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涟∩粒咚坪跸炱鹨徽蟋b淙的流水声,佐伊慢慢走了过去……
厨房里的管事正在呵斥手下动作快点,就听见一道尖细的惊叫声,他循着声音一找,厨架后面站着个黑发的人鱼男孩,他瘦小的身体正在瑟瑟发抖,泪珠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
“哟,您怎么跑这里来了!”管事赶紧过去,蹲□问:“您是跟家里人一起来的小客人吧,怎么哭成这样?”
“手,手……”佐伊一边哭,一边惊恐地把手露给对方看。
“啊呀,这是烫着了吧!”管事左右张望了下,发现灶头边放着把金属锅铲,“是不小心碰到这个了吗?”
不是,佐伊想说是那块绿石头钻到自己手心里去了,可随着手心一阵发热,他更害怕了,管事把他拉到水池边,用水冲了冲,“好了好了,没事了,男孩子怎么能为了这么点小事就哭哭啼啼的,过两天褪了疤,又会漂漂亮亮的,不碍事。”
手心渐渐不热了,佐伊停下哭声,间或还抽噎一下,管事摇摇头,叫人把他送了回去。
迪迪急得一头汗,正在到处找他,看见他过来,大大松了口气,“少爷,您跑哪里去了,吓死我了,咦?您眼睛怎么那么红,有谁又欺负您了吗?”
“刚才他们说你去厨房了,我去找你。”
“我去厨房干什么,那么危险的地方,那些坏家伙是在骗您呢,啊,少爷,您不会是伤着哪儿了吧?”
佐伊犹豫了一下,打开手心给自己的小近侍看。
“啊,这是烫着了吧?”
“……嗯,不小心被锅铲烫了一下。”说出来也没人会信的吧。
迪迪朝他手心里轻轻地吹了几口气,问:“少爷,还疼吗?”
佐伊摇摇头,眼睛里还残留着未尽的慌乱。
五六年过去了,佐伊慢慢长大,随着岁月的流逝,他不仅没有变得乐观开朗,反而越来越沉默内向,他心里隐藏着一个大秘密,他不敢跟任何人讲。
自从那天之后,佐伊发现他能感受到别人内心,这令他既痛苦又害怕,他发现除了迪迪,身边没有一个人是真正关心他,爱护他的,父亲的刻薄小气,母亲的势利眼,姐姐的轻视,哥哥的淡漠,还有身边的‘朋友’,一个比一个虚伪,他一点都不幸福,终日就像生活在一个一戳就破的肥皂泡里,越来越多糟糕的情绪堆积在他心里,让他几乎要崩溃了,还有手心里那个令人恐惧的伤疤,那个怪东西似乎一直想引诱他,每当他心情低落了,心灵深处仿佛就有一种力量在召唤他,吸引他。
佐伊拒绝靠近,那一定是魔鬼的声音,当初他就是受了那个声音的诱惑,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那天,佐伊经过姐姐芮吉尔的卧室,听见她在和情人聊天,他们埋怨着父亲,并且商量着要私奔。
“哦,天哪!我才不要嫁给那个什么赫尔南德公爵呢,听说他是个可怕之极的男人,军人?听听,军人就是一群粗野的莽汉,毫无浪漫细胞,他不仅为人小气,脾气还非常暴躁,最让人恶心的,他还虐待自己的前妻,玛琳娜告诉我,那个倒霉的女人就是受不了他的虐打,才自杀的,不行,洛宁,你娶我吧,你不是说你爱我吗?”芮吉尔用鱼尾蹭了蹭因巴克家的小少爷,讨好道。
“可是我父母不喜欢你,上次我跟他们提过这件事,被他们一口拒绝了,他们说你父亲就是个一毛不拔的吝啬鬼,才不想和你们家做亲家呢。”洛宁为难地说。
“噢,你这个说话不算话的窝囊废!”芮吉尔嘤嘤哭了起来,“你想占了便宜就跑吗?说不定我肚子里已经有了你的孩子,洛宁,你是不是又看上赫蜜儿了,我告诉你,你别想甩开我!”
