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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眸色微微黯然,他也就偷着些许时光。
“他也要来吗?”
凤卿低低地道,抬眸觑见皇帝抿起薄薄的唇眼睛,满是倦色,失了几份神采,恍若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有些讶然,但还是没有多问。
或许皇帝这些天过得也不太好,在宁王的地盘上,他寸步难行,一步错,满盘皆输。
“别出声,不知道是不是他们来了?”
皇帝一把抓过凤卿,贴在简陋的门板后,两人都屏息以待。
凤卿也不由揪住心神,刚才没察觉,此刻跟皇帝靠得极近,才闻到缕缕龙涎香萦绕在鼻尖。日积月累的沉香熏染,再努力掩饰,还是会留出破绽。
温热的胸膛,她头微微发沉,真的是饿了,一天一夜滴水不沾,她又不是圣人,竟然直接晕了过去,悄然无声。
皇帝没有注意,他全副身心都提防在门扉上,听着外头的动静。
是不是四弟来了?
还是宁王追兵已经来了,这么快?
饶是镇定,紧蹙的眉头还是昭示了他的不安,唯独怀中的一缕馨香让他稍稍舒缓紧绷的情绪。
当门外疾驰的马蹄声停滞时,皇帝还是下意识将怀中的软玉香怀抱得更紧。
“皇兄?”
门板轻叩,声音低哑,语气仍带着一抹不确定。
“进来。”
皇帝心头一块大石落地,发现一直靠着墙壁的双腿有些发软,原来还是有点担心、害怕门外的人是宁王的铁骑。
门被推开了,随之进来的是风尘仆仆的瑾王,刀削般的容颜在月色笼罩下依旧是那么分明,轮廓更加深邃。
他轻揉着倦怠的眉目,目光皎皎,视线落在皇帝的怀中。
☆、当朝第一美男
皇帝心头一凛,戏谑道,“这人归原主。”
不动声色地接过凤卿,瑾王眉头皱的更深,声音也不由扬了三分,“她到底怎么了?”心头在见到她那一刻的喜悦顿时烟消云散。
皇帝一时还没听懂他话语间的意味,调侃道,“她好好着呢,丝毫不差,说,四弟准备怎样感谢皇兄的鼎力相助啊?”
脸上含笑,心头却是涩然三分,原来,偷来的时光是如此短暂,短的在指缝间流逝,而他却在之前的一天一夜忙于赶路,没有好好瞧过她。
瑾王薄唇紧抿,双眸冷漠,压不住语气中的愤怒,视线却锁在怀中双眸紧闭的人儿身上。
指尖抚上凤卿温热的脸颊,听到她浅浅的呼吸声,才悄悄松了一口气。
“她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
皇帝愣了愣,后知后觉发现刚才还清灵的少女此刻酣眠在瑾王怀中,想了片刻,他睨了一眼四弟棱角分明的轮廓道,“四弟,以朕之拙见,你的王妃在见到你的那一刻,太激动了,才昏睡过去了。”语气竟然还有着不平。
瑾王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反唇相讥,“皇兄见到本王,怎么不激动得晕过去呢?”
激动?怀中的人儿见到自己,若真能情不自禁地激动小片刻,他觉得连夜来的奔波都是值得的。
现在人家晕过去了,皇兄一向精明的头脑怎么就打结了呢?
