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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落白着脸颊,道:“桓四郎定是看阿落心善,今日才会赠东西与我。”说着她抬头,望着戚氏,急急说道:“定是,定是如此。”
戚氏眼中带着质疑,张了张嘴,还未言语。一道清朗柔和地声音传来。
“母亲,我看阿落不似说谎。”
陆落惊讶的望着一旁几榻上的陆术,心头不禁一松。
只听陆术,声音清朗道:“母亲,为了一个姑子伤神,却也不值得不是?何不就此饶了她?让众人也知道母亲宽和大度。”
戚氏皱了皱眉,思索了半晌,神情慵懒,从几案上托起茶盅,饮了一口,放回几案,茶盏,几案,两者相碰,发出轻缓,厚重的咚的一声。
戚氏拭了拭嘴角,望着依旧跪在冰冷地面上的陆落,冷声问道:“如此,此事就不予追究。”顿了顿,接着道:“我且问你,前些日子,你与阿敏之事,又是为何?”
陆术皱了皱眉头,道:“母亲,此事,我不是已经,与你说过了吗?”
戚氏望了他一眼,缓了缓,说道:“此事,你莫要多言。”
陆术张了张嘴,在戚氏的注视下,瞅了眼面色发白,同样望着自己的陆落,艰难地点了点头。
陆落此刻,已经镇定许多,她跪直身子,缓慢而坚定地回道:“那件事,实是阿敏欺我太甚。”
“我且问你,那件事情,你错没有错?”
陆落咬着嘴角,语气轻幽地回道:“阿落不应与阿敏掐架,是阿落错了,然,阿敏辱我,阿落不悔!”
戚氏冷笑一声:“错便是错,你既已认错,就要认罚。”说着,她抬头,望着被晾在一旁许久的陈妪,道:“陈妪,将姑子带下去,好好调教。”
陆落白着一张小脸,低声唤道:“母亲!”声音凄惨,她睁着眼睛,泪珠扑扑的下落:“阿落已知错了,求母亲万勿责罚!”
戚氏揉着眉头,挥了挥手,满身横肉的陈妪上前,将陆落拖拽起,冷笑一声,操着沙石相磨般,令人颤栗的声音道:“女郎,走吧!”
“母亲。”
一声清朗,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
帷幔撩起,一名身材修长,容貌俊朗,年约二十多岁的男子,出现在门口,他甩着衣袖,大步走了进来。
望见拉扯着陆落的老妪,皱了皱眉,望向主位上的戚氏,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声音低沉中,透着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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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解围
戚氏望着青年,面上的笑容中竟带着几分讨好,她软声说道:“元儿,今日怎么有空来母亲这里了?”
青年正是前几日,陆落与陆敏掐架时,出言呵斥两人的陆三郎——陆元。
陆元回道:“许久未见母亲,甚是想念,今日特地前来。”
戚氏闻言,脸上带着喜色,高兴道:“元儿,你能来甚好,甚好!”
陆元轻点下额头,问道:“只是,母亲,这是怎么回事?”
“后院之事,小事而已。”戚氏道:“快上前来,让母亲好好瞅瞅。”
陆元不动,皱了皱眉头,质问道:“既是小事,怎那姑子哭的如此凄惨?我在院中就已闻声?”
说着,打眼看去,他瞅着脸上布满泪痕的陆落,目中带着疑惑,想了一会儿,他有些惊奇的问道:“母亲,这不是阿落吗?”
在陆元的注视中,戚氏嘴角勉强带笑,道:“元儿竟识得阿落?”
陆元点头,说道:“母亲,莫不是,因为前日园中掐架之事?”
戚氏惊讶道:“元儿竟也知晓?”说着她目光狠辣的瞪了眼屋中的下人,回头说道:“又是下人在你面前碎嘴。”
陆元摇了摇头:“那日之事,我也在场。”说着他望着立于一旁的陆落,道:“那日之事,原是那张氏之女阿敏知错,母亲,你怎责罚阿落?”