“你乱说什么,好吧好吧,我带你走。”
“真的?”芮吉尔破涕为笑。
“现在有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我没有钱,你也没有钱,我们在一起怎么生活?”
“笨蛋,你们家保险箱钥匙就在你母亲房里,你不会趁她不在,偷点金币首饰出来,我也可以从我父亲那里捞一点,老家伙整天哭穷,其实存了不少,等我们结了婚,生米煮成熟饭,他们再反对也无话好说。”
“你就不怕赫尔南德公爵怪罪你们家,听说他是个很有权势的人物。”
“呵呵。”芮吉尔娇声笑了起来,“我家又不止我一个孩子,大哥和佐伊不都可以嫁,干嘛非得靠我!佐伊那个小笨蛋,什么都不懂,嫁过去正好。”
佐伊失魂落魄地沿着河道一直游,一直游,他不想嫁,他根本就不认识那个可怕的公爵,他喜欢的是卡修王子,不不,他怎么忘了,卡修王子也不是个好人,为什么所有人都充满恶意,活着真是太累了……
佐伊慢慢停了下来,他不知不觉游到了一条支流上,前面是危险区,不能再靠近了,那里生长着多年都清除不干净的蓝藻,对于人鱼来说,蓝藻是一种快速致命的毒药,但也许那正是他现在所需要的……
68章
李喵伟醒来的时候,茫然了一会儿;他坐起来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待在一个黑暗潮湿的地方,空气很难闻;有股子鱼腥味,没有灯,仅有的一线光是从天花板上的一道缝隙中透进来的;勉强可以看清那底下架着把铁制短梯。
这是哪儿?地下室还是仓库?不对;地板在上下起伏;仔细听的话;还能听见一点细微的水花声;这里很可能是个船舱,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李喵伟迅速把脑海里残存的印象过滤了一遍;他记得他们和那个装腔作势的男爵夫人下水后没多久,斜刺里就游过来两条黑影,虽然河床底部散落着一些会发光的珠子,人鱼的水下视力也比人类要好,但毕竟不如在陆地上看得那么清楚,他以为那是两条晚上出来‘散步’的人鱼,没太当回事,可紧接着就有什么东西刺中了他的后背,最后留在他眼底的,是迪迪惊愕的表情。
对了!迪迪呢?他隐约感到这里好像还有人,可除了那道缝隙下的一小片地方,其他什么也看不见。
“迪迪?迪迪?”他小声叫了两下,没人回应他。
昏迷的那段时间李喵伟不是毫无知觉,他知道这个过程并不长,衣服和头发上的水汽也证实了这一点,说明他离开水没多久,除此之外,身体倒没有不适感,最初那阵眩晕已经消失了,只是拖着一条鱼尾巴,他也发挥不出多少行动力罢了。
李喵伟在口袋里掏了掏,没找到变身丸,兜里的物件不知是掉了还是被人搜走了,他只好趴在地上慢慢朝短梯那里爬去,爬到一半,胳膊肘就压到个圆润光滑的东西上,那‘东西’发出一声微弱的低吟。
“迪迪?”李喵伟顺着被他压到的鱼尾往上摸,爬到迪迪跟前,用力摇了摇,少年并没醒,刚才那下呻吟只是因为吃痛无意识发出的,李喵伟有点着急,不知道迪迪怎么了。
这时,黑暗中传来一阵沉闷的马达声;地板随之震动摇晃起来,他往旁边歪了一下,船开了,没过多久,顶上就有脚步声响起,由远及近,李喵伟连忙放下迪迪,滚了两圈,回到自己原先躺的地方。
“胡戈,你们俩能不能别自作主张,大哥只说要那两个小的,你们把那个老的也拖回来干什么?”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埋怨道。
“不怪我,是贝奇的意思。”
又有一人嘿嘿笑了起来,说:“亚克,别这么死板,抓两个也是抓,抓三个也是抓,那女鱼老归老,总是个人鱼贵族,长得又挺漂亮,肯定能卖不少钱。”
“你要知道我们这一趟可不是为了钱!”
