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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里面清清楚楚的映着他的影子,带着决绝的时候,他却宁愿在她的心里,他只是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凌羽琉看着洛倾凰服下毒药,唇角勾起怨毒的笑意,悠悠说道,“洛倾凰。这是我特地为你准备的毒药。从现在开始你便会日日承受万箭穿心之痛,流血不止,七日之后,血尽人亡。”
洛倾凰此刻的脸色一片苍白,她的额际渗出细密的汗珠,眉头紧紧的蹙着,墨黑如玉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凌羽琉,眼中带着一股执拗,唇角勾起一抹笑容,声音中带着几分虚弱说道,“那我还得多谢你,让我多活了几日。”
洛倾凰说的极慢。语声明显没有气力。毒药发作的极快,她才不过刚刚服下,那钻心的疼痛便如同毒蛇一般游走在她的全身,这种痛苦和血蛊的疼痛比起来,丝毫不逊色。
她白皙的肌肤里面满满的渗出血来,一点一点,渗出来的极其缓慢,一点一点汇聚,可是却很久才会流出一滴。可是洛倾凰感受到的疼痛却是一点也没有减少,仿佛肌肤被寸寸割裂一般。
凌羽琉听到洛倾凰的话,似乎也不气恼,只是怨毒的勾了勾唇角,伸手解开柳司澈的穴道,便飞身而下。
柳司澈一解开穴道,便飞身过去接住了洛倾凰渐渐倒下的身躯,眼中带着不可遏制的痛楚和心疼。
“倾凰!倾凰!”柳司澈小心翼翼的将洛倾凰抱在怀里,可是不管他多么小心,洛倾凰的脸色还是越来越苍白。
洛倾凰倒在柳司澈的怀里,闻到好闻的墨兰香味,平日让她觉得心旷神怡的香味,此刻却丝毫无法缓解她的痛苦。好像每一寸肌肤都在接受烈火焚身的痛楚,每一刻都是无穷无尽的煎熬。
闻着萦绕在鼻尖的淡淡墨兰香味,洛倾凰却突然思念起君倾宇身上那淡淡的艾草香,还有他那飘飘的红衣,温热的体温,乌黑纯粹的眸子。仿佛一闭上眼睛就可以看见红衣飞扬的绝倾宇,洛倾凰的眉头也渐渐舒展。
“司澈。我要见他。”洛倾凰虚弱的说道,凌羽琉说的话不会是假的,也许七日之后她真的会死,可是至少要让她在死之前见到君倾宇,否则她连死也死的不会安心。
“好!你撑住,我这就带你去见他!”柳司澈的声音不复温润如玉,里面带着浓浓的焦急,乌黑的眸子里面甚至蒙上了水汽,纵然洛倾凰没有说那个他是谁,他也知道,洛倾凰要见的,必然是君倾宇。
洛倾凰听到柳司澈的话,怒气的扯起一抹笑容,她不想要柳司澈担心。可是真的好痛,那种痛遍布全身的每一个细胞,几乎要将她折磨的死掉。这样的痛楚,若不是为了再见君倾宇一面,她宁愿立刻就死掉。
柳司澈并没有立刻将洛倾凰抱起来,而是伸手替洛倾凰把了脉。方才他看到洛倾凰的模样,一时心慌意乱,竟忘记替她把脉了。凌羽琉说七日必死,那也未必他和君倾宇就救不了!
可是洛倾凰的脉象却让柳司澈刚刚亮起来的眸子又暗了下去。这毒他不曾见过,仿佛是遍布全身的脉络,甚至是换血都没有办法解救的。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封住洛倾凰的各大穴道,可以减轻一点洛倾凰的疼痛,可是在他封住洛倾凰的穴道的时候,洛倾凰的脸色却是变得更加苍白,额际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漂亮的眉毛深深的蹙在了一起,不可抑制的呻吟出声,“疼。”
洛倾凰的性子本就隐忍而倔强,加之不想要让柳司澈有负罪感,即使疼的厉害,她也没有喊过一句疼,只是一直咬着嘴唇,倔强的不肯呻吟出声。可是在柳司澈伸手替她封住穴道的时候,她却感觉到一股更加剧烈的疼痛袭来,似乎要将她的五脏六腑全部绞起来。
柳司澈听到洛倾凰的话,立刻伸手将穴道解开,又替洛倾凰把了脉,他的神色变得十分凝重,乌黑的眸子里面闪过着复杂的神色,又是心疼又是担忧。
洛倾凰感觉到所有的疼痛似乎都更加的剧烈了,在柳司澈替她解开穴道的时候,那种绞着五脏六腑的感觉消失了,可是其他的疼痛还是丝毫没有减少,她费力的抬起眼皮看了柳司澈一眼,问道,“怎么了?”
