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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帘子拉上，我给他清理一下。”陆惟这话是对卡尔说的，而且他说的声音很大，正好让医疗室里的人都听得到。
听到他的话后，船员们看向他的目光都是一暖。
卡尔听了他的话，眼底闪过一丝柔和，一言不发的把病床周围的帘子都拉了起来，隔绝了外面的视线。
陆惟从包裹里拿出一瓶饮用水，又从之前收获的各种布料里挑选了一块棉布，用水打湿以后，开始给安德鲁擦拭脸上的污渍，擦完脸，陆惟扯下安德鲁身上的被子，开始解开他身上破碎的太空服。
这根治疗没关系，不过他需要做点什么用来掩饰自己复活安德鲁的举动。
即使是自己的好友，卡尔也不想陆惟去碰触除他以外任何人的身体，所以他上前接替他的工作，“还是我来吧。”
陆惟没有拒绝，他放下了手里的东西，然后在卡尔的疑惑中拿出了大扇子，压低了声音道：“不管你看到了什么，都不许出声。”
卡尔点了点头，而且他没有出声。
然后，在卡尔的疑惑中，陆惟开始跳舞。
是的，七秀门人的技能总是离不开舞蹈，而“妙舞神扬”顾名思义，就是用美妙神奇的舞蹈，却拉回一个人的生命。
扇子在空中翻飞舞动，双脚在原地踩着奇异的步伐，即使没有音乐和特效，这只舞蹈也美丽的令人移不开眼。
在游戏里，“妙舞神扬”的读条时间就不短，而且只要一进战斗就会直接被打断，而在这里，陆惟释放的时间就更加长了。
在长达五分钟的时间里不停的重复同一个动作，让陆惟的体力有些吃不消，他这身体本来就脆弱，汗水很快就浸染了整个身体，陆惟看不见，却能感觉到体内的内力随着他的动作被大肆抽离，向着安德鲁的身体飘荡而去，这加大了身体的负担，但他的舞蹈还在继续。
卡尔不知道陆惟在做什么，但他看的出陆惟似乎是想救安德鲁。
虽然从来没有听说过死人能够复活的，但卡尔莫名的就是觉得陆惟可以，这或许是因为他也想要安德鲁复活吧？
他就这么一边擦拭着安德鲁的身体，一边看着陆惟的举动，在看到他满脸憔悴，汗流浃背的时候，卡尔感觉到了心疼，但他还是什么也没有做，保持这陆惟所要的安静。
他担心自己一出声，不仅会打断陆惟，还可能会对他造成伤害。
那些地球人的小说里不就是这么说的吗？什么走火入魔，内力反噬之类的——在发现陆惟的奇特之处，并且知道他是地球人以后，卡尔就找了很多有关地球人的文学资料翻看，重点就是他曾经在酒吧听人说到的那个什么“地球功夫”。
在看了不少这方面的书籍以后，卡尔就在猜测陆惟应该就是书里说的古武者吧？（你猜中了一半……）只不过他比那些书里的主角要更加神奇。
不过他没把这些疑问问出来，而是等待着有一天陆惟自己坦白。
他有这个自信，总有一天陆惟会被他感动而接受他的！
卡尔想的出神，连手上的工作都停了。
陆惟可不知道卡尔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他终于完成最后的舞步，当体内最后一丝内力被抽离后，他全身一软，向前倒去。
卡尔一发现他有异样，立刻就丢开了手里的东西，一把抱住陆惟。
陆惟眨了眨眼睛，才让发黑的双眼重新事物，他从包裹里掏出仅有的几瓶补蓝药水，忍着那苦涩的味道往嘴里灌。有了点内力的支持，这才松缓过来。
他推了推抱紧他的卡尔，哑着嗓子道：“我没事了，你去看看安德鲁。”
其实不用看安德鲁，他也已经知道了答案。
卡尔小心的把他扶坐在病床边上，确定他不会有事后，这才去看安德鲁。
只一眼，卡尔的眼睛差点脱框而出。
团队框架里，灰色的人物重新变得鲜明，虽然稀少但是存在的血条在低谷顽强的回荡。
病床上，安德鲁被开了个巨大口子的胸口里，破碎的心脏有气无力的跳动着，缓慢，却鲜活。
“唰！！！”卡尔再也顾不得其他，一把拉起帘子，对着另一边的卡罗莱娜喊道。
“快来，安德鲁还活着！”
一时间，满室激昂。
31、虚弱
卡尔这一声吼简直是惊天动地；卡罗莱娜也不管手里的病人了；直接就拿着手术刀冲了过来；挤开卡尔就去看安德鲁的情况。
而那些受伤的；只要不是昏迷不醒或者不能动弹的也全围了过来；把病床围得水泄不通；明明有十几人在，可整个医疗室却只能听到医疗仪器的声音。
卡罗莱娜一看安德鲁的心脏在跳动；就知道卡尔说的是真的了；她放下手术刀，迅速检查安德鲁的情况；并且对卡尔道：“去把医疗冷冻仓打开；他现在这样撑不了多久。”
“为什么不立刻做手术？”卡尔问道。
“船上配备的内脏培养仪至少要一个小时才能培育好新的心脏；我们先把他冷冻，等心脏好了再进行手术。”
卡尔准头就吩咐人去启动医疗冷冻仓，他现在不仅担心安德鲁也担心陆惟，不能离开。
卡尔把坐在床边的陆惟小心的搂在怀里，让出位置给卡罗莱娜和其他人，方便他们把安德鲁推走。
陆惟睁眼看了看卡尔，又闭上眼睛安静地靠在他怀里，他现在确实需要有人帮忙。
