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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的是,公爵府私下里每年都会向慈善机构以及圣殿捐助大笔的款项。
布兰奇接过管家递来的账本,翻开一看,愣住了,这金额没超支啊,而且比他原先估算的要少得多,最大的三笔开销,竟是泳池每天的运作费和清洗费、被毁掉的金丝绒草的费用以及这次小黑鱼的住院费。
布兰奇翻看完明细,沉默了一会儿,问:“他什么东西都没添置吗?”
夏尔迪管家点点头,回答道:“是的,非但没添置,连三餐的餐单都减去了三分之二。”
这点,布兰奇这几天陪老婆一起吃饭,已经感觉到了,菜肴数量和品种大幅度缩水,但其实减去三分之二后,两个人吃刚刚好,一点没有产生浪费。
他站起来,走到窗户边,从这里可以纵观整个后园,那家伙正和迪迪趴在泳池边聊天,一个说得滔滔不绝,一个听得满脸迷茫,布兰奇有些好奇,便把窗子开到最大,谈话声遥遥传来。
“所以说呢,安朵拉的眼泪其实是一出很有教育意义的歌舞剧,它告诫了年轻人三件事,第一,做人要厚道,要诚实善良,不能有坏心眼,不然老天也会来收拾你,第二呢,妹子们要懂得爱惜自己,当然,小伙子也一样,要知道爱上一个坏蛋很可能毁了你一生,那个可怜的人鱼姑娘就是最典型的例子,最后一点……”
“等等少爷,为啥您说的跟报纸上讲的不一样?”
“咦?不一样吗?怎么会!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又看那种娱乐性报纸?”说着,某黑鱼嫌弃地撇了撇嘴,“切,那种八卦东西上讲的事情你能当真吗?他们还说我和莫里斯是情人关系呢,昨天我可是在剧院认认真真地看了两个小时,就连公爵都是我解释给他听的,难道还会骗你!”
“嗯,这倒也是,那少爷您继续往下说。”
“讲到哪了?哦,最后一点,迪迪,千万要记住,当别人硬要送你某样东西的时候,要怀疑他的用心,收下之前要考虑清楚,就好比上次……”
布兰奇一头黑线地把窗户关上,坐回椅子上。
管家没听见窗外的抽风对话,略加沉吟后又问:“大人,夫人下个月的月例钱还是扣着不给吗?”他真是猜不透年轻人的心思,明明一副想要讨好的架势,却还死磕着劲。
布兰奇哼了哼,小声嘀咕道:“就算你现在给他,他也不见得会收,笨得要死,一点都不讨人喜欢。”
“大人,您说什么?”
“没什么,月例钱的事以后不用来请示我,他如果需要,你就给他,他要是不收的话……从下个月开始,把迪迪的工资提上去。”
管家露出点笑容,弯了一下腰,说:“我知道了,大人,那我先出去了。”
“等一下,夏尔迪,我已经同意他出去找工作了,这次别再闹出乱子来,雷米的官司才刚开始。”
“我明白了,不过,大人……”
“嗯?还有什么事吗?”布兰奇抬起头。
“大人,您也要加油啊!”
夏尔迪管家严肃地说完这句鼓劲的话,开门出去了,公爵愣了半晌,才明白他的意思,心里顿时郁闷起来,怎么最近身边的人都在提醒他这个,这种事虽说法律有明文规定,可妻子要真不愿意,难道他还能霸王硬上弓?那小家伙防备心重得很,昨晚他想趁热打铁跟进屋的,结果人家在泳池泡到半夜才回房。
布兰奇摇了摇头,开始工作,等他下楼时,小黑鱼已经不在泳池里了。
“佐伊人呢?”他问迪迪。
“少爷大概在花房。”
在花房干什么?他还真是一刻都闲不下来,布兰奇经过金丝绒草坪的时候,发现那些丝瓜秧竟然长得还挺精神,只是这瓜棚杵在后花园里,实在很突兀,估计也就他们家会在后花园里种丝瓜了。
“佐伊,我看见你种的丝瓜了,真是不错,越看越舒服。”布兰奇一进花房,就见老婆背对着他蹲在地上,布兰奇赶紧先送上一句违心的讨好话,结果却有些冷场,佐伊正专心致志地捣鼓着几个花盆,脑袋都快插土里了。
“在做什么呢,这么认真?”
他往前走了两步,这时小黑鱼忽然扭过头,露出个又大又灿烂的笑容,眉眼弯弯,炫得布兰奇脑子里嗡的一声,佐伊虽然喜欢笑,但从来没对他笑得这么真诚过。
“快过来看!”
“怎么啦?”布兰奇怔了一下后,也蹲□,手趁机搭在了老婆肩上。
“这些金丝绒草,竟然都活了,你看这里,开始长根了。”
李喵伟说的话,布兰奇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他手里揽着个小身子,眼睛里看到的是明亮的黑眸,粉嘟嘟的脸颊以及生动的表情,丝绸般顺滑的黑发在他手背上扫来扫去,一种难以言喻的酥软把心都给融化了,他们家黑鱼还是第一次这么亲亲热热地跟他说一件事,感觉好可爱啊,真想揉一揉。
“大人,你有在听吗?”
