所说,这个女人再讨厌也是个母亲,是母亲就不会害自己的孩子,也许……真的是自己误会她了?
“老爷,门外有一位姓柳的少年求见。”
沉默的气氛被老管家的话打破,姓柳?柳晴兰脸色一僵,她有种很不好的预感,王亭硕也是眉头一紧,姓柳……勾起了他太多的回忆,其他人有的诧异,有的挑眉,还有的若有所思。
“请他进来。”本来今天的王家是不欢迎任何访客的,但直觉告诉王亭硕,门外姓柳的少年会给他带来意外的惊喜,他,很好奇。
不多时,老管家引着一位少年走了进来,普通的白衬衫,天蓝色的牛仔裤,细碎的黑发迎风而扬,少年绝色的脸庞引人惊艳,却不及他闪烁着流光碧彩的眼眸更加吸引人陷落,那明明才是个十几岁大的孩子,可身上却涌现着只有历尽千帆的人才能体现出来的豁达与悠然,嘴角浅浅勾起,几丝优雅,几许翩然,顾盼之间灼灼生华。
“宇文涛?!”王亭硕惊愕的低呼,眼前这位少年太像自己的老友了,不止眉目像了八分,就连那气质也一模一样,记得第一次见到宇文涛时那小子就是穿着这样普普通通的衬衫和牛仔裤,嘴角边笑意悠然,不知道的准以为那小子是个翩翩佳公子,可只有他们这些老朋友才知道,宇文涛的性格有多么恶劣。
“哪位是王家家主?在下柳笑尘,今天来此是专门为家母讨回公道的。”站定在客厅中央,眼神缓缓扫视着厅内的众人,当眼神扫过柳晴兰时顿了顿,嘴角边的弧度微浅,继而若无其事的移开目光。
呵~王亭硕被气的笑了,这个叫柳笑尘的明明看出来谁是家主了却故意装做不知道,他这是……下马威?好狡猾,真是越来越像宇文涛了。
也许正是因此他才会这么纵着柳笑尘吧?在王家的大厅里还敢这么嚣张的人可不多。
“柳笑尘?我听说过你,你是为柳眉的事情来的吧?小子,你有什么立场来王家质问身为苦主的我们?别和我说我女儿还活着,她有没有诈死你母亲第三者的身份都改变不了。”
悠然的缚起双手,背依着沙发紧盯着柳笑尘不放,他倒想看一看,这个和老友极其相似的少年会怎么说。
完全没有惊慌和愤怒,柳笑尘主动走到了王亭硕对面的沙发跟前,“不介意让我先坐下来吧?”
挑眉,不止是王亭硕,就连王家本来很气愤的人也愣住了,这个柳笑尘,也太自在了吧?他当王家是花园吗?
不过不可否认的是,欣赏还是有一些些的,能在王家,还是在王家全体人员甩眼刀的时候,更是在王家家主发怒的此时还能悠悠然然神情自若,柳笑尘,不简单。
“请坐,管家,上茶。”眼神赞叹,心中却升起了几分惋惜,如果柳笑尘不是柳眉的儿子,也许他会陪养陪养柳笑尘也说不定,只冲着柳笑尘的这份镇定,就是个人才啊。
“谢谢。”接过管家飞速送上来的茶水,先是细细抿了一口,眯眼睛,“好茶。”莹白纤长的手指与印着青蓝纹色的茶碗相映成辉,看呆了一众小青年。
“首先,我对母亲是第三者的身份无话可说,不管这原因是谁造成的,毕竟母亲和陈震山不是合法夫妻却有了我,这一点绝对是错误的。”放下茶碗,隐隐的耳边传来了一声声失落的叹息,惹得柳笑尘嘴角抽了抽。
王亭硕也在抽,少年纤长的手指端着茶碗时的样子,真的好美,连他都想多看两眼,也就不怪王家定力不好的少年们叹息着看不到美景了。
“第二,这和我来为母亲讨回公道并不冲突,因为……”第一次收起了浅浅的礼貌优雅却也疏离淡漠的笑容,柳笑尘将目光一点点移转到了身体慢慢僵住的柳晴兰身上。
“母亲的无家可归,母亲的‘堕落’都是被尊夫人一手促成的,我很想知道,为什么身为母亲,柳夫人不保护自己女儿的家庭,偏偏要指使女婿诱拐未成年少女,骗那少女父亲欠下赌债,让女婿假扮救落难公主于水火的王子,连女婿养第三者的‘家’都是柳夫人拿钱买下的,如果不是知道陈震山和柳夫人的关系,我都要怀疑陈震山是不是柳夫人的私生子了。”
静,落针可闻的静,王家人像是在听天方夜谭,这世间,真的能有这样的事情吗?
