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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婼于心中迅速衡量起来:跟他去,相信他?自己身无分文,去寺院实乃万不得已,即便今日方丈容得她栖身,日后又当如何?听他的意思,似乎小媃正暗地里寻她,她夜半翻墙之事,除去英莲与香秀不曾有第三个人知道,看来,若想搞清心中的疑问,她除了随莫岩去驿馆已别无他法。如此一想,梓婼便点了点头。
莫岩离开倚靠的墙壁,嬉皮笑脸地问道:“呵呵,只是,姐姐你如何到得此地,小弟却十分好奇呢!”
梓婼充耳不闻,掠过他,向前走去。
莫岩于身后叫道:“诶!姐姐,不是那边!”
梓婼停下脚步,心中对这个未来的妹夫半是嗔怪,半是无奈。
于驿馆,莫岩让掌柜的又开出一间上房,梓婼并未推辞、欣然接受。
吃罢晚饭,安置好,应莫岩邀请,梓婼来到他的房中,知道了自她离家后的种种……
“如若找不回她,我这辈子亦不会原谅你!”梓媃怒视着莫岩道。
莫岩的好意完全被梓媃当成了驴肝肺,但见她双眸升起雾气,原本的怨言被他硬生生地吞回进肚子。
“好了,好了,我保证帮你寻回她来!”
梓媃撇了撇粉唇,眼中的怒意因他的话淡去不少。
“我凭什么信你?”
莫岩挑了挑浓眉,玩世不恭地倚住大树,看着眼前娇横的美人,一字一句地说道:“凭我是莫府的公子——莫岩!”
如他所料,梓媃倏地瞪大一双美目,粉嫩的柔唇因惊讶而略张,面对她那幅惹人的模样,莫岩好笑之余腾升出想再次一品芬芳的冲动。
狠狠地盯着她,莫岩将心中的欲念强压下去,他可不想再被她咬伤或踩痛。
好半晌,梓媃才回过神,白晰的玉脸上,蓦地浮出两抹红晕,即便是夜里,莫岩仍看得清清楚楚。
好一个娇中带羞的绝色佳人,想到日后,于他的人生中,有这样一个女子陪伴,莫岩不由自主地展出一脸笑意。
“我可没答应嫁给你!”梓媃见他一脸得意,愤恨不已。
莫岩听闻,心下一沉,她不愿嫁他?
“杨府今日已然收下聘礼,恐怕容不得你不嫁!”
“我若不愿意,奈谁也逼迫不得!”
梓媃的话再次戳到莫岩的心里。刚刚,她骑于墙头之上,是欲翻墙而出——逃婚?如此说来,她姐姐翻墙是为了去寻她?
想到此处,莫岩情不自禁地为自己及时出现而暗自庆幸。
若非遇上他,恐怕眼前这蛮横娇纵的小美人,自此便与他失之交臂,再亦无缘相见了!
可转而又一想,他堂堂莫府公子,无论相貌,亦或学识均在常人之上,这不解风情的小丫头竟为了摆脱他,不惜半夜翻墙逃婚。这对于一向在女人面前自侍风流的莫岩来说,是种挑衅。
“你若不想令姐半夜翻墙私自出府之事被人知晓耻笑,我自当随你的意愿。”
“你在威胁我?”梓媃原本坚毅不屈的脸,瞬时垮了下来。
此事万万不可令外人知晓,更不能让爹爹知道。
莫岩不语,但玩味的撇嘴动作,仍令梓媃怒不可竭。她近乎咬牙切齿地低呵:“待找回姐姐再说婚事!”
“倘若找不回又当如何?”莫岩好笑地问道。
“找不回,我便是死,亦不会离开杨府,离开我爹。”
莫岩收敛起笑意,他万万没有想到这倔强的小丫头,竟然以死相要挟。
“你何时找回,我便何时嫁你。条件是今晚之事,你不许对外说出半个字,如若不然,你只能得到一个冰冷的死人!”
“绝不食言?”莫岩不由自主地问道。
“绝不食言!”
