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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落面容恬静,小步走到他面前。
桓言之身旁,一名青衣小厮捧出一锦盒,奉到陆落面前。
“这是我家郎君谢礼,小姑子收下吧。”
陆落瞅着方方正正的花梨木盒子,目光中带着询问。
桓言之温和一笑,说道:“卿,收下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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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一盒蜜饯
陆落环顾四周,见众人都饶有兴趣的望着锦盒,略一思索,退后两步,对着桓言之,福了福身,柔声说道:“阿落谢过郎君好意。”
桓言之点了点头,一双黑如星空的眸子,望着她,说道:“卿应得之,无需谢我。”
陆落却是摇了摇头,缓声说道:“然,阿落却不能收。”
闻言,众人纷纷望向她,桓言之也是一脸不解,惊讶的望着她。
一旁的王解出声问道:“既是送你的,收下就是。”
陆落表情胆怯地望着众人,咬了咬嘴角,望着眉头微皱的桓言之,恭敬而谦卑地说道:“阿落能为郎君略尽绵薄之力,已然心如脱兔,不能自己,怎还能受郎君之礼?”
桓言之闻言一愣,转眼间,众人已笑声四起,陆蓉不屑地哼了声,对着身旁的陆碧说道:“她竟然敢喜欢桓四郎?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陆落在众人的笑声中,清脆道:“阿落以后还要嫁作人妇,若是今日受了郎君之礼,只怕今后,世间丈夫再难入眼了。”
桓言之摆了摆手,四周的笑声渐渐小了,片刻后,笑声隐没。
他缓缓起身,举手投足间带着天生将养的华贵,在众人的注视下走到陆落面前,身子向前倾了倾,伏在陆落耳边,嗓音低沉地说道:“卿卿几次说过此话,莫不是真的?”
陆落嚯地后退几步,不自觉的用手抚了抚耳朵。小脸染上几缕红晕,颇为恼怒的瞪了他一眼。
这一眼,似娇似嗔,带着无尽的春情,对上这样娇嗔的眸子,饶是谪仙般的桓言之也忍不住闪了闪神。
在众人戏谑的目光中,一道狠辣的目光穿透而来,陆落忍不住转身寻找,对上陆蓉一脸怨气的小脸时,陆落不禁皱了皱眉头。
她回过头,望着桓言之,低声喃喃道:“阿落所说,自然是真的,不敢欺瞒郎君,郎君…”陆落声音减小渐隐,缓慢地回头,望向陆蓉之处。
桓言之见她正说着,却不言语,只顾盯着一处看,当下好奇地顺着她的视线望去。
陆蓉一脸的哀怨在接触到他的目光时,寒冬腊月瞬间转换成了阳春三月,目光痴痴的望着他。
桓言之盯着看了半晌,见无异常,收回目光,剑眉微抬,瞅着她。
陆落眼睑中藏着笑意,见效果已经达到,扬唇一笑,再次退后几步,将距离与他拉开,声音清脆地说道:“阿落,谢过郎君好意。”转身,冲着周围的众人福了福身:“妾身告退。”
当下也不顾众人,拖着木履,哒哒地扭着腰肢消失在转角处。
一名少年惊咦了声,说道:“这小姑子,若单瞅着背影,却若一绝色也!”
“可惜了。”一名少年感叹道。
少年点了点头,认同道:“是也,相貌最多为娇美。”
桓言之望着陆落消失处,嘴角挂着淡淡地笑意,对着身后的小厮低语几声,走回软榻,素指微抬,拨弄出一个音符,低语道:“狡若狐。”
一串流畅的音色飘荡在空中,陆落静静地立在转角处,侧耳听了半晌,踏着悠闲的脚步走了几步,顿了顿,喃喃道:“若是让张氏知道此事,定会再退让几分。”
说着,她低低一笑,低声哼唱着曲子,脚步悠哉的离去。
走回院落门口处,一名青衫小厮正立于此处,陆落疑惑的盯着有些眼熟的小厮。
小厮望见她,快步走到陆落眼前,拱了拱手道:“奴才奉我家郎君之命,特地在此恭候。”说着,将一个锦盒递到陆落面前。
陆落望着熟悉的方方正正的盒子,恍然大悟道:“你是方才桓四郎身后的小厮?”
