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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男人的考量（五）
男人的考量（五）
“唉呀，看我。我哥都说您身体虚弱了。我居然还在这里拉着你说这些废话……您赶快休息吧，我去厨房看看。到是让人给秦王炖虎鞭汤……”
秦王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尤其是看着水晶那笑得得意劲儿，更是恨不能直接把她抓过来，直接就地正法了。让她知道知道，他是不是虚弱的。
可现在，他只能僵硬着，咬牙切齿的看着她心情甚好的离开。
……
第二天，他们如期去郊游。狂叔和墨鱼都没去，因为墨鱼还昏着，身上出了厚厚一层黑泥。狂叔拿竹片刮了点下来，米粒大小，便将一条大狼狗给毒死了。
出去玩的时候，夜无极带着清墨，秦王身边到是来了两个护卫。暗地里的那些，就不算他们了。
在这明禹城里，他们这样身份的人，就算有人敢惦记，也没几个人敢出手。
明澄湖的风光果然好，秦王府的春日宴也果然美味。泛舟湖上的感觉也的确放松……前提是如果只有她一个人的话。
身边带着这么多人，她又怎么可能放松？
而且，那实在不能算是舟，是船，是舫！
这时节来泛舟的人还特别多。虽然说那也是风光之一，尤其是那些美人船。远远的听着丝竹声，偶尔还会有歌声传来，运气好的话，还能在人家船板上看到美人起舞……
到了正午，更是下起丝丝细雨，更给明澄湖上蒙了层砂，起了层雾，多了些朦胧，添了几许情丝。
下雨时，水晶撑着伞，站在船头。船没动，只是静静的飘着。
夜无极和秦王在船舱里正聊着一篇文章，她听得不耐烦。结果刚出来不多会，秦王便出来了。
水晶转首间，看到夜无极正望着他们的方向一脸调侃的笑。
水晶觉得，她要跟夜无极好好的谈一谈。有个人这么努力将自己往外推销的感觉可一点都不好！
“起风了，当心着凉！”秦王静立在她身边，撑着伞，手里拿着披风。轻轻往前一递，却没有主动给她披上。
水晶伸手接了过来，却并没有穿上。也没有搭话……实在是没什么可说的。
她对这个世界的见识不多。她自己世界的种种又不能说……好吧。不管是哪个世界的事情，对于一个本来就不与人交往的她来说，都不怎么好说。
闲聊对于她太过奢侈！如果这个人能起个话题，也许她还能顺着说。他不开口，那就只能静默了。
于是，两个人就这么站着。一人撑一把伞，并肩而立。她看着雨幕中添了几丝柔意的风景，他看着她。
直到一声惊雷响起，雨势猛的变大。本来如丝如线的雨变得比黄豆还大……所有风景都遭到了摧残。秦王终于开口了：“雨太大，进去吧。”
两人一起回去，夜无极颇为无奈的看着秦王。更无奈的看着水晶，重起了个话题，将这两人一起拉进来。心中却是深深的无力，他怎么不知道，秦王如此不擅谈呢？哪怕他那些年装傻卖呆，也比现在更好些吧？
第72章 男人的考量（六）
男人的考量（六）
一趟郊游，水晶爱上明澄湖。
这里的风景确实好，更好的是，这里清静。
哪怕湖上船不少，但为了安全，一般都隔着很远。而她需要这样的距离！
所以，还没回去，她便决定：“我要买艘船。”
“小妹要买船？”
水晶点头：“这湖上风光不错，小院子里住着着实憋闷！所以，要我买艘大一些的。要有房间，可以住人……”说着看向夜无极：“大哥能帮我找到这样的船么？多少银子都没问题。”
夜无极立刻看向秦王！这么好的机会，怎能错过？
秦王立刻接过话：“水晶若是喜欢，这艘你随便用就是。”
水晶却一撇嘴，“太小了。”一转头，指着远处的一艘正有人弹琴唱歌的船，“那样的就不错。唔，如果能再大一些就更好了。”
“那样的船到也有，但不是自己人造的用的不放心。”看向水晶：“不如这样，回头我让人送些图纸过去，你选着喜欢的，我让人给你造？”
水晶还未表态，夜无极立刻便道：“这样好，这样的确用的放心。”
水晶无语了，想想也无不可。既然人家愿意，她受着就是。她还真想看看，他能为她做到何种地步。又多久才会放弃！
感情该是双方的，一方不回应，那就算不得是爱情。时间久了，总会觉悟，会寒心，会放弃的。就像她一样！虽然她付出的代价大一些！不过，到底她不是那种虚伪的人，更不屑于玩弄感情。所以，他应该会很快放弃吧！
只可惜，她忘记了。原来的夜水晶可也从未喜欢过秦王，甚至是经常对他没有好脸色，秦王依旧不曾放弃。
秦王以前只是因为喜欢便能始终不弃，如今又多了许多别的……自然更不会放弃。
“那好吧。我等着秦王送图纸来！”
……
雷雨来得快，去的更快。转眼间雨停风止，晴空万里。
这一次，夜无极和秦王出去了，水晶待在舱里。清墨在边上煮茶，一言不发，从头到尾，像根本不存在。
水晶好奇的看她，突然问她：“你将来，会嫁给我哥吗？”
清墨手上动作停了一下，抬头看了水晶一眼。
她没有回答，因为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这辈子都会以他为重。旁的……旁的根本不用考虑。娶或不娶都无所谓，他若要她，她不会拒绝。他若不要，她会守护。这是守护的天职！她也无需想太多。