在陆元的质问中,戚氏干笑两声,说道:“都是下人胡言,害的母亲险些错怪了阿落。”
陆元俊朗的容颜,露出不满,他冷声说道:“我与母亲说过多少回,小人之言不可信,母亲怎么还是如此?”
他这话说的极为不留情面,然而戚氏却没有丝毫的动怒,反而面带讨好,连声说道:“元儿所言极是,是母亲错了。”
说着,戚氏对着陆落笑了笑,声音柔和道:“阿落,今日之事是母亲错怪于你,让你受惊了。”
陆落低着头,小声说道:“都是阿落不好,让母亲因阿落扰心。”
戚氏本就是为了讨好陆元,这才拉下脸于陆落道歉,此时见陆落这般说道,面色稍缓,平和道:“你好生回去养着吧。”
陆落冲着戚氏福身,小声道:“阿落告退。”
陆落退至房门处,再次冲着众人福了福身,才撩起帘子,走了出去。
望着渐渐西沉的秋日,她缓缓地呼出一口气,拭去额头的冷汗,竟有种再世为人的感觉。
她怕戚氏,很怕!
即使再世为人,她对戚氏的恐惧仍刻在骨子中,溶在血液里,此时想起戚氏方才的容貌,她仍然感觉到心律一阵不齐。
陆落伸手遮住夕阳洒下的光芒,阴影中的眼睛,透着狠狠地厌恶。
陆落眯着眼睛,目光坚定,她今生一定要克服戚氏落在心低,刻在心间的阴影。如若不然今日之事,若是再来一次,她的命也就搭上了!
身后脚步声渐渐清晰,陆落发下手臂,回头,对上一双深邃的双眸,陆元停在她身旁,与陆落对视半晌。
在陆元晦暗的眼神中,陆落对着他福了福身,说道:“方才之事,谢过三哥。”
陆元望着她,摆了摆手,声音低沉道:“小事而已,倒是你。”
顿了顿,陆元在她的注视下,从怀中掏出干净的锦帕,递到陆落眼前,说道:“不还擦擦,脸都花了。”
陆落啊了一声,赶忙接过帕子,将小脸擦拭一遍,脸颊发热道:“谢谢三哥。”
“别说了。”
在陆落疑惑的目光中,陆元一笑:“嗓子都哭的沙哑了,就不用拘泥这些虚礼了。”
陆落望着陆元,闻言,脸上一红,羞涩的一笑,低下了头。
陆元怔了怔,陆落虽然妆容尽毁,但方才,她那一笑,那双眼睛中闪烁的明亮,夺目的光彩,竟逼的人不敢直视。
“回去吧。”声音中带冰冷。
陆落身子僵了僵,望见陆元此时沉静的面容,虽然不知方才还好好的陆元,此时怎么生气了,但她还是老实的点了点头,望了眼手中脏兮兮的帕子,柔声道:“这帕子,阿落洗净后,再还与三哥。”
陆元皱着眉头,看着陆落,张了张嘴,含糊的应了声。
陆落转身,踩着碎步,一步一步的消失在陆元的视线中。
站在原地的陆元,面色凝重。他皱着眉头,甩着衣袖,走了几步,停下来回头,又看了看陆落消失的道路,像是在确定什么似的,他沉吟了片刻,终于大步离去。
陆落远远的望见老妪在院中来回走动,一脸的焦急不安。
当发现院门口处站着的陆落时,她急忙迎上,在看到陆落通红的双眼时,一张布满褶皱的脸上露出惊慌,她满脸的急切地跑到陆落身边,也顾不得主仆之分,拽起陆落,着急地问道:“女郎,出了何事,你怎哭了?”
说着,她将陆落拉拽到院中,上下打量了半晌,见陆落除却双眼通红外,身体无碍,才松了口气。
陆落望着她,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安抚道:“妪,我无事,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老妪瞪着她,满脸的心疼,说道:“怎会无事?主母可有责骂于你?责罚于你?”老妪双眼发红,哽咽道:“我家女郎,定是,定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了!”