“正是。”小厮不卑不亢道:“这是我家郎君交与你的。郎君说了:卿既脸薄,言之特送与住处。”
陆落睁大双眸,惊异地问道:“你家郎君,真的这么说。”
小厮闻言,一脸严肃道:“奴才怎敢胡言?”将锦盒强行塞到陆落怀中,颇为不满道:“奴才告退。”
陆落有些尴尬地红了红脸,说道:“提我谢过你家郎君。”
“奴才晓得了。”
青衫小厮说着,迈着大步,高傲的离去。陆落看着,半晌,撇撇嘴,低声道:“到底是士族,奴才都比我这支族,庶出的有派头,有脾气。”
陆落捧着盒子走回院子,老妪远远地迎来,望着她双手捧着的锦盒,好奇道:“女郎,这是何物?”
陆落将锦盒递与她,甩了甩手臂,说道:“他人赠与的。”
老妪跟在身后,仔细的瞅了瞅盒子,好奇的问道:“莫不是王家小郎赠的?”
王解?陆落摇了摇头,说道:“不是。”
“那是何人?”
陆落回头,望着一脸疑惑的老妪,低低一笑,压低声音,神秘地说道:“是个更厉害的。”
言罢,望着老妪更加迷茫的眼神,咯咯一笑,说道:“妪,你就不要想了,替我热水,我要净身。”
老妪望了望天空中的太阳,问道:“女郎,现在就要沐浴?”
“嗯,你且去准备就是。”
老妪哦了声,将锦盒放在几案上,躬身退了出去。
陆落走至榻前,弯着身子,半跪了上去,一手祗着下巴,一手放在几案上,缓慢地敲打着。
半晌后,她停了下来,眯着眼睛,盯着一双白皙的手掌,仔细的看了片刻,将目光转移到几案锦盒上。
转着眼睛,思索片刻,双手覆上盒盖,微微用力,将盖子揭开。望着里面的东西,陆落呆了呆,伸手,缓慢地取出一颗,微启红唇,放入口中。
嚼巴了片刻,才吞了下去,陆落弯着眼睛,望着盒中一颗颗晶莹可口的蜜饯,傻傻笑了半天,低声喃语道:“竟送我一盒蜜饯?!”
伸手又取出一颗,用两指夹着,静静地看了半晌,想起当日之事,她低低的叹了口气,放入了口中,空气中都沁着丝丝甜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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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主母要你前去!
清静的院门处,一名身材高挑,身着嫩绿衣衫,容貌秀丽的女子,站在此处。院外不时有仆人,偷偷打眼望去,满脸的好奇写于脸上。
在下人的偷窥中,女子皱着眉头,细长的双眼眯在一起,冲着院落内,清声喊道:“陆氏阿落何在?”
坐于屋内的陆落闻言,怔了怔,目光中带着惊讶,斜眼瞅了老妪一眼。
站在门角处,有些走神的老妪,对上陆落疑惑的视线,躬了躬身,回道:“女郎,老奴出去瞅瞅。”
陆落望了眼几案上低调华贵,花梨木制成的锦盒,点了点头,回道:“也好,你先去瞅瞅。”
老妪转身,推开掩着的房门,陆落清脆的声音,低低传来:“妪,不论何人,就说我正在歇息。”
老妪扭头,陆落的身影隐在暗处,看不清神情。
女子望着出屋内走出的老妪,神情高傲,颇为不耐地问道:“怎如此缓慢?”
老妪搓了搓手,赔笑道:“老奴腿脚不便,行动缓慢,让姑子久等,该死,该死。”
老妪面容苍老,笑起来,面脸的褶皱,几乎看不见眼睛。
女子嫌恶地皱了皱眉头,望了望老妪周围,神态高傲地问道:“怎你一人,你家女郎何在?”