“行了,别啰嗦了,就因为那个什么公爵夫人要白送出去,所以才不能白跑这一趟,我们回来的时候,可以顺路把那一老一少卖到罗浮星去,放心吧,咱们现在最缺的就是钱,大哥不会多说什么的。”
亚克没有吭声,脚步声在裂缝边停了下来,光线又被遮掉一点,船舱里更暗了。
“贝奇,你们回来的时候检查过没有?”亚克又问,这会儿说话声倒是清晰多了。
“检查过,没人跟踪,跟我们预料的一样,那几个保镖没来得及准备潜水服,被留在了岸上。”
几个人说着话,盖板被翻了起来,有人把头探下来张了张。
“怎么样,亚克?”
“都晕着呢,你药量没用多吧?可别把佐伊艾维斯给弄傻了。”
“不会,这次的药药劲不大,我用了十几个小时的量,等他们醒过来,我们差不多也离开莫坦星球了。”
“干得不错,贝奇!”
“嘿嘿,就说我办事你放心,现在我们去哪儿?和大哥碰头?”
“不,刚才大哥来电话,说那条路已经通车了,要不了多久,公爵就会发现自己老婆失踪了,晚上行船目标太大,我们先去奥德丽渔港码头待一宿,天亮再走,胡戈,叫他们把灯关掉,声音尽量放轻。”
“妈的!”贝奇啐了一口,骂道:“费了老子半天劲,公路局那帮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效率了,不过咱们这条水道很偏,应该不容易被发现。”
“千万别小瞧了赫尔南德的实力,这次一定要成功,不然……”亚克打住话头,没有继续说下去。
盖板又被放了回去,很快连最后那一线光也灭了,船舱里伸手不见五指,李喵伟还是没看清那个亚克的长相,其实看清了也没用,这几个人他以前从未见过,只是听声音估计年纪都不超过三十。
不过,他倒是没想到男爵夫人也被他们抓来了,就躺在迪迪右侧一米开外,李喵伟没去理睬她,他重新爬到迪迪身边,照着以前在佩戈尔身上试过的方法,一边跟迪迪进行心灵沟通,一边把自己的力量传递出去,他这套方法完全是自己胡乱摸索出来的,费时又费力,大部分的力量都在无形中消散了,有些还被迪迪的意识阻挡回来,折腾了有半个小时,迪迪才‘嘤咛’一声,醒转过来。
“迪迪!”李喵伟心里一喜,把少年扶坐起来。
“唔嗯……头好晕……”迪迪捂着脑袋哼哼唧唧着,还有点不太清醒,“少爷,我听见您在叫我。”
“是,我是在叫你。”
“这么晚了,您还不睡吗……”迪迪讲到一半,发觉不对了,惊喊起来:“少爷,这是哪儿,我怎么什么也看不见?”。
“小声点,这是个船舱,我们被人绑架了。”
“绑架?”迪迪倒吸一口凉气,“啊!对了,少爷,我想起来了,是那两个人,那两个穿着潜水服的莫坦人……”
“嗯,我知道。”
“他们打算向大人索要赎金吗?”
“大概……是吧。”
李喵伟怕吓着迪迪,没敢多说什么,事情当然不可能只是勒索赎金这么简单,他刚才隐约听见,那几个人说要把他们卖到外星球去,太多巧合了,早上布兰奇还在担心那个普兰会暗中捣鬼,没成想晚上就接二连三地出事,男爵夫人催得那么急他就该怀疑,可他因为记挂着布兰奇,有点心不在焉,再加上有了芮吉尔的前车之鉴,他总以为艾维斯夫妇俩把他叫回去,无非是想装可怜要钱,想不到这两条人鱼的无耻程度再一次刷新了他的底限。
“少爷,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您说,绑匪会不会撕票?”迪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