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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卿温婉垂眸,淡淡颔首,“怪不得。”
只有情到深处,才有黑老儿那刻骨的疼痛,这一对患难中的兄弟,相互扶持数十载,没想到年纪小的那一个先去了,黑老儿伤心之余更多的是措手不及。
两人接下来心思各异,默默用了膳,这短短的上午,发生了这么多惊心动魄的大事,都需要时间。
“王爷,王爷,不好了。”
管家急促的脚步声,凌乱,语气也不似有着往日的从容。
“管家,怎么了?”
宁王还算冷静,见到管家惊慌失措的模样,没有大惊失色。
管家看到这样的王爷,心态稍稍缓和,喘了一口气,未平,语气还是断断续续,“瑾王,瑾王他要打进来了,围在外头呢!”
饶是宁王再镇定,也不禁皱了皱眉,脸色大变,倏然想了来了,自己昏迷这段时间,估计是天雷执掌的军务。
眼下天雷一走,众将失去了总指挥,加上这段时间,自己没有去过军营,定会有小道消息传出,涣散军心。
就算自己此刻能够现身大军,估计也来不及了。
“管家,府内这里有多少人?”
宁王沉声问道,神情严肃。
凤卿抬眸,发现宁王眼神似乎透过她,又望向远方。
“回王爷,府内之前有一批人手已经转移京城那边,但还有五六十人。“
管家蹙眉,他静待着王爷的吩咐,心底有如明镜一般透明,王爷心思玲珑,自然能够想出金蝉脱壳的妙计,只是眼下王爷行动不便,体虚衰弱,难以挺过这一关。
管家顿了顿,又恭敬地道,“王爷,我问过他们了,王爷不必带我们一起脱逃,我们跟着王爷是累赘,人多反而更容易被发现。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王爷是我们的希望,王爷,你带着凤小姐离开这里吧,去找大军汇合。这边我已经飞鸽传书过去了,相信军营那边会有人赶过来接应你们。”
沉寂,一阵沉寂……
“不可,”宁王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很坚决地摇了摇头,“管家,你先去把人都集中起来。府内的众人都去投奔世子黑轩凌,他驻扎的营地离这比较近,本王给你写一封信,你们去投奔他。”
“那王爷你呢?”
管家脱口而问,眼底尽是紧张,若是他们侥幸成功逃脱成功,王爷却……这太不值得了……
“你们这帮人中老弱病残较多,世子那边比较方面接应,这里自有密道通向那边,但是本王走的并不是你们这一条密道。”
☆、我们一辈子搅在一起
宁王顿了顿,“那条密道狭窄,每次只能容下一人,你们能逃几个是几个,在本王寝殿的床下,机关在床沿的拐角,你转动下即可。”
“快点去召集人,时间就是生命,本王先走一步,到时他日有机会自会见到,暂时分道扬镳,跟弟兄们说一声,能够留的性命在,就算是一时的侮辱,也要忍了。”
宁王话中的深意不言而喻,希望他们即使被俘虏了,也不要轻易求死。
管家再三拜别,才依依不舍离去。
“走吧。”
闲淡的一语,从宁王口中吐出,他的眉宇间轻蹙,他的表现并不如他的言语那般坦然。
闻言,凤卿一怔,嘴角动了动,终究什么也没说。
缓步搀扶着他,没想到他走了半步停了下来,凤卿纳闷地抬头,没想到迎上的是他认真而严肃的神情,邪魅诡谲如宁王,很少流露这样的表情,这样的表情让凤卿有些无措起来。
她蓦地一愣,身子有些僵硬起来。
宁王垂下眼,嘴角却噙着一抹笑,光线明昧间,显得整张脸俊美得有些飘忽。
静默一下,他忽然懒懒地笑了,凤眼斜斜地瞥过去,流闪着只有他们两个明白的意味。
“你想走吗?打倒我就可以走了,我现在很虚弱,你随便拿什么来都可以打倒我的。”
顺着宁王的眼光,凤卿瞧到了屋角那一只古色古香的大花瓶,历史悠久,却美丽如昔。
心弦一钩,心头有根丝线断了,一缕一丝缓缓抽痛。
深吸了一口气,突然有了决定。
这个男人,用他不着边际的方式在关心着她,凤卿知道,如果踏出这个门,她就安全了。但是眼前的宁王,正如他自己所说一般,虚弱的很,身单影薄,甚至还能够看得到萧索的影子。如若自己就这样撒手离去,那么他,或许会死去。
他将生存的机会留给了府内的大部分人,这点,出乎了凤卿的意料之外,但他此刻仍旧考虑到自己的安危,这一点,还真是有点奇怪。
“你已经错过回答的时间了,我帮你回答了。既然你迟疑了,那么这辈子,我们就搅和在一起了,谁也不准松手。”
宁王的手重新搭上凤卿的纤腰,促使凤卿挪动。
凤卿脚下缓缓前进了一步,但是她心思恍惚,还是不明白自己刚才为何迟疑,迟疑究竟为了什么?
