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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个女人,非要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自己已经逐渐尝试着改变对待她的态度了,她难道就不能好好跟自己说话吗?
着实是太可恨……太可气了……
凤卿知道宁王这是想要激起自己的怒气,心头隐隐的不悦再次被压下,面无波澜地道,“知道了。”
心思游转,不比眼前的这个人好到哪里去,那他身上的受伤程度到底是怎样?眉宇间拢上了点点滴滴忧虑,希望他没事。
宁王目光犀利,忍不住再次瞧了一眼凤卿,看她从容淡定的样子,仿若对自己的话有流露出激动,也没有异样的神情,脸色更加阴沉下来,忍不住叱责道,“你这个女人怎么一点反应也没,你不该大声反驳,跟我唱反调吗?”
凤卿失笑,心中舒缓了许多,眉梢间的愁绪也随之淡去,眼前这个男人难道没有意识到他现在这个样子,就跟一个要不到糖吃的小孩一样吗?
“你想怎样就怎样吧!”
凤卿向来不知道拿小孩该怎么办,一如此刻的宁王,让她着实捉摸不到什么头绪,只好敷衍道。
动作飞快地在他手臂上缠上一块木板,绑住已经包扎好的手臂,她才退了开来,没想到被宁王右腿一半,猝不及防又仰着倒下去,宁王左手一勾,凤卿落入了他的怀中。
☆、本王还要沐浴
低头,却闻到了熟悉的味道又回来,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女人体香,很好闻,刹那间的恍惚,刹那间的蛊惑,刹那间的心安。
没想到受伤了的宁王,还有心思跟自己作对,凤卿挑了挑眉,有些不悦,厉声喝道,“松手。”
他身上的血腥味太浓了,能够就近靠着,但不代表能够忍受呆在他怀中。
宁王蹙眉放开了她,对她掩袖的动作有所察觉,所以没有强加为难,唇角歪了歪,故作委屈道,“我好饿。”
凤卿本以为自己这么一反抗,他就要跟自己争锋相对,都做好了誓不罢休的准备了,千算万算,就是没料到他会说这么一句不搭噶的言语,来笑场,这样的场合,他万万不该有此言语的。
错愕,还是错愕,除了错愕,凤卿一时呆愣着,神情有些无措。
在微弱的光线下看着她的脸,五官精巧优美,额头饱满,她的眼睛很美,真的很美,清灵,甚至是闪着熠熠生辉的柔和光芒,宛如湛蓝清澈的天空,又如山间流淌的幽泉,灵动澄澈,没有一丝杂尘。
心头一跳,这样呆愣的表情在其她女人身上见到,是愚昧的表现,在凤卿身上,却是能够轻易波动人的心弦。
原来,她发起呆来,很可爱,不再是那么无动于衷的冷静淡定,不再是嘲弄的讽刺。
宁王嘴角缓缓带起一抹邪气的笑,心情蓦地大好,直到欣赏够了她这副表情,才抿唇乐道,“凤卿,我饿了。”
凤卿浮现怒意,嘴角微微上扬,嘴唇轻轻翕动,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她真的被他堵了个哑口无言。
半晌,她才从齿缝间挤出几个字来,“我不饿。”
“可是我饿了。”
低沉性感的声音轻轻在他口中呢喃出来,凤卿有刹那间被蛊惑的感觉。
刹那,她迎上了墨色黑眸中闪过的笑意,才知道自己被他耍了一回,怪不得他偷着乐,欺负自己就好玩来着,他饿是他家的事情,关自己何事。
窝回大椅上,凤卿决定无视眼前这个男人,头一次瞧见受伤的男人话还这么多的,罕见。
“凤卿,我好臭。”
宁王似乎找到了欺负凤卿的法子,他发现若是用小孩子的语调跟她说话,她就无措起来,最多会瞪着你,半晌出不了声,这样的她,还真是新鲜,好玩。
凤卿没有理会,她拼命告诉自己没听到,可是宁王如同一只鹦鹉一样,一直重复着,呢喃着……
凤卿终于忍无可忍,她虽然性子冷淡,但不表示没有脾气,忍无可忍下,她脱口而出,“你给我闭嘴。”
宁王一惊,片刻,唇角扬起的弧度慢慢扩大,凤卿暗自恼怒,心头想将宁王给千刀万剐,这个男人,今个儿,是存心要挑衅起自己心头的不快,想要让自己生气。
她不想整个晚上都听这男人碎碎念,便站起来通知帐外的端点食物来,还没吩咐完,宁王附加了一句,“本王还要沐浴。”
☆、你别得寸进尺
“沐浴?”
