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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那支金钗放到柯王妃的眼前,她才吓得面无人色,差点晕厥过去!
「这、这不是孙太后的……!」谁都认得它,那耀人的光彩不仅让人过目难忘,都可以代替太后的身份,是无比珍贵的。
柯王妃知道女儿的武功好,害了太后,也是逼不得已的,但这罪证竟然就藏在身边,她能不急得火烧眉毛吗?
不过,她得先处理赵公公,虽然一早买通了刑部的人,在审讯的途中,毒死了他,伪装成得病暴毙的样子,但皇上还是命人继续查案。
烁兰知道赵公公的事会被抖出来,是因为柯卫卿去过石山,他一定还知道什么,否则皇上怎么会想到为一个公公重审案子?
因此,她特地去了庆禄宫,可是柯卫卿神色如常,完全没有心事的样子。
「不行!我不能被他骗了。」烁兰这样想时,宫女来报,柯王妃提前回来了。
「母亲!」烁兰激动不已,拉着风尘仆仆的母后,不顾旁人异样的目光,就往里屋去了。
「别急,女儿,事情我都办妥了,你看。」柯王妃从衣袖里取出一个包袱,打开来,里面有一团暗沉沉的东西。
「是黄金!」
「对,金钗给熔了,里头的宝石、翡翠我也给卖了。」柯王妃低声说,「我办事,你放心吧。」
「太好了,谢谢母后。证据没了,他们再怎么调查也是无济于事的。」烁兰这才大松一口气,坐进一旁的圈椅里。
「就希望皇上忘却此事,不要再深究了。」柯王妃心有余悸地说,收起黄金,「都怪那野种,尽给你惹祸!」
「唉!」兰贵妃轻拍着额头,「是上辈子结的仇吧!没想到这也给他撞上了!」
「好了,女儿,快补补妆,我们得装得什么事也没有。」柯王妃定了定神,说道,「给那些宫婢瞧见不好。」
「是,母妃。可是……这何时才是个头呢?」烁兰指的是遥遥无期的皇后之路,在她眼里,太后的死,公公的死,都不过是皇后之途上的一些磕碰,最大的阻碍还是柯卫卿啊!
「会熬过去的。」柯王妃心疼地搂着女儿的肩,「母亲已有主意。听说下个月,刘辂、费瑛他们就要班师回朝了,梁国大使也会随行……。」
「什么?他们回来了?」烁兰抬起粉腮,惊讶地问,「这么快?」
「日子过得快呗,这都一年了。」柯王妃略有感慨地说。一直以来,她们都不惜血本,贿赂各阶官员,但是宰相贾鹏的态度始终暧昧,于是,她们得找新的力量支援。
刘辂和费瑛就是她们最新的目标,这两人刚刚获胜,立下大功,在朝堂也有不少死党,柯王妃明白,女儿在宫里,可以没有皇帝宠爱,但绝不能没有势力。
因为,后位可不由皇上说了算。皇帝纵然君临御宇,拥有生杀予夺的大权,要册封皇后,还是得由百官决议。这是一场权力斗争,无关情爱。这一点,不仅柯王妃心知肚明,烁兰也十分清楚。
现在,除了她以外,没人更适合做大燕皇后了。她现在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等她成为皇后,永福又被封为太子之后,除掉柯卫卿,还不像捏死一只蚂蚁那样容易!
对了,还有那个卿儿,哭闹无休,怎么看都不顺眼!烁兰想,等她将来掌握大权之后,就要效仿先帝,彻底铲除巫雀族,永绝后患!
第七十八章
雪花好像星星一样落下,在宫灯的映射下,闪闪发光。
七位宫女、六位嬷嬷、另外还有两位乳母,在这原本该围着暖炉,歇气儿的时候,却打着灯笼、纸伞,心急火燎地在百子门里寻找——大皇子卿儿的下落。
卿儿已经一岁零三个月,正是到处要爹要娘的时候。这几日,柯卫卿没少来育婴堂,抱着卿儿,教他说话、唱歌,还手把手地教他走路。
事实上,大殿下学得可快了,叫起「父皇」和「爹爹」来,虽然奶声奶气,但像模像样,有貌有礼的,让人忍俊不禁。
而他走起路来,虽然像小鸭子一样左摇右摆,但哒哒哒地跑起来时,可真够快,一眨眼就没了影,让人提心吊胆,一刻也闲不得!