瑾王哪里曾料到皇帝刚才心绪层起叠浮,凤卿独特的馨香,致使他神驰荡漾,刚毅的心也是起了潋滟涟漪。
皇帝纳闷的目光在两人身上穿梭流连,肚子里不由发出一声咕噜响,才抚额而笑,“直到此刻,朕终于明白了你的王妃为何晕过去了。”
瑾王疑窦重重,眯起眼睛打量起眼前满脸大胡子的皇帝,发现皇帝唇角的情绪都隐含在大胡子中,看不出来,顿时懊恼起来,“可以除去你那胡子了,看着碍眼。”
皇帝心情大好,也不跟他计较,知道他这别扭的性子,不是一朝一夕养成的,“也对,朕乃当朝第一美男子,丑了这些天,才知道丑是多么见不得人,连年纪大点的老婆子都以为朕对她们有意思,问个路,还吓得落荒而逃,真是太有趣了。”
他暗想门外反正有了护卫,伸手便掀掉了脸上的大胡子,撕到一半就听到瑾王的警告,“有人来了。”
瑾王目光变得犀利,四处打探了下整个房间,看到后面靠床的地方有个窗子,忙抱着凤卿推开窗子就翻了出去,皇帝也紧随其后。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三人到达一株高大茂密的树上,皇帝才喘了一口气问道。
“就是有人来了。”
瑾王皱了皱眉,边思考边盯梢远处火把蔓延的地方,轻声道。
“你不会单独前来吧?”
皇帝面色凝寒,缓缓开口,神色略变,阴晴不定地瞧着他,半晌终于一笑,这笑,过于勉强。
瑾王颔首,皇帝缄默不语,刚意料到,却没料到真被他应和,心头仍是一凉。
☆、宁王在乎她
“朕算是服了你了。”
他苦中作乐笑道。双眸锐利,也不由顺着瑾王的目光探向简陋小屋处那闹哄哄的场面,喧嚣声不断。
通红的火光映照下,宁王邪魅飘忽的身影是那样清晰,没想到他竟然亲自前来,瑾王微微眯起,愈发深邃。
皇帝龙目一凛,声音无波无澜,“没想到他也来了。”说出了瑾王的心声,心头不由一跳。
不远处,天雷站在宁王身边,宁王没有下马,冷眼睨着这四周,屋檐下,一匹良驹还在门前徘徊,屋内,没有人迹可循。
“爷,没人,还要追吗?”
宁王双眸高深莫测,令人琢磨不透,在听闻凤卿消失的那一刻,他心底有那么一刻的慌乱,但还是很快就平静地吩咐关闭各处关卡,让她插翅难飞。
眉宇间,有着烦乱,那个女人,不像是自己逃走的,在被自己抓回来的那一刻,他就看出了这苗头。
明知不可为还要为之,这不像是一向冷静的她的作风。此刻萧然城硝烟蔓延,处处波及,她不可能不衡量利弊,就径自逃脱,而她最在乎、被她视乎情同姐妹的清容却还留在自己手中。
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而屋内有没有挣扎,□□一切自然,说不出的诡谲。
“把那匹马牵过来,让本王瞧瞧。”
宁王怔然半晌,终于出声。
天雷这才松了一口气,自凤卿突然消失后,王爷一接到通报,就沉默不语,他人是看不出来王爷是否在生气,只有自己明白他心里的不悦。
王爷这人,越是装作不在乎,心里却是越在乎。
他对凤卿另眼相待,天雷早就看出来了。
明明是抓来当筹码的一个女人,他却是如同对待王府女主人一般对待她,用的皆是跟他相同等级。
心里却不肯承认,还在以为这是一个由他主导的游戏。天雷不点名,这个关键,王爷若真是意识到瑾王妃对他的影响,这以后天下大局,王爷有了软勒,就处处要受人牵制,不是上策,能拖多久就拖多久了。
马匹被牵到宁王面前,他眯起眼睛打量,神情认真,“天雷,把火把照在马屁股这边。”
天雷虽然不解,还是照办了,愣了半晌,才惊喜地报道,“王爷,有个瑾字。”
“瑾王府出来的马,当然有瑾字了。”
宁王挑了挑眉,淡淡地道。
天雷一惊,“爷,王妃是瑾王带走的吗?”
神不知鬼不觉,或许,只有那个传闻中的瑾王才有这个能力,做到悄然不觉。
“你不是看到这马了吗?还问什么?”
宁王心头一沉,没想到他恢复得这么快,这原寒的医术还真是惊人。让原寒逃脱了,还真是一大阻力。
“还要继续找吗?”