水晶不懂她心中所想，也不深究。她想的是，夜无极实在太无聊了，所以才会将自己妹妹这么往外推吧？甚至都忘记了女子该有的矜持了。这样的状态可不太好……她是不是也该效仿一下，把夜无极也推销出去，让他尝尝其中滋味？
于是，水晶直接问清墨：“有没有哪个女子喜欢我哥的？”
至于为什么要找个喜欢夜无极而不是夜无极喜欢的。当然就是因为，要让他也知道知道，什么叫被逼无奈！
第73章 回归的人性（一）
回归的人性（一）
“真的可以嘛？”明亮的屋子里，贴墙站着六个人。
中间一间张床，边上摆了两个几案，上面放着……呃，让水晶一头黑线的东西。
“在问我是不是真的可以之前，能不能告诉我，你们准备怎么给他剖腹的？”水晶指着几案上的那些……那些是什么？一把刀，一把剪刀，一排针，几根线，再加上一些药。那些药她到是熟的很，因为是从她这里买去的。
“有什么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吗？水晶不可置信的看向齐恒惜。想说这事跟她没关系，这人是死是活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可是……看到那些工具，再看到那个躺在木床上的，眼里交织着绝望和期望的眼神的男人。心底莫名出现一种名为不甘心的感觉！那样的眼神……当初，她将第一个异能者送上那个人的手术床的时候，那个人也是这样的眼神。
那时，她从没想过去解读，因为她的眼里只有那个人。可现在，她却好似回到了那个时候。明知道如果让那个看起来很镇定的大夫动手是必死无疑，她却无法保持以往的冷漠。
她不忍，或者悔恨，或者不甘……因为她做的一切，只是被利用，没人性！
她也是人呵！否则，她怎么会曾渴望感情？可她的人性，被那人一点点的抹去……成了傀儡，成为没有人性的工具！
现在，她的人性在回归么？
“你们可有拿动物试过？”水晶收敛心神，直视着床上的人的眼。接着那人浓烈的求生的欲望，以及明知是死而不得不保持的淡然。
他是知道结果的吧？看着那些工具，也无法找到生的信心呵！
“没有。人跟动物是完全不同的……”中年大夫皱了下眉，随即理直气状。
水晶强迫自己吸口气，将差点出口的怒骂给逼回去。又问道：“那么，你们有没有在死人身上开过腹？”
“死？”中年大夫一脸惊叹，好似听到什么可怖的事情一般。
可怖么？大概吧，在这个年代，对鬼神可是很敬畏的。死者为大，哪怕有什么深仇大恨，死了也就一了白了了。
于是，水晶不得不逼着自己再深吸口气，又问大夫：“那么，请问大夫，你准备怎么做这次的……开腹手术？”
“怎么做？自然是打开，然后找到那异物，将之割除。再将伤口缝合，敷药……”大夫确实认真想过，而且在心里想过好几遍。
只是，水晶接下来的几个问题，很快就把他给问懵了。
“那么请问，您准备如何制止在开腹过程中，他流的血？您不会以为，您的刀剖开了他的肚子，一滴血都不会流吧？再者，您知道那异物在哪里么？您准备怎么找？用您那看起来快一年都没洗过的脏手伸进肚子里摸么？还有，您知道肚子里有多少脏器，您知道那些脏器在哪个位置么？您有没有想过，那异物在他的肚子里这么久，长这么大，那异物已经跟他的筋络血脉连通为一体。”
第74章 回归的人性（二）
回归的人性（二）
“您把异物取下的时候，就等于割了他的一根血脉……您可准备好了要怎么处理？您可知道这肚子里有多少血络，只要您那坚硬的指甲轻轻戳破一点血，就跟割断您的脖子一样，血流不止……您想过要怎么办没有？”
水晶有些气喘，说完一大堆的话，才有些愕然与自己的失态。
看着周围似乎被她吓到的众人，她缓缓的垂下头。静静的退到墙边，眼睛看着床上的那个人，却对齐恒惜道：“如果之前的问题你们从未想过，要么别动手，要么直接让他死的痛快一些。”
齐恒惜脸色难看，可眼睛却比她所见过的任何时候都要亮，“水晶，你有办法的，是不是？”
“不，我没有。”水晶摇头，看着那个突然有了生机，随即又暗淡下去的双眼，“不过，我建议你们。重新考虑一下……将我之前说的一切，全都考虑一遍。另外……让动手的人去当一段时间仵作……”那是唯一可以在允许的情况下，在死人身上动刀的职业。他们可以此来了解人体的结构，可以做很多努力。
而不是拿一个活人直接动刀！
那不是小伤，不是胳膊上划破块皮……
“当然，如果你们非要现在动手，我也不会阻止。”一瞬间，所有失控的情绪全都复位。她静静的站在一边，问齐恒惜，“要动手吗？”他是付钱的人，他说动手，她必定不会有半丝犹豫。
“不。”齐恒惜不傻，看一眼大夫的脸色他就知道，此时并不是动手的好时机。哪怕这位大夫是神医，但这位一向自信且眼高于顶的神医，此时脸色惨白，浑身在冒冷汗！甚至于，他的手在抖！他怎么可能让这样情况下的人来动手！
水晶喜欢这样的答案，事实上，所有人，包括齐恒惜自己，在听到这个字之后，都长长的出了口气。
“准备好之后再来找我。”水晶觉得自己没办法再待下去了，留下一句话，开门走了。她知