“这毒很霸道。若是想要通过其他办法减缓疼痛,只会加剧疼痛。”柳司澈蹙着眉头看着洛倾凰,他知道洛倾凰现在一定很疼,可是他却只能看着,无能为力。
洛倾凰却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凌羽琉既然多给了她七天的时间,为的就是要让她受尽折磨,若是这毒可以压制的话,那么凌羽琉也许就不会让她多活这七日了。
她真的不知道凌羽琉对她的嫉恨居然到了这个地步,杀了她还不足以泄恨,甚至要她受尽折磨而死,凌羽琉才能够感到一丝欢心。
“我还忍得住。带我去找他。”洛倾凰的眸中闪过一丝坚定,乌黑的眸子紧紧的望着柳司澈,眼中带着迫切的希望。
柳司澈望着洛倾凰灼灼的目光,唇角勾起一抹心疼而无奈的笑容,伸手将洛倾凰抱了起来,说道,“嗯,我带你去找他,一定找到他。”
快马加鞭,整整五日的时间。柳司澈才带着洛倾凰找到了君倾宇。
君倾宇并不知道洛倾凰中毒的事情,他只知道洛倾凰和柳司澈以空城计逼退了敌军,并且以五万兵力重新部署,守住了城池,而柳司澈却将作战的计划告诉副将之后,便带着洛倾凰消失。
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君倾宇也是觉得坐立不安。情报上还说,凌羽琉曾经只身上了城楼,不知道和柳司澈还有洛倾凰说了什么,然后又安全的下来了,君倾宇直觉觉得这其中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否则柳司澈又怎么可能扔下城池,带着洛倾凰离开呢?
可是他也知道现在的情况容不得他离开,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以最快的速度逼退欧阳彻的军队,然后赶到柳司澈所在的城池,和城池的守军汇合,至于洛倾凰,她和柳司澈离开了城池,她的下落,连他也不知道,但是在柳司澈的身边,总是应该不会出事的。
君倾宇和凌景澜暗中联系,两人全力出击,形成一个夹角,加之手中有着西决的军事防御地图,而君倾宇这边又多了十五万兵马,在人数上倒也不至于输给欧阳彻多少,战争打的还算顺利。
欧阳彻的军队在君倾宇和凌景澜的疯狂进攻下,军心动摇,节节败退,就是欧阳彻用兵如神,也挽救不了西决已经溃散的军心。因此锦国和凌国的军队很快便将北部和西部的城池全部吞并,直逼西决的帝都。
西决的帝都虽然没有依据天险而建造,可是城池的牢固程度却是远非一般的城池可比,加之欧阳彻将剩余的五十万兵马全部聚集在帝都,以帝王之尊,和士兵共甘共苦,说要为了西决的存亡做最后一战,西决的士气也因此受到了不少的鼓舞。
而反观锦国和凌国,凌国三十万兵马此刻还剩下二十万,而锦国的三十五万兵马还剩下三十万,加起来刚好和西决的兵马打了一个平手。
“西决帝都牢不可破,怕是要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了。”凌景澜看了一眼西决的帝都,蹙了蹙眉头,冷峻的说道。
君倾宇却是挑了挑眉毛,如同黑曜石一般冷静深邃的眸子里面闪过几分担忧,他微微抿了抿唇角,沉声说道,“我看还是速战速决的好。否则,西决的士气只会受到更大的鼓舞。”
凌景澜眼中闪过一抹思索,君倾宇说的没错,的确速战速决更好,可是军事防御图上对于西决帝都的部署已经全部给欧阳彻改变了,他们不知道西决帝都的兵力部署,而西决帝都又是层层阻碍,牢不可破,怕不是他们说要速战速决就可以速战速决的。
“西决的士气正当高涨。西决帝都又是牢不可破。怕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攻下来的。”凌景澜蹙了蹙眉头,望着君倾宇,指出了问题所在。
君倾宇却是不以为然,火红的衣袂在空气中翻出一个弧度,他的眸子里面带着深不可测的光芒,甚至隐隐有着几分决绝,他的唇角扬起一抹霸道不羁的笑容,一字字说道,“若是有人潜入西决帝都,杀了欧阳彻,在城内里应外合呢?”