“你胡说。”慌了,柳晴兰迈步就向着柳笑尘冲去,她要撕了柳笑尘的嘴。
‘啊~’可人还没走到柳笑尘跟前,柳晴兰脚下一滑,重重跌倒在了地面上,一个圆圆的茶碗在柳晴兰的脚边滚了滚,静止不动了。
众人默,柳笑尘的手还真快,都没发现他是怎么出手的,柳晴兰就先倒下了。
“不好意思,我见尊夫人的情绪有些激动,我又有洁癖碰不得人,只能用这种方法阻止尊夫人过来了,王家主,您不会记较的吧?”笑,很优雅也很假的笑,那笑容里一点歉疚的意思都没有,却让王家人说不出话来。
柳笑尘有洁癖不是秘密,柳晴兰突然冲过去想打人也不假,所以这个‘茶碗下的惨案’应该当没发生过?
什么?你问惨在哪里?没见到柳晴兰跌的很惨吗?双腿一左一右劈开着,裙子里的风光一览无遗,没喝几口的茶水还散了她一身,手捂着闪了的腰,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亭硕,你不能放过他,他是故意给我难看的,亭硕,你可是一家之主啊,被这个臭小子欺上门来当着你的面侮辱你的妻子,他根本就没把王家放在眼里。”知道自己丈夫是个什么性子,柳晴兰索性也不自己强出头了,摆出可怜巴巴的样子上完眼药之后才摇晃着站起来,‘嘶~’她的腰,好痛。
沉默,王亭硕没说话,他有些气柳晴兰的不识大体,且不说柳笑尘是不是故意的,也总算事出有因,再说了,就算他要教训柳笑尘,可怎么教训?打他一顿?人家才十六岁,在孤身一人进了王家之后却鼻青脸肿的出去,让外面的人怎么想王家?别忘了王家现在正处在风口浪尖上,稍有闪失都会让亲者痛仇者快。
“好了,我自有分寸,管家,送夫人上楼。”他不得不怀疑,柳笑尘根本就是故意算准了他的反应才出手的,这个小子,可恨的能不能别那么像宇文涛?
“慢着。”扬声阻止管家扶人的动作,笑话,他今天来此就是为了柳晴兰,她上楼了事情怎么继续下去?
“柳笑尘,你最好别得寸进尺。”脸色一沉,自家老婆再讨厌也是老婆,哪里容得外人一再给其难堪?
“王家主,我刚刚的话您都听在耳里了,尊夫人要是不给我一个交待,那么……”眼睛一眯,一字一顿的说,“我不介意当着所有媒体的面,讲—故—事。”
威胁,这是赤果果的威胁,柳眉的名声早在十六年前就没了,王家不一样,他们很珍惜羽毛,特别是现在,女儿诈死如果算新闻的话,那么老婆指使女婿诱拐未成年就是丑闻了,王亭硕,丢不起这个人。
‘嘶~’倒吸凉气,所有王家成员又开始主动当背景了,敢当着王家家主的面威胁整个王家,柳笑尘够种。
“呵呵……”幽深深的笑,王亭硕已经有很久很久都没这么生气过了,娶柳晴兰时是第一次,女儿‘死去’时是第二次,第三次就是现在了。
“好,很好,那么柳笑尘,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你说的都是真的?虽说你还未成年,但犯了罪同样能进去呆一阵子,我对于诬陷王家人的对手,从来不手软。”这是警告,红果果的警告,代表着王亭硕,真的生气了。
“如果没有证明我自然不会出现在王家,王家主,您以为陈震山为什么敢找上王家?”全然不为所动,柳笑尘曾淡漠的眼眸此时锋芒毕露,如一把出鞘的剑,寒气逼人,这一面是属于北尘啸的,揪住一点全面出击,不将敌人打个半死绝不松手。
“你什么意思?”王亭硕的眉心嘭嘭直跳,柳笑尘好凌厉的气势,他小小年纪倒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