卡罗莱娜临走的时候深深地看了脸色惨白的陆惟一眼，却什么也没有说，陆惟没注意到这一眼，他现在连睁眼的力气都快没了，但是卡尔看到了，他觉得等会儿有时间要和卡罗莱娜好好谈谈。
医疗室里太乱，卡尔扶着陆惟打算带他回去，在门口碰见了传讯船员。
“头儿，联盟军派了医生过来帮忙，说是需要的话也可以把病人送过去，他们的巡航舰上有完善的医疗设施。”船员身后跟着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看来就是他嘴里说来帮忙的了。
“那就麻烦你们照看一下伤患了。”卡尔先是对几个医生点了点头，让他们进了医疗室开始工作。
医生们也看到医疗室里的重伤者，点点头也没有多说什么就直接进去工作了。
等他们进去后，卡尔才对传话的船员吩咐道：“跟他们说，谢谢他们的好意，不过我们飞船上的设备已经足够，不需要麻烦他们了。”
“我知道了。不过头儿，他们说要是你忙完了就让你联络他们，他们需要询问细节，关于红鬼的。”那船员说这话的时候，脸色很臭，联盟军说这些话时的态度让他很不高兴，高高在上的看了就恶心。
不仅是他，当时在指挥室听到的人都没有好脸色，明明是他们故意延迟时间使得艾丝翠得号伤亡惨重，联盟那群家伙竟然还有脸高高在上一脸施舍的对他们说这些，简直是找抽。
“告诉他们我现在没时间，稍后会跟他们联系的。”虽然同样很讨厌这些没用的家伙，但他们现在好歹还在人家的地盘上，不能立刻翻脸，“还有，让大家管好嘴巴，什么都不许说。”
“您放心，保证不会有人多说的。”船员行了礼，跑远了。
这时候附近没人了，卡尔低头低声问着陆惟：“你怎么样？还能走吗？不然我让卡罗莱娜给你看看？”
“不用，抱我回去……”陆惟真的是撑不住了，“妙舞神扬”的施放，比他预想的还要麻烦；不仅仅是消耗了所有的内力，连体力也清空了，刚才他看到头像下面还挂了个虚弱状态，他所有的基础属性都被强制性修改成一点——如果不是身上装备的加成还在，恐怕他的血条都会只剩下一点——而且除了一些使用起来不需要内力的技能，其他消耗内力的技能都灰了，短时间内看起来是不能使用了。而这个状态会保持24小时，也就是接下来的一天里他会比废人还废。
这还是让目标复活后只有血皮的“妙舞神扬”，要是换成原地满血复活的“心鼓弦”不知道又是何种光景。
卡尔第一次见到陆惟这么虚弱的样子，就是当初他在宇宙里蹦跶了大半个月被救回来的时候也没这么虚弱过。一想到这是因为他救活了安德鲁的代价，卡尔就心疼的恨不得能用自己代替他。
小心的拦腰抱起陆惟，卡尔快速又不失平稳的带着他回房间休息。
不是回陆惟的房间，而是他的休息室。
小心的把人放在床上，此时的陆惟已经昏睡过去，就是卡尔给他脱了鞋子也没反应。
卡尔看着床上昏睡的陆惟，他还是很不放心，从角落柜子里翻出急救箱，卡尔摸出只有手掌大小的检测仪，开始给陆惟做全身检查。
检测仪顶端的光束从陆惟的头顶一直照到脚底。屏幕上显示的情况不算太糟糕，只是劳累过度加上营养不良。卡尔松了口气。按照检测仪给出的药方从急救箱里拿出营养液，托住陆惟的脖子扶着他小心的把营养液喂进他的嘴里。
虽然昏睡过去，但陆惟还是有吞咽能力的，之前他喝了那么难喝的补蓝药水，嘴巴里一直在发苦，这会儿被喂下微甜的营养液，自然是大口大口的喝下去了。
喂完营养剂，卡尔又打了水给陆惟擦脸、脖子和手脚，可以的话他是想给陆惟换一套衣服顺便擦下身子的，但是卡尔担心陆惟行了会生气，只好放弃了这个念头。不过当他擦到大腿的时候，还是忍不住为长袍下的风景晃花了眼睛，心神恍惚了一下。
好不容易把持住不去碰那片巴掌大的小内内，卡尔胡乱的擦干净陆惟大腿上的汗渍，给他盖好被子。
弄完这一切，卡尔知道陆惟一时半会儿的不会醒来，就离开了房间，去了指挥室。
“头儿，医疗室那边说安德鲁还有救是不是真的？”指挥室里的人依旧在尽职工作，他们不比其他人可以自由行走，所以在听说了安德鲁出事以后也没法过去看看，跟安德鲁最熟悉的特德差点都哭了，后来又听说他没死，去看情况的人又还没回来，特德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情况，现在一件卡尔来了就连忙问道。
“嗯，卡罗莱娜在给他培养新的心脏，完成以后做完手术他就没事了。”卡尔一边说一边走到了指挥席坐下，“艾丝翠得，帮我接通联盟军的联络器。”
特德听到安德鲁没事，松了口气也就不再多问了，等他换班就去看他。
“好的，船长。”冰冷的电子音响起，很快光屏上就跳出了了一个人影。
对方一身军装，五官深邃，皮肤是赤铜色的，是特里索亚星人，从他的军衔上看，这是为少将。
而且还是卡尔的熟人。
“好久不见了，卡尔。”对方先一步打着招呼，虽然他的笑容做作的让卡尔想吐。
“好久不见，特里斯坦。”
卡尔的表情很平静，但就是太平静了，所有人都知道他平时最喜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