这不,太阳落山时,刚喂他吃了一顿奶粥,让他在房里歇着。半个时辰后,嬷嬷再回去里屋探视时,只见温暖的炕头上,小被子掀开着,哪里还有那小祖宗的影儿?!
这可真是平地起惊雷啊!百子门里的宫婢太监全都惊动了,这要传到皇上那儿,性命可就不保了。谁都知道,皇上把大殿下当作心肝宝贝疼着,捧在手里,也怕捏碎的呀!
而柯卫卿也是那么惦记着儿子,若是知道了,还不吓得连夜赶来这里找人?!他怀有龙嗣,万一因此动了胎气,她们这些奴才,也是砍头的罪!
所以,这事暂时被公公压下了,先不去禀报,大家分头寻找。这又不是在大街上,一个孩子还能凭空消失了不成?
可是,百子门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众人搜寻了半天,天都黑了,还是没看到大皇子的影儿!
「这下可怎么办?雪越下越大,殿下还那么小,万一摔哪儿了,有个三长两短的……!」有宫女揪心地说,不由哭了起来。
她一哭,其他人也跟着哭,老嬷嬷更是一把鼻涕一把泪,求菩萨拜祖宗的,乱成一团了。
※ ※ ※
这百子门里闹翻了天,人人丢了魂。百子门外的曲径长廊和花园里却是一片寂静,唯有雪花在纷纷扬扬的飘落着。
年仅十岁,却已经是宫廷内带刀侍卫的少年——景霆瑞,撑着油纸伞,走在花园里。
静幽幽的宫苑是那样深广,即便是在雪花飞舞的夜里,看起来也十分巍峨,气派非凡。
景霆瑞踩踏着厚厚的积雪,走上石阶,正想往侍卫所去时,忽然发现长廊下方的花圃里有异样!
一个雪白团子在茂密的灌木间耸动。是野兔?还是野猫?景霆瑞一怔,本想走开时,心里又产生了一丝怜悯。雪越下越大了,寒风刺骨,这小东西支撑不到天亮就会冻死吧?
景霆瑞叹了口气,重新走回长廊下边,靠近覆盖着皑皑白雪的灌木丛,弯下腰。
「爹爹!」那雪白浑圆的团子却突然说话了,奶声奶气,吓了景霆瑞好大一跳,差点跌坐在地!
「爹爹……抱。」那娃儿依旧叫着,伸出肥润的小手,揪住景霆瑞的锦袍衣摆,仰起脸来。
「好、好漂亮的娃儿!」景霆瑞心里咯噔的一下,看呆了。
他的那双又黑又亮的大眼睛,直直地望进人的心坎里,纤细的睫毛又长又密,就跟羽扇似的,让人想要轻轻的触摸。
而他的皮肤也很白皙,衬托得小嘴分外地红,就跟蜜渍的樱桃一样。
「这不会是雪精吧?」有这么一瞬间,景霆瑞以为伸手抓住自己的,是跟随风雪降落下来的妖精。
据说,雪花中间是会有这样的精灵,长得可爱极了。
但这个粉妆玉琢的奶娃,似乎发现面前的少年不是爹爹,小嘴一扁,眼角就红彤彤的,「哇」地大哭了起来。
「哎——?啊!」
似乎不是妖精啊!景霆瑞手忙脚乱,立刻把这个小祖宗抱了起来。好沉呢,还有一股浓浓的奶香,虽然外面穿的小棉袄被雪水濡湿了,但他的肌肤仍然很暖和,景霆瑞把他抱得紧紧的,连油纸伞都丢了。
「呜哇……!爹爹……!」
这娃儿却是个混世小魔王,不仅在他耳边嚎啕大哭着,鼻涕眼泪全擦他身上,还揪住他的头发不放,景霆瑞一会儿抱着他,一会儿哄着他,解救自己快要被扯断的头发。
「好!爹爹!我们找你的爹爹去!你的爹爹……到底是谁啊?」
吃力地抱着不住闹腾的孩子往长廊走,景霆瑞低声问道。