陆落摇了摇头,道:“真的无事,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妪,你莫要忧心。”
“若是无事,女郎,你怎会哭泣?”
陆落闻言怔怔地望着她,双手抚上脸颊,湿冷一片。
“真的无事。”陆落重复着这话,伸手狠狠地拭去泪珠,她闭上眼睛,等了半晌后,缓缓睁开,问道:“妪,你可信我?”
老妪呆傻地望着陆落,虽是不解,但仍点头回道:“老奴信。”
陆落望着她,直直的望进她的眼中,声音中似是带着蛊惑,道:“我说了无事,妪,你大可安心!”
老妪红着眼睛,点点头,回道:“老奴知晓了,不问了。”说着,她望着陆落,脸上挤出一丝笑容,道:“老奴已经备好热水,女郎,可要沐浴。”
“嗯,自然要。”陆落说着,将手中的帕子递给老妪,道:“妪,你将这帕子清洗干净,交付与我。”
老妪望着手中的帕子,瞅了半晌,疑惑道:“咦?女郎,你什么时候有这块帕子的,老奴怎从未见过?”
陆落走至门前,伸手推开房门,摇了摇头,说道:“这是三哥的帕子。”
老妪震惊的望着进入房中陆落,不敢置信地问道:“是陆三郎的?”
陆落回头,望着一脸震惊,站于门口处的老妪,道:“嗯,你拿去,定要洗净了。”
“啊?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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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晚宴
天色阴霾,冷风习习,陆落坐于屋内,老妪推门走了进来,呵出一口气,搓了搓通红的双手,道:“女郎,外面起了好大的风呀!”
陆落抬头,看了眼老妪,天气渐寒,她衣衫依旧单薄,双颊冻得通红。
屋外冷风肆虐,屋中也是清冷一片。
“妪,此去如何?”
老妪闻言,面色阴沉,生气道:“那群奴才,说是上面没有发话,说什么也不给!”
“那就算了。”陆落起身,瞥了眼屋中的空荡荡的铜炭炉,走至榻前,半躺了上去。
老妪走至榻前,拉起一旁的棉被,覆盖在陆落的双腿之上,说道:“天冷,女郎仔细着,别冻着了。”
陆落点了点头,躺了片刻,渐渐睡去。老妪望着出落的越发清丽的秀美的陆落,伸手,小心的将棉被向上扯了扯,低叹了一声。
陆落是被噩梦惊醒的,她面色苍白,冷汗淋漓,大口的喘息着,戚氏的容貌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她望了眼周围,室内阴暗,空荡,空无一人。
“妪,妪!”
老妪急忙推门走了进来,望见榻上面色苍白的陆落,一惊,赶忙说道:“老奴在呐,女郎,你怎了?”
陆落白着脸,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我梦魇了。”
老妪惊讶道:“女郎,你已许久不曾如此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无事。”陆落望了眼窗外,问道:“什么时辰了?”
“未时了,女郎。”
“已经这么久了?”
对上陆落惊讶的目光,老妪点了点头,回道:“是啊,女郎,你已睡两个时辰之久了。”
陆落起榻,走到几案处,跪在榻上,将几案上,手执牛角梳,对着铜镜,打理自己。
老妪走了过去,接过牛角梳,一边提陆落打理一头长发,一边问道:“女郎,可要就食?”
陆落摇了摇头,吩咐道:“妪,你命曾叟备车,我要出去。”
老妪望了眼窗外,犹豫道:“女郎,瞅着天色阴暗,怕是要有雨,还是不要出去了。”
“无妨,你且去准备。”
老妪望着陆落一脸的坚定,放下梳子,道:“老奴这就去准备。”说着,起身退了出去。
陆落望着天色,心中暗暗盘算一番,水漾的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