凤卿心头不由一窒,淡扫了他一眼,双眸沁出微微冷意,眉头一蹙,声音有些高亢。
宁王唇边噙着一抹浅笑,邪气的双眸肆意瞥了凤卿一眼,慢文斯理道,“对,我要在这里沐浴,太臭了。”
浓浓的血腥味,看得出来,她不喜欢,自己也闻着不适,他想来不会委屈自己,此刻当然筋疲力尽,当然也是希望能够饱餐一顿,泡个热水澡,疏松下全身的胫骨,好好放松下身心。
凤卿眸色转深,迫不及待地说道:“那我呆会出去。”
身上虽然穿着不合身的衣袍,出去会饱受众人眼光的茶荼,但是留下跟全身赤裸的宁王相对,衡量下,无需比较,她心中就有了决定。
“不行,你要留在这里。”
宁王说完,似有遗憾地叹了一口气,见到凤卿眉头还没解开,又继续抿了抿唇道,“因为我手受伤了,无法自理。”
宁王眯起狭长的凤眸,诡谲地瞧着凤卿,倒是像看好戏般,期待她到底如何回答。
阴险胚,凤卿暗暗咒道,在心底狠狠腹诽他。
她深吸一口气,敛了敛神色,问道,“外头那么多士兵,可以随意宣一个进来,服侍你沐浴。”
这是个折中的法子,但她猜想宁王还是不会罢手的。
的确,宁王寒潭般深洌的双眸终于漾出了深意,捉摸不透,沉声戏谑道,“我不习惯男人伺候,男人伺候我,会让他人错意我是个断袖之癖。”
凤卿黛眉轻蹙,眉目一凌,“你这是故意为难我,军营里没有女人,你以往受伤难道都不是男人伺候的吗?”
“以往是以往,可是身边有女人,却要屈就男人,这种委曲求全还令人误解的事,我是万万不干的。”
宁王那目光深沉一如瀚海,滴滴不露,攫住凤卿那双浩渺如云烟的眸子,视线不放。
凤卿嘴角一冷,眼底深处不易察觉的掠过丝清傲的锐光,淡淡地道,“你是故意的。”
宁王眉目一扬,还很老实地点头附和道,“我就是有意而为之,你就从了我吧!”
这是什么话?调戏?
凤卿恼怒地瞪了他一眼,这人愈来愈过分了,一点也不懂得适可而止,愈发变本加厉了。
浓云蔽月,遥夜潸潸如水。
在静谧无声的营帐内,烛光摇曳,宁王用了膳食后,终于有了力气站起,稳步朝着营帐内一桶注满了热水的大桶走去。
自行剥掉了衣衫,他衣不蔽体地大步跨进了桶内,朝着凤卿缓缓道,“过来,衣衫不用你脱了,你这个女人总要帮忙沐浴吧!”
泡在热气氤氲的大木桶里,宁王满足地轻叹。
凤卿浑身僵硬,如遭雷轰,深深呼了一口气,面色竟微微有些泛红。
她的一举一动都没逃脱过宁王的锐眼,他觑见她脸上的潮红,陡然微笑起来:“还知道害羞,不错。不过么,我的身材你好歹也见过了,不会差到哪里去,我都不介意让你眼睛吃豆腐了,你也不用这么客气。”
“你别得寸进尺!”