是担心宁王会出意外死去?
凤卿敛一下眼,浑然不在意,只是说:“你答应过我不伤他性命,所以此刻我也保你性命。”多她在手,他生存的机率提高几成,万一瑾王攻到眼前,还可以当错交换的筹码,换得一时生机。
正如他对管家所言,忍一时之辱,留的生命在,总会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不过,东山再起的人不包括宁王,他头上顶着的是谋朝篡位的光环,若是成功了,那就登上九龙御座,若是输了,那么就成王败寇,落个五马分尸的下场。
以宁王的性格,若是输了,定不会如丧家之犬一般东躲西藏,过每日担惊受怕的日子。
☆、凤卿的心软
凤卿的手被攥得越来越紧,略微吃痛,她猛然抬眸,宁王细长的凤眼微微睁大,薄唇抿得紧紧的,微皱着眉头,似乎很不高兴。
忽然,他又径自笑开了,“凤卿,你心软了。”
“不过我是不会拿你当筹码的,既然我承诺过不负你,那么今生今世,我再也不会放手。男人天生就是保护女人的,而不是站在女人身后,像个胆小鬼一样躲着,我东方泗才不屑宁死也不会成为那种被女人保护的小男人。”
宁王眼中带着一抹戏谑,继而是满满的不屑,仿若自己真成了那般的男人,不停的摇头,又觉得好笑,扑哧竟然笑出了声。
密道原来在厨房,在水缸下,凤卿干瞪着水缸发愁,她一个女人,体力有限,水缸中还有满满的水,若是她打破这个水缸,很快就会被闯进来的那群人发现这边的异样。
但若是不打破,凭她一人的力量,根本就无法搬开这个巨大的水缸,她低头,不由看了下自己的双手,干净白皙,没有做过粗活的双手。
她开始头痛起来,最后迎上了宁王高深莫测的眼神,他一声不吭走到墙角,挖开一块砖头,转动了下,水缸移开了,他冲着凤卿一笑,然后又将墙角恢复原样。
两人这才安然走入了密道,凤卿不解宁王在厨房还多带了一个水壶跟一篮食物。
踏入密道的阶梯后,只听到上头哐当一声,一切又恢复了原样。
“我们要在密道里呆两天,这可是赖以生存的食物。”
密道有点深,凤卿逐渐深入后,后知后觉地感受到,走着走着,就听到宁王有此一言,她
那双远黛秋水的深眸,夹杂了些许莫名的情绪,心中却犹如明镜。
他们两个,一个伤在脚上,一个虚弱无力,即使成功出了密道,也难以逃远,估计半途就被抓回来了。
或许抓住了另一条密道的人,成了俘虏的他们或许也会受不了刑罚或者为了邀功降罪说出他们从另一密道逃跑,城内估计也会是大肆搜查,但是密道里的他们至少是安全无虞的,两日养精蓄锐后,再商议也不迟。
凤卿知道宁王心思缜密,但是这个惊惶的时刻,依旧还能保持头脑冷静,不得不说他很有一套处世的心态,心也跟着平缓下来了。
在密道出口,他们终于停了下来,凤卿收住脚步,抬眸,发现他挑了挑眉头,便拉着她坦然坐下,还不忘解释道,“密道口,通风一点,另外,即使被发现了也能便于逃跑。”
凤卿将双手握拳垫在下巴处,感觉这样的姿势,坐着比较舒服,她闭上眼睛小憩,暗想,这黑漆漆的密道中,要度过两日也不容易,除了睡觉,还真是找不出打发时间的好法子来。