“嗯,唔,我当然在听。”布兰奇回过神,控制住手贱的冲动,一本正经地回道。
“夏尔迪管家说这种草价钱贵得要死,我本来想当掉……咳,咳,我本来想赔给你的,既然现在都活了,那我过段时间将瓜棚拆了,把它们再移植出去,早知道金丝绒草再生能力这么强,上次铲下来那些应该全拿到花房来种的,扔了可惜了。”
事实上,金丝绒草十分娇贵,养护和培育的难度非常高,否则也不会快绝迹了,但布兰奇并没有见到那天的情形,对于这个奇迹他也没太在意,以为佐伊只是一时运气好,碰巧而已。
“夏尔迪年纪大了,越来越喜欢大惊小怪,一点草能值几个钱,没事的,就让它们在花盆里种着吧,瓜棚不用拆了,我瞧着挺好,每天都是花草看多了也会腻,下次叫艾伯特把那片琼花清出来,以后你乐意种什么就种什么吧。”布兰奇很没原则地说道。
夏尔迪管家正在楼上楼下检查卫生,突然打了一个巨响的喷嚏,他掏出手绢擦了擦鼻子,自言自语道:“奇怪了,昨晚被子盖得好好的,天都暖了,竟然还感冒了。”
“你的手在摸哪里?”
“呃……那只是不小心,啊,我刚才过来的时候,看见埃德森做了糖苹果和奶酪慕斯,一起去尝尝吧!”某只蠢蠢欲动的咸猪手终于被发现了。
这个借口可真够烂的!
翌日,又是一周的开始。
李喵伟和迪迪一起坐着马车去月亮湖养老院,上次抄写地址电话的纸条被公爵给撕了,李喵伟出院时又去抄了新的来。
“迪迪,我又不是去玩,你跟来干什么?待会儿你就在车上陪着布雷恩聊聊天,别进去了,哪有应聘还带着近侍的!”李喵伟看着对面执拗的小人鱼,有些责备道。
“不行,这次您遇险,夏尔迪管家已经狠狠训过我了,让我一定要好好看着您,再说了,少爷,您去应聘,难道我就不能也去应聘。”在应聘一事上,迪迪还是很有自信的,如果就他和少爷两个人,人家绝对会优先录取他。
“好好,我说不过你,去就去吧,记得听话,千万别捣乱。”
“知道了,我有分寸。”
来月亮湖养老院应聘的人不是特别多,这是一家公立养老院,条件和档次都很一般,由于费用便宜,这里容纳了三四百位老人,都是普通家庭出生的,因而在这里上班,不仅工作繁重,福利待遇也相对较低,有能力和有护理经验的人宁可去私立养老院应聘。
李喵伟主仆俩混在十几个高大的莫坦人里十分醒目,大家一边填写履历表,一边偷偷打量他们,迪迪有点不好意思,李喵伟却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排在他前面一位面相憨厚的中年人好心提醒道:“那个,您是不是跑错地方了?”
“诶?这里不是应聘护理员的吗?”
“是应聘护理员的,可是……”
“那就没有错。”李喵伟很肯定地点点头。
结果还没等他俩把履历交上去,负责招聘的员工就把院长给找来了,两个人被客客气气请去了院长办公室,停在养老院停车场里的白翼马车太显眼了,好多人都在围着看,其实李喵伟一开始让布雷恩停到其他地方去的,结果这里属于老城区,竟然找不到一个可以停靠的地点,就连街道都比较狭窄,高峰时段,布雷恩在门口转了一圈,差点堵塞交通。
“您请坐。”院长热情地招呼。
“谢谢。”
“我能问一下,您今天来有何贵干?”
“我们是来应聘心理护理员的。”
院长笑了笑,不露声色地观察着眼前这两条人鱼,都还是十几岁的少年人,估计是有钱人家的小少爷,闲着无聊了,跑出来瞎胡闹的,但他也不能得罪了,还得让人家自愿离开。
“能把您的履历让我看一下吗?”
李喵伟恭恭敬敬地递过去,院长草草扫过,大致有底了。
“您还没成年呢,按照劳动法规定,未成年人参加工作,首先要有监护人的同意,否则我们不能随意接收的。”
“监护人?”李喵伟想了想,说:“嗯,他已经同意了。”
“哦?”院长找到家庭成员一栏,心里惊了一下,“这位赫尔南德公爵是……您的父亲?”这姓氏好熟,总觉得在哪里听到过,但不管怎样,公爵都是大贵族了,这位的来头比他想象的还要大。
李喵伟有点尴尬,支支吾吾道:“他不是我父亲,他其实是……”
见他一幅古怪的表情,院长便起了疑心。
“不好意思,您能给我一个公爵大人的电话吗?我想亲自确认一下。”
“好的。”李喵伟拿出手机,把公爵办公室的直线电话告诉了院长。
院长电话拨到一半的时候,终于想起来赫尔南德公爵是谁了,原来是那位大人物啊,他心里不禁有些打鼓,电话一接通,男人冷冰冰的声音传来:“哪位?”
院长硬着头皮把来意讲了一遍,对面的人马上客气了几分:“是的,我已经同意了,我夫人就拜托你们多照顾了。”
公爵既然开了口,院长就算不愿意,也只得先录用公爵夫人了。
“那这样吧,您明天过来上班,考虑到您是人鱼,我们就采取时薪制,每天工作三个小时,时段上您自由安排。”
“那我呢?”迪迪连忙问道。
院长这才想起来,这里还有一个麻烦,只得说:“你和你家夫人一起吧。”
李喵伟两手搓了搓,有些不好意思地问:“我能打听一下每小时的薪酬是多少吗?”
院长一愣,大富豪家里还在乎这些,老头脑子一转,报了个比较低的数字,这位如果嫌少,正好可以不做。
“每小时15元卢索。”
“这么低!”迪迪惊叹。
“已经不低了,您知道的,我们这里是公立养老院,条件很差,只能开到这么高,否则维持不下去。”
“没事,多谢您了,迪迪,我们走吧。”
李喵伟是有点小失望,但这种失望并不是针对院长来的,他一没有工作经验,二体力和精力也只能维持三四个小时,而且做的又是轻松的心理护理员,实在不能要求别人太多,人家是聘请员工,不是聘请祖宗,只是这么低的工资,他就算不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