这孩子估计也是百子门里的孩子吧,是哪个亲王,或者郡王的后代呢?为了得到更好的教育,与皇子们的关系亲密,皇亲贵戚们也会把自己的孩子送进百子门抚养。景霆瑞却觉得这样做很无情,那么小的孩子,就远离爹娘,被送上权力斗争的舞台了。
「爹爹……爹爹……。」哪知娃儿却说不清父亲的名字,只知道喊爹爹,又两眼忽闪着光,嘟囔道,「饿……。」
「什么?你饿了?你还是喝奶的吧?我带你回去。」见娃儿两眼盯着他的胸口,垂涎欲滴的样子,景霆瑞更惊慌了,把沉甸甸的娃儿小心翼翼地托抱到背后,驮着他,走向百子门。
为了不使娃儿受寒,景霆瑞还将自己的披风解下来,密实地裹住他。
寒风吹过长廊,冻得人直哆嗦,景霆瑞背着暖烘烘的娃儿,没走出多远,长廊的另一边就响起了一片凌乱的脚步声。
「殿下!大殿下!您在哪儿啊?!」
「大殿下!求您快应一声吧!」
「唉,这么小的孩子能跑多远啊?!」
「嬷嬷!嬷嬷!」被嘈杂的叫喊声吵醒,背上的娃儿张开双臂,朝声音的方向,欢快地回应着。
「什么?」景霆瑞惊觉自个儿抱着的,竟然是大皇子?!是他决定誓死效忠的皇上的……!
不知是该对孩子肃然起敬,还是……景霆瑞回头看着娃儿热切回应嬷嬷的样子,心里竟然有了一丝嫉妒。
「哎呀,大殿下!我的小祖宗!」
嬷嬷、宫女听到卿儿的叫唤,很快就赶到了。然后,她们惊愕地发现,这个平时极怕生,除了柯大人、皇上和嬷嬷外,谁都不让抱的大殿下,竟然乖乖地待在一个少年的背上。
「大殿下没事,他饿了,棉袄有点湿,快点带回去吧。」景霆瑞把孩子抱回身前,交给她们。
「是,谢谢!敢问大人是……?」重新找回了大皇子,老嬷嬷和宫女们都喜极而泣,鞠躬感谢少年。
「我只是一个侍卫而已。」景霆瑞微微笑着说,向老嬷嬷怀里的淳于爱卿下跪,说了句,「下臣告退。」后,就转身离开了。
「啊!他是景亲王的长子,景霆瑞!」一个年纪较小的宫女想起什么似的,叫嚷道,「就是皇上前不久钦点的御前侍卫!」
「哦,原来就是他啊!长得可真俊……。」宫女们窃窃私语,抱着大皇子走回百子门时,说起上个月的皇家游园会来。
既是皇家游园会,那参与的都是皇亲国戚,血脉里多少都流着淳于皇室的血。他们平日里养尊处优,子孙后代也有不少。皇帝于是在游园会上举办射箭比赛,考验那些贵族子弟的能力,但凡八岁以上的皇族子孙都要参加。
景霆瑞是庶出的孩子,身份卑微,因此他虽然随父王来参加游园会,却不能代表亲王府参赛,只能由他八岁的弟弟,嫡长子景霆云出赛。
景霆云只爱文,不爱武,连弓箭都握不住,其他几位皇侄的比试结果也令众人摇头,十枝箭只中了三箭,木靶上的箭枝也东倒西歪,毫无凌厉之气,煌夜失望极了,问道,「难道我大燕皇室,就无一可造之材吗?」
「禀皇上,还有一个孩子没有射箭。」景亲王这时出列道。
「那就让他出来。」
「皇上,这不妥。」即刻有一老亲王说道,「他是庶出。」
「庶出又如何?朕也是庶出。」煌夜蹙眉,他早就很反感这些老亲王腐朽的继位观念了。当初若炆帝坚持由嫡长子继位,那大燕恐怕早就因为淳于耀祖的昏庸无道,亡国了吧。
景霆瑞听到有人出言反对,而且还是九十岁高龄的礼亲王,以为自己是没有机会出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