宁王也紧挨着凤卿坐了下来,侧眼望她,发现她皎洁如玉般的雪肤光泽犹如琉璃一般剔透,蝶翼般的浓密长睫垂下,她身上有一种好闻的香味,淡淡的,靠得近了,丝丝缕缕飘入他的鼻中。
☆、陪我说会话
在密道出口,他们终于停了下来,凤卿收住脚步,抬眸,发现他挑了挑眉头,便拉着她坦然坐下,还不忘解释道,“密道口,通风一点,另外,即使被发现了也能便于逃跑。”
凤卿将双手握拳垫在下巴处,感觉这样的姿势,坐着比较舒服,她闭上眼睛小憩,暗想,这黑漆漆的密道中,要度过两日也不容易,除了睡觉,还真是找不出打发时间的好法子来。
宁王也紧挨着凤卿坐了下来,侧眼望她,发现她皎洁如玉般的雪肤光泽犹如琉璃一般剔透,蝶翼般的浓密长睫垂下,她身上有一种好闻的香味,淡淡的,靠得近了,丝丝缕缕飘入他的鼻中。
他猛地身子一颤,薄唇微启,“凤卿。”
“嗯?”
凤卿依旧没有睁开双眸,咕哝了一声。
“凤卿?”
这次竟然是疑问句,眼前的凤卿明明近在咫尺,宁王却有刹那间的恍惚,她就要变成透明的琉璃,仿若随风而消失。
他迫切地想伸手去抓,手却似被定住一般,无法伸出。
“陪我说会话。”
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承认他在害怕,他在胆怯,他一向狂妄霸道,我行我素,此刻,却迟疑了,他淡淡地要求道。
凤卿莞尔,眨了眨眼睛,光线黑暗的密道中,她漆黑如墨的双眸犹如黑宝石一般璀璨,灿如暗夜的辰星,熠熠生辉,灵动得逼人无法转移视线。
宁王紧紧的视线,神情却有些失神,凤卿抬眸,映入眼中的就是这么一副画,他薄唇紧抿,优美的轮廓宛如刀割,长发披散着,几缕拂过额前,苍白的脸色凭空添加了些许狂傲。
凤卿屈起双腿,抱着膝盖,微微笑道,“你想说什么?”
故意拖慢了声调,余光掠过宁王的下巴,有刹那的迷茫,竟然产生了一股错觉,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的下巴很倔强。
宁王心中犹如澎湃的浪潮,一下子却又找不到宣泄的出口,良久,平复好起伏的心境,他才开怀,带着几分玩味的神色瞅着凤卿,“你最喜欢什么?”
凤卿被他问得一愣,她最喜欢什么呢?她好像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一直将自己摒弃在生活的圈子之外,最终却空空如也,什么也没得到。
原来,她以前的生活就是这般碌碌无为,一直在抱怨自由时不我与,心中如死水一般平静,自诩看破这世间的冷淡,却怎料,今日凭凭看穿一件有一件,首先在自由在心不在身,此刻,竟然发现自己从没想过连自己最喜欢都毫无头绪,脑海一片空白,连敷衍的言辞都无法找到。
“我不知道,”终究,她还是说了实话,讷讷道,“我从来想过。”
淡定自若的神情黯淡下来,她整张脸上布满困惑跟迷茫,这样的她,让宁王向来狠硬的心,也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