“姑子恕罪,我家女郎早些时候,歇息了,现下还未起呐。”
女子瞪了老妪一眼,颇为恼怒的说道:“既然如此,你去叫醒她,让她梳洗后,速速前来。”
老妪为难地瞅着女子,踌躇半晌,在女子不耐烦的目光下,点头应道:“哎,老奴知道了。”说着,搓了搓糙手,陪着笑问道:“敢问姑子,不知何人召见我家女郎?”
女子细长的眼稍上挑,撇了老妪一眼,傲慢说道:“瞎了你这双狗眼,自然是主母。”
老妪不敢置信地瞪着双眼,啊了一声,不知所措道:“这…这,敢问姑子,主母因何要见我家女郎。”
“主子之事,做下人的怎会知道?”说着,女子烦躁的挥了挥手,不耐地说道:“且叫你家女郎速速前来就是!”
老妪张了张嘴,还未出声,只听女子呵斥道:“你这老奴,怎这般多事,还不速去!”
老妪一惊,溜出去半截的话语,咽回肚子,慌忙点头,连声应道:“是,是。”
女子斜着一双细眼,站在院门处,将里面扫视一边,神态高傲,不屑的撇撇嘴角,哼了一声,转身,扭着腰肢,风风火火地离去。
老妪佝偻着身子,直到看不见女子背影时,才心有余悸地吐出一口浊气。才刚一转身,猛地一惊,陆落竟不知何时,已经立于她身后。
老妪抚了抚胸口,唤了声:“女郎。”
陆落面无表情,神色平静地立在原地,一双噙了水的眸子,此时沉入枯井,深不见底,竟叫人不看窥视。
有风吹过,一缕发丝扬起,遮挡住那沉入枯井的眸子,挡住了神情,周身却清冷一片,比那秋风还要冷上几分。
老妪瞅着瞅着,渐渐地垂头,望着浮动的衣角,心中升起一种不知名的敬畏,她竟一时间觉得自己女郎,如此的高不可攀,冷傲动人。
陆落望着院外的道路,半晌后,声音中带着几分清冷,问道:“妪,方才何人?”
老妪想了想,小声回道:“似是主母身边的丫鬟。”
“主母?”
“女郎,方才那姑子说,主母,要你去见她。”老妪那眼偷偷地打量着陆落。
陆落闻言,似是一点惊讶也没有,嘴角含了笑容,瞅着拘谨地老妪,说道:“我知了。”她顿了顿,又道:“妪,你怎得了?”
“啊?”老妪呆愣地望向她,接触到陆落温和的神情时,晃了晃眼,说道:“老奴,无事。”
陆落扫了她一眼,转身,走向寝房,老妪紧走几步,追上她,张了张嘴,有些不安道:“女郎,不知主母因何要见你?”
陆落径直走着,摇了摇头,清冷地声音传来。
“我也不知。”
老妪皱着眉头,想了半晌,突然,她睁大双眼,急切地说道:“莫不是,莫不是因为阿敏小姑子之事!”老妪拽着陆落地衣角,慌乱道:“这…这可如何是好。”
陆落无奈地停下脚步,伸手覆上老妪粗糙,布满褶皱的双手,宽慰道:“许是因为其他事情,不过…就算因为阿敏之事,也无碍。”柔和地声音中透着坚定。
“女郎。”老妪低低地唤了声,浑浊的老眼溢满泪珠。“是老奴,害了女郎!”
老妪说着,嘴巴一张,嚎啕大哭,一张布满褶皱的脸上,满是泪痕。哭着哭着,她瘫坐在地上,双手还紧紧地拽着陆落的衣摆。
陆落望着她,皱眉,叫了声:“妪。”安抚道:“无妨。”
老妪似是未闻,依旧哭声不止,渐渐地,陆落神情归于平静,冷着一张脸,直直的盯着老妪。
半晌后,她沉沉喝道:“妪!”
老妪对上一双沉如枯井,暗胜黑夜的眼睛,一惊,不由自主地禁了声。
陆落盯着她,目光似是要将人看穿,半晌,她低声说道:“我说了,无妨。”
语罢,陆落衣袖一甩,甩开老妪拉着衣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