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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王在苦苦思索如何待她,今后他总不能用对待其他闲杂人等或者下属的态度对她,若真是如此,她或许跑得更远,离得更远。
凤卿站着,也陷入了沉思。
*
“王爷,时间差不多了,大军已经都集合在外头了,就等待王爷下令了。”
帘子外头传来禀报声,凤卿没由来一愣,立刻瞠大眼睛,望向了宁王。
☆、殊死搏斗
宁王不知何时坐到了自己原先的那张大椅上,瞌起双目,神色安详而宁静,闭目小憩。
静谧的营内忽闻一声叹息,虽轻微到几乎不可闻,明显是假寐,宁王缓缓睁开眼睛,翻了个身,起身坐起,弹了弹长袍上的褶皱,语气慵懒,“就来。”
走了几步,他才回头冲着凤卿道,“呆会就回来。”
凤卿淡淡的笑着,望向他的眼神清泠无波。
两双明澈的双瞳互相凝视着,似都想将对方看个透看个明白,奈何望入双眼的都是一汪幽潭,几不可测。
宁王身形一怔,眼中有片刻的失神,但随即便恢复了平静:“等我。”
凤卿没有回答,他早已飞快拂袖而去,凤卿猜测他出去下令、出发,鼓动军心。
*
墨云渐渐移开,柔亮的月光又撒向了大地,夜空灿星繁点,皓月佼佼,自是美不胜收。
漫天的星,在寒夜里眨着眼睛,趁着一轮圆月,皎洁如和田玉雕琢的盘子。
凤卿倚着大椅,眉头微皱,眼中流转着不一样的明澈,似有东西隐约浮动,眼神带着一丝落寞一丝无奈。
她微侧着脸,神色漠然,营内没有点燃烛火,如漆却依旧遮不住她清冷双眸中闪出的一丝精茫。
又想到宁王离去之前那个“等”字,心下微一失怔。
宁王午时出去,那个所谓的“呆会”还真是久远,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夜色深沉,都没有传回来点点消息。
八成了战事有了波澜,宁王亲自上阵了。
只是,这没完没了的等待要到什么时候,即使人不回来,也该带个信息回来才是。
她独自呆在这黑幽幽的大营内,只闻得见自己浅浅的呼吸声,下午睡过了一觉,现在翻来覆去,再也睡不着。
懊恼渐渐滋生,终究受不了,她从大椅上爬起,忍不住掀开了帘子,外头守着两个士兵。
一看自己出来,愣了愣,又恭敬地问道,“凤小姐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凤卿淡淡地道:“我想出去透透风。”
“这……”
两个士兵面面相觑,脸上有着明显的为难。
“怎么我连这自由都没吗?”
大营内的黑色令她窒息,清容又不在,真想不通宁王带自己过来是干什么的。
一个机灵点的士兵应道:“王爷出去前,特意叮嘱凤小姐不得出去,外头是战场,太乱了,里头比较安全。”
那是对你们来说,凤卿知道这军令如山,要是这两个士兵真放自己出去,也要遭受如山的军令惩罚,饶是心头再不是滋味,也便不再为难。
“算了,我不出去了,你们去拿个烛台来,点个火,里头太暗了,还有去端碗米汤来,我回里头等。”
凤卿瞧了瞧外头巡逻的大堆人,知道就算使计支开眼前看守的两位,外头还有一拨一拨人,不由打消了这个念头。
缩回手,暗暗握紧,然后展开,反复几次,还是转身进去了。
凤卿正要点燃烛火,她的耳边,响起隐约的号角声声,片刻无数铁蹄扬尘,震得大营都在摇晃。
☆、赢了还是输了?
赢了还是输了?
赢了的话是宁王回来,输了的话,该是瑾王攻进来了吧?