事后,莫岩才慢慢回过神,这个结果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从不被任何女人威胁的他,竟然被个黄毛小丫头牵着鼻子走。
如此,第二日,在英莲与香秀震惊的愕然中,梓媃谎称姐姐梓婼夜里着了风寒,身体不适,不宜见人。杨振兴于大女儿房外团团转,却被告之梓婼尚在昏睡。
一连三日,杨振兴虽然心中疑惑,却又碍于小女儿的一再叮嘱,不敢入门探视。只见进进出出数位郎中,却不见梓婼的病情好转。
第四日,梓媃正式提请杨振兴,因姐姐梓婼病情加重,需长期卧床,不宜见人,故而,不舍离开姐姐,要求推延与莫公子的婚期,待姐姐病愈后,再行大婚之礼。
杨振兴因梓婼突然病重,失了主心骨,已然心焦如焚,经小女儿不容置疑地祈请,便硬着头皮,无奈的尝试着去莫府商量,不想莫府竟一口答应了。
七日后,杨振兴因大女儿的病久治不愈而越发忧心忡忡,想去探视,又被小女儿一再阻拦。之前因事发突然,他未作深思,可如今细想之下,忽觉事有蹊跷,这日,在他强行进入梓婼房内,方知真相——大女儿竟然失踪数日!
这下差点要了杨振兴的半条命,得知事情来龙去脉后,杨振兴已然欲哭无泪。手心手背皆是肉,心疼大女儿在外吃苦,又舍不得因此怪罪小女儿任性之举。
两相煎熬下,杨振兴终是身体不支,病倒了。
直至月前,收到梓婼亲手书写的家信,杨振兴方回过魂来,病情极至转好。
梓媃将书信偷出来,拿给莫岩看,原来,于梓婼书信中,还夹有一封“郧国公”的亲笔求亲信。
话至此处,梓婼蓦地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向莫岩。
“姐姐不必这幅样子,此事千真万确。”莫岩含笑点头道。
殷峤早在汴州便想向她爹爹提亲了?!梓婼震惊之余,心底溢出缕缕酸楚,他为何不早些说明?如今……唉!皆因“有缘无份”啊!
“由于知道姐姐偶遇‘郧国公’后,随其到了长安。莫家每年于年底皆要入京进贡丝帛等物,此番若非长公主大婚,莫家受命提早进贡,我恐怕要等到过年方有机会入京呢!只是,未曾想到,如今姐姐竟然只身离开了‘郧国公府’……”
见梓婼眼中泛着溋溋的泪光,莫岩嘎然收声,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早已闻知湖州杨府大小姐是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猛然见她落泪,令一向怜香惜玉的莫岩有些不知所措。
好半晌,“我与他,自今日后,再无瓜葛。”梓婼垂首低眸用手背拭掉面颊上的泪痕,喃喃道。
已至一更,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免不得被外人议论。莫岩想深究梓婼离府后的种种,却碍于时辰已晚,不得不放弃。
虽疲于下午的奔波,梓婼却于自己房中,久久无法入眠。
殷峤早已决心娶她,为何不早些开口?为何要偷偷书信去提亲?
是夜,仲长柏于床塌之上翻来覆去亦睡不着。
先前麴智盛被莫岩折伤了左臂,回到住处后,强忍疼痛的他,终因身子娇贵而熬受不住,痛的连连咒骂。
仲长柏为照顾他,折腾至半夜,终不得已,顾忌不了麴智盛的吃疼,用力将他脱臼的臂膀给接了回去。伴着麴智盛杀猪般的嚎叫,那只折伤的膀子总算恢复到了原样。
此时,他的小主已然沉入梦乡,可仲长柏却毫无睡意。
殷峤与云裳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早走,晚走,皆是走。又有何不同!……仲长大哥,你若遇到殷峤,万万莫要告之于他曾见过我。”
仲长柏回想云裳之前所言,更加疑惑于她为何要瞒着殷峤自行离开?
殷峤若知道她想离开,必定不会予以应允。
仲长柏翻身跃下床,他必须前往“郧国公府”一趟,趁着云裳尚未离开长安,他必须将此事告之殷峤。
且不说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单说隔壁的麴智盛对云裳的不肯罢休,那般女子孤身在外,实不安全!