听到君倾宇的话,立在一边的洛云止脸上出现了明显的不赞同,君倾宇说的没有错,这的确是现在最快最好的办法,可是西决帝都城内有五十万大军,还有各种陷阱暗哨,想要潜入西决帝都杀了欧阳彻几乎是不可能的,更别提里应外合了。
若是贸然进去,只怕是性命难保。更何况如今他们已经占了很大的胜算,就算拖些时间,他们也耗得起,根本没有必要如此急着攻下西决的帝都。
“且不说如此做风险甚大,就说这个任务,怕是也没有人可以完成的了吧。”凌景澜显然也不赞同君倾宇的意见,他知道君倾宇急着救援柳司澈和洛倾凰,所以这一路才会打的这样急,可是前几日不是已经收到消息,说柳司澈的军队已经守住了城池了么?
既然守住了,那么他们也不必急在此刻攻打下西决的帝都啊。留些时间调整一下,也未成不是一个上策。
可是君倾宇似乎并不这么认为,他的脸上闪过一抹坚决,乌黑的眸子里面似乎也带着一意孤行的决绝,他的唇角勾起张扬而不羁的笑容,扫视了一圈在场的主将和副将,一字字说道,“朕会亲自前去。不成功便成仁!”
“皇上请三思!”还未及凌国的将军和凌景澜反应过来,刘子轩和洛云止便带着锦国的将军跪了下来,这样的龙潭虎穴,君倾宇万金之躯,怎么可以冒险呢?
“不必三思。”君倾宇的脸上带着从未有过的坚决,他的眸子深邃似海,望着洛云止和刘子轩,让他们感到一股无形的压迫力,君倾宇蹙着眉头说道,“凰儿和司澈如今下落不明,我没有办法等下去。我必须进西决帝都,这是最简单也最有效的方法!”
听到君倾宇的话,凌景澜微微挑了挑眉毛,冷峻的脸上闪过一抹思虑,而洛云止和刘子轩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可是君倾宇却丝毫不顾及他们的看法,他勾起一抹霸道的笑容,冷声说道,“我意已决,不管你们是否同意,我都会去。你们只需要负责接应就好!”
说完,君倾宇便率先走出了营帐,火红的衣袂在风的吹拂下扬起一抹不羁的弧度,带着无比的张扬,丝毫不给众人反驳他的机会。
凌景澜望着君倾宇的背影,眼中的神色极为复杂。按道理说,君倾宇和他只不过是暂时的盟友,君倾宇以身犯险,他完全应该感到开心。可是他却莫名其妙的为君倾宇担心了。
这几日一起作战,君倾宇的杀伐决断深深的让他折服,也让他明白他和君倾宇的差距不是一点点,也许只有君倾宇,才能够配得上那样的洛倾凰。现在洛倾凰下落不明,他虽然也着急,可是却不会如君倾宇这般不顾自己的性命安危,因此,君倾宇的行为也让他动容。
众人在营帐里面面面相觑,君倾宇却已经将红衣脱下,换上了白衣,脸上罩着银白色的面具,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军营,向着西决帝都的方向去了。
他不是不知道如今最为稳妥的办法便是稍作休整,探知了西决帝都的情况之后才出手。可是他实在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等,洛倾凰和柳司澈已经失踪整整五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