凤卿忽觉眼前一亮,帐帘被人掀了开来,落进斑驳细碎的光点。
来人的铠甲,那一身锃亮的银色,熠熠生辉。
她缓缓抬头看他,他的五官如初,眉目坚毅如旧,却带着隐约的疲惫。
“我回来了。”
四个字铮铮有力,敲打在凤卿心头。
“太迟了。”
凤卿勾唇反笑,眼中闪过嗔怒。
这个男人铠甲上身,还真的让他拂上了阳刚的味道,除去了邪魅的那抹阴柔,尊贵的强势越发逼人。
“至少我回来了。”
男人狡辩道,虽然疲惫,但是脸上还是沾染了喜悦。
“他还好吗?”
咬了咬唇,凤卿知道他不高兴,还是问了出来。看他身上血迹斑斑,即使是他人的,还是触目惊心,可以看得出战场激烈的厮杀,尸骨成群,血流成河,哀嚎凄婉,这就是胜利换来的代价。
宁王一怔,望了望忽明忽灭的烛火,旋即笑着点了点头,但另一手却飞快擒住她的手腕,牢牢的攥着。
“他既然是天朝的不败神话,当然不是吃素的,不然也用不着本王亲自上场了。”
宁王神色自若,不疾不徐,唇边不禁泛起一丝笑意,略一迟疑,想起黄昏残阳落红之时,那一身白色纯然,竟于晚霞中迤逦出一道触目惊心的血色妖娆。
宁王眼中浮现一丝兴味,似是故意一般,他将她拉近几步,手若有若无地掠过她的鬓发。他独有的男性味道,顿时萦绕在鼻尖,只是浓郁的血腥味,令她忍不住想要后退。
“噢………”
凤卿故意拖延语调,应了一声,看不出是喜是忧,宁王思量片刻,凤卿冷不丁抬头,然后蓦的对上了一双深邃的眸子,黝黑的瞳仁,散发着猎豹一样的光芒。
一种莫名的心寒,陡然从脚底升至胸口,再缓缓扩向四肢,微笑的面庞,竟令她没来由感到了恐惧。
“他是天朝的不败神话,我就要成为打败不败神话的另一个脍炙人口的神话。”
宁王话里有话,意味深长,凤卿则保持沉默。两个四目相交的人,各有心思。
“你的夫君都要换人做了,你怎么一点情绪都没有流露,真是个狠心的女人,跟我倒是天造地设的绝配。”
宁王话音虽淡,却暗含犀利。
见他说的直白,凤卿索性也就不再兜圈子:“我哭、我笑,对你来说,都没有用,也不会帮到他,我凤卿蠢及、笨及,也不做此等愚蠢之事。”
“我有没说过你是个聪明的女人,我最喜欢跟聪明人讲话,不用拐弯抹角,一点就通。”
宁王漫不经心地道。
凤卿忽的一笑,轻描淡写地答道,“说过。”
他脱掉外头铮亮的银色铠甲,拉过凤卿坐到他腿上,自己坐在那张大椅上,凤卿被他搂得紧紧的,不由愤愤瞪了他一眼,还给不给人呼吸啊?
宁王下搁在她柔软的青丝上,那长长的青丝铺了他满怀,他闻着这种淡淡的馨香,心情蓦地大好。
☆、棋逢对手
“我跟你谈谈今日的状况,棋逢对手,也不枉我亲自出马,真感觉浑身懒散的骨头都彻底舒展了。我那侄子也实在胆大,竟然还真的取道雅落里,弃那大道不走。”
“他非庸人。”
短短四个,概括了凤卿对瑾王的了解。那个男人是战场上的不败神话,要是真的中了宁王埋下的圈套,就不配称为不败神话了。
“你的见解真是独特,这一浴血奋战的结果,我们算是双赢吧。雅落里,我输给了他,大营前,我击退了他。他竟然没有率中路,直接前锋攻进来,想要直捣我所有的一切,光靠勇猛,还是不够的,我的实力还不至于不堪一击。”
宁王冷哼,眼光变得幽深起来。
凤卿嘴角微扬,仿佛叹息一般,眉间也拢上了一层淡淡的忧色,“帝王路,死亡情。”
宁王诡谲一笑,低低地笑道,“帝王路,红颜情。”
凤卿不语,怒瞪了他一眼,便静静地垂眸,决定接下去的这一晚不再理他。宁王从小就从死亡路上踏过,对死亡,见怪不怪了,要激起他的怜惜之心,困难重重。
况且,宁王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根本就不能回头,他就算回头,天朝的皇亲贵胄也不会饶过他。没有一个皇帝能够容下一个篡位者,或许皇帝虽然表面不表现出来,实则早就在等待宁王的叛逆了。
凤卿沉思间,宁王却一把拉过她莹润的皓腕,踌躇了片刻,用散漫的语气道:“千万不要用这表情看我,我会误解为你为我担心的。”
闻言,凤卿脸色闪过一丝不自在,这男人,实在不该对他怀有同情心的,就该遭点报应。
“天色已晚,要不要回去呢?”