她横他一眼。
☆、最毒妇人心
“我还没得来得及得寸进尺呢,我要是得寸进尺的话,你就不会好好站在这里了,我要是得寸进尺的话,我定会诚心要你共浴。”
宁王若无其事的声音逡巡,唇边逸出一丝笑,她眸光扫过他浮在水面上那大片古铜色的肤色,锁骨边缘还流淌着晶莹的水珠,一个炸雷在她脑中爆开,她僵硬地定住。
宁王兴味盎然地瞟了一眼,看她神色恍惚,忍不住调侃道,“不会真的为我的男色所迷吧?”
凤卿不擅言辞,宁王拐着弯儿捉弄着她,让她无所适从,以前她还能够装着视若无睹,现在这招却不经用了,越不理他,他就越过分,越要跟她作对,而且什么不雅的话都能够堂而皇之出自他口,仿若这本是天经地义一般。
凤卿只是微微蹙眉,低垂螓首,思考着什么,宁王却冷冷地道,“你若再不过来,我就真要得寸进尺了。”
耳边传来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咳,他扬眉看去,满意地看到凤卿朝着这边走来,又不甚满意,她走得实在了过慢,几乎是一步叠着一步而来。眉头渐渐纾解,宽慰下自己,也好歹自己的威胁起了点作用。
凤卿是极为不愿,但他那句得寸进尺还真让她措手不及,宁王这人说话算话,若她真的不帮忙,他或许真会强制要她跟他共浴也是极为有可能的。
退一步海阔天空,她好好站在木桶外,最坏的,也不过是长针眼,比起令人头皮发麻的“共浴”,似乎也占了不少便宜。
如此一想,凤卿遂而松了一颗高悬的心,不至于坠落,还悬于半空,此人伪善,吃人不吐骨头,不得不提防。
凤卿走到木桶前,还没等宁王使眼色,便拾起一旁一条白布想要为他擦拭后背,只是宁王面朝着她,背靠着木桶,似乎没有挪动的迹象。
凤卿即使目不斜视,余光还是不小心会瞥到他,宁王身体的线条还在水下若隐若现,引人遐想。
淡烟迷氲的热水浮起的迷蒙水雾让她渐渐稳住了呼吸,缓慢的吸入一口气,压下惊吓,再抬头,已是对上他视线,“坐过去一点。”
凤卿忍不住出声,擦前胸还不如擦后背。
宁王眼神透出些许慵懒,些许兴味,唇角还勾着点笑,“反正都要擦的,先前再后,先后再前,你都逃不了。”
凤卿在他的视线从四面八方包抄过来把她裹得密不透风之前,决定擦前就擦前,早死早超生,这男人,吃准了自己,不随着他,他总要变本加厉,最后自己也讨不着便宜,而他却总是遂了愿。
凤卿满脸愤慨,重重的哼了一声,不太乐意地一把抹上他淌着水珠的脖子,像有仇一般一个用力,宁王苦笑,脖子上火辣辣的一阵疼痛,估计是红了一片,这女人,还真是懂得瞄准时机,伺机报复。
宁王唇角噙着一抹促狭,睨了她一眼,笑眯眯地道,“最毒妇人心。”
凤卿心中一动,一股若有若无的惶恐在她心中蔓延开来,手劲松了三分,又觉得这么做似乎有欲盖弥彰的嫌疑,又重了回去那三分。
☆、帮他沐浴
宁王倒抽一口气,喉结滚动,咬牙切齿道,“宁可得罪小人也不可得罪女人。”
凤卿闻言,视线掠过他,脸上却没有一丝的不自在。
宁王俊目半敛,低头打量着水下自己矫健颀长的身躯,肌肉匀称,小腹结实,肤色健康。
她擦拭着这么一副活色生香的男性躯体,竟然脸不红气不喘,这让他男性自尊多少受到点打击,有点不是滋味。
凤卿脸色是不红,那是她极力克制住,免得又遭宁王调侃,但是她的耳垂后边还是忍不住红了,只是宁王的注意力都集中于她脸上,没有来得及顾及那么远。
宁王的胸前,凤卿是胡乱擦了一把,还好宁王没有为难她,后背,她也是随便擦拭了下。
宁王没有为难,一则是她的表情过于正常,不像个正常女人该有的害羞,这让他心头不悦,二则是顾及她的身份使然,她这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