如此一想,仲长柏抓起外衣,轻手轻脚地打开了房门。
☆、第66章 瓮中捉鳖,巧遇仲长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十分抱歉,本人因工作繁忙,无法正常更文,请诸位见谅!本文已接近尾声,作者会全力以赴将此坑填完,还望大家继续关注支持,谢谢!
王顺按着殷峤的吩咐带人,于熙熙攘攘、摩肩接踵、热闹繁华的长安街上寻找梓婼,如同大海捞针。伴着日入,街上的人潮退却,直至宵禁,王顺仍未找到她,不得已只得空手而归。
寻不到梓婼,殷峤又急又气!
她为何要如此折磨他?!
愤然抓起梓婼留下的发簪、镯子,正欲砸掷在地时,殷峤脑中一闪而过她接受这些东西时的娇羞模样,刹那间愤恨化成了缕缕留恋与不舍。
唉!殷峤重重地叹了口气,好半晌,方将发簪、镯子揣入怀中贴近心脏的地方。
此时,她可同他一般——念念不忘?
入夜,王顺隐身于“郧国公”府宅后墙的隐蔽处。
这猫在偷腥后,是无法忘怀偷“腥”时的亢奋与食“腥”时的美妙滋味,那个得了便宜的“猫儿”必定会再次潜入府内!
故而,日里殷峤命王顺入夜后,隐身埋伏于后院,暗擒那个“自投罗网”的“猫儿”!
困乏的王顺,此时于心中不住地嘀咕:偏偏张军不在,府上接二连三闹出诸多事端,莫说是爷,他亦恨不得将自己劈成两半。
寻思寻思着,便开始暗骂梓婼与那个私闯府宅的“贼人”无事添乱。
碍于梓婼与殷峤的关系,王顺还算口下情留,对于那个不要脸的“贼人”,可就没那么客气了,结结实实于心中将“他”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
仲长柏急步来到“郧国公府”后院墙外,抬头看了看高高的围墙,一个纵身,轻而易举跃上了墙头。
于心中不停咒骂的王顺,眼见一个高大的身影跃上后院墙头,立即收回心神,紧随其后,亦跃了上去。
他从未见过麴智盛与仲长柏,仅凭殷峤日里所言,猜踱前方之人定是那个前来偷腥的“猫儿”。
仲长柏初入“郧国公府”,此时又是夜半时分,他不敢张扬,于偌大的府宅内,一时有些辩不清方向,不知该到何处去寻殷峤。
殷峤轻抚“绿绮”墨绿古朴的琴身,耳畔仿佛飘过表姨娘与婉晴到府那日,梓婼所奏的琴乐。
屈身坐于琴前,伸手抚拨琴弦,凭记忆中的旋律,弹奏出如流水行云般优美的乐音。
仲长柏忽闻琴声,一时愣住。侧耳倾听片刻,身不由已地寻着琴音来到了“闲时阁”。
许是太过认真倾听,未曾留意身后还跟了一个人。
王顺于仲长柏身后,见前方之人犹豫片刻后,直向东院“闲时阁”,王顺心下一动:“他姥姥的,占了婉晴小姐的便宜不算,这登徒子竟然还想打云裳姑娘的主意!看老子今晚如何收拾你个色胆包天的狂徒!”王顺一边悄悄尾随在仲长柏身后,一边伸手探入怀中,摸出一包“迷魂散”来。
仲长柏于“闲时阁”二层轩窗外,正欲窥探屋内,冷不妨肩膀被人轻拍一下,他蓦地转过头,一股漫香飘过,“何……”未待他看清是何人所为,眼前一黑,顿失知觉。
王顺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仲长柏,阁内琴声嘎然而止。
殷峤推开轩窗,王顺尴尬地眨巴着一双大眼看向他的爷。
“爷!”
殷峤顺着王顺垂下的目光,看向他臂弯中昏厥的仲长柏,诧异道:“仲长柏?”
“爷?此人……”
“进来再说!”殷峤打断王顺,闪身让出了路。
“爷,此人夜半翻墙入府,想来定是……”
殷峤一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