宁王宠溺地摸了摸凤卿的脸,问道。
凤卿偏了偏头,还是被他碰了个正着,冷眼环顾了这四周,便道,“我要回去。”
这里就一张软榻,而且估计就勉强容下宁王一人,自己是多余的,当下便下了决心要回去。
“真的要回去啊?”
宁王故意追问,有点敷衍的味道。
凤卿这才明了他仅仅是例行询问罢了,他心里早就有了决定了。
“你今天带我来此,到底是为了何目的?”
凤卿敛色,眉头轻拢,抿唇问道。
宁王根本就没料到她有如此言语,征愣过后,脸上邪魅的曲线顿时柔和几分,似是自语一般,“我要是知道,就不会在这了。”
这个问题,他还真没想过,难道怕那个男人会改变计策去那一处抢人吗?上回那一次,自己难道就开始在心底留了意吗?
那个男人,天朝的不败神话,会因为一个女人而弃天朝上万士兵的性命于不顾吗?
不会,明知道是不会两个字的答案,自己却还是不放心。
原来,这个女人在自己心里的分量已经逐渐增重了吗?
这一晚,宁王跟凤卿相依而眠,软榻太小,凤卿根本就以宁王为床,本来她准备在大椅上窝上一晚,宁王也答应了,在她睡得迷迷糊糊中,却被某人强制抱上了软榻,然后是阴狠的命令,“不准动。”
☆、红颜祸水
怕他做出什么惊人之举,凤卿便屈于某人的淫威,不敢动。
这一晚,睡得她四肢僵化,腰酸背痛,连走路都双腿发软,结果被后来端食物来的士兵又暧昧的眼神关照,令她差点无地自容。
幸好,宁王还没有变本加厉加以调侃,他似乎也比凤卿的状况好不到哪里去,看得出疲惫,眼睛下面有着淡淡的阴影,是以当然不敢以五十步笑百步。
*
又是午时,帐篷外面突然传来谦恭的通报声,“王爷,天朝军队蠢蠢欲动,似乎快要出兵了。”
凤卿一愣,随即抬眸看向宁王,冷峻的脸,邪魅的双眸,挺直的鼻梁,薄薄的嘴唇,看上去既冷酷又危险,带着一丝丝邪气……
她发现他每回听到快要打仗了,都是这个模样,令人气得咬牙切齿的模样。
宁王漫不经心地答道,“就来。”隐隐可以看见他藏在袍袖中的手微微抖动。
凤卿还是懒懒地坐着,等着他出去,没料到他正转身的身形一顿,脸上的笑意一闪而过,一把拉起了她。
她还处于错愕间,却听到他幽滑的声音掠过凤卿的耳边,下巴被轻佻地转而上抬,她对上了一双幽黑深邃的眼睛里,波澜无痕里,清晰地听到他一字一字道,“今天你随我出征,我要让你看看你战场上的丈夫见到你在我怀中时,是何种表情?”
“你卑鄙、无耻、下流。”
凤卿眼神一闪,顿时变得异常犀利,脱口而出骂道。
凤卿气结地怒瞪着宁王,却听到宁王语调微微高扬,显然是心情大好,凉凉的调侃道,“我是卑鄙、无耻、下流,难道他就干干净净、纯洁污垢,他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