天雷低低地问道,望着坐在马上的王爷,如天神下凡,俊美无俦的五官,令人移不开眼睛,他的目光似汪洋大海,深不可测,令人不寒而栗。
宁王似笑非笑扬起唇角,声音听不出喜怒,却是分外严厉,“给本王找遍这座山,不要放过蛛丝马迹,天亮之前本王来验收成果。”
☆、有没哪里不舒服
宁王拉了拉马缰,甩头疾驰而去,天雷留在原地,望着那个茫茫中逐渐变小的身影,怔然良久。
宁王铿锵有力的声音如珠玉般坠地,响彻云霄,人已去,余音仍旧缭绕在留下诸人的耳边,久久未散。
“大家都给我打起精神来,搜山。”
天雷回神过来,郑重地下达命令。
众人手持火把点头,“是,雷爷。”
纷纷散去,少了通红的火光映衬,天雷的脸恢复了往日的清秀。
他叹了口气,也随之调转马头,跟着一干人远去。
树梢上,皇帝松了一口气,幽怨地眼神睨了一眼瑾王,“四弟,皇兄被你害惨了。这下,生死都不在掌握之中了。”
瑾王张了张唇,皇帝又抢先一步道,“不过挺刺激的,朕登基以来,就一直没有受过提心吊胆的滋味,今儿个,沾你的光,借你的福,总算又尝到了这意犹未尽的滋味。”
瑾王彻底无语,敛去唇瓣的些许懊恼,低低地道:“小心把你的江山玩进去了。”
这一晚的惊心动魄,凤卿是没有机会见识到,她身体经过了落胎这一险关后,一直忽上忽下,矜贵得很。
本来就受不得饥饿,这次半损的身体,加上饿了一天一夜,直把瑾王跟皇帝两个人忙活的团团转。
瑾王最后喝止了皇帝这个越帮越忙的家伙,让他一边凉快去。
他们此刻身处一偏僻的岩洞,现在无法贸然下山,宁王的人马山下定有守株待兔,他们两个武功就算再高强,却不知埋伏人数的数量,还加上身边有一个昏迷的人儿,万事都需要谨慎过后再谨慎。
皇帝或是瑾王,都是宁王眼中刺,落入他手中,定会被折磨得生不如死。
食物没有着落,只是雨后树叶上雨珠作为解渴的良品,还有附近采了点野果。野果又涩又辛,瑾王咬一口就看皇帝一眼,后者还算给面子,吃得津津有味。
哪知道皇帝是饿过头了,现在只要能够填饱肚子的,都觉得入口,滋味已经不是主要问题了。
凤卿昏迷,只能喝水,野果浆经过瑾王的咀嚼,对入她口中,都被她有眼不识泰山地呕了出来,惹得瑾王愤愤地瞪着她,皇帝倒是龙颜大悦,看着瑾王吃瘪,心情蓦然大好。
清晨,脆金色的光芒透过层层厚云,朦朦胧胧透出一点。
凤卿醒来时,发现自己蜷缩在瑾王怀中,而瑾王身上的浅紫色披风披在自己身上,一边皇帝老神在在地在闭眼小憩,络腮胡子早已不翼而飞,恢复了俊美的本尊。
动了动蝉若蝶翼般的羽睫,凤卿觉得喉咙中有着一股涩然的味道,又似烈火般狂烧,“噢……”
发一个音都好难好难,不过总算引起了洞内相处一室两个大男人的注意,“总算醒来了。”
皇帝揉了揉睡眼惺忪的双眸,打了个哈欠,慵懒地站了起来,伸了神懒腰,居高临下地笑睨着瑾王怀中脸色依旧苍白的凤卿。
“有没哪里不舒服?”
☆、宁王发火
瑾王听到皇帝的话,一愣,才巴巴地望着她问,竟然是一脸的手足无措,如同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被凤卿这么盯着,脸上闪过一道不自在的红晕。
凤卿动了动手指,发现总算有一样能够灵活自如,挥了挥手,表示没事,又指着地上,望了他一眼。
瑾王茫然,不解,向皇帝偷觑,希望给点提示。
皇帝一脸看好戏的样子,惘若未睹,看着这两个人,脸上满是兴味的表情。
“我……我……”
凤卿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